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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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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往。
那里只有伤,只有痛,只有一根深深的、扎进她心里的刺。
两年后的沈鹿呦已经二十四岁,她回望两年前,回望自己牵着一头小鹿初来会颖,她对自己十四到二十四岁的这十年人生,用两根刺做了概括和总结:
十年前,她十四岁,她爱的第一个男子,用一句话,在她心头扎下第一根刺。
两年前,第二个男子,一句话没有说,在她心头扎下第二根刺。
当第一根刺扎下时,她猝不及防,她的心那时候那般娇嫩,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叫疼。她怕,她躲,她哭,她不愿意,可那根刺还是深深地扎进她心里。
第二根刺来时,她没有怕,没有躲,也没有叫。她咬着牙,眼睁睁看着那根刺扎下来,深深地刺入她心里。
她以为,经过了十年的痛,她已经够麻木,够坚强。可是第二根刺刺入时,她还是感到了疼,疼到最后还是落下了泪。
十年前,第一根刺带给她的疼,让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或者,活着也像是死去了。
此后,她的心在暗夜里悄悄疼了很多年,没有人呵护,没有人抚慰,只能自哀自怜。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不敢正视那根刺,不敢去回想那句话,她假装忘了,假装当时就没有听清,假装是自己记错了。
因了第二根刺的痛,第一根刺给予她的痛似乎有所缓解,如今,整整十年后,她已经可以、已经敢于去拨开第一个伤口,从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里找到第一根刺,并且拔出它来,看看那是一根什么木质的刺。
拔刺的过程依然是痛苦的,甚至是痛彻骨髓的,可毕竟,十年之后的今天,她已经可以回头看一看,可以回望十年前第一根刺扎下的经过——
十年前的夏夜,秋凉馆后院的栀子花在梢头开得妖妖娆娆。树下,一几一榻。青石几上,木盘中浅浅一层清水,清水上象脚小火炉温着一壶清酒,几上另有两样小菜,一双青铜樽,两副铁木筷。
一袭白衣的沈双闭眼躺在凉榻上,似睡非睡。沈鹿呦坐一张矮凳,扶着榻头而坐,手拈一朵栀子花,轻轻地描扫沈双的眉,一遍又一遍,缓缓地,细细地。
风是凉的,蛩虫在快乐地鸣唱,沈鹿呦问了沈双一个问题,那是一个她曾经问过很多次的问题:“为什么带我来会颖?”沈鹿呦的声音很轻,于是,她的这个问题,差点被聒噪的虫鸣淹没。
此后的许多年,沈鹿呦一直都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虽然,她这么问的本意,是希望沈双会知情达意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她一直在等,等沈双这么回答,她以为她总有等到的一天。
可是,对于这个问题,沈鹿呦问了很多次,沈双却始终没有回答,就好像没有听到沈鹿呦的问话一样,自然也更没有按照沈鹿呦的想法来回答。
因此,那一晚,沈鹿呦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时,是一副漫不经心,随口而言的样子。她以为,沈双还是会像以往一样,闭着眼躺在竹榻上,能听到花落,能听到蛩鸣,就是听不到她的问题。
令沈鹿呦意想不到的是,那一晚,沈双忽然睁开了眼睛,注视她良久,然后,缓缓地,用一句话,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我想让你帮一个人生儿子。”
“那个人是你吗?”沈鹿呦歪着头,按着小鹿一样雀跃的心,天真地问。
她以为,沈双在和她说的,是情人之间暧昧调情的话!
可是,沈双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地,很认真很认真地回答她:“不是。”
沈鹿呦注视沈双的眼睛很久很久,她终于相信,沈双说的是真话,沈双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更不是在和她调情。
沈双说的“一个人”,是另有其人!
沈鹿呦震惊地、吃惊地、惊痛地看着沈双。。。。。。
沈双的话是一根刺,一根尖锐的刺!
