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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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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容貌渐渐清晰,正是“飞雪公主”樊龄柔——一只被剪掉翅膀的白鸽。
是的,在闾丘羽心中,“飞雪公主”樊龄柔就像他掌心的一只白鸽,温顺、纯洁,心中却又充满了惊惧和不安,随时会因为各种微小的惊吓振翅而飞,却又不知该飞向何方。
这正是他送“飞雪公主”樊龄柔一群白鸽的原因。
这只惊慌的白鸽成为他的王妃后,他没有看过她几眼,也没给过她什么,除了一群鸽子。
他甚至连她新生的小公主的名字都不肯赐予!
将这样一只纯净无辜的白鸽用做抵抗数十万大军的人质?这个念头让闾丘羽的心生出巨大的恐惧。
那一刻,闾丘羽了解了飞雪公主那份奇怪的惊慌来自何处:她从来都没有安全感,即使自己的夫君,有朝一日,也会产生以她为人质的念头。
“周却,你好大的胆子!”闾丘羽暴吼一声,拍案而起,一双虎目怒冲冲地看向周却,“这样的主意亏你想得出来!”
周却正想说什么,闾丘羽几步踱开,又气急败坏道:“靠牺牲一个女子来摆平战争,你让我情何以堪!别用你的这种奸计污我德行!”
一旁的周致已被闾丘羽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闾丘羽却依旧浑然不觉。
周却斜睨一眼妹妹周致的脸色,轻描淡写道:“那就牺牲另一个女子吧,您的女人,我的妹妹,翼国的一国之后,一国之母,那样情就可以堪了,您的德行也不会被玷污了。”
闾丘羽不觉张口结舌,面色憋得青紫,看看周致,却又发作不得。
末了,闾丘羽一跺脚,双手向背后一抄,在殿中央昂然发令:“戚公公,取印回宫!”
戚公公愣了愣,看看王上闾丘羽,又看看王后周致,犹豫了一会,小心上前,伸手去拿周致面前的后印。
王后周致淡淡地看一眼戚公公,不慌不忙,抬起右手,轻轻平放于黄绸包裹的后印上。
戚公公壮着胆子扯了扯后印,却没扯动。他回头看一眼闾丘羽,闾丘羽的眼睛正瞪着他看,直如要吃了他的样子。
于是,戚公公一咬牙,使出老力再去扯,后印竟然依旧纹丝不动。戚公公吃惊地瞪着周致看,想来王后随父兄多年习武,并未枉担虚名。
忽然,还在暗暗使力的戚公公“噔噔噔”后退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他竟因黄绸滑溜,扯脱了手。
眼见戚公公扯不动后印,闾丘羽已经气得咬牙切齿,此时又见戚公公滑手倒地,闾丘羽更是气得浑身哆嗦,嘴里说道:“好好好!真是好身手!孤王竟娶了位江湖女侠做后呢!”
王后周致听了,虽然心中不是滋味,却并未放开后印。
“四护卫何在?”王上闾丘羽大喝。
“属下在!”“风雨雷电”四侍卫一齐上前。
“给孤王取后印来!”王上闾丘羽一声令下。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不自由,毋宁死
程风等四侍卫互视一眼,忽然齐齐低头跪下,竟无一人肯上前取印。全本小说网https://。
“你们没听到孤王的话么?”王上闾丘羽怒极。
“吾等情愿马革裹尸,与雪国血战到底!”“风雨雷电”四侍卫答。
“哈哈哈,”网上闾丘羽怒极反笑,“你们每个人都只会逼孤,你们有本事真的去把雪国灭了,帮孤解决问题啊!难道孤王不想扬眉吐气,不想按自己的意思行事和活着吗?孤王只是苦于身在其位,势不由人啊。”顿了顿,他又咬牙切齿道,“孤王不信,今日这后印真是取不到了吗?孤王亲自来取!”闾丘羽说毕,双袖一甩,径直来取后印。
周致眼见闾丘羽亲来夺印,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曰:“万望王上听取臣妾劝谏!”
闾丘羽冷着声音说:“朕要是不听你的劝谏呢?”
