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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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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意忘形。于是乎,杜且的三日回门,还多了一个谢桐。
厉出衡递了几个白眼过去,他都视而不见。
杜如笙依旧称病,在他知道太子被关闭门思过,更是心中郁卒,对厉出衡更是厌烦至极,连露面都不肯。贾氏身为主母,没有不出来的道理,在看到厉出衡出众的气质之后,面色稍霁,但比起纪澜的长袖善舞,神情清冷的厉出衡并不讨岳母大人的喜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虞氏带了杜且回鸣金院,姑嫂二人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厉家可还好?”虞氏最担心的还是厉家现下的清贫,担心杜且过去吃苦,“若真是过得不如意,你们也可搬回家来住。”
杜且笑道:“哪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住的道理,再说厉家还好。”
“那个何氏为人刻薄贪财,你可要防着她。”虞氏做过全面的了解,“那个何氏的父亲是庶出的,原本定下要嫁入厉家的本不是她,而是嫡出的长房三女,但她看到要嫁到厉氏这样一等的门第,要出嫁的当天把她的这位堂姐绑起来关着。何家找不到新娘,对厉家不能交代,她自动请缨保全何家的面子,就这样嫁到了厉家。可嫁过去之后,却发现厉氏清贫,先是把厉府中名贵的花卉和御赐的古董、珍玩变卖,又拿厉氏之名在京城应承下不少的字画,收了人家的定金,可到头来什么都拿不出来,叫人追着跑。”
杜且失笑,“还有这样的人?”
“她现下是肖想厉家的老宅,可她手中没有房契,若是有的话,早就被她卖了。”虞氏十分不屑。“这老宅早就在厉氏的另外两房回河东时分了家,她那边是三房的那一份。原先厉氏在京城还有几处铺子,但这数十年来厉氏一蹶不振,早就被变卖了。她现下唯一能卖的,也就只有这处宅子。她膝下又是二女,日后也没有承继之人,她也没有必要守住这份家业。所以,你还是要防着点。”
“我又没有房契。”
“你没有,不代表厉郎没有。”虞氏道:“到河东的那两房也仅限厉郎这一支,而回京城的仅他一人,你觉得他手中没有握着房契,何氏能让他进门吗?”
“嫂嫂的意思是让我把何氏手中的房契拿过来?”杜且知道虞氏也是经历过内宅争斗的人,她自幼随祖父母长大,府中又不只有她一人,在她之上还有三位姐姐,往下还有两位妹妹,出身在大将军府这样的门第,都不是简单的人。
虞氏倒也没有这么刻薄,“让你防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厉郎日后要在京城行事,难免要招呼同僚上司,若是有这样的亲戚在,也会有所顾忌,你最好是把人给治服了。”
杜且叹气,“嫂嫂的意思我明白,可夫君说了,这些事不劳我动手,他会妥善处理的。”
虞氏暧昧地看过去。“这才过门几天,就夫君夫君地,还炫耀上了。你说你一个内宅女子,还指望你家夫君在外奔波劳碌,回家还要替你处理内宅纷争吗?”
“可何氏没有主动生事,我也不好先把事情挑明。”
“我就是叮嘱你留点心,不要等到吃了亏才回家哭,那时候我可护不了你。”
“又不用你护!”
