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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志通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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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仁山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三儿提出的对策不失为上上之策,现在的状况也只好如此了,张仁山随即点了点头同意了三儿的建议。
两个人一前一后贴着院墙开始往回走,不多时就从溪河中摸了出来,刚一来到张家大院的正门口,两人就都长舒了口气心中不约而同的感叹道:“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叫人!”三儿对张仁山说道。
张仁山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小跑的就来到了院门前,正好院门前还留有两人当值,一个叫陆嘉一个叫陆义是两兄弟,两人一看是管家回来了正准备迎接,可又看见管家身后有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人,两个人就又都愣在了当场,陆嘉问陆义:“那是个什么东西?”,陆义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再看管家在前面跑得急后面的追的紧,两人眼神一对,都叫了声不好管家这是有危险了,当即就抄起身边的扫人棍冲了出去。这扫人棍是看门人的标配,几乎当时只要是看门的都会有一根,专门用来对付那些不讲道理就往人家院里闯的不速之客,亦或者在一些紧急的情况下用来自保。
夜晚灯光昏暗,三儿只见有两个人影从院门中跑了出来,以为是看守们看见了自己,正要说话,就听对方先喊道:“管家小心,快躲开!”。
三儿一听叫自己躲开,以为是身后有什么危险,就往旁边猛的一闪身,可刚一闪开就觉得不对了,心中暗想:“我这身后应该是仙儿啊!看守叫我躲开,难不成……不可能,仙儿绝对不会一声不发的就遇害的,这里边有问题”正想到这,就见张仁山那边可遭了秧了,看门的两兄弟举着棍子照着张仁山的面门就挥了下去,多亏张仁山反应及时,一偏头躲过了这一棍。但是头虽然躲过了身子却没有躲过去,整整齐齐的挨了两棍子,将张仁山整个人给打趴在地上,两兄弟还不依不饶的继续往趴在地上的张仁山身上挥着棍子一顿好打,给张仁山打的出口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三儿一看连忙高喊住手那是少爷。两兄弟这才收了手,连忙低头仔细查看,张仁山躺在地上是直哼哼,陆嘉、陆义两兄弟一看还真是少爷,连忙给搀了起来,连声赔不是,张仁山看着搀着自己的两个人一边咬着牙吸着气一边说道:“好!好!好!你们两个……两个……龟孙敢打老子,疼……嘶!我的天反了你俩了,你等今晚上过去的,我弄死你们俩!”
“少爷,这…这…这不是晚上黑嘛!没看清楚!我们以为是什么怪人在追管家,这才动的手,再说少爷您这一身打扮,我们实在是看不出来您就是少爷啊!”陆嘉慌张的解释道。
“你…你…你这……嘶!”张仁山身上疼的吸了口凉气,把要说出口的话硬是憋了回去。
三儿在一旁强忍着收回了笑意,这要笑出来张仁山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赶紧吩咐陆嘉把少爷搀进去,然后叫陆义去找吕郎中虽然是深夜但把门敲烂也要把人请来顺便他还有些事情要和吕郎中谈一谈。两个人连忙称了声是,就都照着三儿的吩咐去做事情了。
三儿见两人都去做自己交代的事情,就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换了套衣服,洗漱了一番准备去张奉天那里回话。
