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绣-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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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气死他，输不起丢人！我输了我都没那样呢，还哭的不行，切！”浩哥一脸鄙视瞧不起的样子，嘚瑟的说着自己好厉害的荣光，可把一家人笑的不行。

　　　　“浩哥你赌了啥回来啊？”巧兰问道。

　　　　“就是一块糖，我爹不让我赌别的，怕我学坏了，清远哥哥也不允许我赌钱，赌钱就不跟我玩了，我们就赌个糖，要不就是一条鱼几个山药蛋子，我没赌钱。”浩哥害怕巧兰骂他急忙解释。

　　　　“嗯，你知道分寸就好了，改日我让你虎子哥教你赌术，让你们也开开眼界，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骗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为啥不让你们赌了。”巧兰想了想堵不如疏，教教孩子们骗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输的倾家荡产，让他们有个正确的观念就不会那么迷恋这个东西了。

　　　　“真的，太好了，我们要见识一下。”浩哥高兴地手舞足蹈。

　　　　浩哥太小了还没意识到赌到底危害在哪里，只是本能的听从大人和小哥哥的话，赌钱就不跟他玩了，在他眼里不跟他玩比赌重要多了，具体赌的危害在哪里，其实他是不知道的，只觉得我不赌钱就对了呗。

　　　　巧兰心里暗自琢磨着等传虎来了要给他说一声，给孩子玩一回，好好地教育一下三个孩子，免得再大点出了门被人勾搭学坏了，俗话说小赌怡情，可她觉得小赌其实也不太好，最好不要这么干。

　　　　暂且放下这桩心事，她又给孩子们检查了功课，考校了一下，这才放了他们准备吃饭了。

　　　　晚上传虎就过来了，巧兰拉着他说了这事，他笑了笑，“行我记住了，等我哪天去县太爷府上的时候拎上两个小子，给他们好好地上一课，这事能有多难交给我了。”

　　　　“虎子哥，你来接我的么？”巧兰也想回家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再过几日，这几日就要斩老赵了，县太爷的意思是不通知府衙，直接把人斩了，省的在又屁事，等我忙完这几日我就来接你回家啊。”传虎拍拍她的小脸，疼爱的笑道。

　　　　“那好吧，那我能去看看么？他们父女害我哥那么惨，我想去看看。”巧兰想起老赵父女就气不打一处来呢。

　　　　“不行，这回不成。看个马玉也就可以了，让你出口气心里舒坦也能好好养病，斩首绝对不行。”传虎想都不想立刻摇头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呀？”巧兰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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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5章态度

　　　　巧兰噘着嘴挺不高兴的，传虎拉着她的手温和的说道：“牢房都那么让你难受了，斩首是杀人的事，满地的血你去干啥呀，再吓着了，不能去听话啊。”小意的哄着她，态度却十分坚决，不肯让步。

　　　　“有那么可怕么？”巧兰没觉得哪里可怕，也见过死人的啊。

　　　　“不成，这事说什么都不行，头被砍掉的人很吓人的，到处都是血，吓着你了，你肯定要做噩梦的，不成，你自己也不许偷偷去，我要生气的。”传虎拉下脸来跟她说话了，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巧兰扁着嘴想了想无奈点头，“那好吧，那你回来跟我说说成不？”

　　　　“那肯定的啊，我肯定会来跟你说，放心吧，乖乖的留在家，可不许偷偷跑去，你受不了的万一在吓着了，这病白养了，这可不是玩的。”传虎再次重申，说什么都不肯的。

　　　　巧兰见传虎态度这么坚决，也想着是不是真的那么可怕，有点退却了，点点头，“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这才乖么，吃饭了么？我饿了忙了一天我还没吃饭呢，中午饭也没好好吃。”传虎摸着肚子问道。

　　　　“马上就好了，你洗个手我这就去端饭去，中午做的叫花鸡，还没吃完呢，正好你来了消灭掉吧。”巧兰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

