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强大少爷-第3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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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此王雱敲着桌子问道：“于是我就要问了，没有群众支持？真的打得赢战争吗？就算几路大军高调介入打赢了，又能长治久安吗？都以为我是神，说穿了志愿军进青塘时，若没有游击队配合、让我怎么打？我早被卓洛兰捉去杀了，所谓游击战术实际就是群众路线。任何时候脱离这个路线，理论上就打不好任何战争。”

　　　　“那么要取得群众的支持很简单，也没有近路可走。首先一点是得关心他们的利益，你对他们好了，他们自然就信任你了，这是个很淳朴的道理。现在呢，作为老百姓供养的军队，没输的情况下他缩了回去，放弃了大片治下地区，有多大的后果我不敢讲，但我敢讲这是政治不正确，是韩琦的‘两个和尚抬水吃政策’。”

　　　　“这何其好笑。这就是你们想培养的新一代‘帅臣’？与之对应的，自来号称废材的步军司登州水军区区五百人，在陈二狗指挥下，两艘护卫舰的艰难环境，他们到处碾着女真海盗打。如果他们也等呢？像李师中一样缩回去等待新的护卫舰服役呢？那我工业司的工程船不得哭瞎？那长崎海军基地还想建得成？”

　第586章　赵宗实的心思

　　　　听到这里，王安石皱眉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仍旧念念不忘领兵帅臣职务，必须用你出任两广经略使出阵、朝廷必须围着你转才是政治正确、是这个意思吗？”

　　　　时至今日的大魔王连大老王也敢顶，嘿嘿笑道：“客观的说，你们任命了我会高兴的，但不会去上任，因为广南没有我也不会输。至少从这次战报，我看出了李师中的能力，他不是不会打，而是他的思想包裹没放下，想的太多了。但他不会输我是肯定的。”

　　　　我@#￥

　　　　王安石不禁一脸黑线的道：“既然肯定不会输掉广南战略，你还说个什么。你要说他会输么，你在这里破口大骂也算了。但不会输，暂时也没有交趾军乱杀宋人的劣迹，你就随意对广南帅臣指手画脚破口大骂？”

　　　　王雱强撑着摊手道：“我说说而已，不让做事了还不允许我吐槽啊？我是不是把他李师中一条腿给骂了掉下来了？还是广南战争真的被我骂输了？”

　　　　“你……”赵宗实和王安石一起对他有些无奈。

　　　　王雱这才不开玩笑，温声道：“太子殿下，父亲大人，我真正当心的不是广南，问题也不在李师中身上，而在韩琦身上。韩琦自来高调，难道只有我发现他在复制好水川错误2。0吗？本性啊，他这人看着高调强硬，实际最容易被人欺负、最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是战略保守战术激进，这恰好就是当年在陕西时候和范仲淹的矛盾所在，当时范仲淹不主张主动出击，那叫老范怂吗？为此韩琦干了什么？变脸快的如同猴子屁股一样，前一刻钟用富贵保举老范，转身政策不对了，就找皇帝告老范黑状，他当年对老范的作为，和现在对我的打压有特么一点区别吗？”

　　　　“……”王安石和赵宗实不禁面面相视。

　　　　王雱又道：“不要以为你们封锁消息，把我困于这个茅庐中我就不知道形势。如果我没猜错误，李师中之所以把广南开局打的这么挫，是因为吕公弼或者文彦博中的一人进广南作为监军督战了，我有猜测吗？”

　　　　神了？

　　　　这些消息的确是有意瞒着他的，就此王安石和赵宗实面面相视，相互都以为是对方透露给大魔王的。

　　　　的确，吕公弼作为韩琦的特使，其本身也是带兵出身的人，于是进广南去和李师中协同指挥去了。想不到竟被大魔王猜中了？

　　　　这不难猜，吕公弼文彦博也包括张方平，都爱搞这一套“兵在于精，打仗是军人的事不能有百姓参与”。他们也都真实有过相关言论，那看起来也算一定程度的爱民和仁慈，但实际就是脱离群众思维，所以导致大宋的战争总是打的很挫。

