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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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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全本小说网,。)
乐天村,位于宋朝荆湖南路永州高溪,依山傍水。村中有一户乜(niè)姓人家,户主乜子诚,尚有一妻一子。一家三口一直生活平平淡淡,无纷无扰,共享天伦。
政和五年三月某日,乃是乜子诚妻子第二次临盆之际。这日乌云掩空,阴风习习,但闻从乜家内室里,接连传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叫,似要将屋顶刺破。内室外,两父子忽而踱步,忽而坐叹,焦躁不堪。
随着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紧张空气,父子俩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生啦!生啦!”父子俩喜不绝口,恨不得马上冲进房间,一睹婴儿嫩容。
未几,内室门开,产婆抱襁褓而出。乜子诚忙上前接过襁褓,喜问:“是男儿还是女儿?”
产婆笑着回道:“是女儿,长得甚是机灵呢!”
乜子诚将女婴抱于怀中,细细地看着眼前可爱的小脸,喜不自胜。大儿乜云亦是按耐不住,忙一面凑合过来看一面乐道:“我有妹妹啦!我有妹妹啦!”
“这孩子长得真像你娘。”
“爹,像你才是呢!”
父子俩正乐着,忽听得一人在屋外高声吟唱着什么,顿时一愣。乜子诚忙令大儿道:“快去看看,是何人在吟唱。”
乜云出罢堂屋门,向外一打望,但见自家院坝边缘立着一身着粗布麻衣之人,此人背他而立,光头布履,项间一串佛珠,无疑是名和尚。
乜云少见得和尚,今又再自家门前遇到这般奇怪的,免不了一怔。只携着疑惑的眼神前行了几步,仔细听他在吟唱些什么,待听了三四句,却是怒火顿生。当下走近指着那和尚道:“哪儿来的疯和尚?敢在我家门前胡乱吟唱!”
那和尚听得怒斥,霎时停了,却是发出淡淡的笑,其声慈而沉稳,倒不像出自一疯癫之人。
乜云不禁怒气升腾,接又斥道:“什么‘无道’,什么‘失头颅’!少在此处疯言疯语!今日我妹出世,你不说祝贺的话也便罢了,竟还这般出言不吉!赶紧走,咱家不欢迎你,化斋到别处去!”
乜子诚听见屋外儿子骂声,急忙赶了出来,却见是一和尚出现在自家院坝,那和尚虽衣物有些破旧,然却挺拔而立,颇具僧人气质,倒不似那般不正经之人。而在此以前他倒见过几回所谓的得道高僧,与此时这人亦存几分神似,唯穿着殊异罢了。
“云儿!不得无礼!”乜子诚将儿子喝住,忙上前,行至和尚身后,合掌行一礼道:“阿弥陀佛,小儿年少无礼,还望师父莫要见怪。”
和尚这方转过身来,现出真实面目——却是一位白须老僧,生得慈眉善目。“不见怪,不见怪。”老和尚笑着捋须道。
乜子诚见老和尚模样,倒觉其携几分仙骨,心中更认定他乃得道之人。今自己女儿出生,又遇一高僧,想必不是机缘巧合,定是天意安排。便问:“敢问师父从何处来?又如何称呼?”
老僧道:“世间万物,皆生于天地,长于天地,归于天地,莫要问我从何处而来;且唤我子虚便可。”
乜子诚觉这话饱含深意,不作细思,只又道:“师父今日至此,所为何事?对了,方才听师父在此吟唱,不知吟唱的是什么?”
乜云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插嘴道:“爹!问他作甚,这老和尚吟唱的净是些不吉利的话语!”
乜子诚斥道:“你懂什么,待一边去!”乜云只得嘟嘴不语。
老僧道:“贫僧方才所吟唱的,乃是一无名长词。此词系为一有缘人而作,既述其前世之因果,又藏其今世之玄机。因感世事不定,如水上之波涛,或起或伏,如天上之素影,有圆有缺;又感万般皆命,多是浮云,故当舍则舍,应弃则弃,无须太过执着。”
乜子诚听老僧说“有缘人”三字,以为暗是指他,不过又觉不好深问,不免只余好奇,忙道:“那大师可否再为我吟唱一遍?”
