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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天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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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兄该在路途的另一端,等候这些声音的到达吧。
有风声、有雨声进入笛音,还有檐下风灯悬着的风铃声。
咦?好像多了一些陌生的声音呢。
可心又仔细听去,嗯,是多了一种浑厚的铃声,还有”得得”的马蹄声。
可心突然听出,那”得得”声正是那匹小黑马的蹄音,而那有力的铃声,当是系于马颈的铜铃声。随马蹄声、铜铃声一起而来的,还有那个黑衣少年的足音,那足音轻盈如蝶,在这雨夜翩然而至。
二殿下闾丘闵幽驻足在临水坊外,仰头望着二楼黑暗的窗户,风灯微茫的光映射着他的脸,坚定和迷茫在他脸上横竖交织。
笛声低缓沙哑,不悲不喜,音符之间如老熟人般相互问候,殷勤温润,渐渐地,鸟醒了,树醒了,石头醒了,山泉醒了,阳光穿过树叶倾泻下来,一切恬淡安宁,岁月静好。
在这笛声中,二殿下闾丘闵幽听到了自己体内骨骼正在生长的声音。那温暖的笛声,正伸手为他抚平,骨骼生长带给他的疼痛。
他甚至闻到了笛声中清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吹笛的人一定不冶艳,不妖媚,不浮华,恬淡沉静,却又略带一点点流水样的沧桑。
闾丘闵幽想到了艾溪边的荷叶女孩。
一曲吹毕,可心静静地倚在炕头。今夜,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放大了数百倍之多,每一种声音都清晰明亮,其中,甚而有黑衣少年的呼吸声,柔软而温暖。
笛声已经停了很久,可是,可心能听出,窗外,少年还在,马儿还在。
突然之间,可心在脑海里,将窗外驻足的少年,和艾溪边那个有着麦色皮肤的少年叠合了起来。
又是良久,她听到足音和蹄声、铜铃声一起去了。
即将要到达流华邸时,二殿下闾丘闵幽惊奇地发现,缠绵二十多日的雨竟然停了。
他仰头望去,夜空如洗,月亮如盘,世界一片澄澈
第二百九十章 临水照花
天晴后的第二天,二殿下闾丘闵幽早早起床,收拾停当,用过早膳后,骑着小黑向会颖东边的马市而去。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闲逛马市已经成为闾丘闵幽每日必做的一件事,即使是前几日阴雨天里,马市虽然生意萧条,摆摊设点的马贩子并不多,闾丘闵幽也依旧会去马市兜上一圈,淘点马饰。
那里其实不只是出售马匹和马饰,甚至一些兵器、铠甲等被管制的军用物资也多在那里有暗中交易。
踩着北大街上的青石板,经过临水坊门外,小黑“得得”的马蹄已经奔过去了,二殿下闾丘闵幽却又一带缰绳,拨转了马头。他突兀地决定,去临水坊看一看去,看看昨夜的吹笛人。
临水坊的门敞着,门口摆了很多的盆盆罐罐,花花草草,却不见有人。
“请问有人吗?”二殿下闾丘闵幽下了马,站在临水坊门外,向屋里探头张望着。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么?”随着一声水样清泠的声音,一个女孩出现在临水坊门口。二殿下闾丘闵幽一愣,眼前女孩,正是几个月前,夏天时,他去东叟山晨练,在艾溪边遇到的那个,挽起裤腿、淌水而过的“荷叶女孩”。
二殿下闾丘闵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愣怔地看着倚门而立的女孩,昨夜的吹笛女孩和夏天的荷叶女孩,此刻完美地叠合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女孩,闾丘闵幽既没感到意外,也没觉得惊讶,似乎一切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吹笛的女孩就应该是荷叶女孩的样子,一模一样,不可以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只是秋天的这个吹笛女孩,头发比夏天的那个荷叶女孩长长了一些。