　　　　“感情好，饿死我了，忙了一天了。”传虎坐在地台上歇着喘口气。

　　　　李母看女婿来了，瞧着样子也知道累坏了，也是颇为心疼，“虎子洗洗手这就吃饭了，娘给你做好吃的啊。”

　　　　“哎，娘还有啥活你干不动我帮你干嘞，柴火够不够，水要不要拎？”传虎每次来了都是找点活干，重活累活他看见就顺手都干了。

　　　　“不用，学武在家呢，让他给我干了就得了，不用那么多人，我这没啥重活，他去山里看看树苗去了，一会就回来了。”李母满意的笑道。

　　　　“哦，茶油果都种上了么？怎么样？”传虎问道。

　　　　李母端了菜出来，笑道：“好着呢，都活了，好种不难种，尤其是那几颗野树苗好得很，学文他们每天都要上去看一圈，伺候的可仔细了，说这个要是种活了，明年还种这个，还可以种点药啥的，也开始弄了，让他们折腾去吧，就是想个和你说个事啊。”李母坐了下来。

　　　　“娘您说，有事您吩咐我就成。”传虎笑着说道。

　　　　“玲子店子一个人顾不过来了，小孩顶不了事，我想着再买几个人，要壮汉子或者成人也行，小孩不中啊，遇到点麻烦他们顶不住。但是又担心秘方泄露了，我们也不认识个人，你又合适的给我们介绍一下，我们再买几个人，我这做小菜也需要些人，你看每年到这个时候凉菜干需要很多人给我帮忙，我年纪也有春秋了，量太大了我干不了了，所以想着店里要是有合适的人了，让孩子们回来帮我弄弄这个也行。”李母琢磨着该倒腾一下了，她敏锐地发现了一些问题，要不怎么说家里有老人是个好事呢，有些是他们毕竟经历的多些，看问题更准确了。

　　　　“成，我跟县太爷说了，弄些可靠地人过来，兰子早就跟我说了，店里就嫂子一个人怕是不行，有合适的人最好了，你略等我几天我弄好了人就给你送过来了，我打算给家里也多买几个人，兰子身边也需要个能干沉稳的大人伺候着。”传虎点点头说道。

　　　　“也行，你看着弄吧，兰子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我也是害怕了，要不然咱农家姑娘真没必要这么矫情，可是弄一回吓的我呦……，家大业大了，眼红的人多了，买就买吧，没几个钱。”李母以前一定觉得太浪费了，但巧兰出了一回事她吓坏了，这点钱她反倒不在乎了，和女儿的命相比，作为母亲钱反倒不算什么了。

　　　　“娘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兰子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传虎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吓的也不轻，差一点就要失去心爱的人，夜里还是惊醒呢。

　　　　“不能怪你，谁能想到还有这事呢，不怪你。”李母倒是很通情达理，哪有不干活的爷们，整日都守着娘们腻歪，吃啥喝啥，望天啊。

　　　　“娘吃饭了，我去喊我爷爷去。”巧兰端了饭就放下东西出门了，去喊爷爷和老爹回来吃饭了。

　　　　“去吧。”李母开始摆碗筷了。

　　　　不一会李老头和李老太玩完回来了，后头跟着李青山他们。

　　　　“虎子来了，呦这脸色可不好，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过些日子就让兰子回去吧，差不多了。”李老头说道。

　　　　“我没事爷爷，今天有点累是真的，身体没事，按时吃饭呢，许嫂每天都给送饭呢，来您坐。”传虎扶着爷爷和李老太坐下，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

　　　　“嗯，身体要紧，其他的到可以缓缓，悠着点。吃吧，中午的鸡，兰子，给传虎盛碗汤喝，那个有高丽参呢，可好了。过两日你就回去吧。”李老头觉得家里没女人照顾不好传虎，光靠下人哪能行呢。

