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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妖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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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分钟左右，盘踞在老人全身的乳白色脉络忽地开始收缩，整个过程就是刚才蔓延伸展过程的逆转，枝枝蔓蔓迅速收缩回小腹，然后再从小腹向上，再转向左手，最后退回到鲁通达的三只手指上消失不见。
许行空这才呼了口气，仿佛看了一出让人紧张不已的大片一样，可随即他又皱了皱眉。
许行空获得真实视觉的能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他掌握的有限的能力中用得最熟练的也是这个能力，他有事没事就会使用真实视觉，甚至大多数时候会用真实视觉这个技能来作为消耗和锻炼元神的手段。频繁的使用能力的同时，也让他对元灵光晕有着相对较深的认识。但是，在许行空见过的各种不同的色泽和形式的元灵光晕之中，乳白色的元灵光晕貌似还是第一次见到。
根据许行空的认知，元灵光晕的颜色似乎代表着该种元灵波动的固有属性，比如许行空自己所掌握的食灵能力，其表现为血红色的光晕，凡是表现为血红色光晕的元灵，似乎都跟吞噬和解离有关系。
至于光晕色泽的深浅和凝练程度，则代表着元灵的强度和质量。
鲁通达刚才使用能力时展现的元灵光晕色泽光润而浓郁，强度和质量自不必说，尽管许行空难以评价这种程度到底有多高，但是显然要比他自己高得多。
当然了，最让许行空好奇的是还那元灵光晕的颜色，乳白色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固有属性呢？为什么在其他地方和其他人身上从没有发现过乳白色的元灵光晕呢？
许行空来不及细想，鲁通达已经睁开眼睛收回了手，看了看老人，手指点着桌面上的病历道：
“可以确定了，的确是胃癌没错。”
“啊？！那。。。鲁医生，问题严重么？”
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男子闻言满脸紧张的问道，另一个男子不由得也露出十分焦虑的神色，似乎有点天要塌下来的惊慌，站在另一侧的女人眼神则有些游移不定，眼神不时的从个人身上扫过。
没等鲁通达回答，坐着的老人却呵呵轻笑着说道：“早有所料，鲁医生，能治么？”
鲁通达对老人的豁达并没有任何感觉，有些答非所问的说道：
“胃癌和一般的胃炎胃溃疡的脉象区别是很大的，最主要的区别是胃癌有着对能量的强烈吞噬性，而且能量有明确的聚集点，而胃炎和胃溃疡则表现为局部能量漫反射，并不会聚集，这其中的根本原因是癌细胞跟正常细胞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稍微懂点脉理的老人更是皱了皱眉头，鲁通达嘴里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脉理，似乎更像是一个西医病理学家的言论，可是他却偏偏说是‘脉象’。可他也只是把了把脉，并没有将老人解剖了或者灌进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化学药剂，然后用各种奇怪的仪器检查，仅仅凭借三只手指接触一下手腕，除了是脉象还能是什么呢？
别人听不明白，许行空却一下就听明白了，鲁通达这些话根本就不是说给病人和家属听的，分明就是说给站在一旁的许行空听的，不管许行空听没听懂关于胃癌和脉象的理论，可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鲁通达果然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小算盘，他这是有心让许行空观摩一下诊断治疗的过程，并且，鲁通达似乎很乐意指点一下什么都不懂的许行空。
许行空对此自然很高兴，也很感激，同时，心底深处又难免有些困惑和怀疑，所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无事献殷勤，肯定就是有所求了。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许行空依然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面对可以变强的机会，哪怕前面有个巨大的阴谋等着自己，许行空也没有止步不前的理由，说的俗点，就是进亦死退亦死停步不前还是死，那么许行空宁愿选择向前死！
也许将来会跟鲁通达反目，但是在此之前，许行空还是很感激鲁通达的。
许行空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鲁通达的意思，鲁通达微微扬了扬浓浓的眉毛，嘴角得意的勾了勾，一本正经的看着一脸迷糊的老人继续道：
“这病并非不能治，现在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一个快点一个慢点。”
“快的如何慢的又如何？”
老者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神态淡定，语气不紧不慢的问道，似乎他现在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许行空见状也不由的暗暗有些佩服，不管眼前这个老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有什么样的过往和地位，一个能直面生死大恐怖的人，其勇气和气度总是会让人心生敬佩的。
“先说说慢的办法吧，所谓慢的办法就是施针给药，针灸每三天一次，药剂要天天服用，根据病情调整用药，一个疗程三十天，你这个病不算太严重，一般五个疗程就能治愈。”
