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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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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从书卷上抬起头来,略略有些愕然地望向杜丽蓉。
半夜三更居然有人来提亲的惊愕还在其次,让周致想不到的是,这个平日里“小姐我们大不了就这样闺阁终老”,一幅撇着嘴、满不在乎之状的丫头,心底里原是这样欢喜有人前来提亲,欢喜自家小姐还有嫁出去的机会。
周致忍不住长叹一声,对杜丽蓉半真半假道:“唉,看来,周家这个小姐再不嫁人,连她的丫头都要嫌弃她了啊!”
“唉——”
更让周致惊得几乎跳起的,是杜丽蓉竟然也是一声长叹,简直和周致的叹息一模一样,仿佛就是周致心里的那声叹息,转个弯,串个门,又从眼前的丫头口中跑了出来。
“你怎么一会欢叫,一会叹气的啊?”这一下,周致奇怪了。
“我是叹气这个提亲的人,只可惜身有残疾。”杜丽蓉故意噘起嘴,装出怏怏不乐的样子。
周致不觉皱起了眉头:“身有残疾?什么意思?”
“就是说前来提亲的人,少了半条胳膊啊。”杜丽蓉说完此话,嘴角向上,翘得弯弯的,像一枚月牙儿,笑嘻嘻地望着周致。
周致终于被惊得跳起了,她扔下书,转身就往前厅跑。
周致一头冲进客厅时,果然看到闾丘羽坐在上座,正端着茶杯,呷着茶,父兄陪坐一旁,悄悄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周致一进客厅,闾丘羽抬头,正与周致的眼睛四目相对,二人旁若无人,就那么定定地互相望了好一会儿,彼此目光中的那份欢喜与相思,那份深情厚爱,让一旁的周家父子看得目瞪口呆!
周搏与周却二人以目相视,彼此这才知道,传言周致和闾丘羽之间有些情感纠缠,原来,传言非虚!
周搏、周却既已知晓周致的心思,原本要推拖拒绝闾丘羽的话,自然无法再说。但是,周搏连坐一坐的机会都没给周致,就将她轰回了后院。
当晚,在周致缺席的后半个时辰里,周家父子与准新王闾丘羽敲定了这桩婚事,闾丘羽竟是连婚期都已想好了,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与他的登极大典同时举行。
老将军周搏与少将军周却吃惊之余,对准新王闾丘羽的这种安排自然没有不同意之理。婚礼能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周致脸上也算是很有面子了啊。
周致一夜之间摇身而变,从姑婆派掌门一跃成为一国之后。翼国百姓奔走相告,街头巷尾,笑语喧喧。这是近年来,翼国少有的、能让百姓从心底里笑出来的开心事。
新王登基大典及大婚当日,万人空巷,王宫前的广场上人头涌涌,不仅王都会颖的很多人前来观礼,各郡均有民众涌入王都,只为一睹新王和王后的风采为幸。
按照闾丘家历代传统,新王登基和大婚时,须亲自表演翼飞。未时,闾丘羽身穿金色翼装,出现在霆钧阁顶。
霆钧阁地处王宫内,位于王宫东南角,是王都会颖的最高建筑,共十三层高。霆钧阁也是闾丘家祭祖的地方。
阳光照射着站在阁顶的闾丘羽,他翼装上的星星状的金色缀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他看上去像一尊金色的天神,即将莅临大地。
王宫前的广场由侍卫和金吾卫一起护卫着,留出中心一块很大的空地。盛装的周致,由杜嬷嬷陪同着,站在空地中央。
前来观礼的人群和周致一起,大家仰望霆钧阁顶,等待闾丘羽一飞而下。
嘹亮悠长的礼号吹过之后,广场上一片安静,大家知道,这是新王翼飞的时候到了。
只见闾丘羽双臂张开,从霆钧阁顶纵身而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周致的心也同样揪得紧紧的。闾丘羽的左臂只有半截,他进行翼飞的难度和危险性又比别人更增加了几分。
空中的闾丘羽控制着翼装,向广场中央的周致徐徐飞去,最终,他像一尊金色的天神,平安降落在周致面前。
广场前面观礼的人群沸腾了,当闾丘羽将一只手放在周致肩头时,激动、欢喜、紧张、释然,让周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闾丘羽用戴着手套的右手,为周致轻轻抹去泪水,然后,牵起她的手,向王宫缓缓行去。
礼乐声再次大作,人们欢呼着,挥舞着手臂,目送新王闾丘羽、王后周致步入王宫,人群久久不散。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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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做戏
这个冬至,因为王上闾丘羽、王后周致到来的原因,将军府里格外热闹,周搏特意花重金聘来会颖最大的酒家——云香楼的厨师前来掌勺,午宴丰盛而可口。全本小说网;HTTPS://。m;
饭毕,戚公公来请示是否打道回宫,闾丘羽说自己还有点事情,想和两位将军单独商量一下。周致遂带着小天怜,回到自己从前的闺房去小憩。周家父子则将闾丘羽请到了书房,戚公公关好书房门,在外面候着。
三人落座后,闾丘羽却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随手拿了一本书册翻弄着,但是看得出,闾丘羽的心并不在书上,他的面色已逐渐凝重。
周家父子偶尔对视一眼,心中都在猜测王上闾丘羽找他们想谈什么事情。
忽然,闾丘羽将书狠狠摔到茶几上,站起身,忿忿道:“孤真不知道这司寇府是怎么查案的!”
