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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绣-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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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幽幽的叹息，心里空落落的，她怨的不是大哥为了妻儿老小考虑前程未来，也不是怨牡丹为孩子多想一点，不是的，是他们太自私了。一定要把责任全都转嫁到自己身上，换个角度，如果大哥是京官了，我可以把栓子瑜哥全扔给大哥教养长大么，可以么？牡丹能愿意么？不跟我翻脸么？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到我身上就是不同的标准呢。
“哎！人啊都是自私的动物，第一个先想的都是自己不是别人。”李老头也叹息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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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想通
“爷爷我懂人都会变，我懂，你看清远清刚成亲都各自有家了，都在忙自己的事呢。我也从来不过问，也从不多管闲事。“我觉得我做错了，这么多年我才醒悟过来，我管的太宽了，让他们以为我替他们养儿子都是应当应份的，是我欠李家的，我心里好难受啊。事解决了，可是用这样的方式是我当初不想要的呀，爷爷你别怪我，我也要为孩子们留条路啊，我不能让栓子他们都怨恨外祖家，以后都不走动了。你让栓子和云绮养逸哥么？你觉得可能么？李爷爷和您差不多岁数的，身体比您还差呢，让人家接着养我大哥的儿子么？我怎么开得了口啊。我又不会八股文，我养了有什么用啊。”
巧兰放不下想不通，心里委屈，他不在乎牡丹的态度，大不了不来往呗，她在乎的是学文的态度，一直用沉默来对抗，对抗牡丹也对抗自己，没有学文的默认，牡丹能这么大胆么，丈夫下了死口，妻子还敢到处招摇么？可能么？
是因为牡丹窥探到学文犹豫的心意，帮他做了决定而已，学文也有点侥幸心理，也觉得清远清刚出来了，真的不管逸哥也好像觉得对不住牡丹，她嫁给自己委屈了，再怎么样也是黄花大闺女嫁给自己的，可这是你们夫妻的事，与我小姑子有啥关系，凭什么要我补偿牡丹啊，也不是我介绍你们认识成亲的，我也没有拉媒过。
李老头握着孙女的手，拍了拍，“哎呦，我孙女吃心了，你大哥让你伤心了吧。你看你让传虎都把你养娇了，一点事都憋不住了。我不想替你大哥说话，这件事上他确实自私了，他没有离开过大青山李家村，眼界有限，他也不懂你的苦，你说的那些他也不明白，就好像你和瑜哥说外头的事，他也是向往多些，理解少些，所以你也不要和他计较了，都这么大岁数了。
我认同你的想法，该让他自己承担责任了，你呀，确实一开始管得太多了，可走得那份上了，不能丢下孩子不管，那是一辈子的前程，我知道你的心。这次不管逸哥是对的，现在不比以前了，如今逸哥的选择和路都是通顺的，只要他自己努力不缺前程，所以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对不住孩子了，没这个必要。
青山书院去年还出了几个进士和举人呢，全都是贫家子，地主家的孩子只有二个而已。你瞧瞧这路是顺溜的，得看你自己努力与否了。他们必须要自己承担这份辛苦，才能明白别人的付出也透着血泪呢。”
