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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定相思-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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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立时涌进了车内，成妃不懂水性，即刻便慌乱了起来。
方凌年毕竟会武，在马车倾覆的瞬间跳了车，等他再想救人时，湍急的水流已经把整架马车冲到了河中间。
齐永昌赶到后，先把方凌年绑了，马上叫熟悉水性的侍卫下河救人。
蝶翩翩想游出车外，可成妃拽着她就是不松手，只得拔下头上的金簪，奋力朝厢壁刺去。幸亏是普通马车，粗布制的棚子很快被刺破。蝶翩翩和喜颜先把成妃顶了出去，让她攀住车架千万不可松手，才前后也钻了出来。
蝶翩翩水性较好，甚至游到车前，解了两匹马身上的束缚，让它们先逃生了。
几个侍卫拖着成妃和喜颜，蝶翩翩则扯着绑在他们身上的绳子慢慢跟着游了回来，到了岸上几近脱力。
玉珏赶到时正看到她全身湿透走向岸边，千琢和拾予跑上去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将这二人就地正法。”
“陛下，请听臣妾一言。”
玉珏知道她是要保全这二人：“先把这湿衣服换下来再说旁的。”
“陛下，这里没有干净衣服能让皇妃更换。”喜颜胆战心惊的回道。
“启禀陛下，这里距离原来的院落较近，皇妃当初回宫时还留了些衣裳没带走。”
玉珏点了点头，心中微微赞许拾予的临危不乱。
院内，熊五早已等的不耐烦，也不跟旁人说话，抓过两个孩子就在前院练了起来。
喜颜找出干净衣服，转到屏风后面伺候着蝶翩翩换了，又拿了干净的布巾为她擦头发。
蝶翩翩看着玉珏走了进来，吩咐喜颜说：“拿套干净衣服给成妃，你也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是，奴婢再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烧些热水。”喜颜看见陛下的模样，忙不迭的躲了出去。
“翩翩丢出车外的那些东西捡回来了多少？若是真丢了，着实有些可惜。”
“朕再赏你。”
蝶翩翩知道他是气的不轻，柔声道：“陛下……”
“你还知道朕是陛下？”
“翩翩本是安排了喜颜去通知长安的，无奈出了意外。”
“侍卫说你们在宫门处徘徊良久，难道就没有时间高声呼叫吗？”
蝶翩翩心中暗叹，知道已经跟他解释不清：“还请陛下不要处死那二人，方副统领似乎并不赞成今天的做法。成妃还有了身孕，如果陛下可以网开一面，他们日后必会以死相报。”
“这些事无需你操心，你的职责是做朕的女人。”这女人竟然是自己游上岸的，无谓的逞强。她就不能如别的女子那般天天等着自己的宠爱，偶尔拈酸吃醋一下也好，为何总是要想这些不相干的。
“是翩翩僭越了。”
“启禀陛下，全太医来了。”
全世友诊了脉奏道：“回禀陛下，皇妃身体无恙。”
玉珏点了点头，蝶翩翩开口道：“劳烦你也去给成妃看看，她有了身孕，河水又冰冷刺骨，也需小心才行。”
全世友没敢应，看着陛下的脸色。
玉珏黑着脸，与蝶翩翩对视了一阵，终于点头同意。
全世友下去以后，屋里一阵沉默，蝶翩翩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些冒险，才想开口道歉，只听玉珏说：“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你不得出宫半步。”
“是。”蝶翩翩没有半分求情，直接应了。
玉珏是在气头上才说了重话，本想她服个软，再教训两句，这事便过去了。却没想到她竟然接了旨，已是骑虎难下，看她似乎对禁足毫不在意的样子，更是生气：“长安，送琬皇妃回宫。”
喜颜才换好了衣服出门便看见蝶翩翩已经到了院门口：“皇妃，这是怎么了？”
“回宫吧。”蝶翩翩的语气平淡。
前后两个月，宫里先后传出来各样消息，杨嫔冲撞了陛下，当场被御马踢死；成妃突然恶疾暴毙，因怕传染，尸身拖出宫烧掉了；外族进献了两名美女，被陛下收入宫中，因深得圣心，也为了向外族示好，竟直接被封了妃位。
“皇妃，该用午膳了。”喜颜把饭菜摆在了卧室，自从上次出宫，陛下便再没来过，皇妃也没什么表示，每天都在房间内看书，连梅香阁也不去了，只是每天找了夏至问进展。宫中的各种消息也引不起她的任何兴趣，除了在孩子们面前，其他时间都是一脸的漠然。
“喜颜，你这样一直看着我，叫我如何吃的下？”
“奴婢该死，请皇妃多用些。”
蝶翩翩每样菜各吃了两口，喝了半碗粥，便吩咐撤下去。
“皇妃再用些吧……”喜颜轻声劝着，皇妃吃的少，晚上也睡得不安稳，经常半夜惊醒，“您再这样下去，只怕身子吃不消……”
“哪儿那么容易出事，我以前的事你是知道的，那样的罪都受了，现在这样的好日子，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陛下可能还在生您的气，要不奴婢去……”
“陛下日理万机，不要劳烦他了。”
绣梅进来说：“启禀皇妃，夏至说梅香阁已经打扫干净，请您过去看看。”