来到张奉天的房门前,见里面还点着灯,显然是还没睡,三儿轻轻推开房门来到张奉天待得屋子外,轻声道:“老爷,有事回禀”,只听屋内传来一声进之后就在没别的动静了,于是三儿一挑门帘就进到了屋内,只见张奉天正手捧一本书在灯光下慢慢品读,三儿知道老爷子这是等着自己回复呐!就赶紧把之前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奉天,但唯独没提镜子和纸片的事情,三儿觉得这两样事物最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没有讲,张奉天听三儿说完,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三儿一眼开口问道:“只有这些了吗?”,三儿连忙回答道:“回老爷,没有别的了”三儿以为张奉天看出了什么心头不免一紧,而张奉天则点了点头说了句“嗯!”,就对三儿吩咐道:“先从院里挑几个嘴巴严又有膀子力气的男丁先把几个人的尸体抬回来放在地窖里,那里相对能凉一点至少不会让尸体腐烂的太快,然后等天亮后我去趟官府里谈一谈,待事情平息后,把这几个人的家眷找来发些安葬费,在看情况给些钱,这事也就算是了了。”三儿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办却又想到那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李桐,就问张奉天该怎么办。张奉天想了一阵告诉三儿就说他是嫌每日做工太累于是乘夜逃跑了,三儿听完后说了声明白,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一路来到后院男下人们住的房间外,从里面挑了几个自己知道嘴巴比较严的,于是都一一叫醒,跟着他又来到院墙外,把那三个人的尸体抬回了院里的地窖之中,暂时保存了起来,三儿本想着多找几个人把那个凶手抓住,但一品张奉天话里的意思就知道老爷子是不想节外生枝就只好打断了这个念头,直等天亮在做接下来的事情。
而张仁山被陆嘉搀扶到了门事房中歇息,躺在门事房的那张卧榻上直哎呦。三儿把事情办妥就过来找张仁山,想看看张仁山的伤势如何,刚一进门就见张仁山跟那龇着牙吸着气,嘴里边训着陆嘉,而陆嘉也只好站在一旁听着张仁山的数落不敢吱声,三儿见状就对张仁山劝解道:“行啦!别骂他了,他们兄弟俩也是好心,你要不是在这大晚上的穿的那么邋遢,能挨得着这顿打嘛!”
“哎!三儿,你这咋还帮他们说话呐!挨打的人是我,你看看我让他们给我打的,这到现在后背还火辣辣的疼,胸口这也是到现在都喘不匀气,你说我骂骂他怎么了,有错嘛?”张仁山揉着自己的胸口直叹粗气。
三儿也是没招了只好说了句别骂啦!也就不管了,静静等着陆义把吕郎中找来给张仁山看病。
破晓鸡鸣,只见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张家大院赶,来到不是别人正是陆义和吕郎中,到了张家大院的门前陆义叫了声门,三儿从门事房中走了出来,吕郎中看见是三儿很是相熟,就跟三儿打了声招呼,三儿见陆义把人请了过来就连忙把吕郎中让到屋里来给张仁山瞧瞧,吕郎中也没说什么,毕竟看病要紧,就连忙进到了门事房中,给张仁山进行医治。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张仁山早就已经累的一塌糊涂了,虽然是回来之前挨了顿打,但人一旦从高度紧张之中放松下来,困意就会马上袭来,此时的张仁山早已经熟睡多时,就连吕郎中给他上药医治他都没有感觉,呼噜声大作,睡得那叫一个香。
三儿见吕郎中一阵忙活之后停了下来,知道这是瞧完了就小声的询问情况。吕郎中笑了笑说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三儿这才放下心,告诉陆嘉和陆义赶紧谢谢吕郎中,好得是少爷没出什么事,这要是出了事,他们是吃不了兜着走。陆嘉和陆义这才千恩万谢的又给吕郎中磕头又给端茶倒水的说着感谢话。
三儿见张仁山睡的正香,就叫陆嘉、陆义照顾着他这边要和吕郎中说些话,于是就拉着吕郎中来到了门事房的里屋,这里屋本就是给看门的下人用来休息用的所以地方并不算太宽敞,就有那么一张睡榻摆在其中,在无其他摆设。三儿见实在是无地方可坐,就只好请吕郎中坐在榻上,自己则站在一旁。
吕郎中心中也很是好奇,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讲非得在这被人的地方,等了良久三儿才慢慢的开口道:“请郎中来,其实是有两件事要办,一是给少爷看看伤势,这二是……”说着话,三儿就从怀着拿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吕郎中的眼前,接着说道:“想请吕郎中给看看。”
