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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马王爷-第7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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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动声色地在子午谷中尾随着长孙无忌一行,住店及宿于驿馆时记以徐姓,从长安一直跟到了涪州。
英国公李士勣给他的密令是:不能让长孙无忌活着到达黔州。
这是李士勣军中的亲信,箭无虚发行事也机警,因而英国公才将他派来。
大明宫召见长孙无忌,并流放他到黔州,李士勣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减少嫌疑,李士勣不许他在前半程动手,更不能暴露身份,因而此人在入谷后的前半程,并没有动手的打算。
在通州以北,此人只是尾随观察毫无提防的这一行人,记录他们的行止,为接下来动手添些把握,但是等一过了通州,这人却发现要动手也不方便。
因为子午谷中只有一条道、沿路驿馆相接,谷中行人不绝,这人居然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只要他敢在大路上放了箭,一眨眼便会有人将他摁住。
在涪州驿馆,此人在长孙无忌邀请顾司阶共饮时,便在一边的角落里埋头用饭,耳朵一直在听着这边桌子上的谈话,虽然听得隐隐约约,但大大意思却听明白了。
等到这边桌上人展开那段黄绸俯身视看,猎户才猛然想到了英国公派他出行、尾随射杀长孙无忌的深一层目的。
吃罢了饭,猎户不入宿,而是趁夜收拾了马匹物品,出了涪州驿馆。
从涪州至黔州,走水路的话跑不了涪陵江,到了澎水县也就到了黔州。
他知道涪陵江水过了武隆渡口之后,在信宁县有个急转,涪陵江在那个地方折往北向、然后再回头去澎水方向。
而在信宁县地段是个下手的绝佳机会,上游江水在这里流速加快,上行的船只行至这里都会降速,他只要埋伏在岸上的树林里,一箭射杀了赵国公之后很好脱身。
那时候对方在船上一定手忙脚乱,而刺客在岸上,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完成英国公的使命,然后回长安去领赏。
徐猎户打定了主意,摸着黑、沿江岸往信宁潜行,天亮前抵达,这里的江岸有如弓背,他选了地势高、视野开阔的地点隐蔽下来。
从这里看往江面,长孙无忌的船不论是从西北迎面而来、或是折了弯、再朝东北方向而去,他都有暗中施射的机会。
只要他愿意出手,没有人能在他的箭下逃出生天。
大唐最知名的几位射手几乎已经凋零殆尽,李元景、李恪、李道宗、长孙润、薛万彻……目前只剩下左千牛大将军薛礼、辽州都督李弥的射技是被他看在眼里的,别人谁还行?
放在几年前,将弓引开来瞄准赵国公长孙无忌,他连想都不敢想。但是眼下,又到了抉择的时候了。
如果这一箭射不出去,或是射出去未中目标,英国公不会放过他和家人。
射中了目标、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英国公也不会放过他。
天色刚刚亮,下游涪州方向的江面上尚无长孙无忌的船影,对岸的密林拢罩在一片水雾里,没有一丝动静。
猎户伏在一块大石后边,身底下铺着带来的兽皮。这人看了看底下起伏的江水,忽然觉着不久后的、事关着身家性命的这一箭没什么把握。
他砍了一截一尺半长短的枯木、起身向上游的江水中奋力投去。
这段木头径长三寸多、不足四寸,长短下有如长孙无忌的肩宽,它在空中打着滚儿落入江中,随后起伏着、时隐时现的朝他这个方向漂过来。
这人引弓搭箭,一箭射中江面上的木头,猎户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般起伏而移动的目标才考验施射者功力。
木桩上插着箭往下游漂去,但猎户只对自己满意了片刻,很快便大吃了一惊!他发狠地揉揉眼睛,吃惊地看到那截木头上插了两支箭!
其中一支箭是他刚刚射出的,而另一支箭是赤红的箭杆,根本不是他的。
让他害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支箭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的!
