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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英烈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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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令引本部,为第二路,由张良扶佐,兵马依次出发。二军发后,汉王又令王吸,薛欧从武关出兵,为二路军之接应。
韩信兵至陕县,守军不敢迎战,当即献城归降。韩信得城后,出榜安民,收拾人心。待小韩信与张良至,共议略韩之计。张良道:“张良久为韩臣,素知韩国地理,今不劳将军出力,自与韩王子引本部往取,将军为后盾即可。”韩信笑道:“军师出马,汉王无可忧也。待平定韩地,吾亦兵进新安,可迫河南王来降。”张良遂别韩信,与小韩信引韩故将王喜、王黄并马步军五千往伐韩土。
兵近太室山,为韩将朱进所拒。原来朱进知汉军到,与参谋尹恢计议。尹恢道:“汉军强劲,利在速战,初锋勇锐,不可击之,宜据此坚守,使其军不得入。旷日持久,其军锐气必退,将军可引精兵绝其粮道,其兵必乱。待到韩王引救兵至,由轘辕山夹击,汉军败也。”朱进从之,终日不出。小韩信无法交战,遂问计于张良,张良道:“某久居轘辕山,知其地理如何,王子可夜遣一军,抢占此山,与太室山相对,再观其变化而动。”小韩信从之,当夜亲引精锐,来抢轘辕山。山中之军,多是张良旧部,皆来降之,遂得轘辕山。朱进见事态紧急,便派快马往阳翟求救。
却说项王先时为防汉王出关,调吴令郑昌为韩王以防。郑昌闻汉王出关,便使人飞报彭城,只是项王远在齐地,尚未得书。及闻太室山守军来报,言汉军已下数城,将近阳城,危急万分,速乞来救。郑昌怒道:“区区亭长,安敢如此!”遂亲提大军,直入阳城,来战汉军。
方入城中,未及暂歇,朱进又来求救,言汉军精锐,如不加兵,恐太室山不保。郑昌自咐智勇,便令朱进退出险地,容汉军进到平阳之地,以便决战。谋士王师喜献计道:“阳城非险要,不宜为战,可令朱进紧守太室山,大王再引军迎击汉军,呈夹攻之势。汉军两面受敌,必不敢动,我可坚守不失。项王平定齐地,再来相救,此围可解也。”郑昌叱道:“阳城既非险地,又不可守,当疾战之。今我奉项王之令,驻韩以防刘季,又带山河之固,车马精锐,若据粮守城,苟且为命,孤所不能也。当使汉军过太室、轘辕,至于平地,徐以精骑出击,必可生擒韩太尉,绝他韩室之脉。”王师喜苦劝,郑昌只是不听,乃令朱进兵退三十里下寨,以与汉军决战。朱进得令,不敢违之,引军退出太室山,扎好营寨,与尹恢来见郑昌。尹恢进道:“汉王未获地利,当越险击之,不胜犹可退守。怎可纵敌过险,自陷窘境。”郑昌怒道:“汝乃小卒,怎敢轻视孤之用兵?”喝令斩之。朱进、王师喜皆来劝告,郑昌余怒未息,乃将尹恢脊杖二十,降位一级。尹恢回营,谓朱进道:“韩王不知用兵,必失韩地,你我将为亡国之奴也。”朱进亦是不平。