周搏与周却心中均是一跳,但是二人都没有说话。
闾丘羽语气有些沉重地问:“周老将军,少将军,你们应该已经大致猜出,我想和两位谈什么事情吧?”
周家父子飞快地互相瞟了一眼,一起摇头道:“臣不知。”
闾丘羽苦笑一下,说道:“两位身为朝廷栋梁,自然知道当前朝里朝外,沸沸扬扬,大家吵嚷得最严重的事情是什么。”
周家父子再一次互视一眼,一副心照不宣、不出所料的样子。
周搏慢吞吞试探着道:“恕老臣愚钝,王上所言,‘当前最严重的事情’,可是指前些日子,有人在王宫前的广场上,当街行凶那件事吗?”
闾丘羽微微一愣,看着周老将军,许久没有说话。
周搏有些尴尬起来,开始大声咳嗽。
周却则将脸别过一边,既不看王上,也不看父亲。
闾丘羽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息一声,说道:“老将军,你该知道,孤王所言,是指先王和几位殿下遇害的事情。”
周搏一惊,半是故作惊讶,半是真的吃惊,道:“先王他,难道真是被人谋害的?”
“嗯,御医从药渣中提炼出了砒霜。”
闾丘羽这么一说,就连周却也露出吃惊的眼神。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重要的是找出凶手。可是,司寇府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出来!”闾丘羽的火气又上来了,“我打算撤掉陈司寇,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可以接替他,想请两位将军帮我推荐个人选。”
周却听了,眼睛为之一亮,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他热切地望向自己的父亲。司寇乃是六卿之一,掌管大狱,若是能有自己的人坐在那个位子,当真是好啊!现在天赐良机,王上让他们父子推荐人选,正是换自己人上位的大好机会!
但是,周却几次看向周搏,周搏始终没有说话,周却自然也不敢率先出声,只是暗暗地有些焦急起来。
“王上,就为一个案子,撤换司寇,朝野难免非议啊。。。。。。”
“现在朝野的非议还不够多吗?”闾丘羽一张年轻的脸,因为生气颜色有些酱紫起来。
“呃,”周搏骚了骚脑袋,沉吟了一下,才说,“王上有没想过,新司寇如果还是破不了此案,该如何呢?继续更换吗?”
闾丘羽愕然,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
原本在地板上踱来踱去的闾丘羽坐回椅子里,情绪有些低落:“老将军,这个案子真有那么难查吗?”
周搏平静地回答:“是的,王上,这个案子不是换下陈司寇就能解决,很可能换多少人都没用,这件案子很棘手。”
闾丘羽颓然向后,倒在椅背上。
周搏瞟一眼周却,周却此时已经恍然大悟。
司寇这个位子,当此之时,并不是什么肥肉,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就算他们将自己的人推上这个位子了,破不了先王和几位殿下遇害的案子,还得被撤换下来。
周却的脸微微红了,心中悄悄惭愧起来,这个烫手山芋,差点被自己一时冲动,接到怀里来!
闾丘羽还是有些不死心,他又问周搏:“老将军,你能告诉孤王,这件案子破不了,究竟是因为什么吗?”
原本有问必答的周搏,听了闾丘羽这个问题,看着闾丘羽,许久不说话。
闾丘羽很是不解:“孤既然让他们放手去查,他们还有什么顾虑吗?”
闾丘羽与周搏对视着,目光中满是坚持,他坚持要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周搏终于说话了:“大概是怕查来查去,查到王上身上吧。”
闾丘羽大奇:“怎么会查到孤王身上呢?”闾丘羽忽然吃惊道,“陈司寇他们不会认为,孤让他们查案,只是在做戏吧?难道他们认为,是孤王杀害了父王和几位王兄?”
周搏用沉默回答了闾丘羽的这个问题。
闾丘羽看着周搏和周却的表情,虽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却终于还是不得不相信了,他想苦笑一下,却连苦笑都笑不出了,面部表情僵在那里。
失落、无奈、苦笑、愤怒等等情绪一涌而来,闾丘羽单臂一扫,茶几上所有物件全都被扫落地上,茶壶、茶盅等叮叮当当,碎了一地。
戚公公闻声立即冲了进来。
闾丘羽看着满地碎片,看着冲进来的戚公公,忽然醒觉。他局促不安地对周搏道歉并解释道:“对不起,老将军,我以为是在自己书房里,忘了这里是将军府。”
闾丘羽这一着急,就连自称也忘了用“孤”。
周搏、周却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想到,意外得到一个关于闾丘羽的信息,这个年轻的新王,看来经常在自己王宫里的书房掀桌子呢!
戚公公已经在收拾地板了,周却赶紧叫来两个仆人。
戚公公得了闾丘羽指示,出去备车去了。片刻后已经从门外传来人声和马嘶声。
闾丘羽临去时,走到书房门口,忽然转身,问周搏、周却道:“两位将军是不是觉得,孤王今天也是在做戏呢?”