蝶翩翩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去找长安请旨，我要去梅香阁。”
喜颜与绣梅对视一眼，不解问道：“皇妃，您是要出宫吗？”以为自己听错了，只是去梅香阁，何需请旨？
“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不得出宫。”
喜颜赶忙往外跑，暗骂自己糊涂。
“陛下，皇妃想去梅香阁，特来请旨。”
“没说别的？”
“没有。”
“准。”长安出去之后，玉珏不悦的皱眉沉思。
由夏至引着把各个院子都走了一遍，蝶翩翩很是满意：“孩子们的屋子，等他们回来随着他们的喜好去布置。”
进了自己的院子，先看了前厅又去了后宅：“这屋里的东西太多了些……”
“回禀皇妃，这里的东西都是陛下赏的……”夏至小心的回话。
蝶翩翩都不记得玉珏居然赏赐过这么多东西给自己，又仔细看了看：“把百宝阁挪到前厅去，若是孩子们有中意的，就放到他们屋里去，那些箱子、柜子，有用不上的，得搬到库房去。还有这梳妆台上的，我有这么多的首饰吗？”
喜颜打开首饰盒逐一查看：“皇妃，这些都是奴婢没见过的。”
夏至自然也是知道陛下许久没去满芳苑了，看着蝶翩翩的脸色说道：“回皇妃，这些首饰都是长安前几天才送过来的。”
蝶翩翩没说什么，又进了书房，临窗放了贵妃榻，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另一面墙上挂了两幅画。满山的红叶……秋日里绽放的各色菊花……每张画都充满回忆。蝶翩翩眼中泛起泪花，紧咬着唇不让泪水流出。
“陛下……”喜颜和夏至没听到有人通传，陛下竟已走进了院子。
不等他们行完礼，玉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了。
“你在满芳苑里待的到是踏实。”看着蝶翩翩施礼，却并没有叫她平身。
“翩翩谨遵圣旨。”
玉珏被她平淡的语气搅的心烦：“朕让皇后禁足，你可知她求过朕多少次？”
“皇后身份尊贵，且要管理后宫，若是不能出宫着实不便。翩翩平时也是无事，自应待在宫里，恪守本分。”
“什么本分？”
“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
“你……”玉珏无言以对，“平身吧。”
蝶翩翩站起身，恭敬的低垂着头。
玉珏等了一会儿，见她一直不说话，终于按耐不住：“抬起头来。”
蝶翩翩虽是抬了头，但却依旧半垂着眼不看他。
“喜颜……你是如何伺候主子的？”没想到两月不见，她竟清瘦憔悴成如此模样。
“奴婢知错，只是……”喜颜跪在门外，身子抖的如同筛糠。
“只是什么？”
“皇妃胃口不好，晚上又总是被噩梦惊醒，所以才会如此。”
“怎么不传太医？”
“翩翩无事，无需惊动太医。”
让喜颜退下后：“你就不想对朕说些什么？”玉珏感觉自己快要bàozhà了。
“翩翩怕再惹恼了陛下，故不敢多言。”
“你可知错？”
“翩翩早知自己有错，将自己陷于危险之地，不但引得陛下忧心，更是害了杨嫔无端送命，实属不该。”
“既是知道，为何不早些认错？”
“翩翩自知理亏，领罚是应该的，不敢向陛下求情。”
第341章 外族之女
“翩翩……”玉珏再也不愿忍耐，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你还真是狠心，居然两个月都不见朕。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陛下不生气了？”蝶翩翩从他怀里探出头问道。
“若是再气下去，你会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
“我没有折磨自己，就是吃不下睡不着，能有什么法子？”
轻吻了吻她的发间：“你可想朕？”
蝶翩翩也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无论白天黑夜，翩翩眼前出现的都是陛下。”
“为何不让喜颜去请朕？”
“怕打扰陛下处理国事，也怕陛下还在生气，不愿见翩翩。”
玉珏满足的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多日不见的笑容。
“翩翩还要禁足吗？”
“怎会真舍得让你整日闷在屋里，你无论去哪里都可以，只是有一样，身边不能只有喜颜一人跟着，只要出了满芳苑，至少要有四人跟着才行。”
蝶翩翩无奈的点了点头：“成妃不是真的死了吧？”
“朕若真杀了她岂不枉负了你舍命救她的一片心？方凌年已经秘密把她送到乡下待产了。”
“陛下是如何处置方凌年的？”
“罚了他五年的俸禄。”
“五年？陛下让他如何养活妻儿？”
“朕本想砍头的，你还觉得朕罚重了？”
蝶翩翩见他又要发火，连声哄道：“是翩翩错了，饶了他们的命已是陛下的大恩大德。”
“陛下……”长安在门外轻声提醒着。
“还有很多公务还未处理，恐怕又要几天见不到面，你若还是这憔悴的模样，朕就砍了喜颜。”
“陛下就知道拿喜颜吓翩翩……陛下不用惦记着翩翩，政务要紧。”
“宫里多了两位妃子，你莫要多心……”
蝶翩翩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堵住了他的话：“翩翩怎会多心，陛下自是有这样做的道理。陛下若愿意，等得了空闲再仔细讲给翩翩听。”