沈双用这句话,在她心上扎下一根刺!
虽然沈双随后还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拒绝。”可是,他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她,沈鹿呦,对于沈双的任何要求都不会说不。
直到现在,沈鹿呦想起沈双的那句话,想起那一晚,依旧疼痛,虽然事情已经过了十年。
沈鹿呦后来想,她应该直接问沈双“你喜不喜欢我?”或者问他“你觉得我怎么样?”如果她当时这样问沈双,而不是问他“为什么带我来会颖?”那样的话,她即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至少,沈双也不会说那句刺一样的话。
或者说,不久就遭逢不测的沈双,可能永远都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来不及对她说那句刺一样的话了。
沈双原来的想法,也许会等她再长大一些、再成熟一些,才会和她说那句话、那件事吧。
然而,愚蠢的她,却问了沈双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技巧的问题,甚至还追着沈双问了好多次,终于酿成了这样的悲剧,终于将沈双本不准备说、不打算这么早说的一句话,在她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刺一样扎进她心里。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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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设法
沈鹿呦想,她再也不会那么笨,那么蠢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
人这一辈子,愚蠢的事情,做一次就足够了,足够教训她一辈子了。
这正是沈鹿呦后来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对默王闾丘渐,再没有问过任何愚蠢问题的原因。
沈鹿呦会请默王闾丘渐赏雪品茶,会对他琴挑琴示,会向他伸出柔荑,等待他扣上自己的掌心,会派人送契约给他看,却再不会问他“喜不喜欢我”、“为什么”之类的问题。
人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而她是“吃一刺长一智”!
这根刺在她心上一长就是十年,其疼痛、其深切远甚于一堑!
一个人倘是吃一堑、掉进去一条壕沟里,她灰头土脸爬上来,身上疼几天、几个月也许就好了。就算是摔断了哪条筋骨,卧床将养一年半载也总有个好的时候。
可是吃一刺,尤其这根刺还是扎在心上,天天疼,夜夜痛,甩不掉,拔不出,摸不得。遇到阴雨的日子,还会发酸、发胀、溃烂、流脓,比吃一堑的疼痛更甚、更久!
是默王闾丘渐抚平了第一根刺给她的疼痛,却又给了她另一个疼痛,另一根刺。
虽然,默王从始至终,什么也没说过。
沈双对沈鹿呦百般的好,给了沈鹿呦全部的希望,最后却用一句话,一份契约,彻底将沈鹿呦的梦和幻想毁灭。
而默王刺入沈鹿呦的方式,却是不说,不问,不做。
他是用决绝的、冰冷的拒绝,将火热的沈鹿呦变得浑身冰凉。
但是,沈鹿呦的热是在心里,她一遍一遍地将自我从寒冰中拯救出来,自我温暖着,融化出来。她坚持用心发散着她的热爱,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对未来的热爱,对美好的热爱。
她历经疼痛之后,依然爱。
她没法不爱,她为此感到悲哀,感到无奈,却也感到振奋。
她爱沈双,爱默王闾丘渐,爱这两个让她痛、让她哭、让她累、让她苦的男人。
她忘不了沈双,也忘不了闾丘渐。
她不断地想起沈双,想起沈双的种种美好。可是这两年来,她发现自己想得更多的是闾丘渐!
她想闾丘渐喝茶时的样子,想他恍惚的神情,想他哭泣时的悲戚,想他望向自己时的双眼。沈双的眼睛是清亮的,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澄澈,而闾丘渐的眸子比沈双的漆黑,比沈双的深邃。
沈双的身影正在模糊和淡去,而默王闾丘渐在她脑海中,却越来越清晰和深刻。
沈鹿呦总结过自己对这两个男人的感觉差异,她对沈双从来没有过心疼的感觉,而她对闾丘渐,却会为他而心疼。
一个男人,如果使得一个女人喜欢和仰慕他,那他就住进了她的心房。
可是,当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为他生出心疼的感觉时,他进入的则是她的骨髓。
更进一层来说,当一个男人可以令一个女人为他赴死时,他拥抱着的是她的生命!
