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当铺-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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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杀了你师父，还盗走了屠神灭魂阵，你难道丝毫不知么？！”

　　　　看着玄修的表情，沐子威还当玄修不知道此事。确实，以轩辕现在的实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风清道人，再盗走玄天门的禁忌阵法，确实不会被玄天门的其他人发现。

　　　　“前辈，你恐怕是误会了。轩辕先生是在师傅被偷袭后的危难时刻，救下师傅，维持了他的性命，让他能够将宗门的事情安排妥当。虽然师傅最后还是仙逝，但轩辕先生可是我们玄天门的恩人啊！”

　　　　玄修的话，打在沐子威的心头，令沐子威有些茫然——自己所想的那些，竟然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屠神灭魂阵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他救了风清一命，那老顽固竟然肯把这禁忌交给他？！”沐子威有些歇斯底里。他还是不相信轩辕没有抢夺屠神灭魂阵。

　　　　“师父怕这禁忌阵法留在玄天门，我们没有能力保护，因此才交给了轩辕先生。师父说过，轩辕先生的实力和品行，都是值得信赖的，而且他掌握了五灵秘法，是有能力将这禁忌阵法安全施展出来的。”玄修道。

　　　　“安全释放？……”

　　　　听完玄修的话，沐子威不禁看向掌控着屠神灭魂阵的轩辕。在他的认知中，屠神灭魂阵一出，方圆几十里的生灵都会命丧当场，灵力和灵魂力都会成为屠神灭魂阵的力量。但是，轩辕所施展的屠神灭魂阵，却没有这种情况。

　　　　虽然轩辕释放的屠神灭魂阵，拥有着绞灭神魂的气息威压和恐怖的破坏力，与沐子威了解的屠神灭魂阵一般无二，但它却没有吸收任何生命力，只是依靠轩辕自身的奇特力量，以及天地间的灵力，维持大阵的运转。

　　　　原本毁灭生机、绞灭灵魂的大阵，在轩辕的手里只是成了一座威力惊人的灵阵，这一点，确实如玄修所说一样。这么说来，难道轩辕真的不是杀害风清道人的凶手？

　　　　“玄修门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沐子威稍微镇定下来，轩辕也是撤去了屠神灭魂阵。这道大阵，在自己三部五灵秘法的加持下，确实能够不吸收灵魂力进行运转，但对于轩辕来说，它的消耗，实在太恐怖了。仅仅是这片刻的对峙，轩辕的灵力就已经空了五成。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想要真正掌控屠神灭魂阵，轩辕至少还要得到一部五灵秘法，或者，能够得到魔灵封神图的阳卷。以他现在的能力施展，依旧还是很勉强的。

　　　　“是秦先生派我来的。他在半个月前来到玄天门，占卜到今日将会有大事在你和沐师叔身上发生，派我携带贤者之石来救场，并且嘱咐我，一定要看到沐师叔即将崩溃的时候，再出手阻拦。我在这边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之前也是目睹你进了万元门。看来，秦先生的占卜真实一点不错！”玄修微笑道。

　　　　“竟然是秦先生……”听到玄修的话，轩辕也是对秦易心生敬佩。半个月前，他们刚刚从赫诺城出发，秦易竟然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一幕，当真是料事如神了。

　　　　“既然二位打算偃旗息鼓，不妨我们先冷静一下，好好解决问题，你们觉得怎么样？”看着状态都不算很好的二人，玄修也是主动提议道。

　　　　虽然二人都消耗不少，但他们终归还是玉清境高手，神绝境后期的玄修站在两人中间，压力可想而知。因此，玄修也是尽可能让他们二人停手。

　　　　“我无所谓……”听到玄修厄话，轩辕自然是没有意见，因此，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沐子威，等着他开口。

　　　　看着轩辕轻松的样子，沐子威心里还是极其不爽的。虽然由于玄修的出现，他跟轩辕没有分出胜负，但实际上，他其实已经输给轩辕了。这一点，可是当着整个万元门成员的面啊！他这老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

　　　　但是，风清道人的死，确实对他有着很沉重的打击，再加上他现在没有再战之力，偃旗息鼓，或许正是最好的选择。

　　　　“好……”

　　　　从牙缝中挤出这各自，沐子威直接纵身回到万元门内。再待在这里，只会令他更加丢脸。

　　　　对视一眼，轩辕和玄修也是回到地面上。

　　　　师徒之间的惊天战斗，就这样草草收尾。然而，轩辕的身影，却因为今天的一战，永远定格在了万元门众人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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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二十一章　沐子威的忏悔

　　　　“真没想到，风清那家伙竟然这么死了……”

　　　　听玄修讲述细细讲述了之前的事情，坐在大殿上的沐子威，整个人似乎都苍老了很多。

　　　　“师父他老人家生前经常提到您，说你的资质比起他要好很多，师祖将玄天门的门主传给他的时候，他其实很诚惶诚恐的。但是，师命难违，他也不得不接手这个位子。”

　　　　玄修的语气了也是有些感慨。风清道人的离世太过仓促，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因此，对于沐子威和风清道人的恩怨，他也是有些感同身受。