“尚可。”老僧一口答应,方转了转身子,捋须吟道:
罕玉石生,现光日、皓夺姬皇目。精琢细制成器,佳音妙乐新铸。日月为父地为母,精华育千秋,非再椁中物。领命惑无道,难抵真火受劫数;五岁复本原,朝歌歌灭失头颅。待重生,千修百炼,轻纱盈袖驾云雾。恋红尘,但为情字,魄散仅剩白玉骨。
再从头,且看人间痴事。缘生湖畔,水作情物柳为誓,怎奈离别双垂泪。十载寒窗远志,忠心昭昭,不敌他佞言圣意。梦想富贵刻,到头来、无异却添愁思;日盼千金媳,至最终、空历一场好戏。大千多云烟,勿强求,命里无时终须弃。了如何?一片空空归故里。
乜子诚乃一介农民,虽识得字,但书读得不甚多,只因他平日里热爱琵琶音律,与诗词打过不少交道,多少存些感觉。此时闻老和尚所吟,竟只听懂个十之一二,且是零零碎碎,不成体系。但至少可知,此词非随意而作,词藻间定是藏有深意。
待老和尚吟罢,乜子诚免不了疑惑:“大师所吟长词果是不俗,然我乃山村愚人,自是难以理解,可否劳烦师父再指点指点?”
老僧摆手道:“罢了罢了,凡事皆有定数,何必深知。贫僧今日至此,恰逢令嫒出生,也算是缘分,可否劳烦施主将令嫒抱来,好让贫僧一睹令嫒尊容,亦为她求些福祉?”
乜子诚听此欣喜不已,忙令大儿道:“快!快去将你妹妹抱来!”
乜云却是满心怀疑地道:“爹,这和尚定是胡说八道,你莫要信他!他要能求福祉,我还能上天了呢!”
乜子诚斥道:“你何时生得这般无礼?叫你去你便去,休要乱言!”
乜云嘴一嘟,只得转过身,透着些懒气朝屋里去了。不一会便将他妹抱来,交与了乜子诚。
“师父您看,这便是小女。”乜子诚将怀中襁褓向前送了送。
老僧定睛看了女婴片刻,便点头捋须道:“嗯……一副仙容也。”说罢从怀中取出两枚玉坠来,递与乜子诚道:“此二玉乃是一对通灵之物,如鸳如鸯,如凤如凰,今日便赠予令嫒,你暂且替她保管,将来自有不俗之效用。”
乜子诚将女儿交与大儿抱着,双手接下两枚玉坠,但见其皆乃白玉质,外形如出一模——皆乃短小琵琶模样,表面光洁如露,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实为珍罕。二玉正面皆刻有一篆体红字,其一玉为“玉”字,另一玉为“石”字。
乜子诚看了片刻,纠结道:“此二玉质地不凡,制工精细,定价值不菲,而小女毕竟方出世,如何受得这般贵重之物?”
老僧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视金银为粪土,待珍宝如石砾,况此二物本不属于我,我又何必留于身边?”
“既然如此,弟子便谢过大师了。不过,这二玉究竟该如何使用,还请大师再稍作指点。”
“这二玉乃一对情物,其中刻有‘玉’字者为雌玉,刻‘石’字者为雄玉,该怎样佩戴自不用我多说。切记莫戴错了地方,否则便是不灵验了。另外,还需谨记八个字。”
“哪八个字?”
“真心真意,心有灵犀。”
“真心真意,心有灵犀……”乜子诚细细地揣摩着这八字之意。
“别话我亦不多言,该怎的做你心中应当也有数了。贫僧既已将这珍宝交与你,也算了了一事,便不多留了,你好自为之。”白须僧说罢竟是要转身离去。
乜子诚忙叫住道:“师父于小女有恩,何不随我进屋吃顿斋饭再走?”
