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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之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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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敏板着脸在边上说道：“你不是专门为了来批评我给他看的吧？”
“恩恩，是啊是啊……我发发感慨而已。”
潘敏的父亲只喝了两杯酒就开始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叔叔，我知道，我敬您一杯！”
推杯换盏的戏码弄得差不多之后，他问了我一些关于我的问题，而却丝毫没问过我父母，何方人士之类问题：显然他早就对我是什么人，来自何方了然于胸。
听我介绍完了我的一些情况之后，他点点头看着我问道：“上次小敏和你起冲突，就是因为你不太想管水警的事情对吧？那么小伙子我问你：你学了一身的本事，却不想使用是为什么呢？你以后到底是打算要干什么呢？”
“我没什么具体的打算。”我摇了摇头：“毕竟我还是个高中生……”
“爹，我说了：这人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典型。现在你相信了吧？”潘敏冷笑道。
这话听的我有点尴尬，而潘敏的爹却摇了摇头，很生气的斥责潘敏：“你说什么呢？那个时候能直接钻那个水洞下去救你的人，光是凭这点，我就说这个男孩绝不是普通人！”
潘敏脸色有些不好看，我看这机会赶紧支开话题：“对了，我们找到的那一具女尸到底是什么情况查到了吗？”
潘敏自然知道我什么意思，立刻回答道：“查清楚了：那具女尸23岁，一个年轻女白领在半个月前参加了一个什么‘夜泳俱乐部’，在内河上游的地方搞夜泳的时候突然失踪。当时我们水警派出所把那一段河面都给找了好几遍一没找到。而却阴差阳错的因为这次的事情找到了：判断那个女孩估计是手脚抽筋，顺水漂流的时候和我一样被那个洞吸进去的。”
“然后被吸进去之后，那个女孩肯定还没死，但是她没有照明光源，只能在那个黑洞里面不断的摸索，最后找到了那个小平台，但是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最后体力耗尽死在了哪里……”
这个死法可真不如直接淹死的好。
潘敏的爹点点头说道：“现在我已经把市政那边的人全部弄了一遍，拨出专款来修理那些损坏的阻隔网之类的东西。同时我组织了上千人对整个市政管网系统进行了大清查：这个教训是严重的啊！”
对这种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点点头。
“但是，无论是做了多少事情。因为汉江和长河穿越过我们汉江市，所以要完全查清楚是不太可能的：还有很多根本不属于我们市政管网的地方，我们都无从查起。另外还有一些东西，更是让我都困惑。”
说道这里，他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我说道：“听小敏说，你在调查关于那个塞纳左岸的事情是么？”
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在调查，只是上次去那个死了的女孩家里看了看，找到了当年的一些资料。现在这个事情还是廖凡警官在调查吧。”
“嗯，但是廖凡这家伙游泳可没你好。”潘敏的爹笑道：“你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本来我想推脱掉，但是潘敏却狠狠的瞪着我。
那眼神传达过来的信息就四个字：好好说话！
潘敏是知道定海府的事情的，但是应该还不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自己爹了吧？
“是这样。我们找到了当初修建塞纳左岸小区的资料。从哪些资料上来看，施工方也确实是太偷工减料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个吴彩霞的自杀有什么关系。”
“偷工减料。”潘敏的父亲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又喝了一口酒。
“当年这个小区，我记得是九年前获批的：当时主要是为了在商圈的中心打造一个最高档的住宅区，所以几次研究之后批准了这个项目：当时批准的人叫做许志成，你也知道是谁吧？”
我点点头，但是还是和你吃惊。
许志成就是许芷贤的父亲。
当然，这个身份关系我不惊讶：我惊讶的是作为批准这件事的人，他自己居然有一套里面的别墅？这个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当年这个工程也算是大手笔，但是施工过程却没多少人知道。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女儿你说说。”
潘敏点点头，直接看着我说道：“经过了我们的调查：这个工程的设计者、施工队队长、监理人员等等。几乎凡事和这个工程有关系的人，在这六年内陆陆续续的死亡：全部都是死于各种意外。这个吴彩霞，也许是最后一个。”
“你意思说：全部死了？”
“我意思是：全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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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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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一个工程的全部执行人员都死掉了？
“所以你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问题么？”潘敏的父亲看着我问道。
