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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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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你就不怕太子知道这件事是你在幕后策划?”齐王也忍不住好奇,他把京城搅成一摊混水,却只为了娶心尖上的女子为妻,就仅仅只是为了她而已吗?而一旦暴露了他与太子对立的局面,他的性命却只在朝夕之间,纵然能保全性命,日后想要在朝堂有所建树,除非是他打败太子,夺得这天下,论功行赏。可他到底能不能最后打败太子,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厉出衡为何会如此笃定。
厉出衡终是落下一子,微微笑开,“他肖想厉某的娘子,厉某若是坐以待毙,枉为儿郎!”
齐王揶揄道:“昨日大礼已成,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看来这桩婚事,你受益匪浅。”
厉出衡淡淡地道:“有娘子就是不一样,这还用说吗?”
齐王大笑,“本王就没见过如莫归你这般直白的人,没成亲前心心念念这位杜家女君,成了亲事事把她挂在嘴边。本王才多留你这一会,你看看你这棋都下成什么样了?”
厉出衡随意落下一子,“臣归心似箭。”
齐王气结,“夜已深,用了饭再走吧。”
“娘子在家里等臣。”
“走走走。”齐王挥手,“本王还不稀罕留你。”
厉出衡撩袍而起,谦谦施了一礼,“臣这就告退,未来十日,还请殿下勿要召臣,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请殿下先顶着。臣新婚燕尔,没有空闲。”
齐王只能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轻叹。唤来侍卫谢历铮,“桐儿闹完了没有?”
谢历铮是谢家培养的侍卫,自齐王开府建衙,就一直在齐王府听差,清瘦黝黑,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五爷已经回家了,黄昏时史鹰去过一趟,想息事宁人,杜如笙还是称病没有出来,杜战赔过几次罪,可五爷一定要杜如笙出来。”
“杜如笙自以为聪明,可却在太子自身难保的时候,给他添乱,眼下是骑虎难下,赔了女儿又失去太子的信任,由着桐儿去闹吧,只要不太过分就好。”
谢历铮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
“今日清远侯来过。”
“他来做什么?”齐王不解,纪澜是太子一党,和他向来没有瓜葛,“他若是再来,就说本王不在。”
厉出衡归心似箭不假,出了齐王府,他催促阿松快些赶车,阿松不太情愿地挥鞭,被他一记暴栗敲得脸都皱了起来,不得不加快速度。
齐王府离厉家不远,只隔了一个坊区,宵禁已下,但厉出衡已在工部任职,宵禁的时辰往后挪了一个时辰,宿卫军不会与他为难。
可刚从划定的下马地界下车,厉出衡就遇到不想看到的人…………纪澜。
纪澜肩头落雪成霜,有几处已化为雪水,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侯爷。”厉出衡想要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纪澜那人中之姿,想要忽视都很难,更何况他诚心让他看到。
纪澜上前,他身着甲衣的身形与厉出衡要伟岸许多,厉出衡抬眸,淡淡地一瞥,不见情绪起伏。
在纪澜面前。他无疑是一个胜利者,但他并不同情纪澜,同样为杜且而来,同样一世不得,再世纠缠,可凭什么纪澜就觉得他才是最适合杜且的那个人,且整天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仿佛他才是那个伤害杜且至深的人。
厉出衡抬步往前,“侯爷是内子的义兄,却不是厉某的义兄,不必用这样的眼神审视厉某,你没有资格。”
“本侯只想问你,你重生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厉出衡脚步未停。
“前世阿且之死,是不是你一手策划?你娶杜乐是为了报复杜家,对不对?”
厉出衡停下脚步,“厉某不知道侯爷在说什么,侯爷请回。”
“厉氏择主,不应该是太子吗?”纪澜拦在他的身前,“可你选了齐王,不就是因为你知道他才是日后的九五之尊?”
厉出衡大笑,“既然侯爷能知过去将来,该如何选择那是侯爷的事。”
厉出衡甩开纪澜,重重地关上厉府的大门,冰天雪地,只留纪澜一人微微偻了脊背。
杜且终于盼回厉出衡,走出苍松院迎他而去。
厉出衡解开披风罩在她纤弱的肩上,“天冷。小心冻病了。”
杜且道:“夫君为国为家,妾理当相迎。”
夫君!厉出衡心神荡开,握住她的手,“你叫我什么?”
杜且嗔他,“你明明听到的!”
“听不太清楚,再叫一声嘛……”
杜且臊得脸都红了,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屋中,屋中火盆毕剥,温暖入心,她的脸更是火热难消。
厉出衡把阿松和婢女都留在门外,“夫人由我侍候,你们都下去吧。”
阿松和白芍面面相觑,“郎君这真的是。有了夫人就不要阿松了,阿松命好苦,会被赶回河东的。”
“河东很可怕吗?”
