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过去那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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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一个人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过笑了没一会儿他又笑不出来了，来这里已经快三年了，一次也没回去过，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方家的情况不是太好，宜婷请假回家，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赵桐芸看他突然之间变得沉默，关心的问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了？“李沁春坐在路边的大石上，拿脖间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平静的看向赵桐芸。

　　　　赵桐芸也有点意外，上次肖又绮等人在她家问她的时候，李沁春一直没有出声，她还以为他挺沉得住气，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呢，原来他也很忐忑啊。

　　　　”谁知道呢？以前不也没有知青，现在却有了，能不能回城，我们再操心也没用，我只知道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积蓄自己的力量，等着，说不定那天政策一变，什么都有可能。“

　　　　赵桐芸看着山下还在拼命往上走的弟弟，笑了，赵家虽然在这个时候经历了磨难，被迫骨肉分离，可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连最小的赵桐星也变得很坚韧，明明现在累得要死，可以原地休息，可他却还在身后追着自己，想要完成自己该干的事。

　　　　李沁春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赵桐星，看着他吭哧吭哧的往上走，走两步又弯腰休息几息，再接着走，总有上山的那一天。

　　　　”对，不管什么时候我们有希望，努力的积蓄力量，总有心想事成的那一天。“李沁春一个拍手，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精神。

　　　　和刚才那个失意的人相比，好了不少。

　　　　”方姐走了两天了，是不是该到家了？“赵桐芸随意的问了一句。

　　　　”还到不了，得明天下午才能到，估计她这次回去，不会太好过。“李沁春心里踹踹不安，李方朱三家是世交，政治倾向也相同，当初家里送他们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当知青，一是因为袁家大哥在这里工作，更是因为这里远离京城。

　　　　如果几家人在京城出了事，那么他们三人说不得就能靠着袁大哥，从这里去港城，当然这些都是自家爷爷私下和他说的。

　　　　方朱两家有没有告诉他俩，他不知道，也没有问过，不过从方宜婷这次拼命要回去来看，应该没有交待，他和朱志伟劝了又劝，她还是不听，坚持要回去，两人实在没法，只能给京城方家发了封电报，希望他们家的人能在火车站截住她才好。

　　　　李沁春想起这些心情又变得郁闷，脸不自然的又黑了，赵桐芸觉得莫名其妙，正想着该怎么打破僵局的时候，赵桐星张终于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解救了正在尴尬的她。

　　　　她扔下李沁春，从箩筐里拿出自己的水壶，拧开壶盖，递给了弟弟”你跑这么急干嘛，在山下等我不就好了，快过来坐下休息休息，一会儿在这里等我，我把泥挑上去之后，很快就回来了。“

　　　　赵桐星接过水壶，咕噜咕噜的干了几口，缓过劲来，把水壶还给姐姐，不停的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挑。“

　　　　赵桐芸刚想拒绝，还没说出口，就被弟弟给堵上了”姐，你一直这么帮我，难道能帮我一辈子，以后你嫁了人，家里只剩下我，那爷爷，爸妈，怎么办？还等着你回家来干活吗？“

　　　　”我知道你心痛我，可我其实也能干，在东北的时候，我不照样下地干活，你放心吧。“赵桐星的话让赵桐芸也没法反驳，长大，就意味着责任，弟弟能有此心气，她也很开心。

　　　　转身去把他的箩筐拿下来，重新栓回了他的扁担，姐弟俩一前一后的挑着走了。

　第一三一章　方家的悲剧

　　　　京城火车站，广播中正在播放着从云城到京城的火车已经进站的消息，月台上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焦急的看着火车上下来的每一个女的年轻乘客。

　　　　看了一个又一个，直到看到穿着一身半新旧的绿军装，梳着两条麻花辫的方宜婷，提着皮箱从火车上下来，他才挤进人群，朝着她走去。

　　　　到了她面前，方宜婷还顺着人流往车站的出口走，中年男子一把拉住她的身拉出了人群。

　　　　”啊……你……“方宜婷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得尖叫了一声，引来大家的侧目。

　　　　她刚想骂人，刚说了个你字，转头一看，又笑了起来”李大伯，你怎么在这里？“人群中的人一听知道是认识的，又默然的转身走了，少数几个妇女，还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嫌弃方宜婷吵到自己的孩子。