小韩信见韩兵退,心怀迟疑,不敢追击。张良道:“郑昌不知兵法,但好战耳,正宜进兵,不可失此良机。”小韩信从之,引军鼓嘈而进。兵马越过太室山,正逢郑昌大军来迎,便将人马摆开。小韩信持铁矛一支,出马搦战。郑昌道:“汝不知安份,逆从刘季,罪不可赦也。”令部将唐厉出马迎敌。交马十合,小韩信卖个破绽,唐厉一枪刺空,被小韩信生擒过来。王喜、王黄各执兵器,引军掩杀,郑昌大败,欲回阳城,方至城下,只见城门闭住,王师喜立于城头,厉声道:“汝不识进退,不听良言,必败也。吾今已降汉。”郑昌大惊,急回马欲再战,却见朱进、尹恢皆已降敌,其势已孤,只得伏地请降。小韩信令缚着,入城吊民。张良道:“韩地已定,王子可暂守之,待张良回栎阳回复汉王,少不得进王子即位为王,继承韩嗣。”小韩信称谢,遂与王喜、王黄留守于韩地。张良引一班降将,押着郑昌,不还陕县,径入关中。正是:只因不从良臣计,到头终成阶下囚。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四十五回:守危城章平遭擒 争
           第四十五回:守危城章平遭擒 争河内陈平投汉
却说韩王子韩信平定韩地,委派张良押郑昌回栎阳报捷。张良见到汉王,备述关外之事。汉王闻之大悦,便令将韩昌押入。刀斧手将韩昌推至,汉王亲解其缚,令左右赐座,抚其背道:“项籍不义,以暴易暴,失信于天下,量其必不可成事。公乃伐秦功臣,不必从逆,今可愿降否?”郑昌无奈,只得降之。汉王封其为韩太尉,置于军中,又将王师喜、尹恢、朱进、唐厉等降将一并封了官爵。张良进道:“韩王子为王室之后,更兼功高卓越,何不将其进位为王,以统韩土。”汉王道:“寡人亦有此心。”遂依张良之意,封韩王子韩信为韩王。至此,此韩信即称韩王信。
张良见韩国复立,心甚欢喜,乃谓汉王道:“今遣兵出关,搅扰了百姓,对大王终是有些不利。臣请大王亲出函谷关,一路安抚民心,道明除暴安良之意,以安天下。”汉王称道:“先生之言极是!”便要郦生留在栎阳理事,自己择日引众文武出关,于沿路张榜安民。关外百姓素闻汉王贤明,都来争睹仪容,塞道阻路,众不能行。汉王亲出慰民道:“连年乱世,民不潦生,寡人当为百姓除去暴腥,使百姓安享太平,不受四害。”万民闻之,皆呼圣主,相拥而行。行至陕县,韩信与河南王申阳并马来接。申阳为何在此?原来申阳早年师从张耳,张耳为陈余所败,暂住于申阳处。及闻汉王遣将出关略地,张耳谓申阳道:“汉王宽厚,有王者风范,以后必成大器。今既有心东图,不如率众投之,一可免刀兵之灾;二可有所依附。”申阳素敬张耳,遂从其言,亲至新安请降。韩信闻之大喜,出营二十里接入,正逢汉王出关,便一同到陕县来会。汉王厚待申阳,复设宴大赏文武。酒席已毕,汉王引着韩信、申阳等,一同回到关中。
郦生接汉王回到栎阳,闻得已定韩、河南两国,遂献计道:“关中既安,又得河南,大王不如安置郡县,以治理各处。”汉王然之,乃置陇西、北地、上郡、谓南、河上、中地及关外河南七郡,各派君长分管。又思国土日阔,非萧何不能理事,便降诏调萧何入关安整。萧何至后,询问毕众将关中事物,谓汉王道:“关中虽定,尚有残秦余部割城据邑,不敢来降。大王当以利诱之,使关中早安。”汉王从其计,便使人往关中各处招安,谓故秦诸将,若以万人或一郡来降者,皆封万户候,不及者亦拟功而赏。三秦余部闻之,多来归降。汉王又从萧何之计,令修筑河上要塞;毁秦之苑囿,令民耕作;改秦社稷为汉社稷;赦罪人、减赋积,兴教施仁,于是关中大安。
这日,有使来报,说常山王张耳来投。汉王大喜,亲出栎阳城五十里迎接。原来张耳自劝申阳降后,自思虽是与汉王有旧,但因昔日己尊彼贱,交情不甚厚。今为陈余所逼,身无立锥之地,若随申阳同降,恐未尽诚意,特待汉王回后,亲自栎阳来见。汉王见到张耳,携其手道:“久不见张王之面,还似少年之颜也。”张耳急拜于地道:“大王勿要取笑,臣已老矣!”汉王笑道:“你我故交,休以王号呼之,只管如从前一般叫刘季名讳。”张耳道:“不敢!臣知大王英名,早欲来投,只恨未得其时也。今为陈余所害,身无寸地,穷途来奔,望大王收纳。”汉王道:“张王功高于世,宇内闻名,今归我汉,乃我汉之福,唯恐有屈张王之才也。”张耳谢道:“惭愧!张耳已无片瓦寸土,全奈大王包容,如得大王恩典,正似久旱逢甘雨,拨雾见青天也。”汉王道:“张王不必过谦,若有收复河北之日,仍当双手奉还!”乃纳张耳,待之甚重。