　　　　脱离了群众后，越不接触就相互越陌生，那个时候宋军不知道为什么而战，老百姓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服役。这就叫隔阂。

　　　　于是这群官僚在这方面连个帮派头子都不如，有作为的帮派头子不论路线是否正确，一定都会有讲义气关心兄弟的特质在身上。

　　　　总之多的也不想扯了，王雱对王安石和赵宗实交底道：“我把话放在这里，既然已经开战了，作为道德和操守我不会拖后腿，我支持战争，也希望大宋赢得战争。但这样的战争方式一定不对，气候越来越不对，不好的信号正在一步一步确立，根本不需要太多人、只要放下身价负起责任，深入基层搞好和群众的关系，就能轻易的把交趾猴子赶出边境、取得广南的长治久安。但一些人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些人则不懂装懂，持续脱离群众除了会带来广南往后的一些隐患，它还能在这关键时刻大量消耗我宋国的战争资源。若打个广南就需要轰轰烈烈的四路军民进行国战统筹，本着政治问题、放弃了野外群众让他们粮食受损，让他们冷心。过多大军集中于广南，那打的不是交趾猴子，是我宋国百姓的民心，那些素质堪忧不受控制又优越感爆棚的军队，有哪次他们不借战争名誉踩踏良田、骚扰百姓索要钱财的？”

　　　　“所以这就是我破口大骂的原因，我就没弄明白，广南它不打也会赢的，是药三分毒，病不重的时候他们这样用猛药，相反让药物和内体免疫力互怼，让隐藏着的一小撮病毒作壁上观，这有意思啊？”

　　　　“与此同时错误的军事资源配置，无视一步一步明显起来的大战信号，会发生什么我不肯定。我只能说，如果我是老萧的话最近无法睡觉了，因为每次一做梦就笑醒么还睡个蛋。”

　　　　所谓话多不甜，今天王雱已经难得的说了很多，到此也就闭口不言。

　　　　一定程度上王安石把话听进去了些，因为在王安石的层面脱离群众肯定不行。此点是支持王雱的，只是所谓的“不打也会赢”值得商榷。

　　　　但赵宗实不以为然，今天大魔王的话似乎并没有太多玄机，只是一些老生常谈，更像他和韩琦互撕时候、变着法否定韩琦。这在大宋很正常，基本都是这样的，赵宗实从小看着他们这样撕逼长大的。

　　　　一但进入了这个理解模式，王雱战略中的其他关键点就被赵宗实选择性无视。认为那是他为了凸显韩琦猥琐，刻意渲染出来的。

　　　　这也很正常。大魔王除了要怼韩琦，当年在志愿军问题上他就和吕公弼势不两立，把人家给揍了一顿送去住院。这真的很恶劣，可惜……他真的带着那群流氓于不可能的情况下，寒冬腊月的打赢了青塘战争。所以他的一切错误又被原谅了。

　　　　小赵记忆忧心啊，当时举国上下被辽国逼得想撞墙，北川河会战大捷的消息进京时，那时候老萧竟是一句话不说的转身走了。而那场战役产生的震撼程度，是大宋建国以来从来没有的。

　　　　至此小赵认为要对大魔王尊敬，但诚如他自己所言，他不会永远都正确。至少因吕公弼和韩琦的关系，他现在虽然不反战了，但在广南战法问题上的屁股方向太明显。作为尊敬听着他说就行，没必要为此传达给韩琦，增加两个铁脑壳间的矛盾。

　　　　小赵也很高兴，大魔王那句“广南不会输”就是大家需要的定心丸。大宋宣战了，又不会输，那就是国运，是好兆头。

　　　　“相公之训导已听进去，我会有考虑，就此告辞。”赵宗实客气一番后离开了。

　　　　王雱不及多说什么，听到落地响在某处哇哇大哭，只得又找带孩子了，这个落地响么真的也是够了，他甚至比韩琦还难对付。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王安石叹息一声，可惜现在自己的权限也有所收缩。的确还没到韩琦乾刚独断时，但是诚如儿子说的国战已经开启，作为副相不能给首相扯台，可以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不能不支持他的工作、不能进行内耗，这是王安石的总体原则。