老僧却是头也不回,话也不应,倒似脚底抹油一般,去得极快,教人欲追赶亦追赶不上,而嘴中又吟唱着方才那长词。不一会,竟已没了踪影,好生奇怪。
乜子诚只待老僧声消影没,方指着他去的方向对大儿道:“你且看看,那老师父行动如风,转眼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敢说他是普通之人?”乜云眺望片刻,亦是心生奇怪,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中只认定那老僧便是天上派来的神仙。
乜子诚历经今日这事,便想是天佑自己女儿,不禁将其视作人间独一无二的宝贝一般,珍爱百般,誓要好生教育,定使她将来与其他女儿家有所不同。当日,他便苦思冥想,又翻阅几册诗书,终为女儿得名——彩苓,妻子大儿闻之,皆言这名取得甚是好听。
而那老僧所赠琵琶形玉坠,他自是好生保管,生怕不慎丢失,待女儿稍大,便将其中一块刻有红色篆体“玉”字的玉坠带于她身上,而将另一块玉留着,待将来女儿心有所属,再交与她。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001章 迁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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殳(shu)鹤,许州人士也,家住许州城内,有三子——大儿远志、二儿青云、小儿长风,因大儿、二儿身在外地,故与妻子、小儿相依为命。
靖康二年某日,殳鹤如往常一般去街上赶集。方出门不远,便在路上见两男子激烈地讨论着什么,但闻其话语中含“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等词,又见二人面露惊骇之色。殳鹤想,莫非有何大事发生。便走过去好奇问道:“二位在谈论何事?”
一男子瞅了瞅殳鹤,语中带着几分惊诧:“看你的模样还不知道吧?昨日,金军已攻破了汴京城,俘虏了皇帝和太上皇,又在城中烧杀抢掠,残害百姓……真是惨绝人寰呐!”
殳鹤听罢一怔:“此话当真?!”
“现在到处都在传说,岂还有假?若你不信,可到街上去听听。”
殳鹤不敢犹豫,当下便拔腿朝街上奔去。一路上,竟听得陆陆续续归来的人皆是在谈论金军破都一事,这般是毫无疑问了。心中顿时生起一种黑云压顶的感觉,忙调转身子朝家奔去。
他途中未歇一刻,至家中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爹你怎么啦?为何跑得气喘吁吁的?”堂屋里的小儿长风见殳鹤回来,不禁停了手中的毛笔,不解地问。
殳鹤尚来不及回答儿子的话,便提起茶壶满上了一杯,一口下肚,但听得咕咕的吞咽之声。将茶杯放下,方道:“大事不好了,我方才在街上听说,金军昨日已攻破京城,俘虏了皇帝和他爹,不仅如此,金人还在城中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看来这地方不能再待了!”
长风听罢一惊,起身道:“什么!竟有这等事!连皇上都被俘了?那我大宋……”
“他爹,你可是在开玩笑?”闻声的李氏亦从房间里出了来。
“哎呀!这般大的事我哪敢玩笑?方才我上街,满街的人都在传说,错不了!”
“那可怎么办?这许州便挨着开封府,那金人既已攻破开封,定是会继续南下,到时还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呢!”李氏满眼焦急地道。
“还能怎么办?为今之计,只有赶紧逃命!”殳鹤斩钉截铁地道。
“逃?往哪儿逃?”李氏反问道。
“是啊,爹,大哥、二哥离开家这般久,一封书信都未曾寄来,不知身在何处。若就此一走,以后还如何联系?”
