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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明-第4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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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醒盯着他道:“那些人把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就等着太子上位后群起而攻之,想弄死我,可对?”

    徐景昌点点头,苦笑道:“哥哥我家大业大,不敢冒险啊!”

    这就是被富贵日子消磨了意志的勋戚,想起徐增寿的担当,方醒不禁心中喟叹。

    勋戚们一代不如一代,这和教育方式有关系。从朱元璋大杀功臣开始,哪怕朱棣展现出来了自己不是卸磨杀驴的帝王,可不少勋戚还是采取了弃武从文的教育方式。

    连张辅都在从文,可见武人的地位渐渐降低不是谁干的,而是整个大阶层的统一看法。

    方醒微不可查的叹息道:“其实武勋有这等想法很正常,从前宋开始,武人就断了脊梁骨,再被蒙元人打压了差不多一百年,就算是到了现在,武人看见文官依然是有些发憷,为何?不就是武人不能参政吗?武人的利益就全凭着陛下的意志升降,所以你们怕了,想妥协了,甚至想跪地求饶了……”

    “当年的老定国公何等的英雄,为了陛下他敢直面死亡,死而无悔。陛下为何不顾先皇后的劝阻,一力把定国公的爵位变成世袭?”

    “陛下当时抚着老定国公的尸骸恸哭,心中何等的悲痛!何等的不舍和懊悔!可若是看到今日的你是这般模样……罢了,这不是方某有资格说的事!”

    方醒的话就像是匕首刺在徐景昌的心上,他先是眼眶微红,显然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就在方醒以为这人能知耻而后勇时,徐景昌的神色一变,变得为难起来。

    “德华,哥哥知道这些,可哥哥我不能上马领军,也不能入朝议政,只是想养家糊口,以后把先父的这枝传承下去。”

    方醒心中一沉,怒火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生娃生娃!生再多,当爹的不能做个好样子,孩子会出色吗?啊?!”

    武勋本该是方醒的同盟军,可这几年下来,方醒早就看透了武勋的本质。

    “都想着富贵子孙,可却没想过给了你们富贵的大明,都坐着享受,却不管外面依然有异族在虎视眈眈。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对吧?”

    徐景昌不禁点点头,这就是他的想法,徐家目前富贵已极,那还不如经营自家,至于朝堂和大明的未来,这个他不想操心,也不敢操心。

    勋戚涉及朝政,谁都怕以后被清算:我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不行?每天几十个女人轮流陪睡的日子不好吗?非得要去忧国忧民,这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方醒起身,负手而立,“所谓的与国同休,不是坐视,也不是无为,不然勋戚就是在自我放逐!”

    “可你也是勋戚!”

    徐景昌觉得自己不该背这口锅。

    “是啊!我也是勋戚!”

    方醒回身看着徐景昌道:“所以我在争,和文人争,和文官争,你可知为何?”

    徐景昌茫然的摇摇头,瞬间,他感到方醒的身上散发出的凛然之气。

    方醒目光炯炯的指着前厅正面挂着的地图道:“你可知世界有多大?你可知外面有多少财富和资源正等着大明军队去夺取?你可知若是不争取,大明就会逐渐死去。”

    徐景昌还是茫然的摇头,他一心就想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一心就想着享受着富贵的生活。

    大明关我啥事?

    “大明灭了你等可还能安枕?”

    方醒怒不可遏的道:“别想着换个主子照样活!没谁是傻子!”

    崇祯帝在煤山殉国,那些文武官员,还有勋戚们都在等着改朝换代的开端,准备着向新主人献媚。

    谁知道那位前驿卒却不是个有耐心的,什么?你们要向额投诚,想要在额的手下当官?

    可以,把家产都交出来先。

    于是这群贪婪的家伙就遭到了报应,拷打!

    原先在崇祯借钱时装穷的那群官员勋戚们,在惨嚎声中交出了让李自成瞠目结舌的财货。

    ——额滴神啊!原来这大明朝还是有钱的啊!

 第1020章 谁的新生

    看到方醒面色不善,徐景昌低声道:“德华,哥哥我知错了,你好歹指条生路吧!”

    方醒只觉得胸中的怒火都变成了寒冰,他淡淡的道:“你只需知道常悦楼即可,至于如何挽回,相信你的身边不缺乏幕僚。”

    徐景昌扶着桌子起身,苦笑道:“我就知道是这事,殿下怨我了。”

    方醒摇摇头。

    徐景昌说道:“我知道自己有些利欲熏心,可我……没爹,姑父又是个厉害的皇帝,你让我能怎么办?”

    方醒指指书院方向道:“我觉得你该去看看那些师生是怎么生活的,再和自己对比一下。”

    徐景昌走了,看着有些凄凉,可方醒却生不出一点儿同情心来。

    ……

    知行书院,袁达看到徐景昌后,默默的开了门,刚才小刀从后门骑马来过,吩咐他不要拦人。

    徐景昌进去了,他的侍卫们想跟进来,袁达冷哼道:“不行!”

    “说什么呢!你想死?”

    侍卫大怒,就握着刀柄,单手去推攘。

    可袁达却不是弱鸡,他拍开侍卫的手喝道:“想干什么?这里是书院,你想找死是不?”