“河东不可怕,老夫人很可怕!”阿松默默摇头,“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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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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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出衡依旧给杜且殷勤地布菜,把她的碗堆得跟小山似的,可还是觉得不够,夹了一筷子往她嘴里送,“张嘴……”
杜且羞得往后退开,一脸嫣红地看着他,“夫君……”
厉出衡得意地眨了眨眼睛,“再叫一声。”
杜且哭笑不得,这一晚上他不知道逗她叫了多少声,可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自己会吃。”
“可是我就想喂你!”厉出衡无赖起来,委实叫人难以招架,饶是杜且心已荒芜,都被他浇灌成阡陌。“来,张嘴。”
杜且无奈,只好张嘴含住送来的鱼肉,可欲往后撤开,岂料厉出衡手中的筷子却留在她口中没有抽出,微微地搅动她的檀口,眸光渐渐沉了下去。
“啊……”杜且一声嘤咛,似嗔似怒,又似喜似欢,微蹙的眉心下,眸似春水,荡漾碧波。
厉出衡没再逗弄她,拔出筷子含进口中,阖上眼睛似在品尝,良久才说了一句:“甜的。”
杜且面目耳赤,咬着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以后……”厉出衡认真地说道:“要是我晚归,你就先用饭,别饿着肚子等我。”
杜且下意识地点头,总之厉出衡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这么匆促成婚,你后悔吗?”
杜且还是点头,随即想到他问的是什么,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厉出衡失笑,捏了捏她并不丰腴的脸颊,“厉家老宅住的人不多,苍松院是我到京城后一直住的地方,你若是不喜欢,看看还有哪处院落是你喜欢的,只要没有住人,我派人修缮整理,就能搬过去。以前就我一个人,只要一张床榻即可,如今娶你进门,自然不能委屈你。虽然厉氏衰微,我的品级又低,但总不致于委屈了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开口。婚仪匆促,还未大宴宾客,我想着等明日回门时与岳丈、兄长商议,你也把宴客的名单列一列,就在厉氏的老宅开宴。”
杜且说:“如今这样挺好的,就算不请客摆宴。也没有什么不好。成亲本就是你我之事,寻常夫妻而已,不必大费周章地昭告天下。我是你的妻,跟着你海角天涯,这一生只求携手到老,不用那些虚名。厉氏老宅在京中甚至是大梁都是一个神圣的存在,对称颂过往的功勋,心怀敬畏之心,就已经足够,不必为了你我婚仪而让这份神圣失去神秘。”
厉出衡却道:“也总有走下圣坛的那一刻,你也说是过往的功勋,既是过往,就没有必要一直被称颂,人们总是健忘的。厉氏衰微已有近百年,已有许多人不再奉厉氏为显赫世家,什么一等氏族都已经是昨日黄花。如我求娶你时,百般艰难,先是被一顿棍棒相加,躲到青龙寺疗伤,还闹到御史台以正我厉氏之名,之后夜夜爬墙只为见你一面,可你还屡次都把我拒之门外……”
厉出衡委屈地睨她,“你父亲想留你,也是正常的,可他的行径我实难苟同,想另攀高枝这我并不介意,因为我身上固然有配不上你的地方。但他不该颠倒黑白,致我致先生于不义。不是我要看轻他,而是他这样的作派,日后恐难在京城立足。他一意奉迎东宫,疏不知日后登顶之人又会是谁,不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九重宫阙,天下主宰,又如何能像他这般,连亲生女儿都如此轻贱。”
杜且心头一跳,“那你觉得谁会登顶?”
厉出衡勾唇浅笑,“你夫君我只是一个工部员外郎,离中书门下六部机要还有不小的距离,况且我眼下怕是得罪了太子,日后在仕途上怕是要艰难了。”
“甘大儒为太子太傅,若是你肯屈就,东宫幕僚当以你为尊,他日东宫继位,你就有从龙之功……”
“原本该是如此,但他肖想我厉某人的妻子,宋氏又故意设计陷害你,这样的君上,不要也罢。”厉出衡打断她,去握她的手,“厉某不会为了仕途前程,而致你于不顾。”
“可若是为了家国天下?”
厉出衡认真地看着她,笑容在唇边一点一点地加深,眸中似有星光点点,明亮如水,“你与家国天下并不冲突。”
杜且再度羞涩地垂眸,总觉得厉出衡的话百听不腻,没有死生契阔的豪言壮语,只有事事以她为先的温柔抚慰,一颗百疮百孔的心,被他一次次地温暖、填满、覆盖。
有夫如此,杜且这一世总算没有选错人。
杜且被他喂得肚子微隆,不悦地埋怨他,“看看,都要胖死了。”
厉出衡把手伸过去,搂住纤腰密密严严地摸了个遍,意犹未尽地说:“娘子还是太瘦了,腰身这般纤细,为夫都不忍心下重手。”
杜且拍掉他的手,“这才刚吃饱饭。”
厉出衡笑道:“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活。”
杜且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气急败坏:“你……你……”
厉出衡欺身过去,把她禁锢两臂之间,身后则是不堪重负的屏风摇摇欲坠,他低头亲吻她娇艳的唇瓣,还用一种委屈十足的语气抱怨:“怎么办,娘子如此秀色可餐,为夫情难自禁。”
那个清朗疏阔,淡漠从容的谦谦君子,一关起门来就各种让人想象不到的语言撩拨她。这不对,他不是这样的。
杜且推了他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她只好道:“我出去散步化食。”
在她关上门离去的刹那,厉出衡唇边的笑意渐渐敛尽,只剩一抹无奈的悲凄,如同寒夜如狂的大雪,寒彻心骨。
他没有忘记,纪澜娶她时,开了三日的流水席昭告天下,他娶了心爱的女子为妻,愿意生生世世爱她护她,她风光出嫁,此后数年,京城再无人能及她出嫁时的风光无限。他自认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如此盛大的婚仪,但也并非什么都给不起。可她还是拒他于千里,没有想把全新身份公诸于世的意愿。
可谁让他舍不得她伤心为难,她说要如何。他便如何去做,即便是心中不甘也不愿意看到她愁眉苦脸。这一世,能娶到她,已是至幸。
未来于他并不太长,但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坐到书案前,厉出衡奋笔疾书,连杜且进屋都没有发现。杜且低声吩咐白芍备好浴桶热汤,这才慢慢走到他的案前,“夫君,浴汤备好了,你在外面奔波了一整日,该去去乏了。”
厉出衡抬眸,笑道:“一起?”