　　　　其实王安石听到“军事资源错配、两个和尚抬水吃”的时候已经有点感觉。

　　　　所谓细思极恐，王安石一想，儿子从孩子时候自舒州起兵，自来都是少量资源就取得胜利的。抚宁县剿匪如此，青塘战争如此，现在的东海海战也如此。

　　　　狄青的昆仑关战役，以及病逝前的青塘都门山战役，也都是高效的统筹，以少胜多的典范。

　　　　虽不敢讲韩琦现在的作为大错，但的的确确，如果广南需要配置四路军民动员参与，那么大宋根本走不到今天？

　　　　淮西战役若要等候大军围剿，那基本就永远不会有结果。抚宁军对三山七寨宣战的时候，也就那么寒碜的几百条枪，但正因为如此，才能打出那样的利益来，真是想等着从朝廷层面部署，从西北抽调几路大军部署的话，那不但剿不了匪，还会那时就激化西夏矛盾，根本没有后面的大建设时期。

　　　　同样讲规模的话，青塘战争若要配置到李师中现在的规格，起码要投入十路资源，那仅仅是调兵遣将以及粮草的运送和征伐，民夫的征集等等事宜，就需要耗费一年时间，还能导致宋国内乱，那几乎等于军队连青塘都没进、大宋就输了。

　　　　包括现在的渤海仍旧是这样的风格，区区不到三十万价值的两艘护卫舰，五百个传统的步军司废材，就已经打的轰轰烈烈。

　　　　考虑到这些，不说王雱一定正确，但王安石已经发现，现在的政策，真的进入了好大喜功的暴发户形势。

　　　　可惜韩琦一向都很难说服……

　第587章　最后的守望者：瞭望塔

　　　　克罗川高地上修建了一个瞭望塔。宋国制造的望远镜很贵买不起，但即便用肉眼，在这里也可以一定程度瞭望草原的风貌。

　　　　太阳落山前，卓洛兰站在风中，于瞭望塔上看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

　　　　现在是西夏最好的时期没有之一，至少率先和大名府交易的卓洛兰领地是如此。

　　　　遥想当年冬季来临，那吸入鼻子的空气就能让人刺痛。或许王都兴庆府体会不到这样的苦楚，但其实卓洛兰清楚，这样绝境般的寒冷刺骨是西夏大部分地区面临的问题。

　　　　有贸易的地方就有“集”，会逐步形成所谓的城市。西夏和宋人不同，暂时没有过多的资源修建城池，于是相比当年，现在卓洛兰领地多了几个“小镇”。

　　　　时而去这些小镇走走，能看到很多不同以往的风情，身上带着屎味的胡人也逐步多了起来。这样的人群以往只喜欢集中在宋国。

　　　　这几年年各方面收成都很好，肥美的牛羊身上都带着一股草原特有的草香味。这是高端食品，在宋国汴京权贵的餐桌上能卖起大价格，已经形成了稳定的贸易线。

　　　　卓洛兰知道那些家伙现在讲“理念”中毒了，他们扬言不吃廉价的饲料猪和饲料鸡。这是西夏的机会，卓洛兰鼓励领地的民众食用自大名府进口的农耕粮食，把上等的草原牛羊肉“出口换汇”。然后还用这些钱进口了几组蒸汽机。