二殿下闾丘闵幽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他侧过脸,望一望自己执辔的右手,粗壮的手指看上去有些笨拙。
唉,可惜,他的手只会舞戟,不会画画。父王母后给他请的识文作画的师父,都让他气走了,他自幼只好舞n弄棒,不喜舞文弄墨。他只偶尔看过别人作画,而此刻,他内心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渴望,他很想很想亲手作一幅画,执一管羊毫笔,用细描、用浓墨将眼前的女孩锁进画里,从此,任山长水远,任时光流转,她,再没有机会从自己眼中走失。
闾丘闵幽抬起头,心中试着构绘他今生的第一幅作品:
恩,画的中心偏左位置,他会用油漆已经斑驳的门框框住眼前的女孩,画中的女孩将右手扶在门框上,左脚轻轻搁在门槛上,黑漆的门槛高高竖起,像女人的头发乌亮亮地泛着柔光。
这一次,女孩衣裙上不再绣着翠绿的荷叶,而是缀满流苏,长长的裙脚婀娜着,伸展出的姿态却依旧是荷叶样的波褶。一缕长发从女孩左耳边经过,垂在她胸前,像女孩的嘴角和目光一样温顺柔软。
女孩头上门楣处,镶嵌着一块暗青色的石板,“临水坊”三个字就拓刻在上面,字迹洒脱飘逸,竟微微透着笑看门前呆鸟的谑意。
这个突如其来的感觉让闾丘闵幽的思维一滞,脸色不禁微微红起来。顿了一会,他将目光移向与门框相连的外墙。
显然,这一处当用浓墨泼洒,墙上那些老旧的泥皮,被雨水洇湿后,在墙上构绘出一幅绵延起伏的山水画。
接下来,该画那盏风灯了,那盏曾在黑暗中给过自己无数温暖的桐油灯,这样一幅具纪念意义的画,里面怎么可以没有它。
这盏纱灯,将出现在画中女孩左上方的位置,悬挂它的铁钩锈迹斑斑,垂吊于灯下的风铃在风中微摆,却哑然无声。
闾丘闵幽稍事斟酌后,决定将这幅画中的时间改为黄昏将近、夜色初暮时分,他要让桐油灯亮起,飘出桐油燃烧时特有的醇香。他要让风灯黄色的光泛出微醺的醉意,要让灯上那颗红色的心小船一样暖暖地荡漾,要让风加一分力,将灯下的风铃吹响,却也只是微微地响。
哦,他还要在灯下、在门外,加一个系马的木桩,和一块磨戟刃用的磨刀石。
闾丘闵幽略作沉吟,决定将这幅画题名为临水照花。
这将是自己唯一的画作,将被自己收藏于心,永不示人。每于月下独对这幅“临水照花”时,自己的心将是平静而安宁的,画中那些古旧、温暖的景物,是岁月留给自己这个归人的、不变的等待。
可心静静地倚门而立,可心也已经认出眼前这个牵着小黑
第二百九十一章 买朵鲜花做马饰
空气似乎有些尴尬,二殿下闾丘闵幽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全本小说网;HTTPS://。.COm;
闾丘闵幽局促地挪一挪脚步,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边,临水坊门口,到处都是盆盆罐罐,里面插种着很多鲜花绿叶。
闾丘闵幽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蠢材:天天经过临水坊,天天看着这些鲜花,上次虽然没问丁有临水坊是卖什么的,可是,丁有说过,眼前的女孩叫花妹,他的父兄叫花伯、花哥,这么明显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他们家是卖花的呢?自己出门去买马饰不假,可马饰是来临水坊的花档买的吗?真正是蠢得过分!
明白了临水坊是卖花档之后,闾丘闵幽想起刚才自己心中所绘那副画,心中又忍不住欢喜起来,看来,自己将画题为“临水照花”还真是没有错呢。
只是,该在画中门侧的系马桩和磨刀石旁,再添加一些美丽的花草。
可心见闾丘闵幽不语,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证:“公子,请问,你确定要用鲜花做马饰么?”