杜且睨他,“白天我已经洗过了。”
厉出衡冷哼。拿起狼毫在她鼻尖画了一点黑,“看看,又脏了,一起洗。”
“哪有你这样行事的!”杜且抗议,抬手就去擦拭,沾了一手的墨迹,更让厉出衡有机会拉她共浴,“桶太小了,容不下你我二人。”
厉出衡不悦地看着她,“明日让阿松买新的。”
最后,还是厉出衡自己沐浴,但他说动杜且给他搓背,心里正美的时候,觉得这是一种煎熬,与酷刑无异。于是,匆忙迈出浴桶,把人抱到榻上,身子也顾不得擦拭干净,便把杜且剥了个精光,按在榻上狠狠地折腾一回。
别看厉出衡清瘦儒雅,可在这上面却一点都不含糊,直把杜且弄成昏昏沉沉,差愧不已。
可结果是,厉出衡第二日便染了风寒,因为昨夜发未干透,他就急切行事,难免邪寒入体。
鼻子不通气,厉出衡说话瓮声瓮气地,对着杜且端来的药汤百般嫌弃,“我不喝药,不就是伤寒而已,明日就好了。”
“你不喝药会传染给我的!”杜且发现他除了怕痛之外,还怕苦。方才阿松把药送来的时候,那个神情含着一丝促狭,被她逼问之后才知道。也莫怪他在青龙寺疗伤总是不见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厉出衡抬头,慢条斯理,振振有辞,“我又不亲你!”
杜且竟无力反驳。
出门的时候,杜且冷着一张脸,厉出衡却是一脸笑若春风。
到了杜家,杜战和虞氏已经门前恭候,厉出衡眼角往边上一扫,当下了然为何他夫妇二人如此殷勤周到,想是被谢桐这厮闹怕了。杜且下车时,也看到了谢桐。
谢桐还是把自己包得和僵尸似的,一副半身不遂,明日就死的重伤难愈,额头的血早已干涸,不见血迹,但他还是用纱布包了起来。
看到厉出衡下车,他立刻扯着嗓子喊:“还我公道,还我公道。”
厉出衡走过去,“戏唱得差不多了,该收场了。”
谢桐咬着牙,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听说太子被罚闭门思过了。”
“我知道。宋远被停了职,昨夜中书门下合议,连下两道旨意,一道是东宫的,一道是宋家的。可这还不够,宋家如今不过是帮凶,要让宋远从左相的位置上彻底完蛋,还差最后一击。”厉出衡和杜且对视一笑,压着声音道:“你也该收拾收拾,让谢相上朝了。”
谢桐暗骂一声老奸巨滑,“你到底有没有算到那天杜如笙会派人暗算你?”
厉出衡哑然,“还真没有!可是他横插这一脚,效果出奇的好。谢相得以从乱局中暂时脱身,东宫一时也很难知道是谁在幕后策划。而我也能抱得美人归,就是你……”他顿了一下,“就是委屈谢兄了。”
谢桐哼了两声,“厉出衡,你要记得小爷的好。”
“理当如此。”厉出衡深深地一揖到底,放开声音大声道:“谢五爷息怒,厉某这就代岳丈大人给你赔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我同僚一场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谢桐坐地起价,“医药费,误工费,一样都不能少,还有小爷我饱受冷风吹的凄惨,也就是精神赔偿。”
“给给给。”厉出衡把他扶起来,冷道:“适可而止,否则有你好看的!”
“过河才拆桥,你这河都还没过完呢,就想先拆桥啊?”谢桐毫不示弱,若不是为了齐王和厉出衡,他才不当街撒泼,要他一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他不给,杜家也会很乐意给的,尤其是虞氏。
杜战听得他二人交谈,见有破冰之势,当即又是赔罪又是道歉,把谢桐哄得心花怒放。当即决定明日去京郊和杜战切磋武艺,一较高下。厉出衡默默扶额,想要提醒他目下仍是重伤未愈,又岂能得意忘形。于是乎,杜且的三日回门,还多了一个谢桐。
厉出衡递了几个白眼过去,他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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