李老太也点头说道：“其实要说错我们都错了，当年我一直觉得让学文回家种地没能有个像样的前程，我心里觉得很对不住孩子，再往后学武和你都越来越好，越走越高了。事禁不住琢磨，学文始终都只能在家种地，他的手艺已经不可能让他走的更远了。所以当初你为清远和清刚付出的，我也就默认了，可现在再看，学文从头到尾都没有独立承担过养育孩子的责任，这在咱们村可真是太少了。所以他才有了一遇到事就先找别人帮忙的想法，有事了问学武，前程就是你的事，该你给安排才对，好像是你生的似得，他压根就拗不过来这个弯了，所以我们才跟着一起搬了出来，也是让他一个人好好的想想，好好的学会承担。就让他折腾去吧，他会回过神来的，给他点时间，看在是你哥的份上，咋整呢，你就当你哥欺负你了呗，你是他亲妹妹，你不忍谁忍啊。”李老太不偏不倚也说了学文的错误和缺点。
老人一番话中肯却也一针见血，尤其是最后一句，也让巧兰一下子心里的怨气得以纾解了，是啊学文是她亲哥啊，就当亲哥欺负妹妹了呗，还能咋地。她以前欺负学文，哥不也要忍着让着，反过来哥哥揪妹妹辫子惹哭了妹妹，妹妹不也得忍着么。
巧兰又笑了，“奶奶，我错了，我小心眼了。等我过两日我忙乎完了，我去看我哥去。”她眼角还挂着泪，心里却通透多了，不看牡丹也要冲学文的脸面，不能让他心里存着疙瘩不是。
李老太这才笑了，“去看吧，不过坚决不能答应他任何事，要让他自己学会承担，他是李家长子，不能什么都让兄弟姐妹替他承担，那也不对。”
“我知道了，我会和哥哥好好恳谈一番的，我决定叫上清远一起给我哥脑袋开开窍。”巧兰又哈哈大笑了，决定好好敲打学文一通，一定要让他脑袋开窍。
“嗯，可以有，让清远把自己求学说的辛苦点，让他知道他错过了多少东西。”李老太一点也心疼大孙子，这都活了半辈子了，这大孙子都是别人替他着想，替他养儿子，替他置办家业，什么都是别人替他干了，他只要顺着大家的意思干就行了，就落个了踏实稳重，再也没别的了。
“哈哈哈！”巧兰和老人絮叨一回心里出奇的通顺了，憋了几年的怨气似乎也就这么随风散了。
为什么早几年老人不说这些呢，那个时候大家心里都带着强烈的抗拒，说了也是没用的，事情过了年头了，心里慢慢的会接受现实，不管怎样事是解决了，此时在劝，巧兰心里能接受也能客观的评价自己和对方，能想通这个弯。
“爷爷你做了熏鸭子，等虎子哥来看我，我就让他带回去给老爹吃好不好啊？”巧兰心情一下开朗起来，觉得敞亮很多了。
“好啊，好啊，我慢慢做做好了等他们都送去好不好？”李老头见有人盼着他心里也觉得自己还有用，也是十分高兴的。
“不着急，我可以陪您住二年以上呢。我本来说让老爹跟我在广东玩呢，可老爹惦记着栓子和威子他们，也放心不下，就回去了。”
“嗯，那是他肯定放心不下，再说他去你们那么远的地方也不适应，广东靠海，那潮湿，住久了怕是不舒服。”
“还真是，老爹去了没多久就长了湿疹，喝了些药才慢慢好的，我也不敢硬留，害怕他身体在不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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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7章聊天
“等你们退下来了，就去京城陪陪他吧，你不是说要带老爹出去玩么，去吧，多好的事，出去转转，苦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溜达溜达，他要是不去，你就把瑜哥带上，反正孩子也要游学，带着他孙子他肯定乐意出门。”李老头自然明白刘老爹的心思，只要把孙子拽上，让他去哪都在没有不愿意的。
“哈哈哈！爷爷你可是摸准我老爹的脉了。我说我送瑜哥回家学习，让老爹留下来和我作伴守着他儿子呗，不要不稀罕守着儿子，非要回去守着孙子，说了晨哥身边光有奶娘不中，我看着就能好些，说端惠平时也可忙还要里外忙着照顾我，我干不了别的了，看个孩子啥的我还是行的。主意可正了，咋说都不乐意留下。”巧兰一面说一面笑呢。
“嫂子你别说老爹在可省了我好多心了，我平时要管家理事，都是老爹带着晨哥和奶娘出出进进，在没有一点不好，晨哥吃了啥拉几次啥颜色都比我清楚呢，可好了。”端惠听见了就跑过来凑热闹。
刚才一直听着呢，没忍心过去，看嫂子不开心掉眼泪，心里可难受了，可她又不好说，让嫂子更觉得难堪了。
