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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凤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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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好。
她虽然还困在后院里,还是会讲究着骨子里刻下的规矩,但是她吕静姝,也可以做吕静姝,而不是人人口中的吕相公的幺女了。
更何况,她未来还能够和喜欢的人,生儿育女。
吕静姝光是这样想着,都欢欣雀跃起来。
姑嫂二人都高兴,说起话来自然是投契得很,闵惟秀有着小心思,不敢让她多喝酒,只拿了一些小菜,配着些果子酒,虽然刚才同姜砚之在外头饱食了一顿,但并不妨碍她再用一顿。
等瞧着天色不早,闵惟学该回来,闵惟秀才让安喜收拾了,高高兴兴的去外头陪着临安长公主送客了。
一直忙到夜深了,整个府上才安静下来。
“阿娘,今日可是累了,我给你捏捏肩膀!”
闵惟秀说着,站到了临安长公主身后,她正坐在桌椅上,毫无形象的用着大木桶泡脚,“算你乖觉,手轻一些,你阿娘的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你一捏。”
闵惟秀手越发的放轻了些。
临安长公主舒舒服服的眯着眼睛,直到闵惟秀以为她睡着了,她才开口说道,“阿娘知道你想什么,你想同你阿爹一起去北伐对不对?等你嫂嫂三日回门之后,大军就要开拔了,等到了那地界。天不那么冷了,却还没有新粮,正是那野蛮子饿肚子的时候。”
闵惟秀舔着脸笑了笑,“阿娘就是女中诸葛,这都被你算准了。”
临安长公主鼻头一酸,“哪里就算准了,都说女大不由娘。你以前处处规矩小意,阿娘瞧了心疼,但想着你有个好姻缘,便忍了;如今你将那规矩抛在脑后,成日里不着家,在这开封府的名声,都毁成啥样子了,阿娘瞧了也心疼。”
“若不是阿爹阿娘立得住,你这个样子,只能被送到庙里当姑子去。可是阿娘不忍心,不忍心折了你的翅膀,你是阿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阿娘不求你有什么出息,只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你是地主恶霸也好,臭名昭著也罢,阿娘都不在意。可是那战场刀剑无眼,阿娘实在是怕……阿娘只得了你们三兄妹,老二远游不知何时归家,你父亲大兄是武将,那战场是必须去的。我的儿,阿娘只有你一个了啊!”
闵惟秀张了张嘴,不知道从何说起好,但是这次出征,她非去不可。她担心自己若是不去,上辈子的噩梦,又会继续发生。
不等她酝酿好怎么说话,临安长公主又说道,“知女莫若母,你打小儿就主意正,同你阿爹一样,下了决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临安长公主说着,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发生了今日之事,阿娘也不拦你了。你同三大王,出去避避风头也好。东阳的恨,官家都同我说了,若不是怕杀了他,太子不好,你阿爹北伐要不出事,官家早就直接让高达将他杀了。”
闵惟秀心神一震,姜砚之讲究证据,官家让高达杀人,可不讲究这些,但凡是对皇家有威胁的人,都是直接格杀勿论,还管你有什么冤,有什么屈。
“今日我瞧着太子殿下,怕是有些不好。他年幼之时,身子骨就不算康健,又是一个多虑多思之人,重情必被情伤,这些日子,他已经同官家大吵过许多次了,都为了东阳。”
“官家让我去劝他,他却是半点都听不进去。以前我还当他对那刘鸾是有情义的,如今看来,不及东阳半分。他是储君,却这么担不起事儿,一点小风小浪,就要折了去。几次三番的闹,官家已有失望之意。”
“原本给二皇子说亲,想着家世不能超过太子妃,如今官家竟然是迟疑了。我瞧着,这开封府的天,指不定是要变了。”
闵惟秀听得心惊,她迟疑了一下,看她阿娘早就退了左右,还是说出了心里话,“阿娘,不是我说,官家虽然是我舅父,但是我瞧着他对我阿爹忌惮得很。二皇子同我家无情谊,反倒不如如今的太子好,那么砚之……”
“虽然他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但若是二皇子当了皇帝,那他同太子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而且,说句难听的话,这天下原本就是柴家的,砚之是柴皇后嫡子……”
临安长公主利声打断了闵惟秀,“惟秀,柴家什么的,日后不要再提了。”
闵惟秀立马禁了声。
临安长公主一把抓住了闵惟秀的手,拉着她蹲了下来,“砚之没有兴趣是好事,他便是有兴趣,那也不能如他所愿。成也柴字,败也柴字。”
“他在开封府名声诡异,又从来都不结党营私,手下除了路丙,无一可用之人。唯一的优势,就是先皇后嫡子,但是先皇后是姓柴的。官家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字,又岂会把那个位置,给有柴家血脉之人呢?”
