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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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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表率。
皇后看她来了,心情甚佳,招呼她坐下。叫人给她盛了一碗鸡丝燕窝粥,“这天愈发冷了,太子妃不必日日这么早,睡晚一些,咱娘俩没有那些顾忌。看看你这张小脸,又尖了不少。这昨晚想是又没睡好吧?”
太子妃暗骂一声,这不是明知故问,太子昨天的蠢事在宫中已经遍开了,皇后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还在此惺惺作态。
皇后见她不语,愈发得意,“你和衍儿也是八年夫妻,东宫到底还是人丁不旺,你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其他嫔妃也不见有所出。也是该往衍儿屋里多添几个人,繁衍子嗣,是储君的责任。”
太子妃默默应了,“母后说得极是。”
“昨日宫外传来的那些事情,你也不必在意。”皇后可能是觉得还不够乱,又往里加了一把火,“杜家女君那般懦弱胆小的性子,又如何敢公然勾搭太子。其实呢,衍儿先前对墨儿有意,那是在没娶你之前,可墨儿是虞恒的嫡孙女,圣人不可能让他娶墨儿,虽说大梁以后都是衍儿的,可帝王家最忌讳的还是军权落在谁的手中。是以。衍儿心中有恨,看到墨儿嫁入那个一个趋炎附势的低等武将之家,衍儿如何会不难受?撞了他家的女君,找个太医过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为了显示他今日已是储君的尊荣。你也不必跟外面听那些御史的弹劾,不就是没事生事。”
太子妃吃惊不小,她一进宫就被太子床榻间的特殊嗜好弄得身心俱疲,哪里还有空打点他过往的风流韵事,可这些事情从皇后的嘴里说出来,太子妃总觉得皇后多多少少的那些一点破坏她与太子感情的意味。可皇后一脸的真诚、慈爱,就算太子妃想黑脸,也是没有还击的理由。
“母后的话,儿臣谨记下了。”
“衍儿自幼丧母,有时难免性情乖张,你也不必小题大作,多让着他点,他心气顺了,自然也就会敬重你。说到底,天家夫妇不比寻常的夫妻,而你又是太子妃,日后的中宫之主,自当谨言慎行,不可像市井的妒妇与太子生分了。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别让闲言碎语迷了心智。”
皇后的话不可谓不重,太子妃最让人诟病的就是入宫八年,只生了一子一女,东宫的其他嫔妃一无所出。后宫的手段,不必明说。只要不出人命,不违礼法,太子妃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有些事情是难免的,可也不能太过分。
太子妃憋着一肚子气,回了东宫,正好母亲递了请见的牌子,她一肚子的苦水也有了地方倾吐。
太傅府
暮色四合,厉出衡结束当日的报名,七皇子就进来了。
七皇子为人跳脱,年仅十八,因王美人出身太原王氏的关系,圣人让他掌管礼部,也好压着那些古板的世族,可七皇子不为礼法所困,时常让礼部伤透了脑袋,圣人时有苛责,可心里却十分欢喜,对这个七皇子的宠爱也是众所周知。
厉出衡起身见礼,七皇子挥挥手,“都让你别在意这些虚礼,咱们可是表兄弟。”
七皇子见了面总拿这层关系说事,似乎有了这层表兄弟的关系,他们就能像太子和清远侯一般亲昵,让别人都以为厉出衡是他的人。
厉出衡依旧行了全礼,“殿下别这么说,草民的母亲与王美人只是族亲,若是让外间的人听去了,还以为草民别有所图。”
七皇子横了他一眼,厉出衡也不是第一次与他划清关系,可他越是想划清,他越是要与他说不清。
“好吧好吧,就依你。”七皇子也不与他争辩,“本王今日心烦,你陪本王喝酒去。”
厉出衡神情依旧淡漠,“草民不擅饮酒。”
“你……”七皇子气恼,“这太子闯祸,父皇就拿我撒气,非让我定亲娶妇,你说气不气人?”
