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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身的少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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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专员看了看阿冲的脸色,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用手摸摸了阿冲的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倒是乡亲们在底下啧啧一片,交头接耳地说,到底是县城来的专员,人家不光来破案,你看还会把脉。
张专员掀起阿冲的袖子,看到乌青的手臂,“嘶”地抽了口冷气,眉头皱的更紧了,沉吟道“这孩子是在哪里摔的?”
梓杨道,“我们学校后操场。”
张专员起身,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因为村里有怪物,又出了人命,这些天学生都停课,学校已经没人去了。当下老村长一招呼,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奔向学校。(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章:奇棺异物
(全本小说网,。)
李家在附近是个大姓,相传这一族在这里已经繁衍了数百年,从第一代迁徙过来的人算起,族谱上已经记载到了十七世。根据村志记载,老祖宗刚在这边定居的时候,一共就几户人家,后来逐渐发展成现在几百户的规模。
人丁兴旺了,小孩子也就多了起来,后来上级觉得这附近的学龄儿童人数挺多,天天跋山涉水地跑十几里路去乡里上学也不是个事儿,索性就在村子边上建了个小学。修了几间瓦房,圈了一块地做操场,然后操场上树根旗杆子,再派两个民办教师,一个学校就齐活儿了。
学校就建在村外的一座土山脚下,方圆十里的四五十个孩子都在这里上学,学校一共两个老师,各带一个班级,一个教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绘画,另一个也教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绘画。
学校从成立到现在也就十来年的历史,当初选址的时候据说还十分讲究,请老法师看过风水,最后选的这个地址,是一处乱坟岗,也不知是哪朝哪代哪族的坟场,连资历最老的村长都不知道这片乱坟岗是什么来历。
在北方,很多学校都是建在坟场上,中国古代千百年以来都流行土葬,凡有人类聚集的地方,经过多少年的繁衍生息,生生死死,逐渐就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坟场,这些坟场占了不少地方,近些年来,经常有人在挖土、刨地的时候能翻出一些森森白骨。
虽然很多坟场早就荒芜、废弃,占了一大片地,但是一直空在那里也没人动。大家都比较忌讳这种地方,既不能做耕地,又不能做宅基——唯有做学校倒是正合适。
在坟场上建学校也是一种古老相传的风俗,据说是因为学校里的孩子都是青少年,所以阳气重,易镇邪。
而且民间有种说法,坟是穴,穴通学,坟通文,所以学校建在坟地上是好兆头,易出人才。
还有种说法跟文曲星有关。有人说坟地阴气重,普通民居镇不住,只能靠文曲星镇——按照这种说法的话,如果是怨气很重的,那就得军校镇了。
学校的操场就在一个乱坟场上面,记得以前村民在这里挖土的时候,还经常能刨出一些碎骨、残骸。
张专员要捉“水鬼”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帮人还没到操场,已经看到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在这种小地方,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递有时候比现代化的通讯科技都要迅速。
此刻操场上的积水已经干的差不多了,在地面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水窝。在操场中心有一个尺许见方的坑洞,根据几个小孩子的回忆,正是阿冲陷进去的地方。
村民都不敢上前,远远的围观。张专员艺高人胆大,俯身上前观察一番,见坑洞只有尺许来深,下面已经被污泥堵死,里面还有不少积水。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老村长跟前,在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村长一声咳嗽,“挖!”。
几个后生就拿出随身带的锄头、铁锹等工具,七手八脚一顿乱铲、乱刨,不一会儿围着那个坑挖出一个丈把宽、1米多深的大坑,有个胆大的后生用铁锨铲去坑边结成块的泥土,不一会儿一具破旧的老棺材在泥浆中逐渐显出原形。
这副棺材不知什么年代埋藏下来的,外面的木头已经朽的如泥土一般,棺材很厚,内层仍然保持着木材的结构,在棺材顶上一个破洞,也不知道是原先就有,还是最近被踩破的,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到里面一滩绿色的污水,散发着刺鼻的腥气。
张专员穿着一双水靴,带着一副胶皮手套,拿着一块铁楔子插在棺材底的接缝处,用羊角锤子轻轻敲了几下,从棺材缝里流出一股浑浊腥臭的绿水,慢慢渗入到棺材下方的泥土里,旁边几个后生忙不迭地爬出坑去,生恐沾到一点绿水。
张专员却似乎一点不介意的样子,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捂在鼻子上,从随从手里接过一根一米多长头上带勾的细铁钎,小心翼翼地翻检棺材内的东西,周围的村民围在数米之外伸长脖子观看。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人群里还是不断地发出啧啧地感叹声。
眼看人群越围越紧,老村长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后生,把其他人都轰的远远的。坑边只留几个辈分比较高、在村里有地位的中老年人。
后来,根据参与挖掘的村民们传言,那具棺材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外面虽然腐旧不堪,但是里面却光滑如新,可见棺材用的是一种上好的木料。最诡异的是抽干棺材里的污水之后,里面有个湿漉漉的尸体,头脸早就腐朽成破布一般,但是浑身的皮肤却仍连成一片。在尸身的肚腹之处却有个大破洞,里面的内脏早就烂如泥土混在一起。
最恐怖的是:棺壁和棺盖的内侧有一道道深深的划痕。村民们都传,这个棺材里埋得是活人!