　　　　不过此时的方宜婷完全不关心这些，她也有快三年没回过京城，没有见过这里的亲朋故旧，一下火车能见到李大伯对她来说也是件高兴的事。

　　　　“大伯，沁春在槐市很好，他也很想你们，也想回来看你们，只是没有假期，你别怪他。”这位李大伯正是李沁春的爸爸，叫李元汉。

　　　　他看到方宜婷从头到尾脸都是板着的，并没有方家婷那种兴奋，不是他不喜欢她，相反，因为自己只有三个儿子，没有闺女的缘故，他还真的挺喜欢这个世交家乖巧听话的小闺女。

　　　　只是这一次他见到她却真的笑不出口，反而脸色越来越黑。

　　　　方家全家前两天已经全被抓了起来关进了牛棚，家也被抄了，就连方家老二那个五岁的儿子也一起被送上了批斗台，被人挨个上去抽打，据说已经被吓傻了。

　　　　方家的大家长，方宜婷的爷爷，已经死在了牛棚，就连她爸爸方中信，上午在批斗的时候忍不住和那些看管的人拉扯的时候，也被打断了腿。

　　　　最让人唏嘘的是，方家长子长孙方宜华和妻子余国英带着两人的孩子们和方家脱离了关系，站到了批斗场上，揭发了方家一个又一个的“罪行”，这才是导致方家如今这么落魄的主要原因。

　　　　做为方家的世交好友，李元汉是非常不耻方家老大的这一行为，但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有再多的不满都不敢出声，因为自家的处境也比方家好不到那里去。

　　　　他今天能在这里来拦她，还多亏了大儿的小姨子，她在邮政局工作，自家小儿子从槐市发来的电报，就是她接收的，一知道情况，她把电报藏了起来，送来了自家，要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自家也得落一个包庇之罪。

　　　　“宜婷，我给你买好了回去的车票，你先回槐市吧，明天你表哥也要回去了，有些事他到时会亲自和你说的。”李元汉打断了方宜婷的话，直接将人送到对面的月台，再过半小时开往云城的火车将从这里登车。

　　　　方宜婷的脸一子就了，她害怕的抓紧李元汉的手，拼命的往后拉，想要回头“我不走，李大伯，我不走。”

　　　　她哭着问道“是不是我家出事了？我就知道是这样，家里好久没有消息，表哥突然不见人影儿，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方宜婷攀着李元汉的手，着急的问道“大伯我家到底怎么样了？我爷爷和爸妈呢？大哥，二哥呢？他们都没事吧？”

　　　　李元汉看看周围已经有人因方宜婷的哭闹声吸引过来，顿时有点慌了”你别哭，也别闹，宜婷，你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姑娘，你家已经这样，你再哭闹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还是回槐市等着小袁吧，你家的事他会亲自告诉你的。“

　　　　李元汉看她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和她说一丁点方家的事，如果她知道这些，肯定死活不肯走，这就违背了方家人的初衷，不如骗她上了车，回了槐市，等袁立文回去，好好和她说，相信她会冷静一些。

　　　　”同志你好，我是铁路公安曹一鸣，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突然两人身后一位穿着制服的青年男子走了上来，一把将二人交握的手分开，戒备的看着李元汉。

　　　　刚接到旅客举报，说月台上有个中年男子疑似人犯子，正在纠缠一名年轻女孩。接到报案，他快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个男子抓着她往这边月台赶。

　　　　他没多想就冲了过来，将两人分开，看向方宜婷，姑娘长得挺漂亮，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因为哭泣显得眼睛又大又亮，一张圆圆的小脸，配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穿着一身半新旧的绿军装，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他的心里就像小鹿乱撞一样，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同志，你误会了，我是她的伯伯，是来送她下乡的，你看这是车票。“李元汉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见曹一鸣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笑着从兜里掏出车票递了过去。

　　　　方宜婷也愣住了，不哭了，拿出手绢，抹了把脸，才带着哭音道”真的，真的，这是我大伯，他送我的火车，我舍不得才哭的，同志你别误会。“

　　　　她也不敢哭了，此时她有再多的伤心，也只能咬牙吞下，她不能连累李大伯，虽然他没说是专程来拦她，可当他掏出去云城的火车票时她就明白，他是为了她好。

　　　　现在她能做的就只是不让面前的公安误会大伯，从而连累他而已。

　　　　曹一鸣接过火车票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没看出什么不对，才把车票还给李元汉，”对不起，例行公事，有群众举报，我们就得出警，现在的人贩子不少，谨慎一丝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就应该这样，不用道歉，你这也是为人民服务，以后也应该这样才对。“李元汉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对方的态度还不错，让他对这个年轻人高看了一眼。

　　　　他掏出烟，拿了一只，递给他”谢谢你们这么认真负责。“

　　　　”不用，不用，我不抽烟。“曹一鸣连连摆手拒绝，眼睛再一次的看向了方宜婷。

　第一三二章　求助

　　　　方宜婷重新回到两河村又是两天之后，这一次她回来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她回来这天，村子里的河道还没有清理好，她到村长那里消了假，到河道上工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赵桐芸，看到她那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觉得有点小内疚，如果不是自己鼓励她回去看看，此时她也许并不会如此。

　　　　”方姐，你没事吧？“赵桐芸上前扶了她的扁担一把，刚才她差一点就摔倒了。

　　　　方宜婷木呆呆的回了句”没事“挑着箩筐，摇摇晃晃的往山上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赵桐芸忽然觉得有点心酸，不知道方家出了什么事，把她打击成了这样？