厉出衡眸底含笑,原来七皇子这是来和他统一战线,看来接下来就是要说昨日太子和杜且的事情。
果不其然,七皇子把御史弹劾的那些折子内容口沫横飞地说了一遍,“这是太子的德行有失,与本王何干,母妃不过说了太子的不是,父皇就让母妃先管管我。其实太子宫里的良妾总是在换,都以为别人不知道,可本王经常去,还能不明白,我跟你说……”
“殿下,请慎言。”厉出衡厉声打断他,七皇子为了抹黑太子这般急切,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他并不想成为七皇子议论八卦的同伴,也不想成为这样一位皇子的臣僚。就算太子有再多的过错,太子始终是他的兄长,国之储君,虽说皇位之争还未定论,可七皇子这搬弄是非的功力与王美人又有何不同,这嘴也太碎了。
七皇子却不以为然,“还有那个太子妃宋氏,好歹也是世家出身……”
“殿下!”厉出衡听不下去了,议论自己的兄长也就算了,连嫂嫂都要非议,先前觉得七皇子性情跳脱,不拘小节,可这也太不拘小节了,完全一副后院女子议论是非的尖酸刻薄。
七皇子楞了一下,“莫归你这是怎么了?我说这些有错吗?”
“殿下没错,只是草民这会儿有事要出门,殿下若是找太傅,就先四处逛逛,草民不奉陪了。”厉出衡当然不会说他有错,巴不得他越错越好。
“本王就是来找你的。”七皇子没放他走的意思。
厉出衡笑道:“草民有事,不能相陪。”
“那我跟你一起去!”
厉出衡再面无波澜,可七皇子这种撒泼耍赖的架式,还是让人无计可施,“草民要去的地方,殿下不方便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什么不能去的!”
厉出衡不胜其烦,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草民不想和殿下同往。”
“你大胆!”七皇子也怒了。他早听出厉出衡不想理他,可他偏生要与他一起,厉出衡就算再不情愿,也要顾及他皇子之尊。
“殿下要降罪?还请快一点。”厉出衡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七皇子的怒火一再被撩起,可他偏偏不能治他的罪,他不能得罪厉氏,不能得罪那些显赫而古老的世家,因为这是七皇子唯一能够倚重的资本。
厉出衡一路出了太傅府,在城西一家小食肆停了下来。已是掌灯时分,食肆内烛光昏暗,并无几个客人,厉出衡进去点了三个小菜一个汤,还要了两碗米饭,没有阿松随侍,倒了不失为一种宁静。
这时走进来一个与厉出衡年纪相仿的男子,灰色锦袍,体形偏瘦,走起来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意味,与食肆的脏乱显得格格不入。可他浑然不觉地在厉出衡对面坐下,拿出其中一碗饭吃了起来。
烛光映在他瘦削的脸上,勾勒出他俊郎利落的脸部线条,鼻梁高挺,薄唇开阖,衬得他的下颌如刀锋一般。
他一碗吃完,伸手就要去拿第二碗,厉出衡忙护住自己的那碗,“你这么能吃,还这么瘦,对得起你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吗?”
“我不瘦,能对得起我每天逛的青楼吗?”他白了厉出衡一眼,趁他不备抢走他的饭吃了起来,“我要还是一脸红润,怎么像肾亏精损之人?”
厉出衡不得不提醒他,“你那黑眼窝是画的。”
那人也不恼,“老子吃不胖不行啊!”
“说吧,齐王殿下找我何事?”