三儿本想把那面铜镜拿出来给吕郎中,让他瞧一瞧上面涂抹的黑色染料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人一闻就产生幻象,可偏偏拿错了,把那面类是令牌的纸片拿了出来,三儿正想揣回怀中替换,只见吕郎中一把拉住了他一脸惊恐的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三儿被吕郎中的这一反应吓了一跳,不知怎么应对是好,迟疑了半天就把如何捡到这纸片的事情告诉了吕郎中,当然了也是删删减减的去掉了一些不该说的内容。
吕郎中听后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时也命也,就起身要走。三儿一把拦住了吕郎中,心想:“这吕郎中是知道些这纸片令牌的猫腻,不行今天打死也不能让他走,否则在想问出来可就难了”
于是三儿连忙把吕郎中又扶到睡榻上坐下,吕郎中连忙追问三儿为何不让他走,而三儿则站在门的旁边笑嘻嘻说道:“吕郎中别着急,我们少爷还没有睡醒,待他醒来伤势无碍之后,我自会放吕郎中归去”。
吕郎中见已经是逃不开了,就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这……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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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忆往昔事
事情得从吕郎中年轻的时候开始讲起,那个时候吕郎中家并没有家破人亡,但也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
皇家的统治也是即将走到了尽头,吕郎中的父亲为当朝御医,深知宫廷的变动,为了保全家中老小,只好率其家眷开始了逃亡生涯,这事情就发生在吕郎中一家逃亡的过程之中。
那个时候正是山河变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走到那里都在打仗,吕郎中的父亲原名为吕唯贤,取的是惟贤惟德之意,后又改名为吕御治,这御治二字乃是皇帝亲自赐给吕郎中父亲的代表其医术高超深得皇帝喜欢。吕郎中的父亲纵使有百般无奈也只能是欣然接受,当朝者为其正,谋其事,做其人,吕郎中的父亲谨遵这祖上传下的三点训话,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情,一日皇上又叫人传唤于他,吕御治以为是皇上身体又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就赶紧跟来唤之人一同前去瞧病,于是就来到了皇帝的起居之所外等待传唤,不多时屋内有人唤其名叫其进来,吕御治随即进到屋内的外堂,隔着一道纱帘只见里面一张精雕细琢的睡榻之上躺着一人正是当朝天子皇帝陛下,吕御治刚想下跪请安,只听里面说了句免了就叫其进到里面,吕御治只好来到了睡榻旁边,正想问皇帝其身体哪里有恙,只听皇帝说了句附耳过来,吕御治实在是不明白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君有话臣不得不听,所以只好低下身子侧耳听之,皇帝在其耳旁说了几句,吕御治说了声遵旨,皇帝在榻上点了点头,就叫他回去了,吕御治回家后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就决定全家出走,准备南下。
三儿听到这里十分的好奇依着门问吕郎中:“那皇帝老儿,对你父亲都到底说了什么啊!这能让你的父亲下这么大的决断”吕郎中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就算是家中跟父亲最亲近的人,父亲也只字未提,就好似从一开始就打算把这秘密的话语独自一人带进坟墓当中一样,任凭别人怎么说都只是一句话不该问的别问。
“那这跟这纸制令牌有什么关系?”三儿追问道,“你别着急,我这话还没说完呐!”吕郎中解释道,三儿即使是内心焦急但也得静下心来慢慢听其讲述,吕郎中见三儿又平静了下来就又慢慢的开始了他的叙述。