    “你特么的……”

    徐景昌的侍卫何曾被这等对待过,马上就拔出刀来准备开干。

    袁达拿起挂在胸口上的哨子用力一吹。

    “哔……”

    凄厉的哨声一响,前面失魂落魄没注意身后事的徐景昌愕然的发现教室里冲出来一帮子学生。

    “取枪!”

    有人高喊道,随即学生们都冲进了一个房间里,再出来时,每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支木枪。

    虽然是木枪,可枪头却是削尖了的,在人的身上戳个洞完全没有压力。

    “列阵!”

    发号施令的是李嘉。

    学生们迅速组成阵列,然后快步而来,虽然身高不一,可那气势让人想到了聚宝山卫。

    ——弱化版的聚宝山卫!

    徐景昌愕然看着这一幕,回身喝道:“都收了,退出去!”

    侍卫们有些不以为然,一群嫩娃娃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只要砍断两根木枪,保证他们马上跪地求饶。

    学生们整队上前,李嘉喝道:“此处乃知行书院,无关人等不得进入!”

    徐景昌有些恼怒,事情都平息了,这些学生还不依不饶的,什么意思?!

    老师呢?

    马苏去了兵部,解缙父子在家等着胡氏生产,老师就是吕长波。

    吕长波施施然的过来,拱手道:“这位,书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出去吧。”

    “大胆!”

    一个侍卫兴许是想表现一番自己的武勇,就再次拔刀冲到徐景昌的身前挡着。

    李嘉不屑的看着这人,喝道:“调转枪头。”

    唰!

    尖锐的枪头变成了尾部,李嘉喊道:“杀!”

    没有多少杀伤力的枪尾齐齐刺来,侍卫冷笑着挥刀,果然不负众望的削断了两根枪杆。

    可侧面的学生们却大喊一声,从左右刺来。

    卧槽!

    侍卫急忙闪退一步,李嘉冷笑道:“组合刺杀!”

    三人上前,一人当中刺杀,侍卫急忙挥刀。可这里只是佯攻,左边的木枪趁虚而入。

    侍卫的身手不错,一脚就踢飞了那支木枪,可正面的和右边的攻击他却只能躲过一处……

    “啊!”

    肋骨被戳中,那痛苦真是不堪言。

    可事情还没完,正面的木枪再次刺中了侍卫。

    剧痛袭来,徐景昌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侍卫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叫疼。

    ……

    “疼!好疼!”

    产房里,胡氏开始呻ying着。

    张淑慧和徐氏都在用自身的经历在安慰着他。

    “忍一忍,你的孩子着急了,他想出来看你,叫你母亲。想想他,忍一忍,不然晚些时候你哪有力气生……”

    ……

    “小崽子!”

    另三名侍卫虽然不满那个同伴抢表现的行为,可看到他被三个高矮不一的学生给弄翻了之后,一股屈辱感油然而生。

    我们不是废物!

    于是三人都拔出刀来,居然不是用刀背,而是亮刃了。

    一直在得意看着的吕长波看到后不禁大怒,戟指着喝道:“呔!敢在这里亮刀!袁达,发信号!”

    书院许多地方都是拷贝了聚宝山卫的制度,在袁达的身上带着两根烟花,只需点燃朝天放出去,隔壁方家庄的家丁们就会骑马而来。

    可袁达却摇摇头,小刀先前来说过,来的这个人可以任由他在书院里游荡。

    那么这人就不是敌人,自然无需折腾。

    顺手提起一根齐眉棍,袁达拦住了三名侍卫。

    “退后!否则山长会打断你们的腿!”

    徐景昌先前是愕然,后来就只是想看看书院这些学生怎么应对。

    如今自己的手下出丑,可徐景昌却没有一点儿不高兴,他说道:“出去!”

    那三人悻悻的进去把自己的同伴扶出去,那些学生们终究还小,这是他们第一次凭着自己的配合打败了成年人,所以不禁就欢呼起来,让那几个侍卫羞愤欲死。

    徐景昌看着这些欢乐的学生,不禁有些迷茫。

    你们在高兴什么?

    这只是一场玩耍般的较量罢了,不值一提!若是刚才侍卫认真,一个照面你们就得死人!

    它甚至都比不了……

    吕长波得意洋洋的喊道:“好了,都回去上课!”

    那些学生们马上整队,扛着木枪,枪尖斜刺向天空,踩着同样的步伐,昂首向前。

    这是什么?

    徐景昌想起亡父在自己小时候的教导。

    “眼睛要亮,不要像是个纨绔子弟,那样为父会打折你的腿!”

    “脑袋要端正,不许低头,不许歪头。心正眼就正,诚心才能练就文武艺!”

    “手要稳,手不稳,刀枪就不稳,笔就不稳,最终心不稳,练,吊着茶壶练!”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发呆的徐景昌身体颤动了一下,他记得这首词是方醒送别姚广孝时令童子唱的。

    “天之涯,地之角……”

    略带着忧伤的词被孩子们念的充满了趣味和朝气。

    就算是穷,他们也是快乐的吧!