“因为一旦提及,就要揭开当年血淋淋的伤疤,就要让整个汴京城的人,回想起那不光彩的过去。”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大陈要完啊
闵惟秀不解,“阿娘,可若是三大王当皇帝,那么柴家旧臣也闭嘴了,新臣也无话可说,有甚不好?而且这么些日子你已经瞧在眼中了,三大王是心怀天下苍生之人。全本小说网,HTTPS://。m;”
“头回我说,不如我们家自己个……偏生找不出一个合适来。”
临安长公主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了闵惟秀的耳朵,“你这死孩子,再怎么放飞自我,那根风筝线也在老娘手中握着呢,这样口无遮拦的,是嫌你阿爹死得不够快么?”
闵惟秀疼得嗷嗷叫,“阿娘,这不是没有旁人么?”
她虽然嘴犟,心中也后悔起来,这些日子跟着姜砚之几乎是事事顺遂,她的警惕心都降低了。
临安长公主一松手,一巴掌拍在了闵惟秀的脑袋上,“就你这性子,趁早给我出去避避风头,等出去见了血,受了累,就知道,为何那百姓纵使受到百般压迫,能臣被排挤致死,能够一直忍耐下去了。”
“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什么叫做十室九空。你不知道,你阿爹阿娘是过来人,都是知道的!”
“砚之比你想得明白多了,他早早的就自请随军,陛下已经允了,你这痴儿还不明白其中的涵义么?”
闵惟秀揉了揉被打疼了的脑袋,心有戚戚的说道,“阿娘啊,我一直有一个事情想不起来了!我那二表哥,就是二皇子殿下,长啥样来着?说来也是奇怪,都是一块儿长大的,怎么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无?”
临安长公主一愣,想了半天,咳了咳,“你还别说,陡然这么一问,我竟然也记不太清他长的什么模样,有什么擅长之能,又做过什么让人值得记住的事。”
母女二人都有些囧,这不对啊,官家统共三个儿子,连公主都没有生出来一个,所以之前才对惟秀百般宠爱,按说这二皇子,怎么着也是他们家实打实的亲戚,咋跟没有存在过一样呢。
临安长公主这么一想,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许是他容貌平平,功课平平,样样平平,咱们才记不住吧!”
闵惟秀这么一想,有些羡慕起来,这本领可比姜砚之那个见鬼的本事好多了。
这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闷声发大财的金手指啊!
若是太子当真不行了,让二皇子得了天下。
那一上早朝,还得了?
大臣们往下一蹲,小瓜子一嗑,“相公啊,这是咋回事啊,这皇帝小儿今儿个又不早朝啊!成日里寻人,我这老胳膊腿都要断掉了!”
另外一个忙符合道,“嘿嘿,别说你寻人。我听人说啊,那皇后娘娘,日日里熄了灯,都四处捞皇上呢,就差没趴床底下拿钩子钩了。”
坐在金銮宝座的的二皇帝:“喂,朕一直坐在这里啊!喂!睁开你们的狗眼睛,看到朕好吗?看到朕好吗?”
闵惟秀这么一想,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不好啊,这大陈国要完啊!
再一想那朝堂上若是坐的姜砚之,那也得寻人。
“爱卿啊,上个月上朝的有五十人,今儿个咋只有五人了?不是才开了恩科么?怎么还是这么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大臣瑟瑟发抖,“启禀官家,这一个月来,一日至少死一人,死到今日,就只剩我们这五人了。我们这五人,都是那八字先生说的了,天煞孤星的硬八字,这才没死成……”
从此,大陈朝也不搞科举了,比谁八字硬,八字越硬的,站得离皇帝越近,那叫天子近臣!
不好啊,这大陈国真的要忘啊!
太子求你争争气啊!
……
临安长公主见闵惟秀神游天外,一会儿捧腹大笑,一会儿又忧心忡忡,无语的拧了她一把,“也就是阿娘,舍不得你,你要远行,倒是半分不见舍不得阿娘。”
闵惟秀回过神来,一把抱住了临安长公主的腰,“惟秀才舍不得阿娘呢!阿娘你看啊,我们武国公府,个个都笨得很,只有阿娘一个人聪明;官家待我们客气,都是瞧在阿娘的颜面上。所以阿娘要好好的,不然的话,我们怕是活不过一个时辰。”
临安长公主原想打她,却见她说得认真,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阿娘好好的,阿娘哪里都不去,就同你嫂嫂待在这皇城脚下,又能出什么事?有阿娘在,你们都好好的。你只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便是了,去了战场,看顾着你阿爹哥哥,他们都是打起仗来不要命的。”
闵惟秀点了点头,“活着是最重要的!”
“这个你阿娘说得不对,上了战场,那是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小五别听你阿娘的,跟阿爹一起杀辽狗去。阿爹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换了男装,就说是阿爹新收的小徒儿,叫姜小五。”
“谁人敢不信?你把那狼牙棒拿出来耍耍,说你不是我徒弟,都不行。就我儿这等勇猛,当作那先锋大将,将那辽狗打得落花流水!”
武国公带着一身的酒气,说得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他走到了闵惟秀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儿,这开封府的人,都瞎了狗眼,瞧不出我儿的厉害。等上了战场,那才是我儿的天下!在这开封府里成日里叽叽歪歪的,有何意思?”