“那是我带栓子的时候，是新手么，啥都不懂，我就紧张的不行。就弄了个小本子，孩子有啥情况从早到晚上，吃喝拉撒包括吃了啥全都记下来，今儿吃了啥不舒服，立刻停下观察几天好了就说明这个东西以后最好不要碰了。老爹一直带着栓子么，就都记住了，连瑜哥我都没咋操心，每天都跟我娘记的可清楚了，你再不用担心，我老爹自己有个本子呢，孩子的事记得可清楚了。”巧兰得意的笑着。
老人看她记录，李母不认识字靠脑子记，但老爹认字他就自己记录，想着帮媳妇减轻负担，也是疼爱大孙子，有事干了可热情可开心了，这个习惯从带栓子开始，慢慢就转移成老爹的事了，不让他辛苦他还要生气呢，我能跑能颠的，也不用你们费心，咋地不让我干了，嫌弃我呀，还不乐意呢。
端惠听了忍不住点头，“这次要不是爹帮我看着，我真不敢出门，我看爹比我有经验，上次你不在家，晨哥难受的一直哭，诊脉也看不出来啥，说有内热但没发烧，可孩子就是一直哭啊，我急得嘴上都起火燎泡了，老爹一摸孩子屁股说，要发烧，给多喝水，夜里让仔细看着，肯定要烧起来，果然半夜奶娘就告诉我烧起来了。神了，太医都没看出来。”
“还真是，所以我说孩子谁带的多谁就最清楚孩子身体的变化，你不带孩子或者带的少，你就是不知道孩子的一些身体小毛病，所以我才让你不要太信任奶嬷嬷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孩子谁带跟谁亲，这是没毛病的。”巧兰说起孩子也有自己的经验。
端惠连连点头，“没错，嫂子我听了你的，每日都和孩子玩一会威子不在家我都是和孩子一起睡的，晨哥和奶嬷嬷并没有我想的那么亲，还是愿意和我亲的，这还真是应了你的话了。”
“是呢，小孩子最简单了，你对他好他就依赖你，你不理他他也不认你。”巧兰呵呵的笑着。
端惠听着直点头，又追着问了好多养小孩子的问题，李老太很有经验说的都是太医都不知道的事，但不属于医学范畴。说着说着就歪了，说道巧兰小时候可难养了，脾气可倔了，还说了巧兰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端惠听得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他们一路说道回家，还在开心的或，端惠对老人很有耐性，大概是太后养大的缘故，对老人她有一种独特的陪伴方式，可以让老人很开心，会认真的倾听。
“奶奶，那个时候嫂子真的学绣学的那么苦啊？为什么要用针扎她呀。”端惠不太理解，为什么要如此严厉。
李老太叹口气，目光悠远的回忆起往昔来。
“最一开始教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女孩子该学的东西还得学，不能什么都不会，要是收益略好点还能绣荷包出去赚钱，以后嫁了人也能自己手里宽裕点，婆婆能少说几句不是。
后来发现兰子很有灵性，绣出来的东西特别灵气，我就动了心思，再后来征兵征粮，几次下来我年轻时挣的那点家底全掏干了，包括她二叔成亲，守正成亲学文成亲等等，你想啊一个农家子的家庭，那里经得起那么多事，红白喜事盖房子征兵等等，还要买地，总要过日子吧。
这一下就把我掏干了，农民能咋弄钱啊，靠天吃饭就那么多东西，那是有数的。她娘就出去摆摊，我白日带着孩子，就约束巧兰学手艺，还是希望他能出头好减轻家里的负担，因为那会一直是捉襟见肘的，为这学文退了手艺回家种地了，巧兰不学可咋整，她绣的好，荷包比别人都能多卖几个铜板回家，农户人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大子，不买油盐都不去县里，赶集就为了多卖点东西好拿了钱去买盐和家里必备的吃食。
他能绣的好也有这天赋，我心里还是希望家里能扭转困境，能越过越好，孩子小爱玩，坐不住，累呀。没法子我为了磨她的脾气和性子，调皮了绣不好的时候，就用针扎他，绣娘的手比脸金贵多了，手是不能打的，她要绣东西就不能干活，手粗了没法绣贵重东西，你想想他不干活还不挣钱，将来能容得下她么，我能活几年啊，我得为孩子以后想想啊，有个手艺你走到哪你都不怕呀是吧。”
一番话说尽了农家人的辛酸，端惠听得心里都堵得慌，“奶奶，你们好辛苦啊，以前在我宫里很想爹娘都觉得我自己好委屈了，现在看看嫂子我觉得我咋那么矫情呢。”
