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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2-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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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告退”,来人一抱拳,转身匆匆地离开了。
幻影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禁皱眉,她还以为拓跋飏定然会难为她。
拓跋,无忧楼。
有拓跋飏睡在身旁,凌无双也不好睡懒觉,他这边一动,她立刻跟着睁了眼。
“再睡会儿。孤王下二楼去收拾。”他慵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这会儿,他歪着头,两个的距离很近,他口中、鼻端喷洒出来的气息都打在她的脸上,热热的,带着暧昧,这会儿他们更像是一对恩爱的普通夫妻。
他说着起身,她当即也跟着起了身,“无双伺候大王。”
他无奈地看着她,终是点点头。
两人一起下了床,凌无双对外吩咐道:“进来吧。”
门外的宫人听到了她的吩咐,鱼贯而入。
凌无双有模有样的伺候着他,他则是一直眉开眼笑地盯着她看,看得她直不好意思。
她被他盯得面红耳赤,却忍着没有做声。
她太了解他的脾气了,这会儿她若是出声,就是主动送上门给他调戏。
拓跋飏看她故作镇定的小模样,不禁失笑,这小妮子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手脚麻利地伺候他穿戴整齐,他忽然俯身,在她唇上重重一啄。
她惊得瞠圆双眼,他已经直起身,笑眯眯地看着她道:“为夫这厢谢过娘子了。”
她气得狠狠地瞪他一眼,羞得低下头,头顶却传来某人恶劣的笑。
帝妃如此,便连一旁的宫人也跟着偷笑起来。
“咳咳!”拓跋飏故意咳嗽两声,示意那些宫人禁笑后,对凌无双故作一本正经地道:“孤王去上朝了。”
“恭送大王。”她一欠身,故意与他拉开距离。
他知道她是被他气得炸毛了,也不恼怒,心情愉悦地转身离开。
拓跋飏前脚离开,素月看着主子娇羞的模样,忍禁不住笑出了声。
凌无双不满地瞪向她,怒道:“素月,连你也取笑我。”
“素月怎么会取笑公主呢。”素月赶忙忍住笑,解释道:“素月是为公主高兴。”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凌无双又羞又恼。
“当然要高兴啊。大王和公主越来越像寻常家的夫妻了。”素月越说越是欢快,主子幸福,对她来说比什么事情都重要。
“莫要再乱说了。”凌无双心虚地喝住她,又吩咐道:“你去准备下,给本宫洗漱。”
“是,公主。”素月憋着笑,退了下去。
只是,她这厢出了门,凌无双的脸上却只余落寞。
她如今的情况也只能与他保持着距离,哪怕只是一轻半点的动心,蛊虫都会有异动。是以,她没有办法与素月一样欢乐。
天色略微擦黑的时候,皇甫睿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客栈。
“皇甫大哥,今天有事出去了?”她故意思疑地问。
若是她不问,反而会让他生疑。
“是。我出去看看地形,研究下我们怎么回显国比较快。”皇甫睿翀笑着点头,赶忙将想好的借口道出。
“我们何时出发?”她随即顺着他的话问。
“再等两日吧。”他说着拉过她的手,“走,皇甫大哥带你出去吃些好吃的。”
“不了。”她赶忙拒绝,那些都是他的血汗钱,她怎么能用来大吃大喝。怕他误会,她旋即解释道:“我身子不大舒服,不想出去吃。”
“不舒服就歇着吧。我去楼下要些吃食上来,你想吃什么?”他问得认真,好似容不得半点马虎。
她想了想,同样认真地回:“我想吃些清淡的,白粥就可。”
她不是会说谎的性子,他便也没有多想,立刻下了楼。
小二一见他,当即大喜,“客观要点什么?”
“有燕窝粥吗?”皇甫睿翀问。
“有有有。”小二赶忙应下,只要有银子就什么都有。
“好,要一碗。”皇甫睿翀想也没想地道。
“客官还要点什么?”小二复又问。
“给我再来三个馒头。”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腹,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小二道:“再给我来点热水。”
小二不禁一愣,这燕窝粥和馒头白水的差别也太大了。
不过,有了昨儿的先例,他很快反应过来去办了。
他见过对媳妇好的,但像皇甫睿翀这么好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小二不禁动容,下去一番准备,端着托盘而归。
他一样一样把托盘上的东西放下,一边道:“客官,这碟咸菜和这碗米汤是小店送您的。”
“那就谢了。”皇甫睿翀感激地笑笑。
“不用客气,客观慢用。”小二对他友好的笑笑,拎着托盘退了下去。
目送小二离开后,他随手拿起一个馒头,埋头吃了起来,全然不知,她就站在二楼拐角处,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角湿润,她却不知,那是为爱而感动的泪。
皇甫睿翀在楼下吃完后,端着燕窝粥上了楼。
他进门时,她正坐在桌边出神,双眸中含着哀伤。
他放轻动作,将托盘放下,在她的身边蹲下身,温声问:“在想什么?”
