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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妖妃-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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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涪陵快走过去,取过她手里的孝衣,重新穿上,也不废话,直接带了她就奔了宫门的方向去了。
因为陈皇后新丧,皇帝垂怜,所以这天就多留着西陵钰在宫里说了会儿话。
这也正好是给卫涪陵争取了机会。
卫涪陵出宫的时候,他人还没出来,倒是十几个宫女太监在忙着搬出来的东西往车上装。
众人只道卫涪陵是身体不适,散步透气去了,一时间也完全没有人怀疑这大半个时辰里她的去处。
卫涪陵上了马车,闭目养神,一直等到西陵钰出来,才一起回了东宫。
这一夜,相安无事,次日一早,皇帝重新开朝,御案之上,弹劾西陵越的奏章就纸片一样的不断往上摞。
言官们口诛笔伐,一致咬死了陈皇后是死在西陵越面前的这一事实,认定了他就是故意的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自古孝道就是为人之根本,陈皇后是西陵越的嫡母,这一条罪名压下来,西陵越就当真成了众矢之的。
朝堂之上,他自然不会沉默,却也只是把当天事发的经过陈述了一遍,然后就也不再替自己开脱,就跪在那不说话了。
西陵钰这天也一反常态,没有当众与他争执,同样也是一语不发的跪在那里,只是眼底悲愤的神色显而易见。
他们两个都不说话,朝中分属于太子和昭王两派的官员却是急了,双方各执一词,争得是面红耳赤,要不是皇帝在场,几乎就要撸袖子大打出手了。
皇帝上了几十年的朝,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己的朝堂之上如此混乱不堪的乱局,最后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他人一走,这就等于是退朝了。
“太子殿下!”有人过去搀扶了西陵钰起身。
西陵越也自行站起来,一抬头,就见西陵钰正冷冷的看着他,那眼神,头一次,带了一种刀子似的冷厉又厚重的锋芒。
西陵越并不以为意,却居然还是主动的开口道:“刺杀母后的刺客身份,二哥还没有核实吗?”
西陵钰其实也很清楚,不会是西陵越派的人。
但是陈皇后是国母,是他的生母,也是他最大的助力,现在陈皇后一死,他就等于失去了对皇帝整个后宫的控制权,可谓损失惨重的。
这笔账,找不到元凶,他也不想找,最燃就记在了敢和他抢夺皇位的西陵越的头上了。
“本宫迟早会揪出幕后黑手,还母后一个公道的!”西陵钰盯着他的脸,每一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西陵越全了面子上的工夫,就不再和他浪费时间,一转身,大步的走出殿外。
外面阳光正好。
“王爷!”云鹏迎上来,“去衙门吗?”
“不了!本王累了,回府吧!”西陵越道,款步拾街而下。
西陵钰不可能不把事情闹大,可想而知,现在街上会是一片什么样的呼声。
他虽不介意——
但是这个时候做出个亲政爱民的样子,是要给谁看的?
显然——
这时候,皇帝是什么也懒得看了。
西陵越出宫之后就直接回了昭王府。
他的事情多,并不是不去衙门就不做事的,回府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查阅一些密信,并且看公函。
这几天,沈青桐特意嘱咐周管家,让他吩咐了下去,府里的下人也尽量少出门,毕竟太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少出门就能少给对方一些可乘之机。
但是她人不出门,却并不代表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就都听不见。
木槿憋了一整天,晚上过来给她的肩膀抹药酒的时候,便是满脸优思过重的表情,几次的欲言又止。
沈青桐看她这个样子,就忍俊不禁:“有话就说出来,也不怕憋出毛病来吗?”
木槿抬起眼睛看她,咬咬牙道:“王妃,太子一党煽动人心,现在外面的声音很不好听,咱们王爷不是知道是太子妃做的吗?为什么不干脆揭穿了她?何苦要替她背这个黑锅!”
沈青桐用手指戳了戳床帐上垂下来的流苏,莞尔:“他既然都知道背后是卫涪陵在捣鬼了,那还着什么急?现在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总有绝地反击的一日,把该是谁的罪责都扔回去的!”
“话是这么说——”木槿听她说的有道理,竟然一时之间也无力反驳,犹豫着,终究还是气闷,道:“也就您和王爷的心大,能受得住这样的诋毁和非议之声。”
沈青桐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就又好心情的笑了出来。
其实这几天她也是有心事,顾不上别的,那天西陵越的话说得含糊,她的一颗心就始终悬着,在揣测,他那话里有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因为瑨妃的事,皇帝对他有戒心,所以不肯轻易把皇位传给他,但是太子屡次出错,显然也不是个好的人选,那么皇帝真的还存了别的心思吗?
这样一来,他到底是属意谁?
会是西陵卫吗?
如果真的是……
想起这种可能,沈青桐就也心烦意乱,总觉得心口堵得慌,正在失神,就听门吱的一声开了。
坐在床边的木槿蹭的就站起来:“王爷!”