翩翩回到满芳苑时，孩子们都已经回来了，听说梅香阁已经打扫完毕，蝶舞吵着要去看。
“今天竟忘了问你们的父亲，打算什么时候能让你们休息几天。”
“娘，你见到爹爹了？他什么时候能过来看我们？”千琢兴奋的问，许久没有没有见到父亲了。
“年关将近，他必是忙得无暇顾及你们。”
蝶舞不开心的撅着嘴，蝶翩翩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等他忙过了这阵子，定会好好陪你们的。”
“爹爹会不会陪我们过生日？”
“就算他不能亲自陪你们，也是会送礼物来的。”
蝶舞还是不大满意，但也知道强求不来，毕竟是孩子心性，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拾予身上：“你是什么时候过生日？”
拾予摇了摇头说：“我都不知亲生父母是何人，更无人关心我的生辰。”
“那你就和我们都在同一天过生日吧，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在小年过生日。”
拾予踌躇的看着蝶翩翩，她则笑答：“你若愿意，就和他们一天生日吧，我会派人告知陛下。”
见他点头，蝶舞对蝶翩翩说：“让爹爹也要为他准备礼物。”
拾予摇头说：“我不需要礼物。”
蝶翩翩说：“你也是我的孩子，琢儿和蝶舞有的，你都会有。”
腊八这天，玉珏特准孩子们下午放假，用过午膳，蝶翩翩带着他们去了梅香阁。
在前厅里，孩子们围着百宝阁，蝶舞要了白玉香炉，还拿了一个金镶玉的如意。拾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千琢拿了一对翡翠狮子，塞了一个到他手里：“这个做镇纸用还不错。”拾予没所谓的点了点头。
蝶翩翩见他们挑的差不多了，对喜颜说：“观音像给皇后送去，两对羊脂玉瓶给新进的两位妃子送去。这樽麒麟献子送到昭妃宫里，做为她怀孕的贺礼。剩下的东西，你看着合适的拿一个送给宁嫔，其余的连这架子都移到库房。”
孩子们又去瞧了自己的院子，男孩子们对练武场旁立着的兵器架极是喜爱，各自挑了一样兵器，竟对打了起来。
蝶舞不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跑进自己的院子，看着绣架直皱眉头：“娘，我不喜欢做女红，你去求爹爹让我继续跟着大学士读。”
“你自己的事，还要你自己去说才行。”
从梅香阁回来，一连几天，下人们都忙着收拾东西。
蝶翩翩用过早膳，看见四婢在拾予房里整理他的衣服：“你们怎么没陪在太子和侯爷身边？”
“回禀皇妃，陛下让孙福和夏至各带着两个小太监跟着太子和侯爷，要我们只伺候皇妃。”
“他们的衣服都整理好了？要带走的只有这些吗？”
绣竹回道：“能穿的只有这些了，太子那边也是不多，长公主的衣裙虽然多些，但也装不满一箱。”
蝶翩翩笑说：“天天看着他们不觉得什么，看见衣服才发觉他们长的真是快呢。”
正谈笑着，喜颜进来说：“皇后请了所有嫔妃下午到庄仪殿品茶。”
“自皇后被禁足，就再没去问过安，还有新来的两位妃子也还没见过，是该过去见见了。”
“听说如妃和茗妃都不是善茬，皇妃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外族献的美人，进宫便得了妃位，高傲些是自然。”她最想知道苏幽然是什么反应。
庄仪殿内，暖炉中蒸腾出的热气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皇后在上首，蝶翩翩、苏幽然和宁嫔相陪，闲谈了好一阵子，如妃和茗妃才姗姗来迟。两人也不告罪，随便行了个礼，不等皇后开口便平了身。
有四个皇妃位份，虽然只有蝶翩翩一人，但其余三个皇妃位的椅子是摆在那里的。这两人竟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她对面的两个皇妃位上，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琬皇妃生有一子一女，且侯爷也归你抚养？”如妃语气中不带半点尊敬。
“正是。”蝶翩翩平静回答。
“我族从来不论长幼，皇位能者居之，你儿子的太子位，大概也坐不了多久。”
“如妃此语何意？”
“临来时太医才诊了脉，我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若是个皇子，能力必定在太子之上。”
“那真是恭喜如妃了。”蝶翩翩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
茗妃问道：“你不生气吗？”
“本宫为何要生气？”
“你儿子可能当不了皇上。”
“如妃所言极是，皇位应是能者居之，只要是陛下的子嗣，只要是能成为一代明君，本宫心里便是欢喜的，是不是本宫所生，有何分别？”
“你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如妃嗤之以鼻，又把矛头指向了苏幽然，“听说你肚子里的也是男孩？”
苏幽然点点头：“悠然自知身份，从未有过皇位之念。”
茗妃笑道：“看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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