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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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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怎么传,都是父亲是被皇上给害死的,为此,弟弟徐增寿和小妹妙儿,都曾经追问过徐辉祖,但是徐辉祖能说些什么呢?父亲生背疽是不错,但去世于北平,而那时皇上在京师,怎么赐烧鹅,去世之前,徐辉祖曾经受皇命去探望过,不过这些解释在深受传言毒害的弟弟、妹妹眼里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徐辉祖很明白传言从哪里来的,父亲去世于北平,难道当初已经就藩的燕王会不知道详情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传言和《三国志》里的曹操送空食盒给荀彧,而后者体会到曹操意思后自杀身亡的典故同出一辙,但是如果要是作为藩王的朱棣说了,同时在表示意思愤慨,那就是另外一种分量了。也难怪弟弟、妹妹深信不疑,连自己这个大哥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对于这种态势,徐辉祖感到十分的不安,想通了皇上是在为皇太孙善后,而皇太孙的威望又在逐渐提高的情况下,自己是不是也该为徐家筹谋一下未来呢?
现在的徐家,也正处于风雨飘零的紧要关头,除了自己坚决继承父亲的遗志,效忠于皇室正统之外,另外的几个兄弟呢?
二弟徐添福少年时得病不治而亡,三弟徐膺绪素来不问政事,现在授尚宝司卿,基本很少参合政事,最让徐辉祖头痛的就是四弟徐增寿,和燕王走的太近了,如果燕王别无他想还好说,但是可能吗?从种种迹象上表明,燕王此人绝不会甘居人下,其志不小。
姐姐徐贞静已经嫁做了燕王妃,二妹徐锦儿也嫁做了代王妃,从塞王的角度上看,代王和燕王的关系密切,除了藩王的兄弟之情外,肯定和他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也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增寿和妙儿。
徐辉祖这才现,徐家的大半基业都押在燕王身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万一燕王自不量力,非要行那不忠不义之举,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说,父亲一生谦虚处世、对皇上忠诚不二,又不贪不占,生活上谨小慎微所创出的庞大家业,岂不是马上就要随着而灰飞烟灭了。
那可是灭族之灾啊,徐辉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行,父亲的心血怎么也不能毁在自己的手里,无论怎么,也要保住徐家的安全。
徐辉祖暗暗下着决心,仔细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应对,黑暗笼罩了整个书楼也犹自未觉,在那一团漆黑中,紧紧攥着双拳,久久的也没有松开,作为一家之主,虽然才三十岁的他,已经明白该如何取舍,个人的存亡对于整个家族的安危来讲,简直可以忽略不提,但是这个决定又真的让他十分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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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帝的心
梅雨季节中难得的晴天。御花园内姹紫嫣红,牡丹芍药争芳斗艳,杜鹃山茶各展英姿,丁香醉人、海棠绰约、绣球簇燃、紫藤翩翩。招惹得蜂蝶浪至,清风徐来,太液池中的流泉叮当碰撞,银花四溅,清涟中飘忽浮沉的游鱼,嬉戏追逐。