沈青桐一惊,抬眸,正赶上西陵越推门进来的时候也是抬眸看过来的那个瞬间。
虽然已经快六月了,但是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凉意的。
沈青桐打了个哆嗦,顺手把搭在身上的袍子拉上,把外露的肩头掩住。
木槿手里掐着个药瓶,却是自觉,再一刻也不敢多留了,赶紧埋头往外走,顺手带上了房门。
沈青桐站起身来,若无事情的又拢了拢衣襟。
西陵越走过来,却是抬手就往她领口里面摸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83章 昭王殿下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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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桐站着没动。
西陵越于是就很满意了。
他拉下她肩头的衣裳看了眼。
她伤的那边肩膀,骨骼错位处已经接回去了,只是因为前面几天都在宫里给陈皇后守灵也照顾不上,所以这会儿还有点肿胀淤青,倒是没什么大的妨碍了。
西陵越的指腹轻轻的从上面蹭了蹭,问道:“没事了?”
他侧目看过来。
沈青桐迎着他的视线,点头:“今天下午又请医女过来看了,说再有个三五天就能消肿!”
她随手把衣裳拉上。
西陵越倒是没反对,缩回了手去,踱步往前,一转身在床沿上坐下了。
沈青桐跟着转身。
他冲她招招手。
沈青桐走过去,他要去拉她的手,她却自己挨着他身边也坐下了。
西陵越也没勉强,只是觉得两人之间突然这么和谐安静了,很有点奇怪,就轻笑道:“今天怎么转了性子了?是不是觉得本王现在特别可怜?”
他可怜?全天下可怜的人都死光了吗?
他一开口,沈青桐心里就不痛快,不过略一迟疑,今天倒是没和他顶嘴,只是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正色道:“上回的话只说到一半,皇上那里——”
西陵越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道:“没关系,这潭水是越浑越好的。”
沈青桐本来是想问西陵卫的事的,这么被他一打岔,就又无从说起了。
西陵越脱了靴子,直接和衣往身后的床榻上一躺。
他不说话,沈青桐静默的坐了会儿,终究是心里不安,就又重新转身看向了他,问道:“卫涪陵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外面就听云鹏敲门:“王爷王妃,你们歇了吗?”
沈青桐没应声,朝西陵越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西陵越扭头看向门口,散漫道:“什么事?”
他不说开门,云鹏就心里有数了,于是也不进来,直接隔着门板回禀道:“方才宫里传了消息出来,太子妃去昭阳宫了!”
沈青桐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忽而用力的攥着衣袖在掌心里,面上竭力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西陵越听了这话,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道:“知道了!”
门框上,云鹏的影子转身离开。
沈青桐迟疑着,正想要开口说话。
西陵越仰躺在床上,却是突然伸手一捞。
沈青桐倒在他身上。
他伸手摸了摸她脑后发丝,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的笑意,叹气道:“现在在床上,你非要本王给你说别的女人的事情么?”
齐崇曾经孤身犯险,只为了一个卫涪陵。
所以即便西陵越此时的用词有多暧昧,沈青桐都生不出旖旎的心思来。
她仍是表情严肃的抬起眼睛去看他。
西陵越许是有些累了,不想动。
两个人,四目相对。
沈青桐再次确认道:“她既然对皇后下手了,那就等于是舍弃太子了,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太子定是容不下她的。她会这么做,总不能只是一时的冲动吧?而且——那个刺客的线索就那么干脆利落的断了,足以见得,那是一张她早就布下来的王牌。卫涪陵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冲动短视,她会这么做,必定是有更好的出路了。她的依凭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南齐方面的意思吗?”
两国联姻,本来就是为了街秦晋之好的。
现在卫涪陵却在大越的宫城之内对一朝皇后悍然操刀,这其中的牵扯可是很大的。
西陵越是真挺不愿意在和她在床上一本正经的说这些事的,但是沈青桐一副死不罢休的模样,他这会儿又懒得动,便就笑了笑,答她的话道:“哪有什么南齐的朝廷,自从卫涪陵踏入越土的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是南齐朝廷的弃子了!”
他这话,说得笃定异常。
沈青桐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所以,这件事,还真的就只是卫涪陵的个人所为吗?
可是,南齐嫁了一位郡主过来,难道不是为了稳固邦交的吗?
西陵越这绝对是话里有话。
沈青桐心里警觉,狐疑道:“什么意思?”