　　　　“资质？师命难违？呵呵，这些东西，不过是世人的眼光罢了……”

　　　　沐子威的脸庞流露出苍白的苦笑，一时间，他不禁回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

　　　　“轩辕兄弟，你准备了这么久的复仇计划，就这么算了么？”

　　　　此时的轩辕等人，没有进入万元门的大殿内，而是在大殿之外休整。对于他最后关头的收手，楚青秋镖师不太理解。

　　　　“如果不是玄修最后的出现，最后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听到风清道人死去的消息，沐子威整个人都变了，那个时候的他，身上有一种再无所求的气势。就好像一个人失去了信仰一样，很可怕。

　　　　如果我继续逼迫他的话，最终的结果，恐怕是同归于尽，甚至连带你们走的能力都没有。因此，我最后选择了收手。”轩辕淡淡道。

　　　　看着那个状态下的沐子威，轩辕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本来轩辕以为，按照风清道人所说，沐子威应该极度怨恨风清道人才对，但是听到风清道人的死讯，沐子威却似乎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一般，内心和灵魂都空了。在那种情况下，即使轩辕有必胜的把握，他也很难出手，更何况，当时的沐子威，带给他的威胁并不算小。

　　　　……

　　　　“我前半生所努力的方向，就是为了得到师父的认可，将玄天门接手，并发扬光大。但是，师父最后选择了天赋比我差的师兄传承宗门，愤然之下，我选择了离开玄天门，自立门户。

　　　　诚然，当时的我，比起接受了师傅传承的师兄，实力要逊色很多。原本灵绝境中期的师兄，接受了传承，达到了神绝境中期，一下子就超过了灵绝境后期的我。没有能力对抗师兄的我，背井离乡，来到了大陆中部，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去夺回玄天门的门主之位。”

　　　　此时的玄修，不禁联想到了接受风清道人传承的自己。如果不是风清道人用同样的方式，将力量传承给自己，那个时候的他，恐怕也是难以镇住场面吧。但是，作为传承者的他们，其实……

　　　　“为了获得击败师兄、击败整个玄天门的力量，我四处交友、拉拢力量，同时也是努力提升自己，不断扩大着自己的势力。在离开玄天门的第五年，踏足神绝境的我组建了这个万元门。当时师兄还派人来，想要与万元门建交，但却被我拒绝了。毕竟，与玄天门建交，就意味着我承认了风清的门主身份，这是我万万做不到的。

　　　　十八年前，我认定自己已经有能力夺回玄天门了，于是带了一些门人奔赴玄天门。见到我之后，师兄没有任何的诧异，只是跟我约定，一对一进行交战，败者不再争夺玄天门的掌门身份。

　　　　于是，我与师兄交战半日，虽然我俩灵力水平相当，但我终归还是不敌老道的他。按照约定，我带领万元门的人离开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遵守着约定，没有对玄天门动手。”说到这里，沐子威似乎是有些疲惫了，不禁合上了双眼。

　　　　听到这里，玄修，以及正在门外的轩辕，终明突破到玉清境的沐子威为何不去复仇了——他与风清道人，竟然还有这种君子协定！

　　　　“回到玄天门，我确实是颓废了一段时间，但很快，我又找到了新的目标——突破三清。我要突破师傅和师兄都没有达到的境界，以此证明，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玄天门的，甚至我还幻想着，等我踏足玉清境的时候，师兄会意识到他跟我的差距，主动将玄天门交给我。

　　　　后来，琨奇将晨曦那小家伙带来我这里的时候，我又有了一个崭新的目标——塑造一个能够令大陆震惊的阴阳师！我虽然不能去争夺玄天门的门主之位，但我的徒弟可以！而且，在晨曦的身上，我看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潜力。他，是一个可以改变整个阴阳师界的人。

　　　　于是，我倾尽心血培养晨曦，把我垂涎已久，却无力修炼的乾坤诀交给他，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替我完成心愿。我明知道，晨曦最终的潜力，远比我现在要高得多，但我还是一心想着复仇，双目被蒙蔽之后，也就看不到更远大的东西了。

　　　　十年前，感悟了三清之势的我，为了早日踏足玉清境，终于还是忍不住对琨奇手中的盘古之心出手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晨曦忤逆了我。

　　　　被晨曦背叛、看到琨奇打算自爆保全他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碍于面子，我还是对外宣称他叛逃师门。对于他和琨奇，我何尝不是抱着一颗歉意之心呢？

　　　　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由于对晨曦的期盼太高，他的逃离，对我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原本半年足以踏足三清境的我，最终还是用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方才达到这个境界。对于晨曦离去的那种失落，最终也是逐渐化作怨恨——我的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尽管我明白，那孩子做的没有错，错的是我……”

　　　　沐子威的话没有任何的掩饰，包括轩辕在内，围观在这里的一众人等，都听得清清楚楚。议论声，也是在万元门的弟子间传开。

　　　　围观者有所感慨，身为当事者的轩辕听到他的忏悔，更是感慨万千。这么多年，他对沐子威的情感，又只是恨么？恐怕，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掺杂在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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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二十二章　冰释前嫌