老者闻言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老者身后的几个晚辈却都露出了喜色，明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整个诊室内的气氛都骤然一松。
鲁通达继续道：“至于快的办法么，那就需要使用一些不常用的手法了，如果用这些手法，只需要进行两到三次治疗，然后配合一个疗程的中药巩固治疗即可痊愈，当然了，使用这些手法是有代价的，这点你们明白么？”
老人闻言眉梢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鲁通达问道：“鲁医生您说的不常用的手法莫非是。。。”
说了一半，老人却不往下说了，鲁通达却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会意眼神之后，老人闭口笑而不语。见老人忽然不说下去了，满心疑惑的几个晚辈却有些着急了。
“爸，您说的手法到底是什么呀？靠不靠谱？鲁医生，您说的代价又是什么？钱么？这个您尽管放心，多少钱我们都不在意，只要您尽心治疗就行了。”
鲁通达仿佛没听到中年男子的问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老人，耐心的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那个年纪较小的中年男子见鲁通达不回答刚才的问题，甚至完全无视了另一男子的表态和疑问，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瞪向鲁通达，脚步一提就想要上前呵斥，老人却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一伸手将他拦住，笑眯眯的看着鲁通达道：
“那就拜托鲁医生了，我看还是用后一种办法吧，我这还没有退休呢，没那么多时间消耗在医院里，至于代价，您请说。”
说罢，老人又回头看着身边的亲属道：“你们出去外面等我。”
“爸，我们还是在这陪着你吧，万一。。。”
“不用，出去吧。”
老人声音温和的说道，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几个晚辈互相看了看，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道：
“那好吧，我们在外面等您。”
老人点了点头，几个人有些不情愿的看了看鲁通达，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那个年纪小的男子忽然扭头看向许行空，一脸不满的质问道：
“鲁医生，这个人呆在这里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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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能力是把双刃剑
鲁通达眼皮都不抬的回道：“这里是我的诊室，请你们出去吧。”
那男子闻言不由得大怒，正要做状发作，坐着的老人却沉声道：“小伟，你们出去吧。”
被老人一说，那男子喉头滚动了几下，心有不甘的扫视了许行空和鲁通达一眼，这才闷着头忿忿的转身而去。
等到诊室的门关好，鲁通达才扭头对许行空笑了笑道：“治病要这么治才行。”
许行空一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声，鲁通达的意思是治病应该是病人求着医生才对，哪有医生求着病人的道理，许行空对小路所做的这一切，鲁通达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也是很不以为然的。
坐着的老人闻言有些感兴趣的看了看许行空，似乎对鲁通达跟许行空的关系很感兴趣，至于鲁通达拿自己和自己的晚辈做例子这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鲁通达转头对老人歉意的笑了笑，态度却好了不少。
“这是我的一个晚辈，做事还有些不稳重，不过等会儿的治疗还需要他帮忙才行，所以我才会留他在这里。”
鲁通达的解释让老者笑了起来，点头道：“这是您的诊室，当然您说了算，不过我多一句嘴，这小伙子如此年轻就能有这般本事已经很难得了，再说年轻人总是要自己去试一试才知道这世间的水到底有多深，鲁医生倒是也不必着急的，反正他们有的是本钱。”
“呵呵。。。说得对，他就是太年轻了，不过，年轻还真好啊，咱们都老了。好了，闲话不说了，麻烦你到治疗床上躺着吧，我们接下来马上就开始治疗，争取尽快解除你的病痛。”
说着，鲁通达起身伸手示意，又冲许行空使了个眼色。
对于摆足了架势倚老卖老的鲁通达，许行空正在腹诽不已，却又听到鲁通达让他帮忙进行治疗，不由得心里一慌，但此时鲁通达话已出口，许行空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就算他心里再怎么忐忑也，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明白自己没有退路的许行空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最近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被没有退路’了，人生的无奈并不会因为你变聪明了，或者地位提高了就会消失或减少了，恰恰相反，许行空觉得自己的无奈好像比以前更多了。
跟着鲁通达来到治疗床边上，老人已经平躺在那里了，这位老人的气度非常好，哪怕现在躺在病床上做一鱼肉状，脸上依然保持着八风不动的沉稳神态，看向许行空的目光亲切中还带着一丝勉励的意味。