却说雍王章邯困守于废丘,打听到汉王出关略地而回,又宽政理秦,降者甚众,顿觉惶恐,乃招众将商议道:“今关中尽降,仅余我废丘一城,项王又远征北海,不来救济。城中粮食将尽,孤掌难鸣,早晚不保,寡人如何处之?”偏将杨武道:“事至如今,不如降之。素闻汉王宽厚,当不屈置大王。”章邯道:“当初寡人受困棘原,不得已降了项王,至今甚悔之。项王尚是名门之后,不至辱没。今刘季起身亭长,如何降得,杨将军休言,不降!不降!”章平奏道:“刘季留樊哙拒我,兵多集于城东阔处,臣请大王一支将令,愿由西门而出,一路往陇西诸县收集粮草,招抚旧部。”章邯道:“只得如此。”当下令盗巴、赵贲共助章平,自引军开东门至汉营搦战。
汉将樊哙久不曾会战,一闻此讯,精神大涨,便顶盔被甲,罩袍束带,跨上骅骝,提着宝刀,引一军出营迎战。见章邯已横戟立于阵前,便出马大喝道:“章邯!关中尽已属汉,汝何苦困守狐城,不如早降,不失王候之位。”章邯也不答话,纵马便来交战,樊哙挥刀相迎。二人杀至天暮,不分胜负,各自收兵。章邯回城后,便又不出战了。樊哙连日骂阵,见无人出迎,不免心甚狐疑。
却说章平趁乱西出,往陇西几处属县,抢得百十余斛粮食,便往废丘运来。早有探马报知樊哙,樊哙冷笑道:“我道章邯困守日久,怎敢出战,原来有此计较。”急令副将靳疆引一支军去拦截。靳疆正行间,遇见章平当先而到,便迎面拦住。交马二十余合,靳疆抵挡不住,大败而走。章平着盗巴将粮食运入废丘,自与赵贲引军追赶。靳疆回报樊哙。樊哙大怒,欲斩靳疆,众人告免。樊哙令靳疆守住大营,自己亲来追击。至废丘西门,粮食大半已运入。樊哙大喝一声,催马举刀,混杀过来。赵贲抡斧交战,不能抵挡,欲入废丘,城门已闭,急夺路逃走。樊哙也不追赶,径来寻为将者交战。正撞章平,两个交马,斗约二十余合,章平见不能入城,心中慌乱,被樊哙挑开兵器,一把生擒过去。余者无主,大半降了。只余赵贲一人走脱,奔至渭水边,但见山前山后,尽是汉军营寨,乃叹道:“雍王大势已去,我已无路可走矣。雍王一向待我不薄,他不降汉,我亦不能背他,不如一死了之。”便弃了兵器,投河自尽。
樊哙擒了章平,暗想:“此人是雍王之弟,不可先杀。”便令人押其入栎阳见汉王。汉王见之大喜,令甲士推章平至,劝道:“汝已被擒,若敢回劝汝兄来降,当不失富贵。”章平道:“吾兄心如铁石,虽张仪转世,苏秦复生,亦难动其初衷,请大王休作打算。章平世为武将,自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既被擒,全由大王处置。”言毕,引颈受死。汉王怜之,乃免其死罪,赦为平民,章平拜谢而去。汉王又遣人重赏樊哙,加为樊乡候。
此事方毕,人报王陵入关来见。汉王急出府来迎,见王陵风尘朴朴,一身素缟,忙问原委。王陵伏地道:“臣兵驻南阳,得王吸、薛欧二将来招,感大王之恩,便欲往沛中取家小来投。不料行至阳夏,为项王所觉,令一军相阻,不能通过。项王先使人取大王家眷,为审食其、任敖设计周全,未能得手,便至东乡得臣母,欲质于军中,以招王陵归楚。适臣使方至,臣母私送使者,泣道:‘愿为老妾语吾儿,善事汉王,勿生他意。汉王乃长者,仁且宽厚,非比项王之暴也。为免吾儿以老妾之故持二心,妾以死送君。’遂夺剑自刎。项王羞恼,乃烹臣母之尸。臣闻使者之报,欲以死相随,为左右拼命阻止。故星夜回来,求大王相助,以报项母烹母之仇。”汉王闻之泪下,亲扶王陵起身道:“寡人素以公为师,公母即寡人之母也。公且安心,明日寡人当会众臣,共议兴兵讨暴之事。”王陵叩头称谢。后王元量有赞诗道:“有妻有妻不得顾,饥走荒山汗如雨。一朝中道逢狼虎,不肯偷生作人妇。左掖虞姬右陵母,一剑捐身刚自许。天上地下吾与汝,夫为忠臣妻烈女。呜呼五歌兮歌声苦,魂招不来在何所。”
