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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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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刚刚登上帝位,就冒着被霍光集团废除的危险,向天下人颁布了“求微时故剑”的诏书,经过一番奋斗,自己终于达成了立许平君为后的心愿,在在未央宫前殿的举行大典上,她发绾假髻,头顶金步摇,贯以白珠垂坠;步摇两侧,又配以六副金笄珈,珈首加翡翠为饰,分别雕刻为熊、虎、赤罴、天鹿、辟邪、南山丰大特六种神兽,耳上配白珠珥珰,额前缀翡翠华胜。
许平君身穿一袭玄红色的曲裾深衣,领襟衣袖用绦线绣着镶边,勒腰修身,宽大的裙尾曳地,她的这身打扮雍容而又不失纯美,整个人恍若一朵“亭亭玉立”的洁白莲花。
他想起当大典曲终人散时,两人独自相对时,自己对她的那句:“恭喜大汉的新皇后许氏,从现在起,你和我,咱们两个人,白、头、偕、老、啦!”当时,许平君欲笑反哭,脸上的泪珠儿就那么肆意而且猛烈地滑落……
刘病已想到好多好多,一种浓烈的家族感突然涌上心头。他甚至想起了小时侯经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出现过的爹、娘和自己的童年时代。那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事情了,想起来却好像近在眼前。
他最后想起在当日送别他的许平君,想起浮在许平君脸上的凄凉的微笑。这最后的回忆,仿佛是一把刀子在他心版上镂刻下的一条创痕,一想起它,他就不自觉地去抚摸那疼痛的地方。然后又想起他自己安慰她的话:“你要坚强一些,我会尽早回来看你的。”
只有当他现在十分明确地意识到这句诺言已无法兑现的时候,他才痛心地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像许平君期待于他,那样地对待过她。他了解许平君期待于他的是什么。
他不是勤于付出感情的人,可是出于一种错误的估计,他只把这种感情大量地贮存于自己的行囊中,盲目地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机会,倾囊倒箧地把许平君所需要的一切完全交付给她。
可现在的形势剧变,刘病已不仅没有可能把囊存的东西交给她,甚至也没有可能让许平君知道地有着这样丰富的囊存,刘病已还怕自己将会使许平君抱有这样一个错觉,认为他是一个吝于付出感情的丈夫而抱恨无穷。这真使他感到“铭心刻骨”的悔疚——许平君一向认为丈夫是个“不知悔疚的人”,那是从另一角度来理解的,实际上他一生中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因为犯了错误而悔疚着,只是他抑制住自己,不让这种感情流露出来。
客观的力量破坏了他在道义上应该去履行的义务,那没有什么悔疚之可言,但如果他的确在主观上犯了错误而造成自己和别人的痛苦时,他就应当认错,他分辨得出两者的区别。
对于许平君,他确是负疚的。特别当他无法弥补这个损失时,他感到在许平君行将消逝的生命上,将划上一个永久的负号。
想着想着,在不知不觉间刘病已晋入了与天地合为一体,因而无人无我的奇异境界,那是“无与伦比”的感觉。
他再非用眼去看,用耳去听,无思无觉,身体仍在那里,人却存在于更高的层次,由“神通广大”的冲剌支配。
时间和环境,失去了平常应有的意义。体内体外,化为大大小小的循环,既隔离又息息相关。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跑了多远。忽然间,“若有若无”的阳神感觉到冲剌所感觉到的危险,明悟一闪而逝,接着刘病已就像睡着了,“不省人事”,完全由冲剌主导他的行为。
刘病已终于醒来的时侯,已经到了长定宫外。长定宫内外哭声一片,似乎连绵延不断的山峦,树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悲伤,顶上的积雪纷纷落下。
听闻皇帝驾临,哭声愈发凄惨,回荡在整座宫殿的上空。这凄惨的哭声像是一道道无声的鞭笞,狠狠地抽在刘病已的心上。
悲伤的情绪使得刘病已连路都走不稳了,“跌跌撞撞”的地冲向长定宫门的台阶,此时正值冰雪时节,台阶上凝结的冰霜滑了脚,刘病已一跤磕在了台阶上。周围的人们大声地叫着,许许多多的人围涌上来,刘病已抬头盯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又像是“天涯海角”的大门,怒吼着挣开那一双双伸向他,想将他扶起来的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天若有情
(全本小说网,。)
病已呵。。。。。。病已。。。。。。我在这里等你。。。。。。
刘病已仿佛听到许平君在唤他,就在长定宫门之后,她身着正装,微笑着迎他。
病已呵。。。。。。病已。。。。。。你还不来,我带着小公主来迎接你了。。。。。。
微风拂过她的面颊,刘病已似乎看到许平君的笑脸像盛开的鲜花般一样美丽,她仍像以前做平民似的那样倚门站着,怀里抱着刚出世的女儿。
病已呵。。。。。。病已。。。。。。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刘病已的心跳应和着许平君的呼唤,谁敢说她已经崩了,你们都是一群骗子!你们合起伙来骗朕!