两年来,沈鹿呦一直都不敢去看那份契约,如今,伤痕渐渐平复后,她想得最多的、越来越想知道的,是两年前自己遣高轩送去默府的那份契约,上面究竟是哪里、哪个措辞刺激到了默王闾丘渐,让他那样的为之发狂?
这几日,她拿着幅薄绢翻来翻去,把沈双起草的那份契约看来看去,还是没有弄明白,契约上是哪里不妥,哪一句勾起了闾丘渐的伤心事,让他在栀子林里又哭又闹,又踢又踹地伤心欲绝!
绢帕上写着的契约内容其实很简单,除了甲方、乙方的指示,正文内容其实只有一句话:“沈鹿呦(甲方)自愿为沈双(乙方)指定之人设法产子”,跟在后面的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的时间,及沈双和沈鹿呦的一个半指印。
时间的落款沈鹿呦仔细回想过,应该不是确切的签约时间,大概比签约那晚的时间要早十多日的,上面的时间,许是沈双起草契约的时间。
这份契约沈鹿呦看了很多次,她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哪句话看上去比较刺激神经。
她从自己的角度、甚至从沈双的角度看这份契约,一切均在正常的、克制的表述范围内,她始终没能弄懂闾丘渐为什么看完这份契约,会癫狂至斯。
沈鹿呦躺在秋凉馆后院的凉榻上,头上的栀子花正开得馥郁芳香。两年来,她已经反复地、仔细地看了好多次沈双留下的这份契约,却依旧了无头绪。
算了,还是放弃吧。沈鹿呦将那幅绢帕往榻侧一仍,长叹一声,打算就此了事,从此浮萍一般听凭命运之河对她的流放。
可是,忽然,她从凉榻上翻身坐起,将那那幅薄绢拿在手里,又仔细看了一遍,发起呆来,契约中所写的“设法”二字跳入她的眼帘。
一直以来,她都是在找契约里可能会刺激闾丘渐的遣词用句,却忘了这些词句对她本人的意义。
“设法”这个词对闾丘渐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沈鹿呦自己却是意义重大的,甚至可以说,这个词根本就是专门写给她的。
她不懂为什么这两个字一直清晰地写在那幅薄绢上,却又一直隐形了一般被她忽视。
如今,她明明准备要放弃了,这个词却又如同听到了神明召唤般,向她放出光来。
难道,这就是命运之河对自己的流放么?始终要将自己卷席向那个宿命中的男人。
她想起了初时,她发现沈双比她更了解闾丘渐,一早就料到了闾丘渐对她的拒绝,为此,她对沈双心生妒意。
当她按照沈双的意思,出示契约,以为事情就会解决时,却失败了,那时,她又心生遗憾,心底倒希望沈双真的了解闾丘渐,真的有办法解决她和闾丘渐之间的障碍。
如今,她所寄希望的沈双,真的还有新的办法留给她,那个办法就是让她自行“设法”。
原来,沈双不仅要她为闾丘渐生儿子,还要她自行“设法”!
这才是契约的核心所在。。。。。。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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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色*诱
秋凉馆的后院里,沈鹿呦躺在凉榻上,抬头望着头上的栀子花。全本小说网https://。晚风轻轻吹着,那些栀子花朵朵立在梢头,颤微微的,像一个个迎风巧笑的舞娘。
自从读懂了契约中的“设法”二字,沈鹿呦的心绪这些天一直无法平复。
她记得契约签订的那晚,也是这样的风,这样的芳香馥郁的栀子花,沈双在这棵栀子树下对她说“我想让你帮一个人生儿子”,随后又补充说了一句“你可以拒绝”。
而今,沈双留下的契约,让她进行第二次选择,在“退却”和“设法”之间进行选择。
沈鹿呦望着栀子花,望着空中明亮的月亮。
爱一个人要多么卑微才够卑微?
