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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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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皇太孙第一次驾临皇庄,是一个秋分飒飒的晴天,到了那里,先率领诸臣拜祭了孝慈皇后,也就是他的奶奶,乞求能够得到庇护,而后,朱允炆才知道,原来朱元璋也在这里建造了皇陵地宫,准备和马皇后合葬,可见其对马皇后的宠爱。
孝陵范围内没有皇上谕旨,是不允许有任何武装人员入内的,而朱元璋似乎也不愿意让皇后再见兵戈,也没有特别的下旨,所以,皇太孙一行从玄武湖东侧进入钟山后,他的保卫工作就交给了孝陵卫。
为了保护孝陵,周边的还葬着常遇春、徐达、吴良、吴桢及李文忠等多位功臣,一来表示殊荣,再进一步的意思,恐怕也就是希望这些功臣能够在朱元璋自己死后仍旧卫护在自己身侧吧。看着陵园内亭阁相接;享殿中烟雾缭绕,松涛林海,养长生鹿千头。鹿鸣其间,端的气势非凡。
才想起正事,询问皇庄的所在,他也想看看关于自己将要大展身手的地方所在,谁知孝陵卫却是面有难色,原来,从玄武湖、钟山以东一直到栖霞山,都是皇庄所圈地的所在,除了必要的风水,大都被开垦成田地,大约有十余万亩左右。
功课没有做足的朱允炆自然是被吓了一跳。看着四处山脉连绵不绝,却没有想到朱元璋的手笔那么大,一下子拨给了自己十万亩左右的土地让自己试验,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心里知道,今天驰马江南的愿望恐怕又要落空了。
看看天色,只好回到麟洲,看着用最快度建成的房舍和熙熙攘攘来往的各种人们,朱允炆还是生出了一种自豪感。
皇家的优越,使来自后世的小职员挥手之间可以调动这么多人手来做同一件事情,而且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偶然间的露面就可以使别人感激万分,这不由让他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而这种飘飘然又从他的内心深处感到有些不安,受过后世现代教育的法律系大学生,本来应该崇尚民主、自由和法制。可是,随着他渐渐的融入生活,却感到自己有些渐渐的喜欢上这种生活,这不是和自己所学的背道而驰吗?
可是他能放手吗?且不说能不能在极度**的老朱下面实行所谓的民主、法制现实不现实,经过这两年的生活,他深深的知道,就算朱元璋抱有无所谓的态度,任由自己放手去做,恐怕不用朱棣搞什么清君侧,也不用四年的靖难之役。那些自己准备赋予权力、自由的大明子民们也会群起而攻之的将他拉下皇帝的宝座。
中国,是不能没有皇帝的,至少现在的大明,是真的不能没有皇帝。甚至更进一步的说,现在的大明不能没有一个铁腕的皇帝。
可能他后世中的建文帝之所以败给自己的叔叔,也是因为如此吧。仁慈的君主,往往不是败给敌人,而是败给自己。
在麟洲稍作休息,趁着天色未晚,准备经由水路回京师歇息,皇太孙的存在,对于那些从全国各地赶到的百姓是一种殊荣,也是一种负担。
当朱允炆看到一群白苍苍的老汉,端着碗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时,就感觉到这一点了。自己偶然来一下还行,要是长久在这里,还不把这些人给累死啊。
反正基调已经定下来,而从六艺书院调拨来的三百贫寒士子就是自己的眼线,在《大明百农》编撰期间和在皇庄试验期间,无论事情大小巨细都躲不过他们的眼睛,自己在这里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
想起了小维,这丫头现在还在宁国公主府生活,不过待遇明显的提高了很多,甚至可以自由的出入宁国公主府,前提是必须有侍卫保护,而侍卫,则是朱元璋授意朱允炆调拨给宁国公主的缇骑。
等过几天,皇庄上下收拾妥当之后,再带那丫头去吧,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小维自称有了身孕,那么肚子总是不能老不见起色吧,时间不用多久,在小维身边的人就会怀疑,那时候可是欺君之罪,朱允炆就算哭也救不了她了。
难道真的要勉为其难吗?朱允炆想到这儿,心“呯呯”的跳着,可能也不是那么勉强。因为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了自己的期待。
天近黄昏船近岸,玄武门那清晰的轮廓已经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朱允炆凭栏而立,身边的侍卫突然闪身护在他面前,轻声喝道:“殿下请后退,水中有人……。;
第七十三章 上访者的内讧
兴隆客栈其实一点也不兴隆,因为客栈地处在柳条巷的最深处,要不是距离通政司衙门比较近,平时可以收容一些从各地来京师告御状的百姓,恐怕早就无以为继了。
客栈的客人不多,所以店小二也就无所事事的斜坐在门槛上,呆呆的看着小巷入口,希望能够在天黑之前再来一个客人,那么他也可以从他爹那里多要些零用钱。
他爹就是兴隆客栈的老板,姓黄,坊间都称之为黄木头,是因为人比较本份木讷的缘故吧。店小二正在呆,突然余光感到巷口人影一闪,连忙站起身来,仔细看时,却是昨日就来投宿的客人。
客人来自于嘉定县,一行共来四人,是按照皇上的诏令,将本地为祸乡里的豪强递解京师,求皇上给予伸冤的。