“……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但是叔叔，你也和潘敏是一个心思：想让我来调查这件事对吗？”
这时候，潘敏居然和她父亲一头！
看到这个情况，我仿佛看到了两头狐狸！
这两个人是在给我下套，目前就是让我就范而已。
“这个……”
“年轻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你肯定听说过。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路数，但是到现在我也不懂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算清楚那个女尸的落水地点和没有下去也能知道地下管网下面的情况的。当然，我知道你的身世是一个捞尸人的后代，但是显然你很擅长这些方面的东西不是？”
我没说话，而是看着他。
“我是那么考虑的：你就作为助力为水警办事处工作就好。不需要你坐班，只需要你作为一个顾问性质的人存在就好。我知道你掌握的一些东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了的。所以我就提那么一个要求如何？”
接着他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大概意思就是给我犹如公务员的待遇的那么一个意思。
对这种情况，其实我是真的充满了疑惑：难道我真的那么值钱？一大领导亲自来招募我？
“叔叔，谢谢你那么看得起我，我知道我也却是没办法拒绝。但是你能告诉你真的觉得我很有用处？你就不怀疑我那时候只是故弄玄虚或者是正好凑巧么？”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
听我答应了，潘敏的父亲似乎是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满意的看着我回答：“你有这方面的能力，我也相信你。不过我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这件事当然还是我女儿小敏的推荐占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这对父女是打算一起和我下套啊？
“好吧，我明白了。但是我不是做事情很上心的人，请你们不要过多期待……”我哭笑不得的说道。
“没关系，期待不期待都是一回事。既然你现在愿意了，那么我们来说说具体的这件事吧。”
说完了，潘敏的父亲拿出一个公文包摊开了一些文件。
果然和这些人吃饭就没啥好事。
“当年这个工程是许志成批准的，从现在的资料上来看，我们也没办法说这个工程的对于错：只能说和这个工程至少在施工上是完全不合格的。更重要的是：许志成很可能涉嫌很多别的方面的东西……”
听到了这里我有些忍不住了：“叔叔，这方面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
“我知道你不会参与，但是前因后果我必须给你说清楚。”
他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这个工程填塞了整个回龙湾，完全改变了汉江的格局，当时就有水利部门的人说这样会造成对汉江内部生态环境的巨大影响。但是因为那时候的历史局限性，他们也没办法给出这个所谓的‘巨大的影响’到底会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当时还是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获批之后匆匆上马。”
“而现在看来，这个工程最大的问题就是根本不应该这么修。”潘敏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因为回龙湾是一个天然的回水湾，能让汉江在那一段有个容纳的的地方，但是没有了之后，汉江的河道收窄，水流反而更加的湍急，造成了更多的问题。”
他们用两张地图对比着给我看：一张是回龙湾曾经存在的，另外一张是没有存在的。
仔细看了一下我就明白了意思。
根据《河经》的记载：任何的河流形状都是相对固定的，在上有的某个部分的样子，就决定了下游这个部分应该是什么样子，如果任意改变的话，就像是改变了风水一样要出很大的问题。
而把回水湾填塞成了陆地造房子，就会对下游河段形成很大的影响。
只不过这种影响是非固定的：有时候是好有时候是坏，必须要仔细推算才能明白。
现在我缺乏数据，所以也没办法推算到底如何，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从塞纳左岸一直向下的话，大概几公里就能到达我们的学校。
“现在我也不好推算。但是这个楼盘我去过一次……”
“知道，你是去找徐志成的女儿许芷贤对吧？”潘敏父亲点了点头：“听说是为了个什么粉红色小猪什么的？”
我只能点头承认：“是的。”
“嗯，许志成居然还在哪里有一条别墅，呵呵……真是让人难以想象！”潘敏父亲撇了撇嘴：“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了！”
我知道这涉及到什么，所以也不敢再说什么。
“好了，今天你愿意答应我们的邀请，这就已经很好了。年轻人，你也是汉江市的一份子，应该为这座城市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你们龙头村的事情我也知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颁发通行证。”
听到这里我猛的看着潘敏，潘敏对我微微的点点头。
“真的可以吗？我一直都很想回去看看！”
“现在你回去似乎也没什么东西好看了？”见我如此迫切他有些不解，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行，过两天我可以找人把通行证发给你。”