收起了纷乱心思的许行空心下暗赞，从这老人的气度和魅力看，他的社会地位肯定不低，再从鲁通达比较隐晦的言辞看，这老人应该跟修行者没什么关系，他能进来这间诊室，很可能跟他的身份有关系。
“一会儿我会用追魂针定位病灶，你就用内噬能力将追魂针定位的癌细胞分解掉即可，哦，对了，追魂针是灵器，所以你可以直接用追魂针作为介入的媒介。”
许行空吃惊的看向鲁通达，鲁通达戏虐的眨了眨眼睛，许行空若有所悟的再看向躺在治疗床上的老者，果然，从老者平静的表情看，他似乎并没有听到鲁通达的这一番话，鲁通达刚才跟许行空的交流应该是直接送到许行空的耳朵里，甚至是直达元神的。
许行空有些羡慕的看了看鲁通达，他也很想学会这种能力，说悄悄话太好用了，可惜，也只能想想而已，估计鲁通达是不会教他的。
鲁通达示意许行空站到治疗床的另一边，他伸手打开了一盏小号的无影灯。
“衣服解开，露出胸腹。”
等到老者配合将衣服解开袒露胸腹，鲁通达又用镊子夹着棉球在他的胸腹部进行了大面积的消毒，然后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箱子放置在身边的置物台上打开，扁扁的箱子里如同千层饼一样分成了好几层，鲁通达掀过两层，这两层的两面都插满了各种不同尺寸和材质的针，越向下的夹层里放置的针越特别。
鲁通达伸手捻出一根黝黑的长针，针长超过三十厘米，直径也略粗，看他持针在老者的腹部比划着，很是有些吓人，许行空看了看那老者，他的神情也有些惊讶，不过还算淡定。
“别紧张，保证不疼的，我这针将会直达病灶，然后施术将周围病灶的癌细胞直接消灭，一会你不要乱动，也不要用力呼吸。”
鲁通达好心的安慰了老者一句，老者只是笑了笑，现在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他很清楚鱼肉是没有人权的。
鲁通达说着话，忽然手一抖，没等老者惊呼出声，那支三十厘米长的黑色长针就已经插进了老者腹部，等老者回过神来再仔细感受一下，发觉果然没有什么痛感，这才松了口气，屏息看着那吓人的黑色长针，等待着进一步的动作。
鲁通达抬手示意了一下，尽管还没有准备好，许行空也只好硬着头皮踏前了半步，只是看着老者腹部插着的黑色长针，他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一时竟站在治疗床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启动内噬能力，就像使用捕捉能力一样，将元灵驱向手指，用食指和拇指即可，然后再以追魂针为桥，缓缓渡入患者体内。”
许行空感激的看了鲁通达一眼，同时目光中送过去的还有浓浓的疑问之色。
鲁通达轻轻抬了抬肥厚的下巴，示意许行空先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许行空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抬起手，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唤出了镇妖册激活了内噬这个新获得的能力。
一条暗红色的光晕随着许行空的意念如愿的出现在右手上臂，光晕的色泽显得有些疏淡，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似的，许行空扫了一眼扉页的能量槽，发觉能量消耗几乎看不出来，许行空松了口气，缓缓的催动这条营养不良的光晕继续向着手指挺进。
虽然许行空尽量稳妥的控制着元灵的推进，但是在鲁通达看来，许行空的元灵移动是非常快的，虽然控制手法还不够凝实和圆润，但是鲁通达也不得不承认，许行空第一次使用新能力的契合度和完成度都表现得相当的高，从这点上看，许行空的资质可以说是惊才艳艳也不为过。
鲁通达赞赏的点了点头，许行空受到鼓励，缓缓的吸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捏在了黑色长针的针尾上。
黑色长针的触感很怪，原来这跟韧性十足的长针并非金属，从硬度上感觉有些像是骨质，许行空没敢分神去琢磨，稍稍感觉了一下就凝神将已经达到手指尖的元灵继续向前驱使。
元灵慢慢的爬上黑色的追魂针，当然，这个慢只是许行空自己的感觉，他还能感觉到元灵爬上追魂针之后似乎遇到了阻滞，如果是光晕在自己手臂上游动像是鱼儿游在水中的话，现在这条鱼似乎游进了浆糊里面，幸好这个浆糊还不算太粘稠。
这种感觉跟许行空平时用元神浸润那三片桃花煞的感觉很类似，不过桃花煞貌似还没有这么粘稠，难道这追魂针的材质没有桃花煞的好？
稍稍疑惑了一下，许行空的元灵就已经越过了长长的追魂针，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奇怪的感觉是从元灵上反馈回来的，或许由于许行空心念专注，此刻许行空的视觉已经完全被另一个奇怪的画面所替代，就像是忽然离开了真诊室，进入了一个满是孔洞的房间里。透过这些小小的孔洞，许行空能大致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在这个大致圆形的空间外面，包围着一个由奇形怪状的石头围成的闭合墙面，更奇妙的是，这些石头里面好像都充斥着某种液体，在这些液体的中间，还悬浮着一个黑乎乎的球体。
难道这就是癌细胞？
许行空吃惊的想着，心中惊疑，许行空自然下意识的抬头向鲁通达看去，他这一分神，刚才看到的奇怪画面顿时都不见了，面前出现的是鲁通达那张肥肥白白的胖脸，以及诊室墙壁上的人体解剖图。
“呢个。。。”
“看见癌细胞了？”
鲁通达这次直接开口问道，许行空迟疑了片刻，犹豫着点了点头，老实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癌细胞。
鲁通达笑着指了指许行空侧面的墙壁，许行空扭头看去，墙上挂着一些图片，其中就有正常细胞和癌细胞的正装免冠照，许行空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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