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先驱-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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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长威听到这话默默地低下了头，转投到二十九军过来，弟兄们当真是连后娘养的都不如啊。

　　　　杨必书眉头微蹙，对团长这话也是感到有些不爽，只是他一个小小的排长，不爽又能怎么样。

　　　　倒是廖北风，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y沉了下来，那锐利的目光盯着董升堂，都恨不得冲上去抡起拳头给他一顿了。

　　　　说什么狗p刀法精髓，说到底不就是近身r搏吗？

　　　　但凡是当过几年兵的，谁没有这点本事儿？

　　　　董升堂看了廖北风一眼，他还真有些怵这个混小子，当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勉强答应道：“既然没有什么困难，那你们九连就作为殿后预备队……”

　　　　“报告！”廖北风火了，扯开嗓门大喊道：“我九连弟兄视死如归，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此役若九连出了问题，我等甘当军法！”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李长贵和杨必书他们甚至都傻眼了，看着廖北风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倒是林长威似乎一下子被廖北风这一声大喊叫醒了魂，急忙抬头挺胸附和道：“我等甘当军法。”

　　　　“甘什么当，军什么法，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董升堂冷哼一声，廖北风现在表现的越是活跃，他就越想打压。

　　　　这小子太气人了，总自以为是，好像少了他手底下那几十号战士，这仗还打不赢了似得。

　　　　廖北风火气难消，向前一步就要继续争辩，可却被杨必书死死拦在后面。

　　　　“命令就是命令，都给我无条件服从。”董升堂不去看廖北风，跟这种人没有道理可讲，而且这还有个懂事理的连长，根本没必要向廖北风解释什么。

　　　　“是，九连保证完成任务！”李长贵立正领命，他比廖北风清楚九连的处境，这个时候再做争辩，九连怕是连殿后的预备部队都赶不上。

　　　　董升堂点了点头，不等廖北风继续纠缠，带着身后参谋人员便匆匆离开会议室。

　　　　“放手，给老子滚开！”廖北风怒气冲冲的将杨必书一把推开，冲上去抡起拳头就往李长贵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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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地形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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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李长贵应声而倒。

　　　　“为什么不争取主攻，为什么！”廖北风沉声低吼，若是杨必书不明白拿下主攻的重要性，李长贵一定明白。

　　　　因为这关系到新兵连战死那几百号弟兄的档案，若是此役九连最后连上去与小鬼子对抗的机会都没有，那么这次战役就和新兵连没有半毛钱关系。

　　　　现在新兵连已经被迫做过整编，那些战死弟兄的名字，就记录在花名册上，到时候是写上失踪还是阵亡，全看这一仗九连能打成什么样。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可李长贵却不做丝毫争取，导致整个九连现在沦为预备的殿后部队。

　　　　殿后就殿后了，他娘的还是预备的殿后部队。

　　　　这算什么？这仗还打什么？

　　　　等前面其他战士都战死了，九连再上？

　　　　“老廖你冷静点。”林长威被这突然的一拳吓蒙了，好片刻才缓过神来安抚。

　　　　“你叫我怎么冷静？这一仗说白了，他娘的也是你们这些新来弟兄的翻身仗，你们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二狗子，老子他娘的不想！”廖北风破口大骂，气的又一脚将旁边凳子踹飞出去。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四个人表情各异。

　　　　林长威被廖北风这话戳到心坎里了，他想要证明自己的抗曰决心，手底下的弟兄们各个都想，可团长命令如此，他又能怎么样？

　　　　杨必书在一旁脸色也是十分难看，有心想替李长贵辩解几句，但廖北风那臭脾气，他比谁都清楚，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倒在地上的李长贵倒是平静，此刻也不做解释，啐出一口血沫，拍了拍身上尘土又站了起来。

　　　　“消火了吗？”李长贵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见廖北风不答，语气平淡道：“消火了就回去做准备。”

　　　　说完李长贵转身就走，也不解释也不发火，廖北风那一拳好像不是打在他脸上似得。

　　　　廖北风愣在那里，没想到一向较真的李长贵现在会这么没脾气，一下子满腔怒火反倒无从发泄了。

　　　　“老廖，走吧。”林长威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李长贵，一时间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见廖北风一副没主意模样，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只好跟着李长贵一起离开。

　　　　“这事儿你不能全怪连长，他尽力了。”杨必书抓准时机，拍了拍廖北风肩膀道：“团长的话你也都听到了，这回要不是有连长在，咱们连预备的殿后部队都轮不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廖北风听完杨必书的解释，心里翻涌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大脑乱成一片浆糊。

　　　　“走吧，抓紧时间回去准备，快五点了，咱们还得在晚九点前赶到潘家口兰旗地。”杨必书拉着廖北风离开会议室。

　　　　一路上杨必书还不忘多方安慰，尽量让廖北风认清现实。

　　　　很快，经过杨必书的一番开解，廖北风心里渐渐看开，回到营房便立即投入到战前准备当中。

　　　　不管什么殿后不殿后，预备不预备，上了战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只有去了才有机会，要是连去都不去，那还谈那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廖北风被迫接受现实，但情绪却不高，脸色也十分难看。