村民们传的越来越邪乎,还有人不断加油添醋。有人说那个棺材里埋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才用上好的棺材板,这个大小姐平时不检点,未婚先孕,伤风败俗,地主老财怕败坏名声,就把身怀六甲的大小姐活埋了,在棺材里的大小姐拼命挣扎,以至于棺材里面都是指甲划出来的一道道沟。
也有人说棺材里埋得不是大小姐,是跟原配争风吃醋的小老婆,原配久未生子,眼见得小老婆身怀六甲,老爷后继有人,怕自己失宠,就恶从胆边生,吩咐人把小老婆给活埋了。
更邪门的是,尸体全身的皮肤都好好的唯独肚子上有个大洞。
有人推断大小姐(小老婆)被活埋后,肚子里的孩子破腹而出,在不见天日的棺材里,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也不知修炼了多少年,终于变成了一只厉鬼……阿冲的胳膊就是被这只厉鬼给抓的。傻子也是被厉鬼吸了魂魄……哎吆,想想就可怕,那只厉鬼说不定正在到处吸人魂魄呢……
山村里乡民农忙之外大都闲着无事干,对于各种小道消息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你一句我一句,在群体智慧的创作下,这个故事也不断地被丰富、情节也逐渐的完善,“操场离奇棺材”事件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不断被加工、再创作。一股恐慌的情绪在村民之间蔓延,关于阿冲的身世倒是无人提及了。
这些,都是后话。
如果把村民的想象和臆测成分去除的话,那么这事就简单多了。
张专员示意随从拍了几张棺材内外的照片,然后拾了几块东西放在小瓶子装起来。吩咐老村长把剩下的东西架起柴火烧了,这些绿水之类的可能有什么细菌,人畜感染了会引起瘟疫。
老村长一边吩咐人照办,一边拉着张专员的袖子说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啊!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撞邪了?救济款什么时候发啊?
张专员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副老棺材,里面有具老尸体,下雨墓穴坍塌,小孩子不小心踩破了棺材,然后手卡在棺材缝里了,估计划破了皮肤,被这里面的污水给感染了。
老村长又说那他那个傻子叔叔……张专员分析说,估计是哪里捡了只野猫还是野狗之类的东西,受了惊吓把傻子给抓伤了,傻子可能本来就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经不住这么一惊一吓的,所以一下子就去了。
对于张专员的解释,老村长还是比较满意的,当下找了几个口齿伶俐的村民,把刚才张专员的意思往下逐级传达。至于村民们能传达到什么程度,那就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了。
接下来老村长就要请客吃饭,表示一下地主之谊,张专员推辞道,老先生不必客气,为村民释疑解惑是我的本职工作,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
之后也没跟人众人说什么,匆匆就回县城了,据说上面来人了,要调他去省城。
张专员临走的时候,说阿冲的病需要进口药,在省城才能治好,要带他走。
阿冲这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的,虽然病情没有恶化,但是也不见好。傻子叔死后,他在村里就已经了无亲人,有人带他走也没人阻拦,只有梓杨爸妈依依有些不舍。但想到张专员也是为了阿冲好,只得给他收拾了几套随身的衣服,一直送到村口。
梓杨在外面给阿冲采草药,回来之后,听说把阿冲送走了,嚎啕大哭,谁劝也不听,赤着脚连哭带喊的追了好久,最后还是梓杨爸爸骑自行车把他撵了回来。
后来大人们劝他,这也是为了阿冲好,张专员说给他治病,让他上好学校。总比我们这小山村有出息,很多人想送孩子出去还没机会呢!
虽然这么说,但梓杨还是闷闷不乐了一个夏天,无人的时候常常一个人蹲在跟阿冲一起玩耍的地方发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游子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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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刚过,泥泞的路上泛着一股清新土壤的气息,混杂着鸡鸭牛粪的味道。
一个身材高挑、长脸剑眉的后生皱着眉头行走在泥路上,小心地躲避着被泡成一滩的牛粪,脚上雪白的球鞋已经不可避免地粘上了星星点点。
看着他背上的行李,路人知道,老李家上大学的孩子放暑假回来了。
看着三三两两蹲在门前抽烟的村民,梓杨心里暗叹,从高中起就在外读书,几乎每年都能感受到城市的日新月异,可是这家乡的小山村却十几年如一日,路仍是这么的窄,房子还是那么的矮,路人还是那么的闲散,小山村似乎与世隔绝了一般,丝毫不见改变。
村民纷纷跟梓杨打招呼,“梓杨回来啦?”“回来了。”梓杨带着笑容礼貌的跟大家点头,内心却是十分尴尬。常年在外读书,村里的人大半都叫不出名字,李家在村里辈分甚高,有些三四十岁的婆姨都得叫他小叔,看到他都带着尊称打招呼,他也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龇牙一笑点点头,倒也不至于失了礼数。
回到家里,一眼看到正在院子里忙活的父亲,梓杨心头一热,叫道:“爸,我回来了。”
大半年没见,心中想象的热烈欢迎的场面没有出现,父亲抬头,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似乎儿子刚刚出门尿了泡尿回来一般,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更不要提惊喜了。倒是在厨房忙活的母亲听到声音脸上浮出笑意迎了出来:“回来了啊?”