这种事情,在七八年前经常会出现,兴隆客栈的生意也起色于那时,虽然年纪不大,店小二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在洪武十九年的时候,一个老实巴交的江苏农民陈寿,平日里总受当地县吏顾英的欺压。忍无可忍的陈寿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外甥把顾英绑起来,手持皇上亲自编写的《大诰》,来到京城告御状。
本来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为,却受到了皇上的欣赏,不但为他昭雪沉冤,而且在回乡时赏二十锭银钞作为路费,又赐给三人各两件衣服,还免除了陈寿三年的杂役。然后,皇帝下达谕旨,将此事通报全国,希望百姓效仿。
随着陈寿事迹的传播,百姓们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于是,在前往京师的各条驿道上,几乎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百姓们或者三五成群,或者百十为伍,带着干粮,押着几个手脚绑得结结实实的富豪或者胥吏,或步行或驾着破驴车匆匆赶路。
皇上赋予了百姓捉拿那些豪强士绅、污吏的权力,谁也不敢阻拦。因为在洪武十八年颁布的《大诰》里,有这样一条新规定:“今后布政司、府、州、县在职的吏员,赋闲的吏员,以及城市、乡村中那些老奸巨猾的顽民,若胆敢操纵词讼、教唆犯罪、陷害他人,勾结官府,危害州里,允许当地的贤良方正、豪杰之士将这些人抓起来,绑送京城。如有人胆敢中途邀截,则枭示众!各处关津、渡口,也不得阻挡。”
而他们的兴隆客栈,就是兴隆于那几年,因为那些被押解过来的士绅、污吏都要送到通政司衙门,凭借地理位置优势,出租些房间给那些前来告御状的百姓,赚些辛苦钱过活。目的就是看中这儿隐蔽,黄木头为人牢靠。
店小二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谁知行色匆匆的两个客人却是连看也未看他一眼,便闪身进了院内的客房中。
刚刚堆砌起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店小二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一点礼节也不懂……。”
正在柜台盘算着盈余的黄木头好像听见似的,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喝道:“要变天了。还不去收被褥。”
“哎!”店小二无奈的答应一声,收起晒干的被褥,走进青灰色的房间。心里还在奇怪,一行出去四个人,怎么只回来两个,就算是有个被衙门收押了,那么还有一个呢?
天井内亮光一闪,刚才两个客人进入的房间内的油灯被点燃。却是再没有声息传出。
房间内,两个人面色铁青的对面而坐,一个白长髯是六十余岁的老人,一个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壮汉。
“曹伯,可想好了么,咱们该怎么办?”
终于忍受不住屋内的寂静,那个壮汉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听听门外的动静,而后低声问道。从面相上看,此人家境不错。留着短短的八字胡,面色白皙,而且小腹微隆,显然不是个农夫。
“周贤侄,你们怎么能让他给跑了呢?我就是去衙门递个状纸的功夫,你们就让沈显跑了,而且早不跑晚不跑,偏偏是我已经将状纸递上去的功夫跑的……。”
曹老伯显然失去了作为老人应该有的那种镇静,此时已经乱了方寸,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好像在推卸着责任。
八字胡的周贤侄眉毛一挑。同时嘴上的那个八字也竖了起来。看起来被这句话弄得有些不高兴。回话声音瞬间高了几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最要紧的是明天衙门要人,我们怎么办,难不成把您老交给衙门吧。”
“你着什么急,我不是在想吗!”曹伯低声反驳,说话的同时左右环视了一番,明明知道是在房间内,还是止不住的心理害怕。
原来,他们押解本地豪强来到京师后,那个豪强,竟然趁着曹伯进衙门递交状纸,而另外两人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偷着跑了,若大的一个京师,上哪里去找,三人分头去追,还是不见其踪影,曹伯和这个周贤侄就先回来了。
“还不如您老明天去衙门据实禀陈,就说是犯人逃跑,让朝廷派人捉拿不就好了,最不济,咱们不告了还不行吗?咱们明天就会嘉定老家去。”
“不告?说的轻巧!”失措之下的曹伯此时也没有了长者之风,说话咬着本来就没剩的几颗牙,像狠,冷森森的目光让人胆寒。
“你以为这是在咱们嘉定县?这是京师,天子脚下,你走在路上,随便吐口口水都说不定会落到哪个朝廷大员的地盘上,那沈显要是反咬一口,来告咱们,咱们能跑到那里去?”
“再说了,你说那衙门是你家开的啊,咱们说不告就不告,状纸已经递上去了,明天过堂,咱们要是不去,那就是攀诬,也是死罪。就算是开恩也是全家流放三千里,你还说不告……。”
曹伯显然忘了自己长者的身份,也忘了自己正在想主意脱困,厉声教训道。
“可,可是,现在那沈显不是跑了嘛,那您老说,咱们这告也不是,不告也不是,明天该怎么办?难不成就伸头等那一刀。”周贤侄显然是没有见过世面,听到后果那么严重,结结巴巴的说道。“曹伯,你可要想个办法,我一家大小十几口子,就全指望我呢!”