她低头看向他,认真地道:“皇甫大哥,我们早些回显国吧。”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如此说,脱口问道:“怎么忽然急着回显国了?”
“我不太习惯这里的简陋。”她皱着眉,故作挑剔地道:“倒不如早日出发。”
“好,我们明日就出发。”他立刻应了她。本来还想留下多赚些银子,但她不习惯,他便不会有半丝的迟疑。
她故意装得那么挑剔,没想到他依旧没有半丝怨言。又想起今日所见,她不禁问:“皇甫大哥,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傻丫头,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他无奈的失笑,将粥碗往她的面前推了推,“趁热喝。”
她低头看着热气腾腾的燕窝粥,眼角湿润。
“在看什么?”他见她未动,侧头看向她,便见她的眼角泪光闪动。
他当即急了,伸手去拭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
她转头迎上他的视线,认真地道:“皇甫大哥,别对我太好,我心里会难受。”
他叹了声,猜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不过,能见到她这般模样,他虽心疼,却也欣慰。
只有这样的她,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子,而不是冰冷冷的魔教教主。
是,他知道是她,在与她成亲以前,那次在客栈里,她忽然昏迷,他就知道了。
那时候,他找了郎中来给她看诊,郎中当时与他说,这姑娘应该是练功太急,伤了自己。
他不禁生疑,在是她不是她之间生疑。
若是她,为何她忽然会变了一个样子?
若不是她,这世间真的会有如此像的两个人吗?
那晚,他在她的床边守了一夜。直到他醒来,那一抹狠辣的视线,他才彻底的肯定了是她。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过去,他也不想知道,只要她是幻影就够了。
而那时的她,让他无法不心疼。
他以往的印象里,幻影一直都强大得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但,后来她却以柔弱的形象再次走进他的生命里,他无法不心疼,无法不去想他们分开的那段日子,她是如何度过的。
将自己从回忆中拉出,他抬臂将她抱入怀中,没有语言,而是用坚实、温暖的怀抱告诉她,他会给她永远的依靠。即便她有一天会不再想要。
曾经,他没有珍惜他,与她之间才有了那段空白。
如今,拥有时,他定会加倍珍惜。
夜色已深,纥奚沅紫仍旧无眠。
姑姑不在了,冀安又有事瞒着她,这深宫里似乎只剩下她孤单一人。
至于拓跋飏,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才明白,他永远不会是她的,不会是任何女人的。
她如今只想查清楚康王的事情,好让姑姑在泉下安心。
可是,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想查清楚这事,实在太难。如今,便连父王也让她不要再查这事,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即便将那个凶手绳之以法,康王和姑姑也活不过来了。
她忽然看清,无情的又何止是深宫,便连自己的父王也同样可以为了权力和政治,不顾自己的亲人。就如他当年对待莫邪和沫舞一样。那是他的耻辱,即便身上流着他的血,他也不肯认下这一双子女。
哪怕是后来莫邪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依旧不肯承认这条血脉。
她为这事还劝过父王,但他回她:“不管他如今多光鲜,也洗不掉他身上的污垢。”
多么绝情的话,竟是对自己的亲子。
是以,她对沫舞的感情里多少是带了些同情的。只是,沫舞不同于莫邪,她并不想与这人来往过多。
“夫人早些休息吧。”宫人小声劝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们都下去休息,不用伺候了。”纥奚沅紫见时候不早了,不想影响这些宫人们休息,便吩咐道。
“是。”宫人们应声,随即都退了下去。他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纥奚沅紫,自从纥奚夫人过世后,她安静了许多,夜里经常失眠,食欲更是不好。为此,拓跋飏还特意吩咐厨房,要变着花样的给她做吃食。但,纥奚沅紫的心病又岂会是吃什么能医好的?