刘病已不由笑了,踩着脚下那一级级的台阶奋力冲了上去。
“平君。。。。。。我来了。。。。。。来迎接你了!。。。。。。“
宫门应声开启,门后跪满了长定宫里还来得及出迎的宫人,因为事情太突然,这些人身上穿的仍是平日的衣裳,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也没有披麻服丧。
刘病已紧张的心情得到一些缓解,不理会匍匐在地、哭得“凄凄惨惨”的宫人,只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会,便继续急速地往里面冲去。
长定宫里刘病已以前也来过几次,从来没觉得甬道是这么长,殿门是这么多,他的心跳得是如常地快。
路再长,也有尽头,终于,刘病已来到了宫门的尽头,他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低着头站立,怀里正抱着一个襁褓,襁褓内的婴儿不停的哭着,边上围着的三四位阿保欲将啼哭的婴儿抱走,她却只是抱着孩子,不时转身,坚定地用肩膀挡开那些挨近想拿走孩子的手。
那些阿保想夺孩子,却又似乎心存忌惮,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刘病已冲到她们面前。
“陛。。。。。。陛下!“阿保和宫人跪了一地,只有那女子刚强地站在那里。她的发髻已经散乱,一绺绺地披垂在胸前,她的脸色十分苍白,呼吸也显得非常急促,双眼牢牢地盯着怀里的襁褓。
“陛下……“大长御伏在地上叩首,“小心翼翼”地解释,“王姑娘受到了惊激,她疯了,小公主饿了一整天,她却执意不肯让乳母喂奶。宫人欲从她手里夺走小公主,她却像狗一样见人就咬,大家都怕如果用强的话,她会伤了小公主,所以僵持到现在。。。。。。“
“你疯了,我都没疯!“王梦松缩在墙角,女婴哇哇啼哭着,她把手指伸到自己的嘴里咬了下,然后又塞进婴儿的嘴里。
小公主很快哽咽着停止了啼哭,刘病已注意到她的十根手指都已血肉模糊,她用自己的鲜血喂养孩子,这样的举动近乎于疯狂。
“我没疯!“王梦松重复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她强装镇定的表情背后隐着用言语无法述说的悲伤,她眨了眨湿润的双眼,问,“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刘病已“茫然无措”地回答。
眼泪顺着王梦松的脸颊滑了下来,她凄凉地笑着:“平君,一直在等你来看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刘病已心跳得飞快,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再缓缓松开,努力挤出一个比苦更难看的笑容:“所以我来了。“
王梦松紧张的情绪仿佛得到了发泄,低下头,哭得噎住了,声音低沉地道:“你来了就好。。。。。。就好。。。。。。孩子,你父皇来保护你了,孩子。。。。。。孩子。。。。。。“她的背贴着墙,身子慢慢地侧滑了下去,最后终于墩到地上,放声大哭。
刘病已的内心,再一次痛苦起来。他转过头,被他目光扫到的宫人无不吓得避开,最后,他的目光凝视在了寝宫的大门上,他不敢看,也不敢听,眼泪却已无声地落了下来。
“我。。。。。。“刘病已沙哑着声音,然后一把将墩到地上的王梦松拉了起来,刘病已望着王梦松,眼里还有着最后一点希望。
公卿们逐渐尾随赶到,他反手指了指身后,正颜对王梦松说:“我不相信他们说的胡话,我相信你没疯,所以。。。。。。你告诉我,平君没事,她就在那里等着我。“
王梦松泪眼婆娑,目光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以霍光为首的三公九卿,以及一干侍从皆是跑得气都喘不过来,心事重重,非常忧愁地望着和平日里“一反常态“的皇帝。
丙吉一脸紧张呼喊着:“陛下!“
霍光也低声道:“陛下,节哀!“
张安世关心的道:“陛下……“
还有许多臣子也在那里哀声痛呼。
“你说啊!“刘病已大声吼道,热泪盈眶,“你说话啊!只要你说的我就信!只要你说。。。。。。她没有事。。。。。。我就信。。。。。。“
王梦松的嘴唇哆嗦着,却不顾眼前已经震怒得不已的刘病已,满含热泪的目光却落过了他,直接地落在那些大臣身上。透过他的肩膀,她远远地看着霍光,那个长相正直、气度不凡的老人,此刻正用颤抖的声音向刘病已跪拜行礼:“陛下,请节哀呀!“
王梦松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眼泪忍不往不停地往下落,纤细的肩膀、两只手抑制不住地在颤抖。她张了张嘴,咬紧了牙关道:“许皇后她已经死了!“泪水一滴滴地从面颊上滚了下来,王梦松狠下心来,用一个清晰得足够让所有在殿里面的人都听到的声音大声说:“许皇后诞下了一位小公主,崩了!“
听到她的话,宫人们凄惨的哭泣声响得更加大声,长定宫内哭成一片,刘病已松开了紧握住王梦松的胳膊,像个会走动而没有灵魂的躯壳般地向寝室走去。
门扉虚掩,刘病已伸手轻轻一推,门枢发出细微的响声,刘病已一边将手指放在嘴边,作个噤声的手势,一边喃喃自语道:“你们这些人,轻声些,平君刚给朕生下了小公主,她很累了,别吵着她睡觉。“刘病已跨进门的时侯,由于精神高度紧张,竟被并不高的门槛绊得一个趔趄,脚上穿的一只鞋甩飞在了出去,拍地一下落到地上。刘病已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掉了一只鞋,从地上爬起来,径直“摇摇晃晃“地走了进去。
