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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定相思-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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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嚎叫了一声以做回应,竟是标准的狼嚎。
“叫它们回去,否则它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乌狼听懂了它的话,对着那几只狼嚎叫了两声,可是那些狼却不听它的,母狼第一个发难,向着它就扑了过去。
虽是只有一月没见,但乌狼的个头儿却长了不少,面对威风凛凛的母狼一点儿都不怯阵。两只狼抱在一起打了几个滚儿后,乌狼便把母狼压在身下,张嘴便咬住了它的喉咙。母狼咆哮了几声之后,乌狼反而放开了它。几只狼又对视了一会儿,领头的狼对天嚎叫了一声,乌狼也应了一声之后,几只狼走进林中,很快便消失了。
乌狼又恢复了以前撒娇的样子,跑到林蝶衣脚边蹭来蹭去。
她蹲下身,开心的抱着它的脖子问:“不是放你回家了吗?这大老远的,你是怎么跟来的?”
乌狼不能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拿舌头舔她的脸。长公主和容佳都跑了过来。
长公主摸着它的毛说:“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它怎么能长这么大?”
“林蝶衣……”
一听皇帝叫她,林蝶衣走到御座之前,皇帝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狼问道:“这就是掉进湖里的那只狼?”
“是的。”
那时不过才小狗般大小,如今它站起来已经能赶上七八岁的孩子。
乌狼看见荣妃,又唔唔叫的呲着牙。
皇后一见,掩着嘴笑道:“果然是那只小狼,它还记仇呢。”
荣妃赔着笑,却恨得牙根痒,早晚本宫得弄死你这个畜生。
其余六队都先后回来了,听说了此事,穆广禹上前施礼谢救命之恩。
秀文公主轻蔑的说:“她一名臣女,有机会救本宫一命,是她的福气,有什么可谢的。”
穆广禹抱歉一笑,林蝶衣也回以一个微笑,便带着狼与长公主和容佳离开了。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喜欢她对不对?”秀文公主低喝道。
穆广禹神色一暗,转头走了,留下她一人独自气恼。
下人架起篝火,晚饭便是烧烤打猎得来的野味。
看着乌狼撕扯着一只野兔,林蝶衣唇边含笑,只见它把一整只兔子吃个干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立起身子抖了抖毛,竟向营地中间去了。怕它惹出事,虽然没有跟着,但是目光却紧盯着它。
荣妃见着它一声尖惊,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乌狼看了她一眼,呲了呲牙,从她身边绕过。走到皇帝和皇后身边,竟然向是一只狗似的,摇着尾巴呜呜叫了起来,不禁蹭了蹭皇帝的腿,甚至还亲昵的舔了舔皇后的手。逗得皇帝和皇后给了它不少新鲜的瓜果。又跑到太子身边,太子正在与几位皇子饮酒,把玉杯伸到它鼻子跟前,想着它闻闻便会离开,谁知它究竟把舌头伸了进去,大喝特喝起来,逗得众皇子哈哈大笑。溜达了一圈,酒足饭饱之后,乌狼的脑袋在林蝶衣的怀里蹭了蹭,卧在她的脚边呼呼大睡。
长公主和容佳都与林蝶衣一样,一直在目光盯在狼的身上。
容佳笑道:“这家伙竟还会骗吃骗喝。”
长公主打趣道:“而且与它的主人一样,甚爱饮酒。”
林蝶衣也是摸着它的毛笑说:“如此贪杯,小心等他回来会骂你。”笑容渐渐敛起,他什么时候拿回来?