宫人们都下去后,纥奚沅紫继续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即便什么都没有想,也会经常走神。这会儿,屋里静得便是一根针落下,也能听清。
忽然,嘭的一声,吓得出神的她一哆嗦,寻声望去,便见地中间多了一个包裹。
她抬头看去,便见窗扇还在呼呼地晃动,窗子下多了一个包裹,想必这东西是从窗子扔进来的。
她起身走过去,在包裹旁边蹲下身,将包裹摊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最上边的一封信,信下边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她没细看杂七杂八的东西,而是先拿起信,抽出里边的信纸。
待她看完信上的内容,不禁脸色大变,捏着信纸的手不停的收紧,已经抓破了信纸还全然不知,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沫舞的出现在激起了一片水花之后,再次归于了平静。
帝王最宠的仍旧是凌无双,视乎这后宫里已经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只是,好景不长,数月后,流言四起。
这一日,素月脸色难看地进了门。
“这是怎么了?谁惹我家素月姑娘了?”凌无双的手里端着茶杯,看她如此,不禁逗弄道。
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与拓跋飏心无芥蒂的相处,让她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公主,出事了。”素月的脸色又难看了些,没有半丝玩笑的意思。
“怎么了?”凌无双看出她的神色凝重,严肃地问道。
“宫里如今谣言四起,说公主在锁龙坳中,已经失身给显帝。”素月攥紧双拳,眼中皆是恨意。若是让她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她定然不会放过这个人。
“啪——”
凌无双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素月小心地打量着她,眼神亦是迟疑,毕竟她很清楚凌无双对皇甫睿渊的爱。
“素月,你也不信本宫?”凌无双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是以,她刚刚才会在听到消息时,惊得连茶杯都拿不稳。
素月亦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更何况是别人了。
这事损的不只是她个人的声誉,更是翾国和拓跋飏的面子。
她没和亲之前,已经被冠上了私奔的罪名,声名狼藉。如今再传出这样的流言,只怕是想说清楚都难了。
“奴婢不敢。”素月一急,连忙跪了下去。
凌无双涩然一笑,素月说的是“不敢”,而不是“没有”。她又岂会不懂她的意思?
“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凌无双拉起她,“我们去见大王。”
“公主想怎么办?”素月起身,跟在她的身后,急切地问道。
“本宫与大王并未圆房,还是处子。只要让老嬷嬷来给本宫验身,自可证明本宫的清白。”凌无双这会儿已经恢复了理智,冷静地道。
“可是,验身这种事,等同于对公主的羞辱……”素月沉重地问。
“即便是羞辱,本宫也必须要让大王相信本宫的清白。”若是失去了拓跋飏的信任,她今后将寸步难行。
“可就算是验明正身,流言要如何止住?大王也不能昭告天下,说公主还是处子。若是大王如此说,只怕会更加的引起轩然大波。”素月担忧地道。
“只要他相信本宫,其他人本宫不在乎。”凌无双果断地回。
后宫本就是个是非地,即便没有这事,也指不定会有什么谣言。总不能每次都昭告天下吧?
只要拓跋飏相信她,天下人议论些日子,自然就会有别的事情取代这事吸引他们了。
素月见她决定了,也不好再劝,只得陪着她快步走出无忧楼。
凌无双这厢走出无忧楼的院子,便见到两个宫女正在交头接耳,两人一见她过来,吓得一哆嗦,立刻低下头去见礼。
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两人聊的是什么了。
素月气得不轻,刚要去呵斥两人,就被凌无双拉住了胳膊。
“让她们说吧。清者自清。”凌无双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让两个宫女听到。
“奴婢该死。”两个小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去。
“起来吧。”凌无双在她们面前站定,轻喟:“只是以后记得少说些是非。这宫里可不是能说是非的地方。”
“是,奴婢知罪了,奴婢下次不敢了。”两个宫女千恩万谢,赶忙磕头。
“走吧!”凌无双领着素月抬步离开。
“公主未免也太好说话了。”素月不甘地小声嘟囔。
名节于女人而言多重要,没有人会不清楚。
做奴婢的议论主子,就更是罪无可恕。
“不好说话能怎样?罚她们?”凌无双摇摇头,“罚得了她们两个,我们却堵不上天下悠悠众口,反倒是让人觉得本宫心虚。倒不如随便她们去说,说够了自然也就不说了。”
“还是公主想得周到。”素月的神情沉重,“若是让奴婢知道是谁干的,奴婢定然不会放过他。”
凌无双但笑不语,这事若是想查,还要看拓跋飏的意思。
这后宫的事,若是他从中作梗,就举步艰难。
她其实也想知道,他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来抉择这事。
想让他相信并不难,只要验明正身就可以。但,那个可以让天下人信服的理由,只有他能给了。
御书房门前,冀安看她的眼神复杂而纠结。
“大王在里边?”凌无双温声问,好似看不出他的异样。
“在。”冀安恭敬地回。
“素月,你在门外等本宫。”凌无双对素月交代一声,直接推门而入。
冀安并未阻拦,之前拓跋飏给了凌无双这个特权,如今也并未取消。
御书房里的情景,比凌无双想象的安逸。
拓跋飏原本正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奏折,听到开门声,抬头望来。见是她来了,当即放下奏折,唇畔含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淡笑。
“看来大王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她轻舒一口气,心却仍是悬着。
表面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她又怎么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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