“知道你有一个好夫君!”虞氏嗔她,“看你眼下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杜且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也觉得他会是一个好夫君。”
前面厅堂,杜战和厉出衡、谢桐三人已经摆宴斟酒,准备一醉方休。可厉出衡染了风寒,滴酒不沾,把杜战和谢桐气得不行,齐齐说服他,喝个小酒出一身汗才好得快。
“你大舅子说得没有错。”谢桐狂点头,“你说你一个新女婿上门,还敢不喝酒?我那几个姑姑、姐姐出嫁回门,哪个女婿不是被灌趴下,横着抬回去的。”
杜战连忙摆手,“我没有想把妹夫灌倒的意思,就是图个热闹。”
“那也行吧,你们先喝着,我总归是要见见岳父大人。”他不来,厉出衡可以去,“我去去就回。”
杜如笙眼下独自在荷香院居住,平氏走了之后,这里就空了下来,贾氏也没有要与他同住的意思,他又不能每日都在书房歇下,便把荷香院改成他日常起居之处。在出事之前,贾氏还问过他,是否还要纳一房姨娘,无奈杜如笙现下囊中羞涩,又要与太子搞好关系,只好按下心中躁动,一人独居。
“父亲行事难免不够磊落。”杜战陪着厉出衡前来,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位传闻中最出色的厉氏后人相处,厉出衡看似清冷淡漠,可与生俱来的世家风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甚为亲切。即便是刚刚相识,他也是彬彬有礼,全无疏离之感,甚至是对杜如笙之前的种种挑剔轻视,他都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仍是执新婿之礼。杜战军人出身,为人直爽,当即好感丛生,“他是个粗人,在军中数十载,经历过生死,对当下格外看中,没有你们这些士人所谓的长远目光,做事难免急进。”
厉出衡连连点头。“兄长所言,衡自当谨记。”
杜战送到他荷香院门前,“我就不过去了,他要是说了重话,还请你多担待。”
厉出衡目送他离开,心中唏嘘,如杜如笙之辈,如何会教养出这般通情达理的一双儿女,而贾氏唯夫君之命是从的性子,也养不出如杜战这样的人,委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但他所知道的,杜战对杜如笙也是言听计较,所以才会惹上杀身之祸,不得不让杜且委身于高衍。
而这一切,厉出衡不会再让他发生。
“岳父大人,小婿厉出衡前来请安。”厉出衡声音平稳,不见喜怒。
杜如笙正在屋中踱步,他知道杜且回门把自己关了起来,眼下正是苦闷,却不曾想厉出衡会主动前来。他不出声,既是装病也就一装到底了。
“不知岳父大人身染何病,小婿认识宫中的太医,可请他来给岳父把一把脉。”
杜如笙听得别扭,“谁是你岳父,你这是逼婚强娶,老子不认。”
厉出衡淡道:“小婿与阿且成婚已在京兆府备了案,婚书等一应手续都已经确认无误,我和阿且拜过堂入了洞房,已是名正顺言的夫妇,你自然是小婿的岳父。当日,小婿在杜府迎亲,当着京城百姓和齐王殿下、甘太傅、陶京兆的面,又何来强娶一说。小婿不过是依岳父在御史台的诉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尽早地成了婚。”
杜如笙无言以对,他没有厉出衡的口吐莲花,说不出这咬文嚼字的论断,可厉出衡害他不能攀上太子,就是一大罪过。
“岳父大人可能还不知道,东宫因为行为不检被圣人罚闭门思过,宋氏也被此事牵连。已废了太子妃的头衔,左相宋远也被停职,相位难保,东宫的失势是大势所趋,岳父大人不妨另择贤主,或是保持中立,以观事态。”厉出衡觉得这样说他不一定会明白,又道:“岳父可能觉得没有阿且送进东宫是一大损失,眼下太子蒙难,太子妃空缺,若是你施以援手,说不定太子会感激你,封了阿且妃位。但是,岳父又如何能确定,你对太子是有用之人?说到底,您的品级太低,手中的兵权又不多,他凭什么要对你一再示好?其实,他要的人一直都是小婿,他想借花献花,以此笼络王美人身后的王氏,还有七皇子和十四皇子。小婿是不会让他的计谋得逞,是以让东宫失去圣人的信任,才是小婿该做之事。”
杜如笙惊呆了,“你是说,东宫的那些事情是你捅出去的?”
“对啊。”厉出衡也不否认,“是我借七皇子之手做下的。”
“你就不怕我告诉太子?”