次日,汉王招文武商议东进之事。韩信道:“臣闻西魏王魏豹为项王迁贬,多有不服。大王若要起兵伐彭城,可先使人结好西魏,彼必欣然相从。西魏一定,大王兵出河南,直犯河内,殷王暗弱,非汉之敌手,可一鼓而下之。至时,河南、河东、河内归附大王,加之齐扰项王,赵应于北,西楚计穷也。”汉王喜道:“此言正合寡人之意!”便要派使者出使西魏。张良复谏道:“大王昔时有恩于魏王,若肯手书一封,则更有成算。”汉王从之,遂写了一封信,令人转交魏豹,又令张苍筹集粮食,以备克日发兵。
方过一日,军校来报道:“张苍克扣军粮,军士多怨。”汉王大怒,乃唤张苍入,斥道:“大军尚未出发,如何敢私扣军需,扰乱秩序?”张苍道:“臣万万不敢,只因筹粮仓促,事务繁杂,一时疏于监督,未曾齐备,故发至各处比平日少些。”汉王怒道:“三军作战,粮草为本,汝为寡人重臣,怎可失职!”遂令斩之。刀斧手将张苍推至刑场,解衣按到斧质之下,正要行刑,正逢王陵经过,望见张苍身体长大,肥白如瓜,遂叹道:“如此美士,杀之可惜。”急呼稍住,问是如何。张苍道明来由,恳请王陵向汉王宽言恕罪。王陵自径来见汉王,道:“张苍乃河南名士,不可轻杀。且赦其失职,容代罪立功,以示大王之宽厚也。”汉王见王陵说情,遂令赦罪,令牵回张苍,责道:“汝从寡人于患难,又有通历书律令之才,寡人亦不忍心杀你,且免你一死。今士卒怀怨,汉营中汝暂不能居,汝可往常山王帐下为行军参谋,立功抵过。若再有失处,二罪并罚!”张苍谢过,又感王陵之恩,此后每以父事王陵,念念不忘。
汉王复令御使大夫周苛督粮。一行齐备,使者回报,说西魏王魏豹得汉王之书,当即许诺,汉王起兵之日,西魏亦倾力相助。张良道:“魏王既有此意,不如取道河东,一面收拾魏地民心,一面答谢魏王之意。”汉王道:“寡人早有此心。”遂留萧何代理关中之事,自引大军二十万,韩信为大将,张良为军师,曹参为先锋,周苛为后军,出临晋关,渡蒲坂津,一路往平阳进发。魏豹闻报,率皇欣、武蒲及张乐、蔡寅等魏中众文武,出城五十里迎接。二王携手入城坐定,汉王道:“寡人此次东行讨暴,能得魏王之力,必可奏凯而还。”魏豹道:“大王昔日仗义伐秦时,为我魏收复所失,恩同再造,小王虽然不才,亦没齿难忘。此番东行,若有用得之处,小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汉王闻得赞美之辞,顿生骄傲,于是言语礼节,颇有怠慢。至汉王别去,魏太仆蔡寅谓魏豹道:“臣观汉王傲慢,视大王甚轻,甚有不平。”魏豹虽有后悔之意,思到汉王好处,却也不愿背之,乃应道:“公且少言,寡人自有分寸。”
汉王回营,谋士陆贾道:“魏豹虽降,然其左右有形容怪异,须防其反复。”汉王道:“魏王得寡人旧恩,当不至背我。”时周苛运粮方至,闻此事,乃与汉王道:“大王不可轻信外人,臣视魏豹,实小人也,不可不防。需使人暗窥其言行,防他不义。”汉王道:“公等休虑,不至如此。”遂不听众人之言。
待西魏安定,汉王乃发兵直逼河内。殷将阎泽赤镇守修武,急令人飞报朝歌。殷王司马卬闻之大惊,急招众将议事。王弟司马信道:“汉王,当世豪杰也,战必不利,不如降之,方可保全疆土。”司马卬亦惧汉王之势,当即遣司马信往汉营求降。汉王方在修武城下扎下大阵,听到使者已到,便传来见。司马信呈上降书,汉王阅之大喜,谓司马信道:“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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