　　　　“见到晨曦再次来到我的面前，看着他复杂的神情，我的心中何尝不是百味杂陈？怒气、感慨、惊讶，带着种种情绪，便与他交手了。

　　　　见到曾经的弟子，已经成长到了一种我都不得不正视的地步，我的心中，没有半点自豪感。毕竟，这是一个与我恩断义绝的徒弟，他的成绩再高，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嫉妒他的好运，也恨我自己当初的冲动，最终这一切，却被风清的死讯打乱了。

　　　　原本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该淡忘了那家伙。可是听到他的死讯，心里瞬间空荡下来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竟然都是因为那家伙！

　　　　拼死拼活，自以为可以活得比他出彩，结果到头来，却只是活在他的阴影中。玉清如何？上清又如何？他给我的压制力，在那次败给他，甚至在师傅确定他为传人的时候，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沐子威说完这些，再次闭上双眼。疲惫、无力感显露无疑。虽然他依旧是万元门掌门、玉清境后期高手，但现在的他，似乎输掉了一切。

　　　　“师叔，有件事情，师父不让我跟您讲，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讲给你听……”

　　　　看到沐子威的样子，玄修不禁有些心酸。一个看似风光的三清境高手，却被这种事情羁绊，实在让他难以坐视不理。

　　　　“你说。”

　　　　听到玄修竟然还有隐藏着的秘密，而且是风清道人刻意不让自己知道的事情，沐子威也是极为好奇。

　　　　“其实，玄天门的那种力量传承手段，是要透支修炼者的潜力的。也就是说，接受了传承之后，不论是我，还是当年的师父，都已经失去了踏足三清境的机会。

　　　　为了能够更早的让下一代接班人接过宗门，历代玄天门门主，都会经历这件比较痛苦的抉择。毕竟，自己的传承者比自己实力更强的情况，只是极少的情况，更多时候，都是上任门主拥有着宗门内最高的实力。

　　　　继承者可以依靠这种方式，快速提升，承担起宗门的内外事物，但代价却要放弃潜力。这对于任何掌门来说，都是不愿意见到的。毕竟，让他们得意的弟子放弃潜力，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师父临终前告诉我，师祖老人家曾经问过他，是否愿意接受这项使命，师父最开始是不愿意的。毕竟，他的天赋虽不及师叔你，但也是不错的，至少有望踏足三清。后来考虑到你的天赋更好，他觉得你不应该被这种事情剥夺潜力，方才答应下来……”

　　　　说到这里，玄修的脸颊划过一丝泪痕。对于师傅的付出，他也是颇感悲怆。

　　　　“师兄……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潜力？！”

　　　　沐子威闻言，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久久难以开口。他一心想着复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风清道人继承玄天门门主，竟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虽然师父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但这件事情，我总觉得告诉你会更好。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师父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阿力师兄，或许结局都不是这样了……”

　　　　“那……你们这种情况，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了么？”沐子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补救？办法倒是也有。如果能够弄到一枚九级的三神归元丹，倒是可以弥补被透支的潜力。但是，这种层次的丹药，岂是我们能够得到的？”整理整理情绪，玄修故作淡然道。

　　　　……

　　　　“三牛兄弟，那三神归元丹，是什么丹药啊？”听到玄修的话，在大殿之外的蓝浩仁不禁疑惑道。

　　　　“三神归元丹，是一种专门用来固本培元、消除暗伤的丹药。无论是三绝境还是三清境的修炼者，都可以依靠这种丹药稳固修为，为之后继续提高，奠定基础。当然，这枚丹药一生只能服用一次。”王三牛解释道。

　　　　“三牛兄弟，如果你以后有能力炼制这种丹药了，不妨给他炼制一枚吧……”一直沉默的轩辕，此刻开口道。

　　　　“说的容易，这丹药不但是九级丹药，非九级炼药师不能炼制，而且，炼制它的药材中，有一种是唯有极北之地才产出的万载冰山雪莲，这种药材的价值，可不比那一整盒的炎绒孢王低……”王三牛翻个白眼。

　　　　“药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会想办法。”轩辕淡淡道。

　　　　“哦，随你咯。反正有药材，等我踏足九级炼药师，自然能够炼制。”王三牛闻言，咂咂嘴，不再言语。

　　　　……

　　　　“师兄，你这是何苦呢……”

　　　　沉默了半晌，沐子威的双眼留下一行浊泪。此时，他的心头淌过一丝暖流，似乎挤压在他胸口二十年的阴霾，在此刻都是一扫而空。之前很多看不开、想不明的事，此刻也都一一看开想明了……

　　　　“轩辕，你进来一下。”

　　　　沐子威的声音比起之前苍老了很多，也无力了很多。一个时辰前威风凛凛的他，此刻宛如垂暮。

　　　　听到沐子威叫自己，轩辕倒也没有拒绝。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总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看着轩辕进入大殿，万元门的众位弟子以及两位长老，都是面露紧张之色。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