厉出衡求之不得,可他却说:“岳父之前在御史台的颠倒黑白已是人尽皆知。你恶意抹黑小婿,已经让很多人心生厌恶,若是你再把这件事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会相信你一面之辞?再者说了,小婿是您的女婿了,若是我获罪,杜家也难逃干系,岳父难道想两败俱伤?”
如杜如笙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丢了性命,没有命去谋远大前程。
“我劝岳父离东宫远一点,不要再拿阿且当筹码,她现下是我的妻子了,若是有人伤她一根头发,我必十倍百倍地讨回来。就算是岳父大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若是可以,他也想好言讨好杜如笙,可他这样的人,冥顽不灵,只有当你比他更强的时候,他才会信服。
厉出衡折回前厅时,酒已过三巡,谢桐酒量好,杜战却已是微醺,满脸通红。
“莫归,你家娘子叫人接走了。”谢桐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你知道是谁吗?是清远侯府。”
厉出衡脸色骤变,“你怎么不拦着?”
“她自己有脚,我怎么拦得了,况且纪澜还下战书了,说是要和你不醉不归,你这个义兄……”
“他不是我义兄!”厉出衡一字一字地修正。
“他是你娘子的义兄,也就是你义兄。他说清远侯府也算是你娘子的娘家,所以把她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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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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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太夫人的热情让杜且难以招架,或许是前世对她的敬畏太深,这一世对着她总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和以往的严厉端肃不同,纪太夫人现下对她是各种的慈爱有加,这让杜且更是受宠若惊。
可能因为是婆婆的关系,以往在清远侯府她总是百般挑剔,要杜且成为一个称职的侯夫人而严格要求,除了严厉之外,并无大的冲突与伤害。如今没了婆媳这层关系,相处起来更是融洽,而之前她闯入东宫救出杜且,更让杜且心怀感激。
当纪澜来接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纪太夫人向来是精致的人,府里的菜色都比别处用心精细。
以前刚进清远侯府的时候,宫里赐下东南沿海的海参,杜且在家不曾见过,自然不懂得如何烹调,侯府的厨娘煮过几次,但煮出来的味道都很一般,杜且只好去请教纪太夫人。
海参气味腥臊,天性合配浓味食肴,在肉汤中滚泡三次,然后以鸡汁、肉汗红煨至烂熟,并配以同样是黑色的香菇、木耳为辅料,而这个过程需要煨上一整日,海参才能爽弹熟润。
纪太夫人告诉她这个做法后,又给了她另一个凉拌海参的吃法,特别适合夏日食用。杜且幼时随军,吃的都是大杂烩,又以肉食为主,从来没想过海里的东西还能辅以肉汤烹调,委实令她大开眼戒,因而她也清楚地知道为何纪太夫人看不上她的出身和见识。在清远侯府的这些年,虽然没能得到纪澜的宠爱,备受冷遇,但从纪太夫人身上,杜且学到了很多东西,那是平氏和贾氏所不具备的大度宽和。
纪太夫人如今收她为义女,把她护在羽翼之下,这份恩情杜且无以为报。这一世纪太夫人对她颇有好感,杜且能感觉到,数度为纪澜美言,其用意杜且也只能装糊涂搪塞过去。
往事太过凄凉悲苦,杜且不想再经历一次,只能辜负纪太夫人的厚爱,但做她的义女,杜且心中还是愿意的。
“过来让我瞧瞧,你那夫君待你可好?”纪太夫人微微地蹙着眉,看到杜且一袭红衣衬得脸色红润,双眸如水,虚悬的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杜且盈盈拜倒,行大礼跪拜。“义母在上,请受阿且一拜。”