巨大的假山边矗立着八角朱亭,飞檐翘角,金龙吐珠。亭内宽敞明亮,地下铺着厚厚的猩红色的羊毛毯子。每扇宽大的雕花格子窗下摆着檀木茶几并两张铺着绣垫的靠背椅,正对门的一面墙上,九条彩绘浮雕龙栩栩如生。
九龙壁下摆一张黄龙大金椅,两旁铜鹤昂,踩着九级铺着红毯御阶的最上层。这是皇帝宫中惟一奢华的场所,是朱元璋与皇后、贵妃等御花园游憩之地,皇储及宗室往往在这里聆听上谕,极少数元勋宿将、朝廷大员也是三生有幸才能得到皇帝恩宠诏见于此。
今日则有些特别,皇上召见的是一个山野之民,而且除了几个在在远处听候召唤的太监外。并没有其他人作陪。
王绂,明初大画家,字孟端,号友石生,别号九龙山人。元至正二十二年生,无锡人。幼年聪明好学,十岁已能作诗,十五岁游学邑庠为弟子员。他尤喜绘画,曾师法吴镇、王蒙、倪瓒等画坛大家。明洪武十一年被征召进京,不久便回乡隐居。洪武二十三年后,因朝廷追究胡惟庸逆党事被累,放到山西大同充当戌卒。
由于他和解缙的关系不错,而解缙也非常敬佩王绂的才华,就向皇太孙举荐,说是以王绂之才充当戌卒是有辱斯文,正巧朱允炆在入宫给请安时,朱元璋表示想画像的念头,朱允炆当时没有做声,让解缙征求王绂的意见,如果愿意,那就可以召其回来。
未曾想到,王绂没有犹豫,立即就答应了,很出乎朱允炆的意料,他本来想到用这种方法拒绝解缙,因为解缙此人,有才是有才。但是容易得意忘形,一旦得势,很容易的就迷失自己的方向,而在朱允炆后世历史中,朱棣之所以赐死解缙,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可不想把一个人才给因宠爱而捧杀。
但是没有想到王绂如此果断,不知道是因为在山西太苦急于脱困,还是胸有成竹,大家为他捏一把汗,只恐他进宫容易出宫难。因为过去几十年里,曾有几位被召进宫画御容的画师因不达圣意,被皇上刑杖甚至杀戮,王绂此去岂非凶多吉少?
不过,王绂倒没有朱允炆、解缙他们那样焦虑。他虽然从未见过皇帝的面,然而朱元璋的面相粗丑素有所闻。他估计那些因绘圣容而遭皇上责罚的画师,要么是画得太细太像,使得皇上羞形自秽恼羞成怒,要么就是过于美饰画得不伦不类引起皇上疑忌而动怒。
现在,当他在御花园咫尺之内亲瞻龙颜,才觉得当今天子果然是其貌不扬:整个脸型恰似一个横摆着的立体的山字。并且面色灰黑中微红,布满大大小小的老人丘斑,那白中夹灰的须眉也显得推淬而散乱。
这模样显得有几分古怪滑稽。难怪画师们作难犯忌了,这副尊容怎么画也难画好啊!不过,他想,皇上虽贵为天子,毕竟也是血肉之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当今皇上天纵英明,威加四海,自然希望画一幅一代天骄的英武之姿传览后世。
王绂略定心神,仰视朱元璋片刻之后,便闭上眼睛默想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天子雄姿。眼前皇帝那横山型的面目上便晃如万壑峥嵘,风雷激荡其间,昭示出万千气象,隐伏着智慧、哲思、杀机和人欲。王绂的眼前掠过这位出身农民的君主那波澜壮阔的一生,那纵横捭阖的气势。于是由衷景仰、肃然起敬、胸怀激荡,欣然抓起大笔,饱蘸浓墨,龙飞凤舞般在九尺宣纸上振臂挥洒。
不到一个时辰,一幅头戴宫中便冠、线条粗犷奔放、雄浑有力的御容跃然纸上:眉如碧空惬月,目似玉宇流电,那肿亮的两只泪囊被描绘成均匀对称,又十分稳健地兜裹着初润刚劲的隆隼,霜雪般的浓密的美髯遮掩了那最难看的伸出翘起的下巴,却给人感觉似瀑布飞泻,仙髯飘拂,嘴角轻抿,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慈祥的微笑。整个形象栩栩如生,似像似不像,既英武果敢神采飞扬威严冷峻。又显得雍容高贵平易近人慈善诚厚。
王绂搁笔,跪伏候旨。
太监将皇帝的画像小心地挂到墙上,朱元璋投目看去眼睛一亮,心中连声叫好。他兴奋地离开座位,绕过跪伏的王绂,走近画像,从左边端详一会,背手走至右边细看,接着伫立正面反复审视,脸上渐渐绽出难得见到的笑容,颔轻声地自语道:“不错,”又退后几步,眯起眼睛品味一番,大声地迸出响亮的一字:“妙!”回头见王绂仍跪在地上,笑道,“王绂,你起来吧。你画得很好,朕重重有赏!”
王绂伏地叩头:“谢皇上恩典!”