周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仰头望着闾丘羽:“臣妾今日就血溅五步!”
“你,你,你竟然要挟孤!”闾丘羽跨步上前,咬牙切齿道,“孤一直以为你最了解孤,却原来你根本不懂孤。难道你竟然认为,孤是可以被要挟的人么?”闾丘羽脚一跺,不去理会周致,伸手就去抓印。
周致正要阻拦,却发现闾丘羽腰间一片暗红,不由吃了一惊,倒不敢真的出力夺印了,只是急急问:“王上,您受伤了?”
闾丘羽腰部受伤,从下轿开始就有意在周致面前遮掩回避这个位置,所以周致一直没发觉。这时候周致忽然惊叫起来,闾丘羽低头,这才注意到腰间的伤口虽然刚才程风涂了金疮药,这会儿又被挣裂了,他伸手抢印之时,蒋电的腰带也没能遮住伤口,就暴露在周致面前。
闾丘羽没有回答周致关于受伤的问题,取印在手,转身就要离去。此前一直跪着的周却豁然起身,挡住闾丘羽的去路:“王上,瑞香宫已经被包围了。”
闾丘羽愣了愣,随后跨前一步,逼视着周却的眼睛:“怎么?周却,你想造反么?”
“末将不敢!”周却一拱手,“末将只想请王上与王后伉俪相携,永居瑞香宫,由世子掌朝。”
闾丘羽难以置信地看看周却,又转头看了看跪着的周致:“你们想囚禁孤王?”见周却周致不语,闾丘羽复自嘲道,“孤现在才明白,周将军明知北关困境会促使我废后,还敢一封接一封报来军情,自然是早有对策的。”
闾丘羽走到周致面前,弯身低首在她面前轻语:“后,你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么?”
周致沉默。
“不自由,毋宁死!”闾丘羽的眼睛忽然就冒了火、含了泪。闾丘羽挺起身高声放言,“孤倒要看看,谁敢拦驾!”此时的他,怒冲霄汉,须发皆张,睚眦欲裂。他将手中后印一掷,扔给程风,脚下跟着一跨,右手已经哗啦一声抽出程风腰间的跨刀。
周却再不犹豫,也呛啷一声拔出腰间跨刀,如门神般煞气毕现,抢先守住殿门,声若暴雷:“那么,请王上恕末将无礼!末将此刀,今日为我周家的明珠故,不得不拔!”两刀出鞘,殿内旋即寒光闪耀。
闾丘羽提着跨刀,杀气腾腾,直扑殿门口的周却。刚走几步,却突然胸中一呕,一口血喷出,溅了一地,整个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随之而至的,是闾丘羽的接连呕吐,每一口都是血,且是黑血。闾丘羽勉强站稳,转过身,刀尖指住周致,目光里是说不尽的愤怒和失望:“汝,竟然下毒?!”
“王上!”眼看闾丘羽大口吐血。
周致惊叫着扔了匕首,跌跌撞撞地扑上,扑通一声跪倒,抱住闾丘羽的双腿,大恸道:“臣妾冤枉,臣妾只想过以死相谏,想过陪王上一同归隐,却从来没有想过谋害王上啊!”周致说着,已是泣不成声。闾丘羽渐渐无力,箕坐于地,靠在周致肩头喘息。周致忽然想到了什么,朝周却大喊:“哥,是不是你下的毒?”
随着这一声问,戚公公朝周却怒目而视,“风雨雷电”四侍卫立即将周却围住,除了程风的跨刀被王上取走,另三人均已拔刀在手。程风手中无刀,眼中却有刀,双眼微眯,杀气凛凛道:“周却,我虽答应你一起劝谏王上,可你若想就此害了王上的性命,我程风少不得要与你以死相搏。”
周却看看程风四人,又看看周致和闾丘羽,脸色铁青,厉声道:“朗朗乾坤,吾心可鉴,我周家的刀子从来都亮在明处,几曾做过下毒这种宵小勾当?”