　　　　弟兄们似乎都能感受到老大身上低沉的气势，那就像一个闷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大家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触霉头，全都按照老大的指示，迅速做战前准备。

　　　　整个二二四团都在忙着补充补给，很快，在晚六点时分，全团重武器装备全部移交他部，战士们轻装上阵。

　　　　在董升堂的带队下，二二四团兵出滦阳城，直奔潘家口兰旗地赶去。

　　　　一路上行军顺利，滦阳城距离潘家口兰旗地并不远，路上又没有小鬼子布防，队伍提前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任务地点。

　　　　董升堂没有下令继续朝长城摸去，让全团弟兄就地隐蔽，等候下一步指示。

　　　　天寒地冻，夜黑风高，仅有山风呼啸的山道上，全团一千多号弟兄以三寸白布盖身，与地理环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作为队伍预备的殿后部队，九连就杵在最后方。

　　　　这里是一处通风口，风势在耳边呼啸，那三寸白布根本起不到作用，稍有不慎就能被风刮跑。

　　　　“老大，咱们这是干么呢，在这停了快两个小时了吧，还上不上了？”弟兄们在这里颇为不适，冻得全身关节都隐隐刺痛，可前面却还没有半点动静。

　　　　“都给老子闭嘴。”廖北风沉声低吼，尽量让弟兄们保持静默状态。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分，与之前说好的时间整整晚了二十分钟。

　　　　廖北风也是按耐不住，这事儿可不是儿戏，二十分钟在战场上那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马虎不得。

　　　　猫着腰匍匐前进到李长贵身边，廖北风也没心思闹情绪，对李长贵抬手指了指手上手表，示意已经过了汇合时间。

　　　　“做好咱们的本分工作，回去呆着。”李长贵瞪了廖北风一眼，他心里同样着急，可这种事情他急也没用，谁知道前面团长那边在搞什么鬼。

　　　　事实上二二四团在九点前就与一零九旅队伍汇合，只是前面的路比想象中的还要难走。

　　　　到处都是秃山野岭，草木全无，根本没办法隐蔽。

　　　　两队人马兵合一处，足有三千多人，就这么扑上去，用不了几分钟就得全部暴露。

　　　　要知道，小鬼子据险而守，他们占据长城，居高临下，在这样的地形上，哪怕夜黑阻碍视野，这么多人的部队，那动静势必也难以完全掩盖。

　　　　而队伍之所以迟迟没有动，就是因为受制于此。

　　　　作为前线总指挥，赵旅长此时正与各团干部进行推进路线与战术的制定。

　　　　“前方就是喜峰口，地形于我部不利，未免暴露我部，咱们现在只能分头行动。”赵登禹将各团干部聚集起来，围着一张精细的作战地图进行战术制定。

　　　　“看这里，二一七团王长海，现在任命你为第一攻击队队长，带二一七团全体和敢死队，及二一八团王昆山营，沿滦河西岸北边方向，攻击蔡子峪、白台子一带的鬼子阵地。”

　　　　“二二四团董升堂，任命你为第二攻击队队长，率全团从滦河东岸进发，抵达长城山根后继续东进，攻击西堡子、后杖子、天成号、三家子、瓦房等地的日军骑兵和步兵宿营地。”

　　　　“两队分东、北两个方位同时行动，得手之后，以火光为号，共同冲击喜峰口外的东北高地，占据要紧山头，待我后援赶到，再做进一步安排，都明白了吗？”

　　　　赵登禹双眸明亮，黑暗中仿若两盏灯火，扫视着王长海和董升堂等人。

　　　　“明白！”众人应声领命，随后又简单提了几个细节上的疑问，很快便各回部队，进行作战任务的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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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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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升堂回到队伍后，立即将全团营连干部召集起来，临时又做了战术上的最后部署。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具体任务大家都清楚，这次夜袭计划初衷不变，拿下喜峰口才是首要，而方式如旧。

　　　　“指挥部下达命令，我团从滦河东岸进发，抵达长城山根后继续东进，攻击西堡子、后杖子、天成号、三家子、瓦房等地的日军骑兵和步兵宿营地。”

　　　　董升堂拿出作战地图道：“一营，你部负责西堡子、后杖子这两个村子，二营负责天成号、三家子，三营负责瓦房一带。”

　　　　“现在对表。”董升堂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九点四十分。”

　　　　“按照路程，不出意外的话，凌晨一点之前，各营都能顺利抵达位置。”董升堂面色无比凝重，看向众人道：“凌晨一点战斗准时打响，各部务必速战速决。”

　　　　董升堂收起作战地图，看向众人的目光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此役影响甚大，任何一个环节出错，整个夜袭计划都有可能功亏一篑，我没有其他特别要求，只有一条死命令，在战斗打响之前，就是明知前面是万丈悬崖，你们也得给我趟过去，明白了吗？”