“殿下说了,静观其变,由着太子去折腾,皇后那边也没动静,想必也是看热闹的意思,这个时候有的是人推波助澜。但殿下知道你心系杜家女君。会派人在杜府守着,不会让她吃了太子的闷亏,更不会让她成为夺嫡的牺牲品。殿下怕你意气用事,特地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我已经在杜府安插了自己的人。”厉出衡不是没有准备,只是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不到万不得己,他不会暴露自己和齐王的关系。
“要我说,你有这么一个老丈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河东厉氏要娶什么样的人没有,实在不行你上我家,宁国公府的嫡系随你挑。”此人名叫谢桐,乃是齐王之母谢妃母家的侄孙,比齐王还小一轮。时常因为这个辈份问题而深感头痛。
“这是早就订好的亲。”
“那就带她私奔。”
“奔者为妾,父母国之皆贱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出此下策,虽然杜且说过这样的话,可他要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以免怠慢了她。
谢桐又叫了两碗饭,一碗给厉出衡,自己又捧了一碗吃起来,“好吧,说说你的意思。”
“我明日会再上杜府提亲。”厉出衡面如染霜,“在朝中一片对太子的讨伐声中,杜如笙怕是不答应也得答应,可他还是会拖延成婚的时间。先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到底要把阿且如何。”
厉出衡还未上门再度的提亲。甘赋冲下了早朝直奔回府,当着他的面,把杜如笙臭骂了一顿,“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匹夫,还敢上疏,说什么是他家女儿自己不好摔了,太子这是见义勇为,既把人送回家,又请太医来看,赐了汤药,把太子当成英雄一般的人物大书特书,还说他家闺女也对太子的行为深表感激,只因身上有伤,不能前来向太子谢恩。他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要拉着自家闺女也被人唾弃。这种人不能结为亲家!”
甘赋冲一向与人为善,即便是知道自己所买的画作都是赝品,他也不会找厉出衡算账,只会自认倒霉罢了。朝堂纷争,他谨言慎行,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可让他说出这样严厉的话,还是第一次。
“他家闺女就那么好,你非她不娶?”甘赋冲委实不愿意相信,杜如笙能教出什么好女儿。
厉出衡郑重地行了一礼,“学生此生非她不娶,望先生成全。”
甘赋冲骂过一顿,气消了不少,看着他执念至此,长叹一声,“你说过要去工部任职,事情已经给你办好了,但职务不高,不比入东宫强。”
厉出衡备足了礼,不顾甘赋冲的阻挠,再一次跨入杜府的门槛。自杜且及笄礼受到的棍棒相加之后,厉出衡从来再次正式登门。依甘赋冲的意思,杜如笙知道自己错了,自然会上门认错,并把这门亲事尽快完成。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杜如笙的厚颜无耻,已经连甘赋冲都破口大骂,可厉出衡还是要与他打交道。
厉出衡登门。杜如笙却称病不愿相见,这也是他出门时就已经想到的。他在这个时候亲自上门,本就是给杜府一个台阶下,顺势把婚事定下,也就不会再有闲言碎语。可看杜如笙装病的架式,厉出衡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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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太子这个哑巴亏真是吃得太憋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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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杜家总不能把厉出衡晾着,可贾氏也不愿意见他,因为厉出衡呈到御前的婚书是她写的,她原以为王氏那么清高的一个人,早就把婚书烧了。她若是见了厉出衡,答不答应都是一个问题,索性她也不出面。
于是,虞氏被推了出来。
虞氏大家风范,落落大方地与厉出衡寒暄,厉出衡也不是刻薄之辈,与她言谈之间甚是投缘,只不过虞氏对祖母曾经对他的无礼行径深表内疚,连连向他赔礼道歉。
“夫人不必如此,虞大将军曾至书院向厉某赔罪,原也是厉某未能表明身份,故而引起许多的误会。”
虞氏又道:“过几日是祖母大寿,祖父念叨着要请郎君过府,不知郎君是否赏光?”