二殿下闾丘闵幽的脸已经涨成紫色了,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是,咳咳,面子重要啊,尤其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荷叶女孩已经问了两遍了,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哑巴着啊,眼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于是,闾丘闵幽用力点点头。
可心看着闾丘闵幽原本麦色的面庞,红了,紫了,现在又恢复了正常,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哦,看来是自己孤陋,原来鲜花真的可以做马饰呢。于是,可心嫣然一笑。
美人一笑,真的可以美如春花绽放啊,前人诚不我欺!那一刻,闾丘闵幽龟心大悦,嘴巴咧啊咧,就把自己的脸咧成了一朵粉粉的喇叭花。
看着闾丘闵幽刚恢复正常的小麦脸突然又喇叭花一样粉嫩可爱,可心怔了怔,心下有些惊讶,却未曾太在意。她并不知道,闾丘闵幽这样灿烂的笑,别说一年中,就算是他这十六年来,也属稀奇。
可心掠一眼昂首挺姿的小黑,眼睛扫过门口的鲜花,开始忖度挑什么花给这匹黑骏做马饰。她眼睛又掠了小黑几眼,有点不大清楚鲜花做马饰的话,该装饰在马儿哪里?鼻子下?眼睛前?耳朵上?马背驮着?马肚悬着?马尾巴绑着?她从无卖鲜花做马饰的经验,回想父兄当年,似乎也从无这样的卖花经历吧。
可心有些吃不准该帮闾丘闵幽挑什么花,她一边暗自琢磨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闾丘闵幽:“公子想要什么花做马饰呢?”
二殿下闾丘闵幽倒有些为难起来,他对花花草草本是一无所知,但又不愿在荷叶姑娘面前被看小了,于是随手拈起一朵碗大的花说:“就它吧。”
可心回身看时,闾丘闵幽正拿着一朵黑花魁,凑到小黑的鼻子下,让小黑嗅。
牡丹本是四、五月间才开的花,但是由于东叟山中有温泉,近温泉处地气极暖,早在很多年前,可心父兄就在山中左右勘察,最后选了一处背风向阳且地气较热之处建了一个暖棚,用来培育各种奇花异卉,闾丘闵幽手上的黑花魁就是在那里培育的。那日,闾丘闵幽和可心在艾溪边相逢,可心也正是前往山中花棚,照料和采摘那里的花卉。
盛开的黑花魁一身墨紫色,花瓣重重叠叠,宝润光泽,富贵妖娆。黑花魁本就是牡丹花中的名品,加之其如今是在秋雨中逆季节而放,就愈为珍贵,即或是单朵插瓶而售的黑花魁,不是会颖城中的贵要人家,一般人也是只敢赏玩不敢问津的。
眼前的黑衣少年随手一拎就是一朵,更有意思的是,人说牛嚼牡丹,可小黑却似乎大为不同,一副很会赏花、很懂花的内行样子。当闾丘闵幽将黑花魁凑过来时,它居然将自己的鼻子贴在那朵碗大的花上,嗅了又嗅,末了昂起头,高高打了两个响鼻,四只霜蹄还踢踢踏踏蹦了一番,看上去对这朵黑花魁很满意、很喜欢呢。
闾丘闵幽则轻轻拍着小黑的脖颈,像哄一个孩子一样,再三地说:“你喜欢这朵是不是?那就这朵了哈,定了哈,出了这门就不许反悔了哈。”
可心初看到闾丘闵幽将花朵凑在小黑鼻下时,还有些不以为然,及至看到小黑的表现,不由吃惊起来,最后终于被眼前这一人一马的有趣样子逗乐了,忍不住在一旁咯咯地笑出了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二百九十二章 引领时尚
“没笑什么。全本小说网https://。”可心淡淡地回答闾丘闵幽,掩饰住内心跌宕的心情。
“哦。”闾丘闵幽转头将那朵黑花魁别在小黑耳后,那里有络头的项带可以拴系花茎。小黑耳后簪着大红花,看上去精神奕奕,高兴得甩颈摇尾,喷鼻点蹄。
“姑娘,您姓花?”闾丘闵幽一边收拾小黑身上的装带,一边看似随意地搭讪起来。
姓花?可心一愣,旋即明白了,莞尔道:“大家虽然叫我花妹,可是我不姓花。”