“朕登基以来,画师每画了数十幅御容,朕多不满意。不是把朕画得如一个美貌天子慵慵老翁,便是画成金刚怒目杀气腾腾黑煞神。那都不是朕的实在真容。卿这幅画像却作得高明,似像不像,不像又像。但加是形神兼备。”
听到皇上一语道破自己的原意,王绂慌忙跪下请罪:“万岁殊荣,岂是草民等人等候描绘的出,若有不当,请皇上责罚。草民诚惶诚恐。”
朱元璋叫王绂起来说话,心情高兴之下,又叫太监搬来椅子赐座御案下,王绂受宠若惊,半个屁股着椅,恭听皇上垂询。
“王绂,你说……。”朱元璋靠在黄龙大金椅上。又瞥了一眼画像,向王绂问道:“那班画师不能说技艺不高,可是他每为朕画像,为什么总是画得不像呢?”
“启禀皇上、各位应召敬绘御容的画师,确是本朝丹青巨擘,画界名流。至于彼等所绘却未达上意,草民斗胆直言……。”
“好,你照直说,就是要实话实说。”
“草民以为,他们或过于摹实而疏神情,或矫饰过分而损实在,故而难传皇上风貌。皇上乃天之骄子,九五之尊,英明睿智如日月经天,日理万机似江河泻地。草民虽然之前未曾见过圣上,但心中早已敬铭御容,今有幸亲瞻龙颜,胸中自然画成,笔随心意,心由笔传,一片丹心,苍天可鉴,故而才能使皇上满意。”
“哈哈哈……”朱元璋笑了,笑得很开心:“王绂啊!你很会说话,今年多大了?”
“回圣上,草民今年虚度三十六岁。”
“嗯,三十而立,正是有为之年。朕看过你画的几幅书画,都颇见功力。你那幅《淇渭图》画得确实可以。”
“谢万岁奖励。”
“《淇渭图》所绘墨竹,枝叶倒垂,幽情秀骨,叶肥枝瘦,透露出潇洒飘逸之风。笔意不显拘泥。文如其人,画亦如其人,怪不得你起个雅号友石,又叫什么九龙山人呢。听说有人给你金币作画,拂袖而去。公侯求汝画,馈重金也不屑一顾,有这等事么?”
“草民实不敢张狂!”王绂连忙躬身说,“草民上荫天恩,虽身处江湖,但苦心励志勤学苦练,为的是有朝一为国家所用。对于金钱富贵,草民确是不敢苟取,夫君子宜审所处,轻者若一意贪财,重者将何以待之?”
朱元璋叹息一声,说:“汝一介书生,处江湖之远,尚且明此道理。偏有一班王公大臣,已是荣华富贵,却仍然贪心不足,贪财无度,以至于违……。”
说道这里,猛的省过来他是对谁说话,摇摇头,遂停住不说,八角朱亭内一阵沉默,见皇上突然不说,脸上掠过一丝怒容。王绂赶忙收回视线,心中揣度着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以至于惹皇上生气。
但是见朱元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心中毛,他知道皇上是一位反复无常的君王,会在突然间变脸,甚至杀人。后悔不该不识趣地在皇上面前又犯了侃侃而谈的毛病……。
“你下去吧,找皇太孙,在国子监教授书画也可!”
