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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兽-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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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死之人,她的四肢摊开,仰天而卧。秦北洋也累得够呛,并排躺下,遥望昆仑山的星空。
谢天谢地,神女峰的惊天雪崩,大多沿着悬崖另一边滑落。坠入这边的积雪很少,并未将他们掩埋。头顶不断传来轰隆隆的声响,犹如天崩地裂……
始终保持幼麒麟状态的九色,顶着雪白的鹿角,吐出琉璃火球,照出这片深深的山谷,狭长幽深,谷底有一池清澈的潭水。如此冰冷的雪域高山之上,为何没有结冰?因为水底是温热的,必有温泉涌出,足以终年不冻。
忽然,卡佳压到秦北洋身上,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刚才吻了我?”
“我……我可没有。”
“少骗人!”
白俄美人越发彪悍,竟抽了秦北洋一个耳光,他只得乖乖承认:“我是为了救你。”
“谢谢你。”
“你是从我手里丢的,我就要亲手把你救回来。”
这番话,激起卡佳的熊熊烈火,她像一头凶猛的母豹子,狂野地亲吻他的嘴唇,让人无从反抗。
二十岁的中国男人在二十九岁的俄国女人面前束手就擒。
“秦,刚才你对那怪物说了什么?才让她把我放了?”
“我说的意思是……我爱你。”
其实,他对西王母所言的“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归根结底,就是我不爱这个她,但爱那个她。
但对卡佳来说,到底是哪个她?并不重要。
沃尔夫男爵在巴黎临死前,曾经拜托秦北洋,一旦见到他的妻子卡佳,就要代替他说一句“我爱你。”
当时,秦北洋发誓要帮他完成这个心愿,但真的见到卡佳,却始终没好意思说出口。
趁着这个机会,他终于实现自己的承诺了,沃尔夫,你在天国安息吧!
“rлю6люte6r ……”
九死一生的卡佳,反复念着这句俄语“我爱你”。她对丈夫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后来,她做过海军上将高尔察克、白俄上校伊万诺夫的情人,更加谈不上“爱”这个字儿,只是为了活下去。
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叫秦北洋的中国人,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她脱下浸湿了的皮袄与袷袢,泄漏白花花的身体,还有一条条鲜红的伤痕。
温泉水边不算太冷,她三下五出二剥去秦北洋湿漉漉的衣服,露出结实蓬勃的胸肌,常年做工匠活练出的腱子肉,还有胸口的暖血玉坠子,正在保持秦北洋的体温。
她用胸前一对小白鸽,紧贴他的胸脯,凶猛地亲吻嘴唇、脖子、耳朵、肩膀、锁骨……
任何肉体正常的男人,遇到这样的情况,谁能不心猿意马?何况血气方刚的二十岁小伙子?当秦北洋无法自控,眼看防线失守,突然一声暴喝,背身将头埋在雪里,鸵鸟般地拒绝了卡佳。
一片冰心,美人柔情,都化作了驴肝肺儿。
卡佳分外失望与挫败,依旧趴在他的后背,咬着他的耳朵:“我不漂亮吗?”
“你美得像天使。”
“那你只喜欢男人?”
听到这个,秦北洋连连摇头:“不,我喜欢女孩。”
“你是信奉禁欲主义的修道士?”
“不,我没有宗教信仰。”
卡佳已别无所猜:“你有妻子?”
这一问,却让秦北洋沉默半晌:“嗯,她叫安娜……《安娜·卡列尼娜》的安娜。”
“我不在乎。”
性情奔放的俄国女人自是如此,秦北洋却摇头:“但我在乎!”
终于,卡佳的兴致消退,就像面前筑起一道冰墙。她离开秦北洋的身体,退到悬崖下的角落。
他与她都已一丝不挂,衣服浸湿冰凉也没法穿。秦北洋让九色靠近卡佳,镇墓兽的热量帮她驱散寒冷。汗血马幽神也走来,卧在九色和卡佳身边,口中呵出团团热气。
光着身子走到潭水边,就像伊甸园的亚当,他俯身喝了一口潭水,惊觉冷冽甘甜,简直为琼浆玉液,莫不是传说中王母娘娘的“瑶池”?