西陵越又是一笑,暖色的烛光晕染下,他黑眸里笑意璀璨,居然是奇迹般的带了几分顽皮的味道。
那一笑,要不是因为容貌过艳了几分,倒真会叫人觉得只是个明媚的少年那般郎朗干净的。
这时候,沈青桐哪里会被他蛊惑,就着压在他胸膛上的手使劲按了下他的胸口。
西陵越闷笑一声,这才淡淡的开口道:“世家大族,哪家没有点儿见不得人的家私,更遑论皇室了。卫涪陵之所以会被指和亲,表面上看是因为她母亲河阳公主的关系,抬高了她的身份,实际上却是因为齐崇。”
卫涪陵的母亲河阳公主和南齐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如果齐崇娶了她,只能算是亲上加亲,并且以她的身份,也不是没有资格母仪天下的。
沈青桐在沈家后院蒙头过了十多年,对朝局之事本来就所知甚少,更别说是南齐那边的旧事了。
她拧眉。
西陵越用指腹蹭了蹭她的眉心,继续道:“南齐太后把持朝政,据说那老太太虽然独断专行,但却是极看重齐崇这个长孙的。齐崇本来就不是南齐皇帝的嫡子,只是长子罢了,按照祖宗的规矩,是立嫡不立长的,齐崇之所以能登上太子之位,靠的全是南齐太后只手遮天的大力扶持。”
他话说道这里,沈青桐就知道,这背后肯定是还有曲折和故事的了。
“所以?”她问。
西陵越笑笑,反正揭的是别人家的短,他倒是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所谓的期望太高,要求就越高吧,很显然,那老太太不看好卫涪陵,为了不叫她祸害齐崇——刚好趁着我家老二示好的机会,把人远远的打发来了这里。”
“这件事——”沈青桐沉吟。
“是!父皇也知道。刚好那段时间,北边边境上不太平,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点头应了这门婚事,也算是给了南齐太后几分薄面,日后彼此之间也好说话!”西陵越道。
如果只是齐崇看中了卫涪陵,但是南齐太后不同意,这才把人打发了,那么这件事其实也是无伤大雅的。
只是,听西陵越这说话的语气,沈青桐就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就只是这样而已?”她继续追问。
西陵越本来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帐子外面跳跃的烛火,这时候就又收回目光,视线落回了她的脸上。
他抬手摸摸她的脸。
沈青桐的胃口被他吊得难受,就使劲拧眉盯着他看。
然后,西陵越才道:“中间,其实还出了点儿别的事!”
他这一句一顿的,沈青桐的脾气上来,简直就想下口咬他。
他也是看着把人逼急了,这才又是继续说道:“南齐的皇帝的次子肃王,名唤齐岳,是皇后所出,因为齐崇占据了东宫之位,这母子两个和他水火不容。本来因为卫涪陵的事,齐崇和太后的关系就闹得很僵,可是后来有一天……”
西陵越说着一顿,然后就轻笑出声:“卫涪陵和齐岳被堵在了宫里一处空置的宫殿里。”
沈青桐到抽一口凉气,一骨碌爬起来,脸上神色飞快的变化,掩饰住了那微妙的一点尴尬。
西陵越却还是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撇撇嘴,悠然道:“家丑不可外扬,那件事就被盖住了。齐崇那时候也是鬼迷心窍了,还是坚持要娶卫涪陵,南齐太后降不住他,刚好——”
他说着,就笑得越发欢畅了起来:“老二送上门去了!”
沈青桐这时候倒是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窥伺人家隐私,总归不是一件太磊落的事情。
她飞快的定了定神,又问:“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进了东宫,本王不可能不去查她的底啊!”西陵越吐出一口气,然后侧目斜睨她,“故事讲完了,好听吗?”
这哪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沈青桐面上表情僵硬,心里却也说不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齐崇始终没有放弃卫涪陵,这一点,冲着他上次孤身犯险杀入东宫就可见一斑,而卫涪陵,沦落至此——
沈青桐倒也不至于去同情她。
即使她命途多舛,即使她遭遇了那些坎坷和打击,可是三番两次的挑拨她和西陵越的关系,又拿不相干的下手作为垫脚石,这就是她自作孽了。
沈青桐眼底神色始终冷静肃然。
西陵越盯着她看了半晌,就有点儿肝儿疼了。
“本王倒是盼着你能劝本王两句的,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好歹阴错阳差,这故事也算凄美不是?女人不都爱看这样的话本,然后再愁绪万千的哭一哭么?”西陵越调侃。
他躺在床帐之下,帷幔将烛火的光亮隐藏了一半,半明半灭间,他眉宇间便有几分妖娆妩媚的姿态。
“有什么好感慨的?”沈青桐却是兴致缺缺,踢掉鞋子上床,直接跨过他去,拉过被子,躺平了在他身侧。
西陵越没再回头看他的表情,只是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更深的弧度。
“是啊!有什么好感慨的!”他说。
这人间疾苦,多了去了。
卫涪陵被人毁了一段姻缘,又沦落他乡,固然是有些遗憾的,可是——
他和她这样的人,谁有多余的热血和眼泪去怜悯别人的境遇?
卫涪陵很可怜吗?最起码在那段孽缘之前,她还是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的皇室郡主,高高在上,受万千宠爱,可是他们,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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