吕御治决定南下之后,当日就遣散了家中的下人仆从,带着家中妻儿老小就坐上了马车向南而去,一路上颠簸不已老的老小的小都是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放着这好日子不过,非得过上这逃亡的生涯。吕御治一路无话,老母亲可实在是忍不住就张口问了几句,吕御治也是含含糊糊的说了句母亲莫问孩儿自有道理就搪塞了过去,吕御治的父亲也就是吕郎中的爷爷早已经去世多年,家中长辈也就只有这老母亲一人,吕御治也是十分的孝顺几乎处处都讨老人欢喜,而如今竟然连出逃的理由都不敢说清楚,看来这其中必有天大的秘密。
马车行驶几乎是星夜兼程,中途上也就是停下来去购买些日常食物亦或者上上五谷轮回之所,最后车夫实在是心疼马匹恳求吕御治歇息一日明日在走,要不然马非得累死不可,吕御治见状也只好同意了,叫车夫找个附近能住宿的地方歇息一晚,于是车夫就驾着马车朝着最近的村庄而去,等到了村中还真就找到了能住宿的地方,虽然是平常人家地方不大,但也总算是有了可以歇息的地方,终于不用在那马车之上受罪了,吕御治的母亲早已经被这马车颠地快散了架了,刚一下地就直喊哎呦,说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吕御治一听连忙上前去劝解,说儿子不孝让母亲受这般苦熬之罪,但现在实属无奈只能委屈您老在忍一忍,等到了地方孩儿在跟母亲好好请罪。吕御治的母亲也没说什么,她心里明白孩子现在是有苦难言,所以只好勉强撑起笑意告诉吕御治晚上给她好好捶捶背,就当是提前给她赔罪了,吕御治是满口答应。
几天的颠簸赶路早就使几人“人困马乏”,夜晚也就都早早的睡下了,吕御治给他母亲捶过背之后,洗漱了一番也躺下睡着了,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吕御治从被窝中爬了起来,多年的御医生涯,让他养成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好习惯,来到院子当中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又精神了不少。转回身又进了屋见决定叫其他人起来,而店家此时也早已经在灶台旁开始了忙碌,见吕御治从外面回来于是开口道:“哟!客官起的真早,这早膳还未做熟,您且稍等片刻,待用过早膳之后,您在赶路也不迟”吕御治听后点了点头,就继续叫醒其他人。吕御治昨日来住宿之时就已经与这店家说好只是暂住一晚,明日就启程,所以店家才有此一说。
太阳初升,家人皆以醒来,早膳也已经端上了桌,店家又给每个房间送去了洗簌用的热水,待家人都洗簌完毕用过早膳之后,吕御治与店家结了价钱,就又吩咐车夫上路了。
马车从投宿的村庄出来一路往南没多久,忽然停了下来,吕御治和家人待在车内马车一停吕御治就从车内探出头来询问是什么原因停下,车夫指了指前面官道上突起的两块挡住去路的大石头说道:“客家,怕是您得破费一番了”吕御治没明白车夫话中的意思,就还想追问,只听两侧山林之中传来一阵脚步之声,待吕御治定睛观瞧不觉十分害怕,这林间山石之上竟不知何时窜出数十人,将马车包的是严严实实,吕御治心想:“这不会是遇到劫道的了吧?”还真让他猜中了,就是劫道的,在当时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各个地方义军突起虽都是为了这天下百姓某出路,但也不乏其中有一些黑心之人的存在。也该着这吕御治命中有此一道劫难,就遇到了这么一批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字号却干的不是人事,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对外宣称这是“劫富济贫”对内却是瓜分赃物花天酒地。
这一帮人自称毒龙会,为首领头的是个独眼秃头,因其家中排行老七于是就被人称为独眼老七,为人心狠手辣,狡诈多端,稍有不称其心意者就下狠手除之,早年间就为祸一方,官府几经抓捕未果,也就拿他没有办法了,也赶上这时局动荡,正好这手底下也是有这么一帮子兄弟,于是独眼老七也就跟着造了反了,虽说是想干点正事但还是恶习不改,依然做着这打家劫舍的勾当,也赶巧连着这好些天毒龙帮都没有油水可吃,独眼老七正琢磨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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