“发两张吧爸爸？”潘敏在边上笑着说道：“虽然在那里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也很想念哪里，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回去看看。”
一边说还一边眨眼睛。
潘敏的父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好吧。我发两张。”
我在心里暗笑：潘敏才在哪里待了几天能对龙头村有什么感情？我看有噩梦倒是真的！
另外一张肯定就是给刘雨田领的！
龙王庙下面还有四海将军印：虽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既然知道了，还是快点拿出来的好。
又攀谈了一阵之后，这顿饭算是吃完了：虽然感觉自己完全是被套路了。可是还能如何呢？
完事之后，潘敏的父亲自然有自己的秘书什么的接走，而我则坐上了潘敏的车沿路返回。
一上车我看着潘敏，板着脸问道：“你和你爹就是下好了套子等我钻是吧？”
“你不知道现在的失业率多高么？我是给你找饭碗来着！”
“临江中学毕业的人以后上了大学会失业？你逗我呢！”
“好了！”潘敏笑道：“以后你就和我一个单位，等着我征召你好了。”
“……我又不是召唤兽！”
“别闹了。另外我不和你开玩笑：你以后最好是距离许芷贤远一点！”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对了，你爹和许芷贤的爹应该是搭班子的关系吧？”
潘敏看着我，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不打算以后从政的话，你就别多想这方面的东西了，许芷贤这个女孩或许本身没什么，但是上次我和她交谈了之后，我总是有一种担忧……”
“担忧什么？”
“这女孩多半对你有意思！”
怎么又是这句话？
刘雨田的结论和潘敏的结论居然出奇的一致！
“我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这么说你还是被这个校花给征服了是吧？”潘敏冷笑：“怪不得给人送粉红色小猪还大半夜的，男人啊！都是这个德行！遇到美女就把持不住对吧？”
“无中生有！”我摇摇头：“许芷贤我认识三年了，偶尔也会谈谈。但是我从来没有哪方面的想法。并且说实在的，一个那么大领导的女儿能看上我？你们真的想多了！”
潘敏听了，却笑的更厉害了。
“好吧，其实我一般不想在背后说人这些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把你泡白富美的梦想给击碎。”
“许芷贤确实是许志成的女儿，但是许芷贤的母亲并不是他妻子：也就是说，许芷贤的身份其实就是一个私生女而已！”
我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明白了么？许芷贤的父亲每个月给许芷贤好几万的生活费，还把一栋别墅直接过户到了许芷贤名下，原因就在这里。所以你还是给我好好的醒醒好了！”
我脑袋有点浆糊，而这时候已经到了学校了。
“行了，我回宿舍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塞纳左岸这个破事情肯定还没完，水警派出所会仔仔细细的调查这些人的死因的。”
“你们水警派出所是属于你父亲那边的人吗？”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潘敏距离我已经有些远了，而这时候却又转过了头来仔细看着我。
她没笑，而是用一种非常正式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爹和她爹的矛盾确实是由来已久，但是这和我们没关系：有无辜的人死亡了，那么我们应该去寻找真相。我是水警，你也是，你就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说完直接走了。
看着潘敏的背影，我总有一种自己要陷入大麻烦的感觉。
站在学校门口‘胜利桥’的桥面上，我看着桥下的黑水。
黑水之下的秘密，不是你能够窥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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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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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许芷贤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依然和我谈笑风生，而潘敏也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样的继续认真上课做笔记回答问题，仿佛从来就没什么事情发生。
几天之后的晚上，我接到了电话。
“宿管大妈回来了！迅速到学校门口的曼巴咖啡厅见我！不准带任何雌性生物来！”
说完了也不管我听没听清楚就直接挂掉了！
刘雨田这么多天一直在和廖凡调查案件也没有回学校：这样的宿管大妈居然没给开除实在是让人吃惊。
也不知道刘雨田这段时间和廖凡那个炮筒子是怎么过日子的？换成是我两个小时估计都待不下去！
从教室出来直接去了那个咖啡厅，刘雨田一身的蓝色连衣裙坐在哪里捧着一杯咖啡看着什么东西。
这时候她可完全不是什么宿管大妈，而是一个女白领的那种感觉。
我直接坐下了之后，她细细的把我看了个遍之后点点头：“几天没见你小子了，和潘敏的进度如何了？开过了么？”
对她的语出惊人我都习惯了，板着脸说：“没有。”
“可怜虫。这时候的男人是最可怜的：需求最旺盛体能也是最好的，却偏偏是最没钱还最没经验。算了，要不今天晚上姐姐让你好好的释放一下？我觉得你们高三的学习压力很大，有时候确实需要放纵一下自己什么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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