朱元璋终止与王绂的对话,把手一挥,说道。看着自己的画像陷入了沉思之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如此刚烈果决,杀人如斩瓜切菜,说一不二。怎么年纪大了,反而这么瞻前顾后。
想当年鞭死朱亮祖父子二人的时间,他朱元璋怕过什么,可偏偏就在这个关口,为了一个郭四,却是心烦了半天,被孙儿打乱了方寸。
随侍太监轻手轻脚为朱元璋换了一杯热茶,他端起茶盏抿了两口,突然好想想起了什么,猛的站了起来,吓的随侍太监赶快趋前,双手搀扶着老皇帝。
圣驾一行绕过省身殿,前边便到了坤宁宫。由于刚下过雨,青石铺就的路两旁的积水还未完全排去,皇城在修建时注意了风水的问题,以紫金山的富贵山为靠山,但是由于选址的局限,内廷部分是在被填平的燕雀湖上建造的,虽然采用了打入木桩,巨石铺底,以及石灰三合土打夯等方法加固地基,但日久之后仍然出现地基下沉的问题;,宫内容易形成内涝,排水不易。
在坤宁宫前的一排柏树下背手踱步,徘徊了一会,只觉得步履沉重,双足如坠铅块,不一会儿便感到累了,身上出了些毛汗。难道真的老了么,他心里想。他看见离他几支开外的太监和宫女们在雨中一声不吭地垂侍立,连树上的几只黄雀也停止了唧唧喳喳的啁啾,一片肃杀,一片宁静,一片死寂。
近两个月的闲暇,使忙碌惯了的朱元璋有点极度的不适应起来,他没有办法怪孙儿,因为这个江山本来就是想传给允炆的,可是就这么陡然两手空空,却让朱元璋生出一种怨气,方才王绂的话,又使他想起了郭英的可恶,所以才忍不住的往怒由心生。
朱元璋狠狠顿了顿足,暗暗骂了一声,就要绕过坤宁宫,往柔仪殿去,柔仪殿就是所谓的内廷东宫,那里是郭宁妃的住所。
正走着,突然听到坤宁宫门前传来一阵喧哗声,朱元璋转身走过去,见围着一圈太监宫女,竟然没有现皇帝已经走近他们的身后,站在其间的一个年轻太监正夸夸其谈地炫耀说:“咱家这一身锦衣这一双靴子,都十分名贵,没有五两银子别想买到。”
朱元璋突然话:“好大的口气!你是哪个宫里的,叫什么名字?”
太监宫女们现皇帝就在身边,吓得一个个跪倒在泥泞中打颤,那年轻的太监伏地叩头,连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是坤宁宫的尚衣监司坤宁宫的,叫郑和,是上个月新来的,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板着面孔喝道:“不该死也该打!你穿着价值五两银子的新衣新鞋在雨地里走来走去,就一点也不心疼?五两银子够普通百姓三口之家两年的生计了。”
郑和头脑机灵,看见皇帝没有杀意,忙左右开弓地打着自己的嘴巴,说:“奴婢该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朱元璋愤愤地问道:“皇后在世时,是如何训谕你每的?说!”
这个时候,该郑和目瞪口呆了,他才多大,皇后已经死了十几年了,而他刚刚通过各种渠道进宫不过两个月,正在使劲讨好宫内嫔妃,那里去了解过皇后如何。
朱元璋看了一下,也觉得有些不妥,环视一圈,又尽是一些年轻的太监宫女,心里又是一阵恼火。这个孙儿,把朕用的顺手的人全部都调走,尽放一些年轻不懂事的人在宫里,自己看着都生气。
正在这时,旁边有个太监连忙奏道:“启禀万岁,皇后训导,奴婢们终生难忘。”
“皇后训导后宫曰:节省俭朴,切不可奢靡侈华。奴婢听说,皇后的衣裳穿破了,缝缝补补洗洗浆浆再穿,从不扔掉。还叫奴婢们收集旧弓旧弦旧鞘洗净煮熟,织成衾绸,做成衣服被褥,馈赠孤寡老人。”
“奴婢还听说,皇后懿旨把裁缝剪剩下的边角碎料,还用有疙瘩有疵点的粗丝制成衣服,用以赐给王妃公主……!’”
“奴婢还听说……”
“够了,但是你们呢?”朱元璋厉声喝道,他实在是被这么多“奴婢听说”气的不轻。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泄。
郑和等太监宫女齐声回道:“奴婢罪该万死!”
朱元璋拂袖而去,跪在泥泞中的太监宫女半天也不敢动弹,郑和更是如丧考妣,见皇帝往柔仪殿而去,转过了弯,才相互使使眼色,与太监宫女们悄悄地站起来。
看着郑和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方才替他答话的人将他扶了起来,安慰了两句,郑和摇摇头,对那太监道:“景弘,看来以后宫中全靠你了!”
向郑和使了一个眼色,王景弘没有说什么,两人分别走开了。
“叩见万岁!”柔仪殿的太监宫女们连忙跪拜着大声喊道,也是体型殿内的人皇上到了,快出来接驾。
一进柔仪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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