　　　　“我知道了。”巧兰点点头。

　　　　“嗯，兰子可以回去了，我给多弄点药膏就行了，疤都差不多要掉了，多抹点药膏就成，慢慢的伤疤就能掉了。药膳汤我也教她怎么熬了，回去自己熬也行，让许嫂他们熬也可以，不复杂。”学武点点头。

　　　　“成，我过几天来接她回去。”传虎笑着点头，松口气，总算见着兰子大好了。

　　　　“过两日老赵要被斩首了。”传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消息说了。

　　　　学武楞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晦暗不明的，捏着筷子情绪有点起伏，好半天才说道：“有人送终么？”

　　　　“没有，他闺女跟人去了京城了，县太爷要瞒着府衙那边，所以跟前没有人给送终，他被抓以后药铺早就被封查了，学徒们早就跑了，他有没有儿子，早就没人了。”传虎肯定地摇摇头。

　　　　“那我去吧，教了我本事了，我给他送终吧，我记得他买好墓地了，哎！”学武想都没想就决定了给老赵送终。

　　　　张爷爷赞同的点头，不管恩怨如何人死一了百了，作为曾经的徒弟，学武应该这样做的，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管老赵怎么样，到底还是教了学武一些本事的，这些本事让他能够生存的更好了，这就是恩，不能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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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6章送终

　　　　李青山也重重的叹口气，想了下说道：“要不然再叫两个后生，你一个人怕是不成吧，背不动呢。”

　　　　要知道死人是非常沉的，有个词叫做‘死沉’其实也可以侧面说明死人的重量了，学武一个人还真背不动老赵呢，别看没他高没他重，人死了一个活人还真背不动呢。

　　　　学武也叹口气，心情是说不上的复杂难言，“他那个人品性那么差平时待人那么刻薄，这个时候谁还去呢？怕是没人愿意嘞。”要是个好人看着都认识的面子，怎么地也要去帮忙的，不至于那么无情连收尸都不给，但老赵平时特别刻薄精于算计，擅长给人挖坑陷害，这样的人得罪不少人，哪有人愿意给他收尸啊，本来就是个晦气的事。

　　　　“要不我问问守正他们，让他们帮你一把？”李青山话里也有些犹豫的，晦气啊，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不一定愿意沾染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个村的，品性差还坑了学武很多年了，兄弟不愿意嘞，对老赵意见老大了。

　　　　“没事，我找个小板车背回来就行，我知道他买的墓地在哪里，他是要和我师娘一起合葬的，等我把人背回去了，找守正他们帮我一把就行了，大不了给几个酒钱呗。”

　　　　学武脑子里也顺溜多了，既然要干那就给人麻溜整齐的送走，全了一场情分，也不是图谁非要说他两句好话啥的，主要是当年去学医的时候个头都不高是半大孩子，到底头几年小的时候老赵对他还是挺不错的。

　　　　虽然说后来恩恩怨怨情分也变质了，但人死了恩怨也两消了，也没得好计较了，跟死人还咋计较呢，算了吧，暴尸荒野都是有点凄凉了。

　　　　有些事不是能用钱说清楚的，人是个有感情的动物啊。

　　　　学武心里有点别扭，情绪也有点不太好，也说不上是个啥滋味，有点泱泱的样。

　　　　张爷爷叹口气劝道：“他自己把路走成这样的，当年我也是见过他略微交往过的，要说本事还是很过硬的，但他遭逢大难这变的有点厉害，越发左性了，自己的路走成什么样落什么样的结果，谁都不能责怪，得怪自己。你也别难受了，去给他葬了吧，总是喊了那么多年师傅呢，全当把这最后一点情分了结了也就是了。咱们无愧于心，也不欠赵家的了。”

　　　　“是，师傅我听您的。我去找人，我吃饱了。”学武把最后几口饭匆匆扒完，出去找几个要好的伙伴，要准备着把墓地扒开要合葬。

　　　　他师娘就是葬在大青山的，因为是死在这里的，只能葬在这里了，所以当时买墓地的时候学武也在做学徒么。那会老赵哭的特别厉害，要说老赵这人吧不咋地，人缘也差的厉害，整日里刻薄算计挖坑陷害的，聪明点的人都躲着他走，但他对发妻是情深不悔，真真的真心实意，哪怕最后几年发妻已经病的起不来床了，老赵各种好药给吊着，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但大夫也不是神仙能治病却不能跟阎王爷抢人，终究没留住人还是走了。