　　　　这是殊荣，蒸汽机对辽国禁售，却对西夏松开了口子。

　　　　当时卓洛兰像个落伍的穷姑娘一样，手里攥着钞票舍不得用，专门去了抚宁县蒸汽机厂徘徊不少时候，也没舍的购买许浪山他们的机器，而以一半的价格买了西北投行的机器。

　　　　现在草原民众体会到了新奇，许多人有空都去围观蒸汽机，把那视为了新的信仰，而不再是整天求神拜佛。

　　　　眼看夕阳西下了，回想着这些的卓洛兰轻轻的叹息一声。自在青塘战败，至今快四年了。

　　　　作为当时亲临青塘战场，和魔王军交锋多次的一线指挥官，卓洛兰至今仍旧心有余悸，想起来的时候就如芒在背。

　　　　而现在，王都兴庆府正在磨砺兵马，即将出兵。

　　　　这看起来似乎是西夏利益？

　　　　但卓洛兰认为这主要是没蔵讹庞的个人利益。

　　　　当年小皇帝想通过战争方式亲政，失败了。但不会就此消停的，随着皇帝年纪越长，跃跃欲试的亲政需求更大。为此必然和没蔵讹庞发生冲突。

　　　　在卓洛兰看来和谐仅仅是暂时的，这些都是西夏政治的最终隐患。

　　　　没蔵讹庞前些日子把他的女儿，强行嫁给了皇帝李谅祚做皇后，现在太子都有了。也就是说皇室有了新的吉祥物，乃是没蔵讹庞的外孙。这样的形势下，理论上没蔵讹庞不会在意再害死一个皇帝的。

　　　　但兄妹间的平衡毕竟还在，太后终归有些控制力。没蔵太后就算不想放权给皇帝，也绝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儿子。于是现在就这样三方拉扯了起来。

　　　　当年皇发动的战争失败了，现在没蔵讹庞也需要发动战争、来重新聚集正在逐步散落的权利。

　　　　所以很不幸，休养生息过的西夏大军正在集结，就快出兵青塘了。

　　　　卓洛兰不主张出兵，但很无奈时代的局面如此，西夏如果抱有远大目标，就不能没有完整的河套地区，必须拿到青塘，必须收回上次青塘战争丢失的西凉府。

　　　　现在的结果是当年青塘战争铸就出来，要重新定义，那么就需要规模更大的战争这毫无疑问。

　　　　现在，卓洛兰富庶的领地已经受命供应粮草事宜，大战迫在眉睫。就等待着最后的信号，所谓的信号就是东海上规模更大的冲突，以及大宋西南方面的军事部署不断加码。

　　　　这些都是没蔵讹庞、多吃己和辽国的阴谋，是他们的利益。

　　　　当年青塘战争失败，还丢掉了战略重镇西凉府，这是皇帝李谅祚发动的战争。如果没蔵讹庞现在发动的战争能把西凉府拿回来，改写上次青塘战争的结果，那无疑太师就会是“民族英雄”，威望到达颠覆，再次挫败皇帝的亲政计划。

　　　　为此没蔵讹庞早在七月间就发起第二次西平府会议，专门避开了京城系太后的人，召见卓洛兰去西平府参加战前会议。

　　　　出兵问题不容商量，商量的是谁挂帅。

　　　　没蔵讹庞想委任卓洛兰进兵青塘，但卓洛兰以“打不赢”为由拒绝出阵。

　　　　险些惹毛了没蔵讹庞。

　　　　卓洛兰在西平府会议中表示：打败董毡的军队，打败大宋在青塘的两万驻军这非常容易，根本没悬念，换别的将领也能做到。但这只是刚刚开始而不是结局，世界日新月异，你们没去过大名府，没见过什么叫生产力就不会明白。

　　　　开局当然会胜利，但在持续下去的战争中，就算没有大魔王，宋国也会逐步从持久战中走出来，以国力硬扛且取得最终胜利。何况大魔王还在。

　　　　卓洛兰反对出兵青塘的第二个理由：打青塘基本就等于对宋宣战，因为现在青塘的驻军不是“志愿军”，而是宋国禁军。根据当年青塘停战协议，是联防协议，表现为：大宋受到攻击青塘必须出兵，青塘受到攻击、则大宋在青塘驻军无条件开始帮助反击。这就意味着打青塘就一定代表对大宋宣战。

　　　　而卓洛兰觉着打不过大宋，作为统帅她不想为了侵略、去指挥一场最终无法打赢的战争。

　　　　汗，她忽悠起来就如同王都街市上的马戏团似的，把西平府会议上的人忽悠的一愣一愣，没蔵讹庞最终只能同意了不让卓洛兰上前线，让她的领地为了“民族大业”供应粮草。

　　　　对此卓洛兰很无奈，可惜人微言轻，就像民间说的那样，统治世界的人都是差不多的一群蠢货。

　　　　既然卓洛兰反对不了西平府会议基调，已经确立西夏必然出兵。那么作为负责任的将领，卓洛兰没再反战，而是针对没蔵讹庞的部署提出了两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