四侍卫尚自不信,那边闾丘羽却已艰难地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闾丘羽偎依着周致,惨然一笑:“孤王心有不甘啊!登基时,孤王立志踏平雪国,谁曾想,最终却走上父王的老路,向雪国低了头。”周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着。闾丘羽伸手为她擦眼泪,“致儿,孤其实舍不得废你,可是你说,国家重,还是你我重?”
“臣妾宁愿你我恩爱,要什么国家!”周致恨恨道。
闾丘羽笑了,双眸星子般闪亮:“真是孩子气的话,你忍看雪夷灭我翼国么?”周致落泪不语。“孤王其实好累,这样解脱也好。只是,这烂摊子就留给你了。孤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帮你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闾丘羽说到这里,把手边程风的那把刀往怀里一带,刀尖穿肠而过。周致大叫,慌慌张为他捂住刀口,满手转瞬血红。
“孤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自尽,今日再来一次又何妨?孤王今日系自裁而死,不关卿事。”闾丘羽忽然笑了,笑得温柔,笑得深情,笑得带泪,一如十九年前新婚之夜罗帐之中对着周致的笑。
周致大恸,悲叫一声,将闾丘羽抱得更紧。周致怀里的闾丘羽忽然窸窸窣窣地、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在周致手上,周致看时,是一个青玉簪子。
周致正自不解,闾丘羽已经艰难地喘息着说:“放了此人,他是倾珞的心上人。”
周致一怔,这才想起这支青玉孔雀簪是天怜公主闾丘倾珞十五岁那年,闾丘羽送她的及笄礼,当时还是周致代为挑选的。
可是周致并不明白这青玉簪怎么会在闾丘羽这里,而闾丘羽所言“放了此人”是什么意思,此人又是何人?
周致正自疑问,闾丘羽嘴边忽然又涌出一口口黑血,闾丘羽忽然紧紧地抓住周致的手,急切道,“致儿,帮孤王看好这闾丘家的江山!”
说完,又吐出几口血,三十九岁的翼国王上闾丘羽就在王后周致怀中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传太医——”王后周致撕心裂肺的喊声穿越瑞香宫的殿门,直刺漫天风雪。
第三百四十三章 重剑无锋
飞雪宫里,那骄望着对面微笑着的年轻人,微眯的眼中慢慢放出寒光,而与此同时,他的内心却在不断下沉。全本小说网;HTTPS://。m;飞雪公主和四殿下、小公主,还有晚晴的四条命,恐怕只能系在自己一人之身了。自己要一个人守住身后这三间房的一扇门,两面窗。而最要命的是,还得守住屋顶。
“晚晴,我们会死么?”隔着身后的门板,那骄能听到房中“飞雪公主”樊龄柔在担心地问晚晴。
“公主放心,那骄会保护我们的。”晚晴安慰“飞雪公主”樊龄柔。
“抱抱我好么?我好怕。”“飞雪公主”樊龄柔的声音。
院子中一声大吼,双方又是一次惨烈的对冲。刀光、剑影、雪花、梅花、火光和喷涌的鲜血如泼墨重彩,洇染出一幅关于死亡与悲伤的画卷。那些倒下的雪国侍卫,喉头耸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
少数未倒下的侍卫,终于在满院的死亡面前颓然,对攻变成单方的清场。长阶下,黑衣人又倒下两个,剩余的二十一名黑衣人不再分两排而战,而是在阶下形成一个弧形围圈,半围住长阶上的那骄。那个年轻人依旧笑容可掬。
“长公主,我们得做好走的准备。”晚晴若有所思的声音。
“去哪里?”“飞雪公主”樊龄柔有些吃惊。
“回雪国。”
“不不,我不能回雪国,王太后会杀了我。”“飞雪公主”樊龄柔连声音都在发抖。
“如果不走,没等见到王太后,外面这些人就会杀了我们。”晚晴声音坚硬。
“飞雪公主”樊龄柔沉默来。
隔一会,晚晴声音柔了些:“不回雪国的话,去哪里?”