帷幕低垂,高大的屏风矗立在床前,刘病已在屏风前停滞了下,身体摇晃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才能走过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百六十章 山河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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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君!平君!平君,我来了,来接你了!。。。。。。“,刘病已口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他绕过了屏风。许平君正和衣平躺在床上,身上穿的是件蓝色的深衣,双手交叉地放在胸前。
刘病已略微提高了声音叫了声:“平君!“但是床上的人并没有睁开眼。刘病已趔趄地扑了过去道:“平君!平君!你又给我装睡,再不起来我可就挠你痒了!“
刘病已呼出的热气喷在许平君冰冷而又毫无血色的面庞上,许平君鬓角的头发随之微微拂动,刘病已伸出手颤抖地抚摸她的面颊,唇贴上她的耳边轻唤,“君儿,我来了。。。。。。我们说好的,你在这里等我来。。。。。。君儿。。。。。。君儿。。。。。。“
刘病已抽搐着,泪水一滴滴落在她冰冷的脸颊上,许平君死后精心搽好的铅华被化开,他“张皇失惜“地用手去抹,用袖子去擦,“对不起,君儿,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来迟的。君儿,你睁开眼吧,别和我怄气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君儿,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刘病已战栗着,“撕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猛地从床上抱起了许平君,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大踏步地走出了寝宫。
在离刘病已所在的宫殿不远处的地方,由于皇后娘娘突发急病崩了,平日里“戒备森严”的大汉皇宫,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本已从冯殷那里得知毒杀皇后详细计划的香文,提前派出了北帮的高手,混了起来准备借机刺杀刘病已,彻底扰乱大汉朝堂,以便从乱中取利。带面具的刺客手里端着一张弩,(大汉制度禁止民间用军方的弩,这把弩正是香文为了此次刺杀皇帝的行动花高价买到的),准星正对着刘病已,他一直在喵准着刘病已,当刘病已抱着许平君,走出寝室时,他终于找到了机会,刺客毫不犹豫地发动了。
窗外突然响起的弓箭破空的声音,一支箭直奔刘病已而来,若放在平时,以刘病已的武功根本伤不了他,可是,现在的刘病已,已失去平日的理智,一心只想为许平君殉葬,刺客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看上去刘病已危矣!
在旁边的王梦松坚定地将刘病已推到一边,以自己的身体掩护了他,而自己却身中利箭,“不要呵!你真是个呆子!”张彭祖发出一声大吼,朝刺客的方向冲了过去,刺客武功不错,被待卫们重重包围后,又和张彭祖交手了几个回合,才被愤怒的张彭祖找了个机会一剑刺死。
无声的风吹在宫墙上,发出呜呜的声音;鸟儿清脆的唳叫,云层里洒洒飘落的雪花,久久地在空中徘徊不去。
许平君崩于正月十三,原本定于十五日的泰畤祭典取消,棺柩从长定宫运回未央宫前殿,天下举哀发丧。
皇后许平君去世后,皇帝刘病已已经把自己关在椒房殿里整整三天了。皇后入殓等所有的事情都是少府及朝中诸臣按照礼制和规矩做的决定。
皇帝第一天不朝的时候,对于他继位后的第一次任性而为,连一贯对皇帝的种种行为都严苛要求的大将军霍光,都保持了难得的沉默。
刘病已、许平君是少年夫妻,又一起度过在民间的贫贱生活,刘病已专门为许平君颁下“求微时故剑”诏书,可见两人恩爱之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突然之间失去至爱之人,皇帝陛下虽是大汉朝的至尊,但论年纪仍然是个年轻人,他的心情自然差到极点,这也是一般人都可以理解的。
刘病已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奏折扔到地上,沉默不语地去翻下一本。
张彭祖走进房内的时候,看到的正是满地散乱的奏折,他弯下腰想收拾一下。
“别碰那些肮脏的东西。”刘病已一声爆喝,制止了他的动作。
张彭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但见刘病已坐在玉几上,单膝曲起,脸斜靠在膝盖上,几缕长发垂在脸旁,“横眉冷目”,令人心悸。
“陛下请节衰。”张彭祖抽了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刘病已这个样子。颓唐之中带着无尽的戾气,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之鬼。
刘病已”咬牙切齿“道:”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现在真恨自己当了这个皇帝!“
张彭祖半响无语,顿道:“陛下,请‘节衰顺变’,你忘了常惠给你的波斯国至宝清神珠么?”
刘病已猛醒道:“对了,朕竟把此节忘了,此珠真的能起死回生么?平君还可以救活回来?“
张彭祖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差人问过常惠,不能把死人救活。“
刘病已本已激动得通红的脸上,明显露出绝望的神情。
张彭祖道:”但是此珠可以让平君的肉体没有那么快腐烂,可以保持往死者生前的状态。“
刘病已道:”那我马上给她!朕那怕走遍‘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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