殳鹤觉长风这话亦有些道理。他的大儿和二儿今年都刚刚二十出头,皆是年轻有前途。大儿曾读过些书,算得上个文化人,二儿虽未读过书,却也身强力壮。半年前,他的一在外地做生意的旧友突然回许州,来家中拜访,见得远志与青云竟甚是喜欢,便提出欲带两兄弟去外地、给二人找一份差事的想法。殳鹤听了,自然是高兴不已,他巴不得儿子能有一番作为,当下爽快答应了。于是那日,两兄弟便随那旧友离了家乡,据说是去南方的某个地方,具体地名已记不清了。
至今已是半年了,两兄弟竟未曾捎来一封书信,既不知其身在何处,又不知其安危祸福。有时想来也令人觉得丝丝焦躁。不过殳鹤与那旧友乃生死之交,自然对他百般信任,相信自己的儿子在外地安然无恙。
他坐于板凳上冷静思索片刻方道:“如今只有先等等看。待你大哥、二哥知道京城沦陷一事,必定会早日回来接咱们。不过咱们也得事先做好准备,将衣物等收拾好,若是情况有变或是他俩来接咱们,便可马上离去,无须再多费时间。这几日我会去街上打听打听消息,以防金军来了都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既思好对策,殳鹤便与妻、子二人去房中收拾各种物件,以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半日方毕。
接下来的日子,殳鹤每日都会去街上打听关于金军的消息,得知金军尚未南下,便安了些心。然想到毕竟金人近在咫尺,他又日日在道路上遇见些逃难人口,心中难免存一些惊恐担忧,只盼着大儿和二儿早些来到。
这年长风十七岁,正值大好青春年华。他从十岁便进入书院念书,一直是勤奋刻苦,不辞辛劳,一因从小爹娘便教导他努力念书,将来考取一个好功名,二因他出生于世乱之秋,从小便立下报国之志。本来再过三五年,他便可参加家乡的科举考试。谁料如今大宋都城沦陷,他于书院的生活亦被迫中止,这几日只得在家中读书写字,却是怎的也无法如以往那般静下心来。
第十一日早晨,殳鹤一家人刚用完早食不久,便听见从屋外传来一喝马之声。长风念道:“莫不是大哥他们来了?”三人便起身去看门外,果见一身着黑色差服之人正在木棚边栓缰绳,乃是青云。
“是二哥!”长风惊喜不已,“二哥!”
青云闻呼喊扭过头来,满面的兴奋,“长风!爹!娘!”
三人忙上前去迎青云,因见他一人归来,李氏不免疑惑:“你大哥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
“大哥他因有官务在身,抽不出时间,便命我一人前来。”
“官务?远志他做官了?”
“嗯!我和大哥跟着白伯伯去了永州高溪,又经他介绍,在县衙里谋得了两份差事。大哥读过书,乃文化人,县令便让他做主簿。而我虽没文化,身体倒也健壮,便谋得一份捕快的职务。”
“好啊!好啊!”李氏一听两个儿子有了些出息,自然极喜,“能在县衙里找到一份差事,这以后啊,你两兄弟也不愁吃,不愁穿了,爹娘也就放心了。”
“说到底啊,还得感谢白伯伯,要不是他,我和大哥现在还在家里种地呢!”
青云被迎进了屋内,殳鹤便抽来板凳,使其坐歇。李氏则忙着去为青云准备茶水。
“你白伯伯确实是个老好人呐!”殳鹤一面说着亦一面坐下了,“想当初他还在村子时,就经常帮这帮那的,还时常送些好酒来。他如今发达了,做这些图个什么啊,还不是念及我俩的弟兄情意。爹这辈子能认识他,也算是福气啊!”
“他现在在做什么生意?”长风透着好些好奇。
“做什么生意?这问题我和大哥倒是问过他,可他却不肯说,便不敢多问。不过看得出他生意极忙,我和大哥随他到高溪的当日,他便将我二人推荐给了县令,之后便离了去。说生意忙,日日需奔波往来,不敢多的耽搁。”
这时,李氏已将一壶的茶水端来,为青云倒上了一杯,自己亦于一板凳上坐下了。青云饮了一口茶,又道:“我和大哥早便想着来接爹娘、三弟,但一直苦于事务繁多,一直拖着。直至一月前,考虑到你们安置之处,我俩便命人在当地一环境雅致的村庄建一房屋,打算待房屋建好便接你们过去,谁知房屋刚一建成,便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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