在寂静十分的清晨,涪陵江边人迹罕至,有一个同他一样精于射技的人,在他释放弓弦的同时也射了一箭,而猎户连对方的弓弦响自哪个位置都没有留意!
他一下子伏回到巨石后头,心砰砰乱跳,先把自己身后、左右的树林里打量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样,估计箭是从对岸射来的。
没人逗他玩,要逗他玩的话对方早该现身了。
而这一箭对他的警告意味极其明显——以对方这样的射技,既要射中、又要拿捏着他这边放箭的分寸、同时施射来隐藏形迹。看来比他还要牛气了。
如果人家想出奇不意射人的话,恐怕猎户此时已经交待在这里了。那英国公交待的事情还做不做?做与不做的风险各占几成?
……
长孙无忌起得有些晚了,再下船便是黔州,不必像刚出长安时那样急切。
更主要的是,在他刚刚得知金徽皇帝未死的消息不久,便从顾司阶那里进一步证实了消息的真伪。
一上了船,长孙无忌便想起了他的长子——长孙冲,他随着自己的失势也失去了秘书监的职位,此刻长孙冲应该还在流放岭南的途中。
如若没有大唐西部的乱象,大明宫里的李治和武媚娘兴许也就想不到盈隆宫,兴许长孙家从此也就彻底凌落了。
不论是李治还是武媚娘,都是内事强于外事,谋内胜于谋外,经营军旅阵仗、调兵遣将真不是他们的强项。
而在长孙无忌的印象中,自从金徽皇帝一隐身,安西都护府方向便生出了恼人的乱象,看来西州同金徽皇帝还真是有那么点渊缘——皇帝起事是在西州,复出也因为西州!
长孙无忌此时心潮起伏,挺身站于船头,随着船在江水中不时的摇晃,也刻意不去扶一扶什么东西。
差役和船家都提醒过他,他也不去扶。一个大唐的赵国公,这半生倒是走过了多少的激流险滩,小小的涪陵江算得了什么!
船至武隆渡,船家便告诉他的乘客,这里已算是黔州地界了。再过了信宁地段,水势便会变缓,就算在船板上拿着大顶也能顺利到黔州了。
刚说到这里,船家便顿下话头不说了,随后奇怪地对长孙无忌道,“回禀老爷……我怎么看到江中刚有一截木头漂过去了……上边还插了两支箭,一红一黄的箭杆子。”
长孙无忌道,“船家,那是你眼看离光了,哪有那样的事!即便有也算是个吉兆,不信我们走着瞧。”
船家道,“老爷你要扶稳了,信宁段的江面就要到了,而小人也不能再陪着老爷说话,”
话音一落,就见前方的江面一折,往左边拐去了。随着船只缓缓的逆流而进,对面的一片树木葱郁的江岸也越来越近。
长孙无忌不愿去舱里,看到船家正在吃力摇橹,便也去船尾相助。船家慌忙道,“老爷,这怎么使得呢!小人行船送客挣的是辛苦钱,怎好劳动老爷的大驾!”
长孙无忌爽声笑道,“这你便不懂了,此刻急流,何人都须同舟共济,若说身份我们都是渡客。”
金徽二年的正月,在休祥坊书场,他曾带着人去包夜场,而成群的听书人曾经由衷地赞扬过长孙无忌、和他身后的长孙府。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只有过分看中身份的人才会摆那些臭架子。
两人奋力摇橹,随后又有两名差役从舱中跑出来相助,长孙无忌已经冒了一身的热汗,此时被差役替换下来,一下子坐在船板上喘气,自嘲道,“老夫已经老了!”