　　　　“明白！”众位营连长齐声答道，唯有李长贵在众人回应后，突然开口问道：“团长，九连是否随一营行动？”

　　　　突兀的提问仿若寒冬一盆冷水浇头，一下子就浇灭了众人高涨的士气。

　　　　董升堂沉下脸，怒瞪了李长贵一眼，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只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并且不得不对九连进行重新分配。

　　　　毕竟经过战前总指挥的临时部署，现在的殿后部队已经由赵旅长亲自担任，九连这个时候留下来，那绝对是一支膈应人的队伍。

　　　　这次行动二二四团代表的是一一二旅，甚至是三十八师，董升堂作为团长，他可不能给自家部队抹黑。

　　　　“曹宏义，带好你部九连，千万别给老子捅出篓子，否则老子回去枪毙你小子。”董升堂心中莫名窝火，这会儿拿九连没办法，只好将火气撒到曹宏义身上。

　　　　“是！”曹宏义领命，同样也是颇为不待见九连，瞪了李长贵一眼，回去便迅速将一营四个连集结起来。

　　　　做为二二四团的预备殿后队伍，九连突然能当上主攻，这显然是让廖北风和杨必书这三位排长有些措手不及。

　　　　这命令来的太突然了，对于九连弟兄们来说倒没什么影响，可廖北风却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战斗意识空前的高涨。

　　　　可一营其他三连的战士就没那么好受了，他们此刻简直比吃了死苍蝇还难受，有心想要抱怨，可眼下战事将近，根本由不得他们。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团长说了，这回要是掉链子，回去就枪毙老子。”曹宏义神色y沉，目光看向九连这边，全身杀机外露道：“告诉你们，谁要是敢拖后腿，老子被枪毙之前，一定先让他生不如死，听明白没有！”

　　　　“明白！”各连排长齐声回应，说完立即随队启程。

　　　　廖北风面露笑意，对曹宏义那意有所指的暗示，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说起来一营谁都有可能掉链子，但急需一场战役来证明自己的九连，绝对不在此列。

　　　　“这小子是属狗的吗？说变脸就变脸。”林长威看着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廖北风，忍不住向一旁的杨必书嘀咕了一句。

　　　　“他不是属狗的，但他就是一条狗，你要是敢让他不舒服，他就敢从你身上咬下一块r。”杨必书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林长威干咽了一口唾沫，还别说，杨必书这话形容的还真有几分形象。

　　　　看廖北风现在那样，简直就像抢到一根r骨头的狗，和之前那副逮谁都不顺眼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这何止是一条狗啊，简直是一条人性化的狼狗。”林长威收回目光还不忘感慨一句。

　　　　同时对廖北风也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心里更是暗下警戒，任何时候都不要和这种人对着干，就自己这样的，还真不是廖北风的个。

　　　　当然，也正如廖北风所想的那样，九连从上到下，确实都需要一场战役来证明自己。

　　　　就连一身书生气质的杨必书，在这方面上都一样有追求。

　　　　他不想被廖北风比下去，更不想成为一个秀才兵，而这次，正是他重新回归作战部队的第一仗，对他而言同样不容有失。

　　　　“后面的都跟上，别光顾着看脚下，全都给老子时刻保持警惕。”李长贵停在路边，扯开嗓门不知疲惫的指点注意事项，直到廖北风的三排也一并跟上队伍，他才急忙跟上。

　　　　“傍晚的事情，是我太冲动了。”廖北风凑过来低声道歉，对李长贵确实心存歉意：“您要是有气难消，现在就给我一拳，咱们权当扯平。”

　　　　“幼稚！”李长贵斜睨了廖北风一眼道：“别废话了，跟上队伍，注意警惕。”

　　　　“那您是消气了？”廖北风快步追了上来，不依不饶道：“连长，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从来对事儿不对人……”

　　　　“放p，这话你自己信吗？”李长贵没好气的瞪了廖北风一眼，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

　　　　就这贼头贼脑的小子，什么好听的都会说，可一旦有一点不如他意的地方，那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真要被这三两句花言巧语给蒙混过去，今后同样的问题还得有。

　　　　“我信啊，为什么不信，我你还不了解吗？气来得快消的也快。”廖北风臭不要脸道：“而且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失败过，这次也一样。”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招进队伍的兵，老子才不稀的搭理你。”李长贵翻了翻白眼说道，傍晚那事儿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老长官爱护我就直说，我不矫情。”廖北风能感觉到李长贵并没记仇，心里这时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倒是李长贵被这话窒的有些无言以对，就廖北风这不要脸的境界，当真是到了万法不侵，天下无敌的地步了。

　　　　“别耍嘴皮子，翻过这山就出长城，到了鬼子眼皮子底下，都让弟兄都精神点。”李长贵交代一句，急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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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下山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