一道月光,倾泻入深谷之底,温泉瑶池的对岸,矗立着两棵大树。
秦北洋吩咐九色吐出琉璃火球,晃晃悠悠地越过瑶池,照出一棵桃树,一棵槐树。
他绕过瑶池水岸,走到诡异的两棵大树下。先看那一株桃树,树大根深,矗立在昆仑山冰雪中,竟然枝繁叶茂,结着硕果累累。满树白里透红的蟠桃,看着让人垂涎欲滴。
完全违背了科学常识和自然规律,这种地方怎么长得出桃子?
也许地下有温泉热流的缘故?让这山谷保持春天的温度?可又有谁见过冰雪中的桃子?这可不是北方人冬天的冻梨和冻柿子。
再看那株老槐树,地下树根纵横交错,树干几人都无法合抱得住,树皮斑驳,树叶却是葱翠鲜绿,仿佛四季不败的仙树?
秦北洋想起《西游记》说王母娘娘的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神女峰高台之上,三只青鸟衔来的三颗蟠桃,必是来自这棵仙桃树。
既然西王母已经升天,秦北洋也做一回孙猴子,赤条条跑回瑶池对岸,他将卡佳、九色与幽神都接过来。他举起环首唐刀,砍下老槐树的几根粗大树枝,堆积成薪柴生火取暖,顺便把浸湿的衣服也给烤了。
秦北洋又像猴子爬上桃树,摘下十来颗鲜嫩的蟠桃,先尝尝能不能入口?
入口即化,神仙吃的果子,难以形容的美味,夹杂了水果、蔬菜、豆子、谷物甚至荤腥的种种滋味,绝对是舌尖大餐。一颗蟠桃吃入腹中,全身滚滚热流,不知又生出多少西洋人说的卡路里。
卡佳坐在桃树下,眼前只有秦北洋一个男人,也不必忌讳九色与幽神两个畜生,春光大泄,犹如回到原始人围着篝火光屁股的年代。她享用了一颗大蟠桃,感觉这玩意儿吃下去,足够抵得上一天的食量。
同样精光的秦北洋,因为吃了蟠桃,丝毫不觉寒冷。一对赤裸男女,背靠千年桃树,仰望头顶星光下的仙桃,还有枝桠粗壮的老槐树——估计已活了三千年。
他发现槐树底下,有块斑驳的石碑,隐隐刻着五个奇怪的文字,好像西周的金文?仔细辨认大半天,才依稀解读而出——
西王母之山
这个发现令人兴奋,秦北洋想起《穆天子传》——西周第五位天子,周穆王曾经西行万里,到昆仑山与西王母相会,奉上织锦、玉圭、玉壁等重礼。西王母捧出西域的美味佳肴、葡萄美酒,令人如痴如醉,乐而忘返。《穆天子传》的周穆王与西王母,犹如《旧约全书》的所罗门王与示巴女王。当周天子要东归返国,西王母举行盛大的告别宴会,起舞高歌——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这便是方才西王母在神女峰上,泪眼婆娑,用先秦音韵唱的歌谣。
半人半兽的西王母,不仅是为秦北洋和卡佳而歌唱,也为自己与周穆王的爱情而歌唱。
昆仑山一别,西王母与周穆王约定三年后再相聚。临行前,周穆王亲手栽下一棵槐树,并留下“西王母之山”五个大字。
可惜,男人总是靠不住的,这一点,古今无不同,总是留下女人痴痴哀怨地等待。
天子一去不复返,徒留昆仑山上美人儿,遥望东方,日日思君不见君。三年之约,竟等了三千年。终化成,神女峰,昂首冰雪白了头。堪比“山中高士晶莹雪,世外仙姝寂寞林”。
秦北洋再度双膝跪地,遥遥望向深谷顶端,明月夜,昆仑山。不知是感激西王母将卡佳还给自己,还是思念起万里之外的另一个人儿?
“好像有个人?”