第1362章 都濡县衙
李世民为秦王时,箭壶之中便是这样的箭——以小篆体刻着主人的爵名。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秦王……”长孙无忌嘴唇哆嗦着,坐在船板上都忘了起来。
看到这两个小篆字的,还有巨石后边的猎户,他终于铤而走险,觉着隐伏了这么久,即便对岸有人盯住自己,自己的风险也注定小于空手回到长安去。
然而船上的目标却毫无征兆地一屁股坐下去了。
就算长孙无忌不坐下去,猎户的箭也走空了。这次他看着两支箭撞落到船板之上,总算看清了红箭的来向。
不等他趴下来,又一支红木箭竿的利箭从对岸飞来,狠狠地啄入猎户的左胸,猎户低头去看,看到了箭竿上的“秦王”两个字。
他惊惧万分,看到那两个小篆体、描着金漆的字,被他胸口内喷涌出来的鲜血很快浸没了。
猎户身子摇晃着往江对面看去,看到树丛里一下子闪出来六七名猎户,有人拉着马,一匹马背上驮着一头软塌塌的花斑豹子,后边还跟着两只猎犬。
为首一位年约三旬的精壮猎者挥舞着手中一张弓,朝着江心里船上喊道:
“父亲,船上可是你么?我是长孙润!”
只听过这句话,中箭的猎户便支撑不住了,他感觉万分的乏力,眼中黑雾来袭。在俯身扑倒前他只来得及拧了一下身子,这样胸前的箭不会插的更深。
长孙无忌在船上奋力站起来时,已然热泪盈眶。
曾经算是钟鼎之家的长孙府,父子二人竟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下重见。
分手时一个一品国公、一个凉州都督,再见面时一个在岸上一个在江中,一个是流徒、一个是猎户。
他哽咽着朝岸上挥手喊道,“儿啊,正是为父……我在这里呢……”
长孙润得到了确认,也看到了船上人的艰辛,回身从马背上解下来一盘绳索,拿住一头,奋力将绳索凌空飞到船上来。
船家和差役明白,将绳索系于船头,而岸上的猎户们拽着绳索发力,船在江中轻快起来……
长孙无忌的心绪被暗箭惊得有如腾飞的鸥鹭,但一见到老儿子,所有的不良念头都栖息下来。这下子可全都好了!
长孙润的箭法他是知道的,只有他能够凌空射断另一支飞箭,从而救自己于危难。
江心里与江岸上有段距离,父子二人隔着江面、一边前行,一边热切地互询这些年来的彼此境况,长孙无忌这才意识到,他的黔州之行并不是充满阳光的,还有什么人根本不想他成功。
他眺望着岸上的长孙润,他的箭壶挎在马鞍子上,上边露着一簇箭羽,箭羽下是一根根木褐色的箭竿,远非红色。
“儿啊,方才是你射箭救了为父么?”
长孙润答非所问,“盈隆宫说你这几日到,我猜父亲必走水路。”
此时此刻,长孙无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自一家人们流放岭南之后,他孑身一人到黔州来,要多孤单有多孤单,一见到了儿子,虽然还在摇荡不已的船上,但心已踏实多了。
……
澎水县令早不是那个张佶了,张洁在永徽三年时去袁州做了刺史,眼下的县令叫陶洪。
长安解差都知道长孙润的大名,在武隆渡口移船靠岸后,几个人纷纷同昔日的凉州都督打招呼。
有外人在场,长孙无忌有满肚子的话不便同儿子说,只把久别的关切目光在儿子身上来回的溜。
近十年的功夫,长孙润身上的都督作派一点都不见了,看起来就是个纯粹的猎户,但机敏有力,他身上的力量多少天来头一次给了长孙无忌以底气。
如果在信宁段江边未遇到长孙润,他也就再也见不到金徽陛下了。
在澎水县府外,长孙润不便进去了,他站在门口对父亲道,“大人且进去行过了关防,定了住处,孩儿在此候着父亲。”
又转身吩咐随着来的猎户道,“你速去盈隆岭投见李雄少宫主,让他将此事告知我兄长知道。”猎户领命,骑马去了。
长孙无忌听了想,果然上盈隆岭的头一关是李雄主持,而且听这架势,长孙润同盈隆宫常有联系,这就太好了。
想必澎水县归于黔州罗得刀管辖,对自己自然无甚么刁难,那么盈隆宫接到信,很快便会来人,自己在这一路上的忐忑不安总该水落石出了。
他一边想像着金徽皇帝时隔数年后的模样,一边随在差役身后入了县衙。
长安来了公差,县衙里不敢怠慢,一位主管县中刑案的、四旬上下的仇姓的录事慌忙出来迎接,说陶县令、县丞和县尉大人同去澎水盐井督办盐务,此时衙中只有他当值。
仇录事极为恭敬地吩咐手下人为几位京差让座上茶,却公事公办地冷着脸对长孙无忌问道,“人犯报上你的姓名?”