她说完自己都笑了。
“不一样孩子，富贵人家也有富贵人家的酸楚和不足为外人道的辛苦呢，我也在京城住了几年了，也看到了婉瑜他们的委屈和辛酸，穿的绫罗绸缎，受的苦不比谁少，各有各的难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李老太活了一辈子人生经验丰富，自然能理解这一点的。
“奶奶，您真好，我喜欢和您聊天，和您说话我心里可敞亮了。”端惠扑在李老太膝头上埋着头，她想起太后了，太后对她真的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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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8章变化
李老太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的抚摸端惠的头，苍老的手却十分温暖，让端惠掉了一滴泪，在无数个想爹娘的日子里，是太后一直陪伴着她，她一直睡在暖阁里，那个时候最开心的是爹或者娘来接她回家，那种期盼的开心是无以伦比的，太后总是呵呵的笑着，那一刻她应该是很失落吧。
千般思绪在端惠心中回转，过了很久她抬起头偷偷擦干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想起太后了，我是她老人家养大的，哎！等我懂了也来不及了。”她长长的叹息一声。
李老太浅浅的笑着，“太后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不能一直养到你长大呀，她懂，相信我。”她莞尔一笑带着慈和温柔，眼里都是浅浅的亮光，好像午后温暖的阳光抚慰着她心里的伤怀。
“嗯，谢谢奶奶。”端惠很快又扬起笑容。
“吃饭喽，今天我又做菜哦，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巧兰端这饭菜进屋了。
不知什么时候在端惠和老太太聊得高兴时，其他人早就不在了，巧兰去了厨房准备发饭菜了，贴心的把空间留给了端惠。
“哎呀！很香啊，我问道茶叶的清香还有鸡的香味，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嘞。”端惠守在饭菜前，咽了下口水，一副孩子气的嘟嘟嘴等在一边。
巧兰得意的笑笑，“我学会这道菜了，这个叫茶叶焖鸡，可好吃啦，你尝尝就知道了。”
“恩恩，爷爷快来吃饭了，嫂子做了好吃的嘞。”端惠跑到院子里扶着李老头回屋，着急回去吃好吃的呢。
大家终于齐聚了，刚子娘笑笑，“开动啊，你们等啥嘞，我一个瞎眼看不见啦，要人家帮我夹菜嘞，你们害羞就饿着吧。”她呵呵的笑。
“开动喽，爷爷奶奶快尝尝这是嫂子做的。”端惠动了筷子先给李老头分别夹了菜，最后才给自己品尝了一下。
顿时满意的点头，伸出大拇指给嫂子们，“好吃，嫂子，特别好吃，很嫩满口清香还有淡淡的茶香却不哭，鸡肉很嫩还有汁水，特别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我们这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茶叶，就地取材用它做菜，风味也很独特就是了。”嫂子看大家吃的满意，也是笑容满面。
接下来几天他们也不着急回去，巧兰蕙兰和端惠在山脚下转悠写生的时候发现了一些花草属于香料，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但他们却很稀罕，决定带回去种在院子里。
因巧兰的院子不常住，本来商议着是把城里的院子彻底过户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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