卡佳起身,挺着米洛斯岛的维纳斯般光滑的身体,指向瑶池旁的石头缝隙,藏着一大块完整的冰。
活人还是死人?
第八十九章 偃师造人(一)
昆仑山上,神女峰下,西王母深谷瑶池。
槐树枝燃烧的篝火,烤干了浸湿的衣服。秦北洋将袷袢与皮袄留给卡佳,自己只穿坎肩和裤子。穿上人类的衣冠,便脱离了衣不蔽体的禽兽世界,秦北洋对卡佳又变成谦谦君子,非礼勿视也。
秦北洋走向岩石缝隙间的冰块,九色吐出琉璃火球照明——冰块里封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身着宽松的麻衣,腰间系着带子,乌黑长发披散肩上,额头有条朱红色束发带,光着脚。他很高大,体格强健,在古代可说是巨人了。他与秦北洋的年纪相仿,长着一张东方人的面孔,线条立体但不突兀,五官周正匀称,肩上锁骨历历可辨。嘴唇皮仍然保持血色,看起来不像是个死人。
秦北洋想起了冰棺里的奥丁大神,外兴安岭猛犸象冰窟窿里的冰葬古人。
史前时代的冰人?
不,看此人的衣着打扮,当已步入青铜文明,多半是跟三千年前的西王母与周穆王同一个年代。
“他很漂亮。”
不知何时,卡佳已走到他的背后。她直勾勾地看着冰块里的男人——无论用任何民族任何时代的标准,都让人赏心悦目,但又非妖魅的漂亮。他有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质,仿佛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忍不住,白俄美人将手掌心放到冰块上,放到冰人的嘴唇上。
她的手掌心传递女人的热量,传递女人未被满足的欲望。热量一点一滴渗入冰块,也渗入冰块中男人的嘴唇,还有心。
冰块有了第一道裂缝。
秦北洋拧起眉毛,当冰块上出现几十道缝隙,犹如始于宋瓷的冰裂釉,线条灿烂夺目,接着便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他拽紧卡佳的胳膊后退。
冰中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九色警觉地竖起鹿角,整个冰块融化爆裂,坚冰的碎片在秦北洋耳边横飞。
冰块中的男人,缓缓抬起胳膊,左腿向前迈出一步,坚实地踩到雪地中。
他看着秦北洋与卡佳,乌黑的眸子有些疑惑,微微倾斜一下脖子,打量这对“未来”的男女。
不像通常的尸变,要么僵硬缓慢要么粗暴凶猛。他的动作颇为轻盈灵活,两只胳膊不断变化奇怪的姿态,双腿也挪动个不停,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捉摸不定。最灵动的是双眼,仿佛会说话,让人想起阿幽的眼睛。
种种表现都说明,他不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一棵槐树,一棵桃树,树龄俱有三千年矣。而被锁在冰中的男子,恐怕与这两棵大树同龄。卡佳害怕地躲在秦北洋身后,又探头观望冰人的双眼
忽然,冰人张开红唇,悠悠扬扬地唱了首歌:“于皇武王,无竞维烈。允文文王,克开厥后。嗣武受之,胜殷遏刘,耆定尔功。”
依然是西王母的口音,常人无法听懂,幸好秦北洋能背诵《诗经》三百篇,立即联系上了《周颂·武》的诗句——三千年前,歌颂在周武王伐纣克商的舞乐。
秦北洋牵着卡佳的手,退回到大桃树的篝火下,吩咐九色稍安勿躁,安静地观赏冰人载歌载舞,仿佛耳边奏响一支青铜编钟乐队。
“他就像一个冰王子。”
卡佳用俄国人的习惯来形容他。冰人虽是汉人长相,动作却有胡人的力量,他扮演周武王,北渡孟津,汇合八百诸侯,讨伐商纣王,又变成姜太公,直捣朝歌,改朝换代。第三段,奏凯还镐京。第四段,平定东方武庚之乱。第五段,舞者一人分饰两角,周公镇守东方,召公镇守西方。最后一段,天下晏然,诸侯太平。
冰人一曲歌罢,辗转跳跃到他们跟前,怔怔地盯着卡佳的眼睛。
他的眼里像有一团魔法,让女人沉浸迷醉,男人无地自容。他伸出手。她犹豫几秒,便也伸手出去。他的十指柔软而灵活,却冰凉宛如死人。他带着卡佳起舞,体内仿佛装着发条,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将她高高举起,仿佛冰上芭蕾将女伴扔到天上360度再牢牢接住。
秦北洋不知所措,甚至妒火中烧。片刻之前,卡佳还缠绕在自己身上,几乎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却被这个三千年前的男人迷住了?