“儿子又长高、长俊了,你看你爸这货,你回来都不笑一个。”
李爸讪讪地说道:“一回来我就知道,又要伸手要钱了,哪里还有心思高兴……”梓杨心下无奈,唉,没办法,几十年了,老爸这脾气,还是那么耿直。
中午母亲做了满满一桌饭菜,好久没有尝到家乡菜味道的梓杨狼吞虎咽,母亲不断给他夹菜,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慢点慢点,可怜的孩子,在外面什么好东西都捞不着吃吧?”
梓杨嘴里含着饭菜不满地嘟囔:“妈,外面好吃的多的是,你别老觉得我在外面念书跟坐牢一样,”吃不好,那是因为没钱!——最后一句话梓杨没敢说出口。
父亲将近五十岁了,头已经秃了一半,剩下的一圈头发也半数变白了。母亲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几层。看着一年又一年逐渐苍老的父母,梓杨心中不是滋味。
吃完饭,梓杨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看着父亲拿着棍子在剔牙。突然心中想起起一个人来,问道:爸,我想问一件事……梓杨爸狐疑地看着他,意思是这还有两个月才开学呢,现在就要钱了?不按套路出牌啊!
算了,梓杨突然打消了心中那个念头,将吐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放假在家呆了一个星期,梓杨就有些受不了了,乡村没有什么娱乐手段,同龄的孩子多年不见,基本上也断了来往,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剩下的时间就是歪在床上看电视,再无聊的节目也能凑合着看一整天。幸福的日子不过七天,七天之后妈妈慈祥的母爱逐渐被暴躁磨去了踪影,从刚回来的爱不释手就变成了天天碍眼。整天数落梓杨好吃懒做,看看邻居家的狗剩、毛蛋,十几岁人家就下水捞鱼,上山犁地,后屋的小子二十几岁就娶妻立家,你看看你,二十岁的人了,还整天吊儿郎当懒得带不动腚……
梓杨的妈妈正是四五十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加上更年期,脾气大的不行,屁大的小事就能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更何况梓杨这样好吃懒做的儿子整天杵在跟前当靶子。山村的妇女也是民风彪悍,兴致来了摸出一把小板凳,坐着能骂两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而且个个都是好嗓门,声音高亢,穿墙入壁——关键是骂人的时候还不耽误干活。
每次开骂的时候,往往能把梓杨爸爸也给牵连进来。这时候梓杨爸就默不吭声,梓杨有次问,为什么这么能忍。
梓杨爸说:这就是爱啊!
梓杨妈吼道:爱个屁,老娘说话就是耳边风,你一句也没听进去,整天就知道夹着嘴巴,一棍子闷不出一个屁!你看看让你煮个米饭,每次都能烧糊,说了多少次也不听,你那个驴耳朵长在猪腚上了……梓杨妈骂起人来,一点也不考虑事物的逻辑性和合理性。
梓杨爸也毫不生气,像革命先烈一般,打死我也不顶嘴,眼神悠然地望着远方,一副我思故我在的神情。
梓杨最受不了的是老妈总拿邻居家的孩子跟自己比较,听意思,别人家孩子就算是种地,都比自己一个大学生有出息。妈妈数落起人来总是这么不讲道理,看你不顺眼了,浑身都是缺点,起床不收拾被褥都是大罪更别说睡懒觉了,而且喜欢翻旧账,连几年前骑自行车碾死邻居家老母鸡的事儿都能翻出来。
梓杨可没父亲那样的修养,被数落几次就忍不住还嘴,结果却换来狂风暴雨般的反击。最终还是在语速和逻辑上败下阵来,白憋一肚子气。这样来来回回交战几次,每次都想掀桌子暴走,终究是不敢,毕竟兜里没钱。
后来想想,父亲才是真正的高人啊,她强任她强,清风拂山岗,凭你怎么说,我就是不还嘴。也难怪几十年过去了,虽然吵吵闹闹不断,小日子过得仍是融融洽洽。
这一天,学校成绩单到了,七门课平均六十七分,班主任信里一番附言婉转曲折,字里行间一副恨铁不成钢之势,言下之意请父母好好教育。
梓杨母亲看了气急败坏(有时候梓杨真希望自己的父母像其他村民一样不识字),那番数落真是有如黄河之水泛滥成灾,又犹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梓杨爸话倒是不多,只是淡定地在旁边帮了一句腔“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这样的精神煎熬越来越频繁,几乎每天都要来一遍,这一天,刚被教训一顿的梓杨正在考虑离家出走,突然接到隔壁老王的电话。(全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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