一阵沉默后,“飞雪公主”樊龄柔凄凉道:“我没有地方可去。”
三个黑衣人鹰鹫般扑向那骄,三柄剑同一角度,同时发出,刺向同一部位,闪着寒光即将刺中那骄的最后一瞬,那骄动了,像一袭风从鹰翅下穿过,流萤剑出,削叶裁花。
三个黑衣的身形在空中突然定格,顿了很久后,他们吃力转身,望向自己的本队,想迈步回去,却终于怦然倒下。每个人从右颈到左乳有一条弯曲的红线,恍如画笔摹出一朵花的轮廓。
而那骄依旧立于殿门前,流萤剑贴臂垂立,让人怀疑,是否真的曾有一缕飘忽的风来过,一把剑出去又收回。
黑衣人中年轻领头人的右眉挑了挑,出过剑的那骄,已经一扫落拓,浑身凌厉如一柄剑,一柄锋利的、冰冷的剑。
“其实,死了也好。”房门内“飞雪公主”樊龄柔喃喃道。
“孩子面前,别说傻话。”晚晴赶紧制止。
“晚晴,你看小公主笑得多甜,为什么我以前没发现她笑起来这么好看呢?”
“咯咯咯”,小公主似乎听懂了母亲的夸赞,竟然真的笑出了声,这金铃一样的笑声一下点亮了这个雪夜。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小公主的笑声。那一刻,飞雪、落梅、院中的人和时光,似乎都因此停顿凝滞了,所有一切似乎都在空中定格了片刻,才复归原样。
年轻领头人的心似乎被这笑声刺了一下,他心下一凛,抬眼四望,似乎想确定刚才时光的停顿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他只听到那串随雪花、梅花旋转的笑声正越去越远,慢慢逝去。
一阵恍惚过后,年轻的黑衣领头人确定,刚才的一切不是似乎,时光的驻足、物体的定格,都不是似乎。他已经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异能,一种罕见异能,让周围时间停止的异能!
刚才虽然时间只是停止了短短一瞬,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不了解这种异能的人,往往会忽略这刹那的停止,以为是自己发了一下愣、走了一下神,其实不是,是时光万物真的停止不动。不过,关于这种异能,他此前也只是听老师说起过,未曾亲见,想不到今日在飞雪宫中竟遇到了一个有这种异能的孩子,而且是一个同时流着翼雪两国王室血统的孩子。
年轻领头人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将目光重新望向寝殿门口的那骄,眼中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浮上的一层冰意。
庭院里经过片刻的宁静后,转眼,九个黑衣人从两侧提剑扑出,三三一组,左边三人奔向那骄右侧的窗户,右边三人奔向那骄左侧窗户,中间三人直奔那骄。那骄挥手扬剑,纵身而起。
雪花飞舞中,只见他身形如兔,“啪啪啪”蹬出三脚,人与剑齐射,早已来到右侧窗前,人尚在半空,剑花已经卷出,三朵梅花依次在雪中绽放。堪堪落地时,流萤剑在雪地上轻轻一点,那骄又一个兔起鹘落,人剑归一,重新落在殿门口。
右侧窗外,三个黑衣人已经倒地,每人胸口处,血流如注;左侧窗外,三个黑衣人捂着眼睛嘶嚎,满手皆血,每个人眼上都插着一只筷子;中门台阶前,三个黑衣人坐地不起,大口大口吐出鲜血,每人胸前均印着一个脚印。
年轻领头人漆黑的双眸煞气毕现,他缓缓抬臂,横剑于眉,左手握鞘,右手慢慢拔剑。
“无锋剑!”随着年轻领头人长剑出鞘,那骄脱口而呼。年轻领头人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尚未开刃的剑,剑身与剑鞘、剑柄一样通体漆黑,黯淡无光,却寒意盈盈,慑人心睛,仿佛凝聚着无数冤魂怨魄。整个庭院随着剑身的脱鞘而出,霎那间鼓荡起肃杀之意。
“重剑无锋,你没听过么?”年轻领头人提剑在手,将刀鞘一扔,朝那骄冷冷道,“你杀人用刃,我杀人用心。”
一语未毕,重剑已经抡圆挥出,年轻领头人长呼“雷、霆、万、钧——”。
顿时,杀气出虹,直灌周遭。地面积雪裹着土石飞扬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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