纪太夫人扶她起来,“这些繁文缛节就算了,澜儿你先下去吧,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
纪澜眷念的目光地杜且身上转了数回,依依不舍地推门出去,叫人进去添了银丝炭,方才踱步离开。
厉出衡留下谢桐和杜战继续饮酒,便去了清远侯府。但他没有进府,进去之后该以何身份和纪太夫人、纪澜论交,都是一个问题,随了杜且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对纪澜的成见太深。虽说这一世纪澜愧疚很深。想要补偿前世的种种亏欠,可他越是纠缠不清,就越是让厉出衡对他敬而远之。
纪太夫人认下杜且这个义女,纪澜就是她的义兄,厉出衡委实拉不下这个脸与他称兄道弟。一个伤害过杜且,让她渡过十年不堪岁月,又把她推入深渊的人,厉出衡只要一想到杜且曾经经历过的,就恨不得再杀纪澜一次,又如何能与纪澜谈笑风声。
“郎君不进去吗?”寒风扑面,阿松冷得直打哆嗦。
冬月刚过,大雪一下大半个月停不下来,空旷的侯府门前穿堂风直灌而入。叫人避无可避。
“你去廊下找个地方避风,等夫人出来的时候,你再来叫我,我眯一下。”事实证明,纵情声色还是要适度为宜,不能仗着年轻气盛,就不知节制。厉出衡强撑了半日,眼下困盹难挡。
阿松却不同意,“郎君我们先回去,请个大夫把把脉,开几副药吃吃,夫人等回头我再来接。”
厉出衡自然是不肯的,今日回门,哪有他自己先回去的道理。
杜且见厉出衡没来,以为他在杜家和杜战喝酒,又有谢桐在,三个人定是不醉不归。等到掌灯时分,她与纪太夫人依依话别,由纪澜送她出府,她一眼就看到在风雪中的马车。车顶积了不少的雪,车轮陷入积雪中,幕天席地的白雪皑皑之中,行人稀少,只有那辆马车岿然不动。
杜且心急如焚,对迎上前的阿松厉声道:“郎君可是病情加重,先行回府了?”
阿松搓了搓手,“郎君在车里。”
杜且大骇,“你们……”
顾不得数落阿松,杜且撩起裙裾一路小跑,积雪太深,她步履艰难,也不知道这雪下了多久,她和纪太夫人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大雪。
好不容易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却见厉出衡躺在车内,只盖了一件无法御寒的披风,身子蜷成一团。
杜且暗叫不好,探了探他额上的温度,秀眉蹙得更紧了,“阿松,快,回府,请大夫。”
纪澜也没想到厉出衡会在外面等着,看杜且焦急的样子,应是先前已经有病在身,如此执拗的脾气,纪澜也只能是轻轻一声叹息,道:“你们先回去,请大夫的事情交给本侯。”
“那就有劳侯爷。”杜且以厉出衡为先,并未与纪澜客气。
“不用劳烦侯爷。”厉出衡气若游丝地开了口,凌厉的眸光并未因染病在身而有所减损分毫,“厉某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只是等了太久的时间,小睡片刻。既然娘子出来了,那就回府吧。阿松……”
阿松觉得他家郎君平时都挺平易近人,与人为善,可是遇到纪澜就是各种的甩脸,连敷衍客套都懒得应付。他深知厉出衡的脾性,定是极度不喜此人。
“夫君……”杜且叹了一气,向纪澜告辞,什么都不再多说。
雪天难行,快马加鞭也是龟速前行,杜且把随身的手炉塞进厉出衡手中。“明明发着烧,还说自己没事,这一来一回耽搁了,你还想不想痊愈了?”
厉出衡闷声道:“不想欠纪澜的情。”
“你生病了!”杜且也不知道他到处在坚持什么,就算她之前和纪澜有扯不清的关系,可在青龙寺中的情景他最是了解,且都是杜如笙的一厢情愿,她并未……
难道在马场的时候,他看到她与纪澜……
“我就是死了,也不想承他的情。”厉出衡的语气太冷了,如同漫天的大雪,刺骨侵肌,“他对你的心思。你可以视而不见,我却不能。”
杜且索性不说话,车内一片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厉府的门前,二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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