天上又飘了雪。光影交错。冰人美男子将她放下,温柔地亲吻白俄美人的红唇。
一声枪响。
二十世纪的子弹,俄国制造的子弹,携带着猛烈的冲击力,撞入冰人的太阳穴。
没有鲜血喷溅,也没有脑浆四溢,但是头颅被打爆了——三千年前的头,只剩下个光秃秃的脖颈腔子。
一厘米外的爆头,卡佳惊恐地尖叫摔倒,抱着自己脑袋。秦北洋抽出唐刀,冲到她的身边保护。九色也紧跟着主人,顶起雪白鹿角。
瑶池旁的岩石间,走出个摇摇晃晃的男人,胸口插着一支箭矢,瞪着魔鬼般的面孔——白俄上校,伊万诺夫。
他居然还活着。
不死的伊万诺夫。数小时前,他在神女峰上偷袭秦北洋,却被一箭射中胸口。只可惜,秦北洋那支箭,是在坠落过程中自下而上射出,只能是强弩之末,没能穿透上校的心脏,停留在肋骨与胸膈膜之间。
白俄男人同样掉下悬崖,却没能坠入瑶池,而是落在半山腰的雪窝子里。那雪已积了几万年,从未融化过,侥幸捡了条命。但他不敢拔出胸口的箭,怕会瞬间大量喷血而死,只能围绕创口自行简单包扎。战斗民族的体质,他就这样胸口插着箭,攀爬岩石与小径,艰难下降到深谷之底。
当他悄悄摸过瑶池,发现一个高大英俊的中国男人,穿着不知多少年前的衣服,抱着卡佳翩翩起舞,甚至吻了她的嘴唇。几个月前,卡佳还跟伊万诺夫同床共枕。古往今来,任何雄性动物都会有对雌性的占有欲,或要杀掉跟自己竞争交配权的同性。
他的靴子里藏着一支左轮手枪,瞄准冰人的脑袋,准确地打爆。
难以置信,冰人脑袋里没有血,打成碎片的脑浆竟是木片。地上有被撕裂的脸皮,并非是人类皮肤,也不是野兽的,而是用皮革、胶水、大漆、竹板,朱砂等等复合材料做成的。
他不是人,也不是尸体,而是一个机器人。
震惊之余,九色却要吐出琉璃火球,烧死可恶的伊万诺夫。然而,阳光穿过深谷边缘的缺口,恰好倾斜地洒在小镇墓兽的鹿角上。
漫长的雪夜已逝,黎明过后,天亮了。
九色的鹿角瞬间折叠收缩,青铜换成白色绒毛,立即变回一头猎犬,再也不是幼麒麟镇墓兽,琉璃火球也无法吐出了。
伊万诺夫的胸口还插着箭矢,秦北洋送给他的礼物,他必须还一份礼物给秦北洋。
白俄人开了第二枪。
子弹穿破冰冷的空气,打进秦北洋的腹部……
第八十九章 偃师造人(二)
“秦!”
卡佳一声尖叫。秦北洋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撕破肌肉和肚肠。他没发出任何喊叫,闷哼着吃下一枪,弯腰跪在地上,侧腹部开始流血。
他这辈子还没受过枪伤。跟随红军在西伯利亚战斗,一次被炮弹冲击波炸成脑震荡,一次白刃战拼刺刀伤了胳膊。新兵怕炮,老兵怕枪,这回真是要了老兵的命了。
伊万诺夫一只手捂着胸口的箭,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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