　　　　老赵从娶了发妻后，一心一意没有二心，别说通房小妾了，就是后来病在床上起不来身的时候，也没有儿子，但人家就是没有想过娶个小传宗接代啥的，完全没这回事，哪怕是现在老赵身边依旧是一个人，妻子去世这么多年，也没有想过再娶生个儿子什么的，压根没有，对妻子是真爱了。

　　　　老赵对不起全世界，但唯独对得起自己的发妻，想必作为女人都是羡慕嫉妒的。

　　　　学武因为知道这一点历史，想着老赵肯定是要跟师娘一起合葬，他肯定是能闭上眼的，找人悄悄的去商议这个事，把人约好了。

　　　　巧兰看着二哥郁郁寡欢的样，叹口气也没说什么，这种事也没法劝，心情很复杂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张爷爷却很满意，觉得学武这孩子他没看错，是个好的。

　　　　到了那一日，学武穿着李母给做好的孝衣披麻戴孝要去给老赵收尸了。

　　　　传虎昨晚就没来，第二天一大早很早就去衙门了，他不是侩子手，但要留在邢台候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冲了法场。

　　　　老赵被人压上邢台，县太爷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让人可以砍头了，要是有家属可以在侩子手准备好刀之前可以说几句话的。

　　　　学武穿着孝衣进来了，还拿了一点子酒过来，跪在老赵跟前，“师傅，徒儿送您来了，不管认不认我怎么个恩怨，可您终究养了我一场，我来送你，算是全了我们师徒最后一点情分，我会找人把您和师娘合葬，我知道您心里就惦记这个呢。”

　　　　老赵抬起头看到学武的时候也是惊讶却又不意外的，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就是知道，别人不会来但学武一定会来给自己收尸的，就是这么肯定确定，从没有怀疑过。

　　　　他突然朗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学武也捂着脸哭了，情绪也激动万分，心里的感情复杂难言，感慨万千，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有你为我哭一场，我也值了，我总算还有个送终的人，我不算瞎眼的！来给我喝口酒，看在你送我一场的份上，我床铺底下有块砖头是空的，你把它取出来，里面有油纸包着的两本书，那是我和父亲一生撰写的药方和笔记，送给你了，我原就是留给你的。我想让你娶大妞，可你看不上她，我这心里也是有气的，也没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了，覆水难收。学武你跟着老张头好好学本事，他比我能耐多了，我家里没什么钱了都留给大妞带走了，我知道那点东西和钱你也看不上，有机会你留给大妞吧，那孩子是我教歪了，希望她还能有以后吧。”

　　　　临终前老赵才幡然醒悟，然悔之已晚了。

　　　　“是，我会照办的。”学武给老赵磕头道谢，师徒情分到这真的算是了结了。

　　　　“行刑！”传虎在刑场上喝一声，学武拿了酒水退了下去。

　　　　一刀下去，侩子手手起刀落，快很准一刀毙命，活干的相当利索，也让犯人少了些许痛苦。

　　　　学武跪在地上放声大哭，当年学医时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今却是亲手送走了师傅，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回访，曾几何时师傅手把手的教他啊，如今却……让他禁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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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7章了结

　　　　学武等着仵作将老赵的尸首重新缝合在一起后背上板车，准备运回去安葬，因为老赵人缘差没人愿意来给他背这一段，他一个人也背不动啊，只能用板车送回去，有不少人都认识老赵和学武，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此时此刻学武也顾不了许多了。

　　　　这是走出来一个汉子，也穿着孝衣上前一拱手说道：“是学武哥吧，我是隔壁村的铁头，以前跟着老赵学过二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