能得虞府的邀请,可谓是厉出衡受到京城世族圈肯定的又一步。甘赋冲的乔迁宴,只能说是厉出衡的首次亮相,之后七皇子多次邀他参加诗会、茶会,但都是小范围内的宴会,京中对厉氏这一代的佼佼者还是颇有好奇心。虞恒在朝数十载,历经两朝。战功赫赫,徐氏的寿宴又事先言明不大肆铺张,只会邀请亲朋好友参加。于是京城的王公贵族都在观望,看有哪几家受到邀请,这当中观望的人也包括当今。
“厉某恭敬不如从命。”有这样的机会,厉出衡不会放过,只有他拥有让杜如笙无法拒绝的条件,才能顺利娶到杜且。
“还有,这是阿且让我给你的。”虞氏递给他一个精美的漆木食盒,“原本要让白芍送过去,可那丫头现下一步也不敢离阿且,正好郎君过府,她方才匆匆忙忙备下这些,也不知合不合郎君的胃口,郎君勿要笑话阿且,这丫头说是第一次下厨,可那香味连我都忍不住去厨下偷吃。”
厉出衡接过食盒,露出灿然的笑意,“阿且做的,肯定合胃口。可她的伤还是不宜多走动,夫人可看着她点。”
虞氏笑道:“不妨事的,她只需要动动口,会有人帮她做好的。”
厉出衡辞过虞氏,正值正午时分,街面上没什么人,他命阿松驾车先行,他拐过街面,轻车熟路地行至偏门,往梧桐院中扔了两块石子,少时白芍从里面打开一条门缝,趁着四下无人把他迎了进去。
杜且正对着一大盘的红烧蹄膀两眼放光,瞧见厉出衡进来,笑意更深了,“这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
“老是干那爬墙之事,若是让人知道了,肯定要浸猪笼的。”厉出衡撩袍一坐,“正好来你这蹭饭吃。”
杜且不悦地睨他,“不是让嫂嫂给你送了食盒?”
厉出衡正色道:“那个是要留到晚上吃的。”
“你……”杜且咬牙,“郎君还真是能省则省!”
“省着娶媳妇!”厉出衡接过白芍盛来的饭,不顾面色已绯红的杜且,径自吃了起来,“你还喜欢红烧蹄膀?”
杜且点头,“这是我的拿手戏,你快尝尝。”
“这是以形补形吗?”
杜且一阵刀光飞来,厉出衡也不含糊,夹起一块最大的放进嘴里,“加了酒糟的,另一番口感。”
杜且眸光一亮,“你吃出来了?”
厉出衡指着那盘蹄膀,“这颜色只能是加了酒槽的。”
杜且皱了皱鼻子,“还有呢?”
“还加足了陈醋。其他的,没有了。”
“郎君真厉害,方才嫂嫂说我这起码加了十种以上的香料,可就只是加了酒槽和醋而已。”杜且拍手叫好,“来,尝尝这个松鼠桂鱼,还有这个莼菜豆腐。”
厉出衡望着一桌子的菜色,楞了须臾,一脸的惆怅,但还是把一碗饭吃光。很赏脸地喝下一大碗的鸽子汤。
杜且吃得不多,主要是嫌太油腻,她有伤在身,老是窝在房中没有走动,难免会消化不良。但厉出衡喜欢,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白芍把剩菜撤下去,换了两盏热茶上来。
“听说我爹不肯见你。”杜且捧着茶盏与他对面而坐,“连我娘都不敢见你。”
厉出衡苦笑,“兴许是他们觉得没脸见我。”
杜且偷偷瞄了他一眼,思纣再三,说道:“那日撞上太子,可能让我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昨日,他让京城最有名的瑞成行送来许多的料子,说是给我做新衣裳。我问他是嫁衣吗?他说嫁衣也行,只要是我喜欢的。今日一早,又让人送了许多珠宝头面过来。还让厨下做了各种滋补的药膳,说是给我好好养养。你也知道,父亲之前一直想把我嫁入清远侯府,可纪澜……侯爷他与公主的婚事已成定局,他又把心思动到了太子身上。”
“他不会的,你我的亲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他想把你送进东宫,怕是不能够了。除非我死!”厉出衡淡道:“可我虽然不是武人出身,但身体并不弱,也没有疾病缠身,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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