闾丘闵幽微微发愣,花妹竟然不姓花。
半晌,闾丘闵幽听到一声轻语:“我姓可,单字心,心事的心。”
闾丘闵幽又是一愣,竟然姓可。
“你呢?”可心问。
闾丘闵幽看向可心时,她正弯腰鼓捣着花盆,这场聊天似乎只是一场彼此都漫不经心的胡乱拉扯。
“我姓吕。”闾丘闵幽说,他想起艾溪边,可心问自己“不会刚好叫龟龟吧”的情景。临水坊,闾丘闵幽抬头看看门楣上的店名,缓缓道:“你以后叫我鱼鱼好了,水中的鱼。”
我是一条鱼,你就是我的那江水。
马蹄声”得得”响起,那条快乐的鱼,牵着一匹小黑马,蹚过温柔的水,沿着北大街,缓缓而去。
小黑马的耳后,簪着碗大的一朵黑花魁,神气而俊逸。
第二天,当一群少年、中年、老年的男人,牵着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红红白白的各样马儿,围在临水坊门口买花做马饰时,可以想象临水坊的街坊们和可心本人的吃惊程度。
临水坊几乎被人和马围了个水泄不通,很多花盆被踩翻,可心不得不手脚并用,慌慌忙收拾开更多的空间让这些突然而至的客人落脚落人脚,也落马脚。
“花妹,来一枝黑牡丹。”纷纷嚷嚷的人群几乎众口一句,都是要买鲜花做马饰用。
腰包鼓的就点名要买黑花魁,黑花魁卖完了,就买别的牡丹系列,红的、白的、或者紫的。而袋囊羞涩的客人,就自己挑挑拣拣,隔一会又拿到马耳边比比划划,挑选一些便宜的花卉做马饰。
“见过雷人的,没见过这么雷人的。”看着这些蜂拥而至的花客,临水坊隔壁卖茶叶的赵不二目瞪口呆,摇着脑袋仰天浩叹,声音里满是惊讶,又夹杂着些许的惆怅和嫉妒。
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各种人牵着簪花的马儿,搔首弄姿牵马的人,摇头摆尾被牵的马儿,得意洋洋牵马人和被牵的马儿都这样地走在、晃在北大街上。
突然而至的生意兴隆让可心忙了个手慌脚乱,她不停地给大家剪花理花,收钱找钱,甚至还得帮有些客人将花朵拴在马的耳朵后面,她手里忙着,心里却始终觉得怪怪的,有点搞不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是这样的不可思议,像一个梦,却又真实地发生着。
以前各府来买花的,多是女人,或者管家仆人,偶有男士亲自前来,也多是与佳人有约的翩翩公子,为博美人一笑,附庸些风雅,或为制造情调,传达花语。即或散客零售,也多是各家主妇、少女居多,似这般会颖城中老少爷们齐集买花的怪事,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莫说还人人牵着马匹,为马儿买花呢。
这自然是拜会颖人血液里与生俱来的爱赶时髦的基因所赐。城中但有什么新潮时尚,人们从来都是趋之若鹜,只恐落于人后,半夜听说的潮流绝不等到黎明才去赶。当年一众学子热情追仿文太傅的“状元须”就是明显的一例。
而自从昨日,闾丘闵幽黑衣黑马,红缨黑花,在会颖城的大街小巷穿梭之后,立即成为会颖人下酒煮茶的佐料,人们皆以亲眼目睹小黑哥耳簪牡丹的神骏英姿为傲,大家广为议论传播,速度堪比推广流言蜚语,不知比紧急军情的传递快了多少倍,只一夜之间,就让宝马鲜花成为会颖城一种新的贵族时尚。
您有马?不算什么。
您的马是宝马?也不算什么。
您的马饰很奢华?还不算什么。
您有黑花魁做马饰?哎呀,老兄,小弟真是羡慕嫉妒恨啊!什么叫时尚和品味?宝马鲜花,这才叫时尚,这才叫品味啊!
黑花魁已经轮不上闾丘闵幽买了,那得是天不亮就起个大早,眼睛没彻底睁开就来临水坊外排队的人才能买到。一些乞丐趁机揽起了替人天不明
第二百九十三章 生意兴隆
如今,二殿下闾丘闵幽每日必去的场所,多了一间临水坊。全本小说网;HTTPS://щ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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