晚宴开始,林蝶衣一人对群狼的故事不知怎么就成了酒后谈资,还有武将过来向她敬酒。
“林小姐……”四公子也借着这个由头满脸堆笑的出现。
还没等林蝶衣开口,容佳冷冷的看着他说:“我哥很快就会回来,你若是还想活命,就离我未来的嫂子远一些。”
四公子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瞪了容佳一眼,不甘心的走开了。
长公主假装一脸崇拜的说:“你好厉害……”
“能不能有点诚意?”容佳取笑道。
林蝶衣听得容佳称呼自己为未来的嫂子,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甜蜜,却又不知这甜蜜从何而来。正在困惑间,又有人端着酒碗来敬酒。她当然是来者不拒,豪爽的喝干,心中疑惑也暂时忘却。一顿饭下来,她又得了个女中豪杰的名号。
连续三天狩猎,第四天时,皇帝举行了一系列的比赛,每场都设了彩头。
第一场是摔跤,有十三个人报名,抽签分组,其中有一人轮空,最后的赢家居然是珞珈国小王爷,这到是令林蝶衣非常意外。
小王爷看她毫不掩饰的惊讶表情,无奈问道:“你这丫头是不是以为本王爷空有一个名头?”见她诚实的点头,哭笑不得的说,“你以为老三是天生下来就会武功的吗?为他开蒙的可是本王爷。”
“你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为何其他三子没有得你的真传?”林蝶衣是真心的好奇,不带半点讽刺。
小王爷苦笑道:“四个儿子中,其实老三骨子里最像本王爷,王爷之位早晚都是他的,只可惜他却毫不在意。”微微一叹便走开了。
第二场是赛马,每组六匹马,林蝶衣没想参加,可是看第一组跑的时候,云墨竟是极不安份,拼命的打着响鼻。没法子,只得报名了第二组的比赛,见她报名,秀文公主和丁曼竟也报了名。丁曼知道几天前斗狼的事情,心里气不过,只是这狩猎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到是她自幼就爱骑马,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
见她们三人报名,又有五个女子报名,结果第二组就成了八人的女子组比赛。
号令一响,都不用林蝶衣招呼,云墨一马当前就冲了出去,秀文公主与丁曼紧追不舍。
八个女子赛马,引得所有人在旁边围观,叫好声不断,最后自然是云墨赢了冠军。丁曼整整落后了一个马身,可是她却极不服气,非要重赛,林蝶衣不愿与她多纠缠,跳下马去找李公公领彩头儿。
后面营地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是狼的嚎叫声。
林蝶衣才想冲过去,只见荣妃披头散发的往这边跑来,乌狼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她。
“皇上,快救救臣妾,这狼发疯了……皇上……”荣妃边跑边嚷,脚下一绊,整个人栽倒在地,乌狼的两只爪子踩上她的后背,不停的嚎叫。
“怎么回事?”皇帝沉声问道。
林蝶衣把乌狼唤到身边,几个宫女上前把哭得妆都花了的荣妃搀扶到皇帝身边。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作主呀。”荣妃瘫软在皇帝脚边,哭得好不悲切。
“来人,把这畜生给朕拉下去杀了。”皇帝怒喝道。
“皇上,臣女敢问一句,为何要杀它?”林蝶衣挡在狼与护卫之间。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没看见它要吃了荣妃。”
“皇上,荣妃是自己摔倒的,而且乌狼追上她之后,便没有伤害她。”见皇帝稍一迟疑,她又说道,“请问荣妃,后面的帐篷乃是大臣家眷所居之地,你为何要到那里去?”
“本宫……本宫是闲来无事,随意逛逛。”
“荣妃乃是皇上宠妃,怎会不带奴婢就四处乱走?”