卑微到尘埃里,为了他,在尘埃里扑簌簌开花,够不够卑微?
或者,浮尘般粘附在他衣衫上、鞋面上,默默地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够不够卑微?
而卑微中的卑微,是要再去为了卑微而“设法”。。。。。。
苦心“设法”,只为获得卑微的机会。。。。。。
她已经卑微过一次,卑微进了尘埃里,默王却拂袖而去。。。。。。
如今,她还要为了再一次的卑微,而去“设法”吗?
沈鹿呦沉默良久,夜风送来栀子花的气息,那气息让她觉得凄凉,那是卑微带给她的凄凉。
原来,她的内心真的可以为爱做到这样的卑微。。。。。。
原来,她早已决定,她要为了得到再次卑微的机会,而去设法。。。。。。
为了爱,她可以做到一再的卑微。。。。。。
她还可以去“设法”,“设法”让自己变得更卑微。。。。。。
那一刻,沈鹿呦忽然绝望地发现,为爱去设法、去卑微,其实早已和她如影随形,从她毅然跟随沈双走出那片李树林开始,这种选择,就宿命一样跟随着她,她永远不可能逃脱。
十年前,对于沈双的契约,她在拒绝和接受之间,选择了接受。
十年后,在退却和设法之间,她再一次选择了后者。
其实,她两次选择的,都是为爱卑微。。。。。。
女人啊,真是被爱支配的动物,可以为爱如此的卑微。。。。。。
沈鹿呦幽幽地长叹一声。
今晚,她最后一次审度她的“设法”计划,她将切实地去履行契约,去“设法”完成沈双交给她的任务——去设法为那个人生孩子。
色*诱,不是她这类型女子所擅长,但是,对于自己喜欢的男子,任何一个女人对色*诱此道都会无师自通。这是沈鹿呦这两天前思后想,得出的最深的感触。
沈鹿呦经过破釜沉舟式的深思熟虑后,设出的法就是在百年馆庆当晚,对默王闾丘渐进行色*诱。
一个月后的金秋十月,饱经沧桑的秋凉馆将迎来它的百年华诞,那天的欢腾之夜拟进行的活动项目将会很多,秋凉馆上上下下都在为一个月后的这一夜忙乱。
高轩一个人忙不过来,沈鹿呦也在帮着设计百年华诞的各项事宜,同时,她还在心底,悄悄设计着对闾丘渐的色*诱。
细节决定成败,百年大庆如此,色*诱亦是如此。
为此,沈鹿呦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仔仔细细地勘劾和设想华诞之夜的每个程序,和这一晚色*诱闾丘渐的每一个步骤:
首先,她将会在百年馆庆那天的一大早,率领秋凉馆上下在沈家祠堂祭告沈氏祖先。
届时,她将一袭白衫,素颜祭祖。秋凉馆迎来百年华诞,而沈家却已人丁凋零,这一点不免令人唏嘘嗟叹。
她身为秋凉馆馆主,虽然不是沈家血脉,但是,既然沈双当日赐了自己沈姓,并称自己为妹子,她就将以沈双之妹、沈家后人之礼祭告沈氏祖先,同时也告慰沈双。
百年之日,秋凉馆风华依旧,沈双知道了一定会喜欢,而她和闾丘渐能于这一日成就百年好合,该也是沈双的心愿。
祭祖结束后,她将泡一个长长的栀子花浴。栀子花是在夏天就储存收藏好的,尽量通过密封、窖藏等方式保持了花瓣的新鲜,香味的持久。
她要让自己的每个毛孔、每寸肌肤、甚至每寸酥骨都为栀子花的香气所浸染。至于为什么要选栀子花,沈鹿呦相信,栀子花的味道对闾丘渐有着非常的吸引力,这是她多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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