长孙无忌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有些张口结舌,一时未能发声,而坐着喝茶的差官递上了大理寺批文,替他的押犯答道,“仇录事,这位便是文德皇后的胞兄长孙阁老,奉皇命到黔州来……留居的。”
差官说得很客气,没有直呼长孙无忌的姓名,也没有说长孙无忌是流放,而是宛转着说出,以示对这位失势者的避讳。
但仇录事听了,笑着对差官道,“兄台涵养乃是下官多年来仅见的,”他面无表情冲着长孙无忌点点头道,“既然是流放,那律法难违,本官也不能因为阁下是文德皇后的胞兄而徇私……”
他随手打开入境刑徒帐册,提笔,沉声问道,“人犯姓名。”
昔日的赵国公只得答道,“长孙无忌。”
仇录事再问,“可有表字?”
长孙无忌道,“表字辅机。”
仇录事一一登记入册,再问,“因何事流放?”
长安来的差官笑着阻止道,“公事上讲得明白,仇录事照录即可,问多了便是信不过在下几个,”——难道我们这个,还能将个人犯押差了?
长孙无忌正不能利索地说出“谋反”两字,说话的差官已然站起来对他恭敬地说道,“阁老,你且坐下稍待片刻,料想很快便可到你的住处去,而在下几人也将回京复命了。”
长孙无忌感激地拱手,赧然道,“承蒙你一路照拂,辅机牢记于心,日后若得机会,总要有所投报的。”
差官道,“阁老切莫客气,此乃在下份内之事,阁老你不知吧?休祥坊说书的老者正是在下的姨丈,说起来姨丈亦对阁老念念不忘,他说阁老虽然一时摊了事,但毕竟是人中龙凤,在下出京前,姨丈曾数次叮嘱在下,不能对阁老不敬。”
“哦!是这样!”长孙无忌不觉一叹。金徽皇帝失踪的那年正月,赵国公曾去休祥坊包夜场,那时曾给足了说书老者面子。
仇录事也给了差官面子,合了帐册不再深问,扭头吩咐手下道,“那么,且将这位长安来的阁老收监,待县令大人回衙后详审发落!”
这还是公事公办,连长安的差官也不能干涉了,他安慰长孙无忌道,“阁老且耐心些,这都是必要的程式,细想用不了多久,阁老便可自如行走了。
他站起来,拱手道,在下急着回京,也不在这里耽搁了,阁老请珍重。”
另一名差役道,“我们一会出衙要向都督辞行,有都督在,我们也没什么担心阁老了。”
仇录事惊问,“不知是哪位都督?”
差官已往外走,是非之地也不能久留了,但他对录事说道,“正是原凉州都督长孙将军。”
录事起身客气着挽留,回身摆摆手,示意手下押长孙无忌下去,“我当是哪个!原来是那个猎户!但几位大人就不歇上一宿了?”一边说着,几人已走出去了。
澎水县衙役们却不急,在堂上磨蹭着未动,眼睛瞄着衙门口。
仇录事送人出去后迟迟未归,一个衙役冷笑着道,“人犯,你可有见面礼没有?流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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