“本宫……皇上,她分明是强词夺理,请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皇帝不想为了一个畜生失了皇家的颜面,不管错在谁的身上,这狼必须得杀。
“父皇,”长公主捧着一个纸包说,“这是珠儿在荣妃摔倒的地上捡到的。”
皇帝一挥手,李公公上前接过,有随行太医打开一验,立刻变颜变色:“启禀皇上,这乃剧毒之物。”
荣妃吓得花容失色:“皇上,这不是臣妾的……”
“荣妃,你是说本公主诬赖你了?”长公主上前一步问道。
“长公主别误会,可能是别的什么人掉在那里的,本宫正巧又在那个地方跌倒。”
“怎么这么巧的事情都让荣妃跟上了,是不是还正巧有人往帐篷里扔了加毒药的肉,也让你看见了?”容佳手里拿着一块肉,扔到荣妃脚边。
皇帝面色一沉,紧盯着荣妃却没有开口。
容佳貌似不经意的站在荣妃身边,轻轻闻了闻,对林蝶衣说:“你知不知我哥哥善于制香制药?”见她点头,继续说道,“珞珈和安兰两国都出产大量的奇异花草,我自小也是耳濡目染,虽说手艺及不上我哥哥,但是鼻子却还是灵的。荣妃,你这迷情香,可是价格不菲呢。”
荣妃身子一抖,厉声道:“你胡说些什么?”
太子站在一旁已经许久,突地开口道:“荣妃突然得了圣恩,原来是这个原因。”
“皇上……”荣妃知道,现在只能求皇帝。
皇帝沉了脸,确实每每在荣妃的宫中都能闻到令他热血沸腾的香气:“李忠义,带她下去好好验验。太医,再验这肉里的毒。”
三殿下虽是荣妃亲生,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要三缄其口。
“启禀皇上,这肉里的毒和这药包里的毒是一样的。”
皇帝冷哼一声:“连个畜生都不放过,真是个狠心的女人。来人,把荣妃囚禁起来,明日送回宫里,不得踏出她的寝殿一步……”话未说完,李公公上前禀道,“荣妃的头发中确藏有异香……”皇帝一拍龙椅扶手,“把她打入冷宫,等朕回去再作处置,来呀,比赛继续……”
第三场是射箭,皇帝正在气头上,大家一是怕惹他不快自己获罪,又想借着这个机会,若是讨了皇帝的欢心,定是风光无限。就在大家绞尽脑汁的时候,乌狼竟然上前,在他脚边小声呜咽了一会儿,坐在他身前,抬起前爪,模仿起人作揖时的样子。逗得皇帝哈哈大笑,摸着它的头说:“真是个有灵性的畜生,来人,传朕的旨意,这头乌狼以后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不分前朝后宫,再赐它一块免死金牌,以免又遭人诬陷。”
众位大臣一听,这狼的级别比自己都高。
皇帝的兴致来了,大家也自然跟着热闹起来。在女眷们的强烈要求下,设了男子组和女子组。
一百码外设了一个箭靶,秀文公主当人不让,连射三箭,箭箭正中红心,博得了满堂彩。
“林小姐要不要试试?”秀文公主把自己的弓递给她。
林蝶衣不但没有接,甚至还后退了两步:“我说了我不会射箭。”这次狩猎,丁曼到是没怎么找麻烦,又轮到了这个秀文公主,真是不得安生。
“这有何难,我教你。”一个温柔声音自人群后响起。
“哥哥……”容佳欢呼的跑了过去,不过只在他面前短暂停留了一会儿,便直奔站在人群外的厉峭而去。
厉峭见她提着裙摆跑得甚急,连忙快走几步,扶住了她的身子。
瑹瑀瑄拉着林蝶衣进了场,接过秀文公主的弓,又取了一支箭塞到她手里,站在她身后,半圈着她的身子,左手盖在她的手上,引着她将手臂伸直端平,让她手指间夹住箭搭在弦上,右手扶着她的手肘,慢慢将弓弦拉满,见她只是回头看着自己,一点都不用心学,在她耳边悄声说:“射箭也很危险,你若不专心些,会伤到自己。”
林蝶衣轻轻一笑,收敛心声,定气凝神,听他说着射箭要领,微微点着头。在他松开自己退入人群中后,调顺呼吸,对准目标,松开手指,竟也正中红心。她高兴的大笑着,把弓交还给秀文公主,后面的两箭再也不肯射了,只是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进的京,听梅姨说你和容佳来了这里,我们便赶过来了。”一路上伤口开裂多次,不得不停下来疗伤修养。
见他雪白的衣裳已经落了不少尘土,林蝶衣有些心疼:“怎么不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也便回去了。”
瑹瑀瑄只是淡笑着,两个多月没见到她明媚的笑脸,多等一个时辰都是煎熬。
“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也是快活。”
“还好吧,就是想你……对了,小兔子已经长得很大了,我本是将它放归了,它自己又跟来了。”
乌狼一看见他便跑了过来,只是可惜他一直没功夫看它,听见终于提到它了,立时呜呜了起来。
瑹瑀瑄拍了拍它的头说:“既然你不肯走,以后就要好好保护她。”
乌狼听懂了似的,嚎叫了一声,不停的舔着他的手。
“三公子……”太子走了过来,“比赛射箭,你不下场玩玩儿?”