　　　　身后几个八婆们不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起哄”你说，这个方知青不会是被人抛弃了吧，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估计这两天去堕胎了吧？“

　　　　李桂芳用肩撞了一下旁边的牛华英，两人之前因为说赵桐芸的事非和高玉仙各战了一场，均以失败告终之后，估计是同病相怜，感情一日千里，最近走那都是一起。

　　　　”就知青院那几个女的，那个是好人，全都是骚货，是个男人都可以上，出事也是她们的报应。“牛华英越说声音越大，之前她在赵桐芸手里吃了暗亏，大家早就撕破了脸，这些话，她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赵桐芸回头看了两人一眼，轻飘飘的看了两人一眼，手伸进箩筐随意的抓了两把，轻轻一扬，手中的浮泥”嗖“的一下，飞到了正说得开心的李桂芳和牛华英的嘴里。

　　　　”啊……呸呸……“两人不停的吐着口里的泥巴，恶心得两人不停的呕吐，差点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瞪赵桐芸，伸出手指指着她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浮泥轻过一年的河水浸泡，又腥又臭，那滋味光想就够可怕，周围的村民和知青自然知道事情的起因，对于赵桐芸果断的出手，虽很意外，但也能理解。

　　　　毕竟两人议论的时候，把两河村所有的女知青都给稍带上了，稍微有点骨气的女孩都不会任由别人这样的作践。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赵桐芸会用这样的方式让两人闭嘴，不过倒真是又快又有效，还很有威慑力，让大家对于她的彪悍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两位大婶的嘴实在太臭了，我只能以毒攻毒，这不效果还不错，以后我再听到这样的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大队粪坑里的“黄金”想来应该效果更佳。“

　　　　赵桐芸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双手，挑起箩筐，转身就走了，而李桂芳和牛华英即使此时气得要死也拿她没办法，一时因为她力气大，有功夫，二人不是她的对手，二是因为嘴里太难受，她们现在只想找个有水的地方好好洗洗嘴巴。

　　　　这一出很快就传遍了河道，所有人知道之后，对赵桐芸褒贬不一，但大部分村民和知青还是站在了赵桐芸这一边，只有少数和李牛二人交好的八卦党以及因嫉妒赵桐芸山上挣了钱的人才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村里最近又出通告，说是云顶山上有狼出没，劝告村民别轻意上山，以免丢了性命，大部分的村民还是挺惜命，一看通告，自然不敢再山上。

　　　　只有少数眼红赵家好日子的不听劝告，认为这是赵桐芸太自私，想私吞云顶山的好处，对她很有意见。正好今天事一出，自然嘴里就没她一句好话。

　　　　不过这些赵桐芸全不知道，此时她正和李沁春、朱志伟三人一起坐在半山的大石头上说着方家的事。

　　　　原来方宜婷回来的时候，给李沁春带了一封李元汉给小儿子的家书，里面详细将方家的遭遇说了个清清楚楚，目的是让儿子看好方宜婷，至少在袁立文回来以前，别让她再出两河村。

　　　　方家的事，肯定会连累方宜婷，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目前那些人把视线盯在京城方家人身上，一时半会儿没想起这个在乡下的方家人，这不是说明她在这里就安全了，只能说他们还没在京城方家人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而已。

　　　　李家此时自顾不霞，就是想帮方家，也有心无力，李父在信中交待，让他们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等着袁立文的回归。

　　　　他和朱志伟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好办法，最终只能求助赵桐芸，只因为之前革委会为难她的人悉数都倒了霉，再加上肖又绮的神奇经历，他们觉得她有‘贵人’相助，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如果他们三人真要逃亡，能得她身后之人一点帮助，想来他们的逃亡之旅会顺遂很多。

　　　　”方姐已经知道家里的事了吗？“赵桐芸看着李沁春，没有回答他的请求，反问了他一句。

　　　　李沁春摇了摇头道”我爸没敢说，怕她一怒之下不愿意回来，只让她回来等袁哥的信，不过她应该有怀疑，要不然，她不会变成这样。“

　　　　”这事我们虽然没说，可以她的聪明，定然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毕竟以前我们在京城的时候，见多了被批斗的家族，是个什么下场，她也看了不少。“朱志伟平时虽然有点没心没肺，可真到关键的时候，却总有其智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全都没有说话，这么沉重的话题，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芸，你能帮帮我们吗？“李沁春不安的看着赵桐芸。

　　　　父亲的来信让他很不安，总觉得那一天其实离自己不远了，为了不辜负家人的期盼，他也只能厚颜相求了，反而是朱志伟要比他坦然一点，他直愣愣的看着赵桐芸道”小芸，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就算没有我们的请救，真有那一天，你也会出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赵桐芸诧异的看着朱志伟，这人那来的自信，难道她是圣母吗？还是她平时表现得过于善良给了他这种错觉”什么要求？“

　　　　”保护好自己，别为了我们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