    方醒想让我看的不就是这个吗?

    学生们朝气蓬勃,而我却整日绳营狗苟,整日不是享受着醇酒美人,就是金银钱财,土地店铺。

    “我不想变成那种人!”

    徐景昌昂起头,转身向外走去。

    “国公爷,咱们去哪?”

    徐景昌上马后,回身看看书院,摸摸马头,唏嘘道:“我们进宫!”

    ……

    产房里,徐氏上床了,稳婆探寻了一番,喜道:“夫人的产道开的不错,努力,很快就能生下来了!”

    ……

    徐景昌进宫求见,朱棣很愤怒,但还是见了。

    “陛下,臣辜负了陛下,辜负了亡父,这些年如同纨绔般的挥洒着亡父的功劳却沾沾自喜,臣不该,恳请陛下降罪。”

    朱棣皱眉道:“你抬起头来!”

    徐景昌抬头,朱棣眯眼看去,一脸的坦然和沮丧。

 第1021章 谁的死亡

    感谢书友:“叶落随风飘,扫地”的万赏!

    ……

    朱棣的目光狐疑,作为帝王,他必须要审慎的看待每一位会对未来造成影响的人。

    徐景昌坦然的抬着头,苦笑道:“陛下,先前臣去找到了兴和伯,他让臣去知行书院看看,然后臣就去了,看到那些精神抖擞的学生,臣突然觉着自己绳营狗苟的半辈子,不堪回首。”

    朱棣点点头,“朕知道了。”

    这是保留看法和处置的意思。

    徐景昌起身,转身大步出去。

    “他看着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

    朱棣的视力不大好,就问道。

    大太监一直在关注着徐景昌,闻言就说道:“陛下,定国公的精神好像……感觉少了些……那个什么……纨绔之态,对,陛下,就是少了些纨绔之态。”

    纨绔,好享受,好占便宜,好经营。

    那种只知道玩耍败家的算不得纨绔,那是败家子。

    朱棣嗯了一声,大太监马上朝着外面点点头,就有个小太监跟了出去。

    没多久,小太监进来禀告道:“陛下,定国公去了太子殿下那里。”

    ……

    当徐景昌回到家后,马上就吩咐人把常悦楼挂牌,另外计算交趾种甘蔗占了多少便宜,全部折算成钱钞。

    “送到户部去。”

    ……

    糖的利润之高,说句实话,在目前属于暴利,也就是比不上玻璃生意而已。

    夏元吉接到钱钞,然后亲自开出回执,笑眯眯的让人把定国公府的人送出去。

    “要感谢,态度要诚恳!”

    于是户部的人在大门口用咏叹调的声音感谢着定国公府的深明大义,知错就改,简直就是大明勋戚的楷模。

    而常悦楼的的出售更是让勋戚们心中一惊。

    尼玛!徐景昌这是要干什么?要脱离勋戚的怀抱吗?

    可朱棣现在对徐景昌的态度不明,大家不大敢去询问,于是就有人出手拿下了常悦楼。

    没多久,定国公府的人又出现在了顺天府,带着出售常悦楼的所得。

    “多谢定国公的慷慨,那些可怜人肯定会感激不尽。”

    定国公把钱都捐给了养济院!

    我曰!

    整个北平城的勋戚们都为之噤声,都在猜测着徐景昌究竟是怎么了。

    “定国公这是新生了?改头换面了!”

    ……

    “用力!夫人,看到头了,用力!再用把力!”

    “出来了!出来了!”

    “恭喜夫人,是个小子!”

    “哇……”

    “恭喜解先生,您多了孙儿。”

    “恭喜小解先生,您多了个儿子!”

    “新生儿少见风,抱进去吧!”

    ……

    而在东宫,朱高炽却在感慨。

    “兴和伯此举倒是免去了许多麻烦,而且定国公若是从此洗心革面,那对大明,对本宫都是善莫大焉。”

    “不过定国公只是看了看书院,居然就变成了这样,瞻基,你以为真伪如何?”

    朱瞻基正在帮婉婉解一个连环,闻言说道:“父亲,应当是兴和伯前面狠狠的呵斥了一番,然后定国公再看到那些富有朝气的学生,整个人都受到了震撼,正如当头棒喝,虽然没有立地成佛,可却也能幡然醒悟。”

    朱高炽看到朱瞻基半天没解开,就伸手要过来,一边说话一边漫不经心的拆解。

    “看来知行书院以后会是个引人注目的地方,瞻基,你让兴和伯小心一些,莫要让书院木秀于林。”

    朱瞻基目瞪口呆的看着被轻松解开的连环,顿时生出了些崇拜之心。

    “父亲,书院不管如何都是这样了,此次定国公的错,一半是有人在背后蛊惑,那些人就是冲着书院来的。”

    朱高炽把拆开的连环放下,淡淡的道:“兴和伯教的好学生,你皇爷爷对此也颇有好感,为父也觉得不差。”

    好了!这就够了!

    朱瞻基把连环拢过来,借口去找婉婉就溜了。

    朱高炽面上含笑,目光复杂。

    “兴和伯此举有助于本宫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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