正要推辞,却听皇帝开口道:“刚才小王爷赢了摔跤,朕正想着,若是你在定也不会甘心居于人后。”
既然皇帝发话了,瑹瑀瑄接过太子手里的弓:“恭敬不如从命。”站在场中,把三支箭同时搭在弦上,一道破空之声,三支箭全部正中靶心。
“多谢太子关照。”把弓交给太子身边的太监。
“客气,本太子今晚与你不醉不归。”
“一言为定。”转眼却见林蝶衣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走到她面前笑言,“怎么了?”
“你受伤了。”她的语气极为肯定,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她仍然能感觉到他开弓时呼吸轻微的一滞。
“小伤,不碍事的。”
“又说是小伤……”林蝶衣才不会相信他的话,扯着他的袖子就走,也不管周遭人投来了各式奇异眼光。进了自己的帐篷后凶巴巴的问,“伤到哪里了?”
第223章 一见钟情
瑹瑀瑄知道不让她看看,她是不会安心的,解开了自己的上衣。(全本小说网,https://。)
林蝶衣见到他从肩膀一直缠到腰间的白布,肩膀处已经见红。完全扯去了他的衣裳,后腰处也露出点点红痕。吩咐了人打来热水,又叫人去找太医要来干净的白布,命婢女把他换洗的衣裳拿进来。小心翼翼的解开布,清楚的看见右肩、后背和腰间各有一处伤痕,明显是被利箭刺穿所致。在热水里沾湿帕子,把伤口清理干净,拿出药膏,一点点的抹在他身上,又为他缠好伤口,帮他穿上干净衣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伤成这样,为什么还要赶过来?”
“都不是致命伤,养些日子就会好了。”他没有告诉她,那块护心镜上布满了被射中的小坑,若是没有它,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她低垂着头,紧咬着唇,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
“陪我躺一下,好不好?”他满足的轻叹着,她的小动作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点点头,两人相对而卧,不敢靠在他身边,怕碰了他的伤口。可他却不允许她离自己这么远,将她搂进怀里,习惯性的伸出胳膊让她枕着。
“轻着些,当心扯了伤口。”
听着她的温柔细语,闻着她身上淡淡清香,多日来连续赶路的疲惫终于涌了上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长公主一个人寂寞的走到营地外的小河边,一边往河里扔着石子,一边愤愤的轻声念叨:“都是见色忘义的家伙……”林蝶衣和容佳一见到心上人,都跑得没了踪影,只剩下了她一人。
“何事让小姐如此气愤?”
长公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声音吓了一跳,四处寻找着却不见人影,高声喝道:“是谁躲着不敢见人?”
“小生可没有躲着的意思,只是小姐心事满腹,没有看见小生而已。”一棵粗大的柳树后面走出一个人。
长公主从头到脚看了一番,这人一付书生打扮,手里还握着一卷书,看样子是不会武功的。琢磨着这里离营地不远,倘若他要图谋不轨,自己若是尖叫起来,必定会引来侍卫,当下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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