“莫要学了妇人做派,扭扭捏捏的,来我家吃个酒都缩缩瑟瑟的!”
闵惟秀前头听得意气风华,恨不得拿着狼牙棒大杀四方去,听到最后一句,顿时傻眼了。
爹啊,你怕是对我的性别有什么误解!
什么叫莫学妇人做派,难不成我其实是个男的?
临安长公主已经眼疾手快的揪住了武国公的耳朵,同刚才揪闵惟秀的手法如出一辙,“灌了几斤黄汤,就啥都不知道了!打打杀杀能一辈子么?”
武国公疼得吃牙咧嘴的,“娘子说的算,娘子说的都对!”
闵惟秀忍住笑意,悄摸摸的从门缝里溜走了。
看她阿爹在外头嚣张跋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其实在家中,只有被打的份!
这样的家,若是一直都好好的就好了。
闵惟秀想着,看了看天空,天上繁星闪烁,明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第三百一十五章 等等本大王
姜砚之坐在高头骏马上,看着前头一扭一扭,远去的马屁股们,恨不得垂下两条泪。(全本小说网,HTTPS://。)
这白驹过隙,时光犹如闵惟秀手中的胡饼子,嗖嗖的就吃完了,一去不复返,连点芝麻渣子都不留下。
一晃,大军已经远离了开封府,走出了好几个地界儿了。
他自向官家请令监军,顺顺当当的就来跟着未来岳父大人混军功,想着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拖他岳父大人后腿,他就从天而降,扫平一切障碍。
那日后,还愁在老闵家没有地位?愁惟秀不喜他?
不能够啊!何况他是向惟秀发过誓的,谁敢动武国公,就要从他姜砚之的尸体上踏过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怎么就忘记之前他出京的悲惨过往了呢?
这一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一遇到案子,他就被拉下了,然后快马加鞭几日,还没有在岳父大人面前露个脸,表个功劳,便又遇到了一桩案子……
现如今,又只能够瞧着远走的马屁股们流泪。
你说你们走就走,为何要扭屁股甩尾巴?显得欢欣雀跃的,越发的承托出他的凄凉……
他想着,扭头远远的看了一眼开封府的方向,叹了口气。
那日喜宴,他陪太子回东宫,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可是太子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他问官家请辞,想要留在开封府守着太子,可是却被赶了出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等北伐之后,他去东阳的故乡,知晓了事情的真相,才能解开东阳的结,解开了东阳的结,才能解开太子的结。
守在姜砚之脚边的老员外,瞧着他悲切的表情,心中哇凉哇凉的,“三大王啊,是不是我闺女没救了啊!她当真是冤枉的啊,哪里有那新娘子,新婚之夜杀了新郎?”
姜砚之回过神来,正要解释,就瞧着那群马屁股之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马头,朝着他这头奔袭而来。
远远的,能够瞧见这是一个穿着红色战袍的小将军,他手中拿着一柄十分狰狞的狼牙棒,雄姿英发的,好不飒爽。
姜砚之咧开了嘴,“小五,小五,你怎么回来了?”
自打出了开封府,闵惟秀便成了姜小五,他也跟着喊起了小五。
闵惟秀挥了挥狼牙棒,“阿爹说这眼瞅着越发的危险,怕你被那辽狗给掳了去,叫我过来护着你。”
姜砚之越发的高兴了,“就是就是,路丙一个人,护不住我的!”
一旁的路丙无语了,无耻!在你没有同闵五娘子好的时候,都是小的一个人护着你的!咋没有见你死!
那老员外一瞧,恨不得哭出声来,瞧三大王这德性,竟然是喜欢小哥儿的,那眼睛里的爱慕,藏都藏不住。
他可是听说了,在这种断袖之人眼中,只有男人,女人什么的,那就是讨厌的路人。
如此,他的女儿的冤屈,还有谁能审?
老员外越想越心塞,嚎了出声,“小人就那么一个老闺女,打小儿便养在深闺之中,不说像那高门大户的锦衣玉食,却也是连那刀柄子都没有摸过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杀人?”
“我家那姑爷,乃是新考取的秀才,长得一表人才,同我家中,又是门当户对的,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我闺女满意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新婚之夜,杀了夫君?冤枉啊,冤枉啊!”
闵惟秀翻身下了马。
不久前,他们在这处安营扎寨,正赶上镇上的一家姓蔡的富户家中办喜事,大摆流水席,连带着军队都给加了菜,好不阔绰。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洞房花烛夜,新郎蔡朔珣竟然一命呜呼了,还动作诡异,让人生疑。
因着是新婚夜,屋子并没有他人伺候,只有新娘苟红英一人,这嫌疑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那苟红英被官府抓了之后,大声喊冤,只说蔡新郎是自杀的。这话一出,没有人相信,这蔡新郎青年才俊,刚刚才中了秀才,正是前程远大的时候,好端端的为何要自杀?
再说了,都要自杀了,为何还要把自己摆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让那嬷嬷一查,形势就更加不利于苟红英了,因为一夜过去,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这下子动机也有了,分明就是那蔡新郎瞧不上苟新娘,苟新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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