周家父子脸上均是一惊,俩人赶紧连连摆手,信誓旦旦道:“臣不敢!”、“臣不敢!”
闾丘羽盯着二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究是苦笑着,摇着头,黯然离开了。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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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改道
周家父子站在将军府前,一直目送金吾卫、禁军、侍卫等护送着闾丘羽和周致的马车离去,当负责殿后的最后几名金吾卫巡骑离开,马蹄纷踏着跑去,戒严了大半天的景上街变得静悄悄、空荡荡的,许久之后,街坊邻居终于敢探头探脑了。全本小说网;HTTPS://。m;
眼看车马远去,周却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王上也真够可怜的,新登基外加新婚,却连一点意气纷发的样子都没有。”
周搏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府里,周却跟在父亲身后,轻声问道:“父亲,你说王上他是不是在做戏?”
周搏没有回答他,径直进了书房。周却快步跟入,将书房门关了起来。
书房已经恢复整洁,原先被王上闾丘羽扫落地面摔碎的物品,已经被收拾干净。
周却等了一会儿,看父亲不说话,就又问道:“父亲,那件事,会不会真是王上干的?”
周搏说:“不管是不是王上干的,陈司寇的办法是最聪明、最稳妥的办法,根本不要去尝试破案。”
“为什么?”周却大为不解,“如果是王上干的,陈司寇不去破案,这个可以理解。可如果不是王上干的,那就花大力气,把真凶揪出来,天下人面前,王上面前立一大功,难道不好么?”
周搏冷笑一声,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却儿,你错了。你觉得这个案子该如何破?栽赃陷害,抓个假凶手出来邀功请赏吗?或者,不抓假的,去抓真的吗?凶手敢一口气干掉四个殿下,还能进入王宫,连老王上一起端了,陈炳清他一个小小司寇,真破了此案,他还想活命、还能活命吗?四个殿下外加一个老王都扛不住的货色,他陈司寇惹得起吗?何况,他在明,人家在暗哪!”
周搏一番话,说得周却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周却少年气性,争强好胜,血气方刚,又常年在军营和战场上摸爬滚打,光明正大地进行正面较量和冲杀,他比较在行,但是,对于暗杀这类阴险黑暗的事情,他接触不多,自然也就没有想过与这类人对上之后的后果。
此刻,被父亲周搏提点一番之后,周却心里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此案的棘手之处,即或他这样的行伍出身,有军队做护身符的人,接下这个案子,恐怕也不得不仔细想清楚,好好掂量掂量。
周却自己可以常驻军营,出门有军卒护卫,可是,家人呢?妻儿父亲怎么办?将军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难不成到时候把老婆、儿子、老父亲,也都一起带到军营里去住?且一辈子关在军营里吗?
他们将军府的人尚且如此多顾忌,其他人更加是不敢乱加介入此案了,难怪周搏连接手司寇府的大好机会都不要呢。确实如父亲周搏所言,当前陈司寇“破不了案”的对策最是高明稳妥,如此,即或官职不保,被闾丘羽给撤换了,起码还有命在,一家老小也能平平安安啊!
周却想明白了这些,心中不禁对自己的鲁莽愈加惭愧,今天若不是父亲周搏拦着,他可能就真的从王上闾丘羽手中,将司寇府的重担接过来了。到时候,可就进退两难了!
周搏看周却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面色缓和很多,他又叮嘱周却:“永远都不要去揣测王上是不是在做戏,那和我们周家没有关系,他那个位子有他那个位子的做戏需要。
“至于闾丘家的内部恩怨,我们一概不管,这是我们周家几代人的生存法则,你不要只懂得战场上的攻杀打仗,应对朝廷事务的战略战术也要多琢磨。
“无论闾丘羽是否杀兄弑父,是否心狠手辣,我们要看的,只有一点,就是他如何对待我们家的致儿。”
二十七岁的少将军周却,在父亲周搏的教诲中,一会儿局促不安,一会儿面红耳赤,一会儿连连点头,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闾丘羽和周致的马车从景上街驶出,车厢里摆着一大堆将军府的礼物,其中大部分是周却的两个儿子周一天和周一山送给天怜公主的。
周致怀抱天怜公主,她瞄一眼闾丘羽,就看出闾丘羽有些闷闷不乐。
“王上,怎么了?”周致倾着身子,将脸凑近,轻声询问道。
“我想父王了。”闾丘羽的声音有些哽咽。
“嗯呢。”周致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握住闾丘羽的右手,等待他说下去。
“以往每年冬至,父王都会召集我们兄弟几个进宫,大家一起聚餐。”闾丘羽的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开始打转。
坐在周致怀里的天怜公主也感觉出了闾丘羽的不同,她扑闪着大眼睛,看看周致,又看看闾丘羽。
周致想了想,对闾丘羽说:“要不我们去看看二哥吧?”
闾丘羽先是一愣,旋即满面喜色道:“好呢!好呢!”
不等周致再说什么,闾丘羽已经心急地挑起窗帘,叫了戚公公。
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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