这几句话说得实在紧张,好不容易说完了,脑门上已经全是汗水。不知不觉的已经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窗前,小心着外面的动静。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半晌,曹伯脑海里灵光一闪。突然说道:
“如果不行,周贤侄,你看咱们两个是不是把顾匡绑了交给衙门,反正罪魁祸就是他。”曹伯老脸一沉。说得斩钉截铁。
“这样不好吧,状纸上可是沈显的名字,咱们把顾匡交出去,衙门要是问起来,咱们怎么说,更何况,那顾匡能答应吗?”突然反口,有些出尔反尔的感觉,周贤侄有些犹豫。
“这个不妨,咱们就按照沈显原来说的那样告顾匡不就得了。”曹伯想到对策,显然有些得意,继续说:“何况那顾匡本身就有罪,衙门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请衙门去嘉定一查,就知道咱们说的是真是假了。”
“咱们这样做,一来可以把衙门的差事交了,二来沈显和那顾匡素来不合,要是闻之咱们把顾匡给告了,可能念及乡里乡亲,不会再个咱们两个为难了。”
周贤侄犹豫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脖颈,又想了想在家中的亲人,还是有些担心,问道:“万一那顾匡当堂反口,咱们该如何说。”
“反口?哪怕他反口,自古以来,有几个犯人肯老老实实的招供的,还不是一顿杀威棒打下去,什么都招了。”曹伯显然用了茶楼说书先生的桥段。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灯光将曹伯的身影投在纸糊的窗棂上,有些想皮影戏里面的诗人,在那里抚须自得,周贤侄心下稍安,但是依旧担心的说:“万一皇上知道,那可是抄家灭族的欺君大罪啊”。
“皇上!”曹伯轻轻一笑,“那么多国家大事,皇上还忙不过来呢,怎么会理会咱们这些升斗小民的事情,更何况,一看身材,就知道谁是……。”
话还未说完,外面由远至近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顾匡回来了,曹伯向周贤侄使了一个眼色,分明是说,这次千万不要让他给跑了。
周贤侄会意,悄悄的将身影移到门口的位置,片刻,便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立刻走了进来,嚷道:“我说怎么等不到你们,原来你们先回来了!怎么,人抓到没有?”
曹伯抚须摇头不语,面沉如水。
“没事,我刚才已经去镖局下了赏钱,让京师本地的人去找,总比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强,好了,我去睡了,今天可累死老子了。”
说罢,转身就要回自己房间休息,谁知那周贤侄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不让开,然后身后传过来曹伯的声音,说:“顾里长,好汉做事好汉当,事到如今,明天你就随我们去衙门吧。”
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顾匡就觉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双臂。不由大惊,回头看却是自己的同伴,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还是不甘心的大叫道:“周官,你小子想做什么?想抓老子做替死鬼,明天到了大堂之上,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抖露出来,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周官好像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答话,只是牢牢的抓住顾匡,那边曹伯说道:“顾里长,你就不要再多说话了,留些力气明天上堂说吧,你是聪明人,平日里为祸乡里的是谁,衙门一查就知道,看衙门信你还是信嘉定那些被你欺压过的乡亲。”
“若是你明天老老实实的招供,为祸乡里也不算是什么死罪,最多流放,我们到时候还可以帮你求情,甚至回到嘉定,老夫可以号召乡亲照顾你的家小。要是你什么都不顾,老夫无所谓,已经六十多了,什么时间死都行,但是你顾里长可是少不得一个抄家灭族,断子绝孙。”
听到这话,顾匡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面的周官却是心里颤了一下,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第七十四章 听狱
从钟山回来,虽然有些劳累,朱允炆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却是现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甚至东宫内也开始冷清起来。
才想起铁铉已经去山东赴任,而景清和戴德彝已经去贡院参加洪武二十七年的甲戌科的秋考。本来他们二人属于东宫之人,不用参加科举,以后待到储君登基,也会得个好的前程,可是二人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要证明自己胸中的才华,不想光凭借从龙之功。
而朱允炆也想着两人目前能博得功名,好名正言顺的举荐其入朝为官,因为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随着以后自己的登基,也必须有属于东宫自己的班底,所以不但同意了两人的请求,而且去了一趟礼部,将黄子澄和齐泰二人调去巡场,二人是洪武十八年的乙丑科三甲出身,用这样的身份可以博得一些士子的好感,朱允炆希望趁机可以吸纳一些人才。对于风头正劲的皇太孙,礼部自然不会不答应。
看着空荡荡的文华殿,朱允炆百无聊赖之下,就想着去半山园看看参谋处和锦衣卫经历司合并的怎么样,趁机从宁国公主府带上小维,她和杨蝶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小维的弥天大谎,要想个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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