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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宫-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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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宗润给了他们一个确切的答案:“还活着。”

    水镜月问道:“怎么弄出来?”

    雷宗润沉默了。

    长庚看了水镜月一眼,道:“我可以试试。”

    水镜月回头看他,戏谑道:“你不会直接把人给弄成冰渣子吧?”

    长庚看着她,微微翘起的嘴角笑得略无奈。

    雪牢旁边仍旧是一段阶梯,阶梯两旁的石雕一直通往山顶。雷宗润道:“阿月,教主在上面等你。”

    他又看了看其他三人,道:“你只能带一个人上去。”

    水镜月不解,“为什么?”

    雷宗润没有解释。

    水镜月道:“我一个人上去,他们留下来救人。”

    雷宗润还未开口,长庚已经拉住了水镜月的手腕,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严厉,“我跟你一起上去。”

    水镜月看了眼那冰封在雪牢中的人,皱了皱眉。

    长庚道:“他们暂时死不了,回来了再救也不迟。”

    水镜月抬手,手腕被他抓得有些疼,“放手。”

    长庚的眼睛眯了眯,反倒握的更紧了些,僵持了半晌,仍旧没有放开的迹象。

    水镜月咬牙,道:“你想捏碎我的骨头么?”

    长庚的手指僵了僵,低头,似乎才发现他的手指都变了颜色,立马放开了她。

    水镜月捏着手腕,斜睨了他一眼。

    长庚眼中似乎有些惊慌,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垂了眼眸。

    水镜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走吧。”

    长庚抬眼看她,半晌,不由弯了嘴角,笑意直达眼底。

    水镜月“啧啧”两声,摇着头往台阶那边走过去,在一只脚踏上台阶的时候,却突然止步了。

    长庚刚走到她身后,胸前却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直将他逼退了三丈!他猝不及防间差点踉跄着摔倒在地,疑惑间抬头,却见水镜月站在他对面,一直手还是推拒的姿势,眼神冷冽得仿若千山飞雪。

    水镜月放下手臂,五指紧握成拳,没有看长庚,也没有任何解释,眼中的飞雪沉寂,化作比夜更黑的深潭,道:“雁长飞,你跟我上去。”

    她说着便转身,踏上了寒风凛冽的台阶。

    雁长飞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一件事——上面有一个让他毫无抵抗之力的高手。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便跟了上去。

    “阿月。”一直旁观着这一切的雷宗润开口叫了一声。

    水镜月脚步微顿,却没有转身。

    雷宗润仰头看了看夜空中已经偏西的弯月,道:“虽然有些迟了,但……生辰快乐。”

    长发在狂风中乱舞,黑色的背影在寒风料峭中有些单薄,但仍旧是记忆中坚定的模样。

    铜面再次覆上脸颊,那只仅剩的右眼中透出一丝笑意——而今,你也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虽然迟了,但,终究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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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四章 恐惧

    沿着台阶往上,风越来越大,抬脚的瞬间,有种下一瞬就能随风飞上天际的感觉。雪越来越小,划过皮肤的时候却比之前大雪肆虐之时更加疼痛。原以为皮肤上该都是伤口,伸手去摸的时候,却又没有血,只感觉那雪钻进了血液里一般。

    及至山顶,便没有雪花了,脚下是坚硬的石头,眼前却是一片森林——石头森林。一座座石柱密密麻麻的伫立在山顶,奇形怪状的,高耸入云。在月光下,像是正在飞升的盘龙异兽,又像是支撑神殿的石柱。风在石柱见来回穿梭着,不时发出如野兽般的怒吼,或者如婴儿般低低的呜咽……

    迷魂岭,魔鬼城,风蚀城。无论哪一个名字,都那般贴切。

    水镜月和雁长飞走进风蚀城,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的刀柄之上,他们似乎能听见刀鞘中的刀鸣,仿若随时都准备飞出一般。

    “咚、咚、咚……”

    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那一声声如同踩在心脏上一般,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五感都消逝在风中,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那“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像是什么人在身体的每个角落里擂起了战鼓,血越来越热,却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抑着,无法沸腾,想要叫嚣却发不出声音……

    “噗——”

    战鼓一般的脚步声终于蓦然停止,周围的压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人却像是断线的风筝般飞起,重重的撞击在身后的石柱上,压抑的鲜血终于喷薄而出,撒落一地的腥红。

    黑色的身影从夜色中走出,腥红的眼眸高高在上,如同俯视众生的神明,没有慈悲,没有怜悯,也没有憎恶或仇怨,却让人仿若置身刀枪剑戟之中,无悲无喜的碾碎。

    水镜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料刚开口,鲜血便不要命的往外冒,最后只得艰难的将鲜血咽回去,只余下嘴角一个凄惨的笑容。

    雁长飞支撑着青鳞刀,费尽力气想要站起来,膝盖还未伸直便跪倒在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将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手中的刀上,一只手扶着一旁的石柱,终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他抬眼看着一双如血色深潭一般的眼睛,终于站直了身子。他的眼神无所畏惧,直直的看进那双红眼睛之中,但后背无法止住的颤抖却出卖了他——他虽极力压制,却也止不住全身每一处血液叫嚣着的恐惧。

    没有一招一式,仅仅只是内力的压制。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在他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他深深的感觉到的来自骨髓里的恐惧,身体的每一处血肉都在拉着他逃跑,但是双脚却无法动弹,也不敢动弹。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恐惧。

    可是,他是武者,他是雁长飞。雁长飞可以失败,可以死,却不能失了面对恐惧的勇气。

    上一次,他看着这双眼睛时,甚至无法站起。而如今,他已经能够让自己直视这双眼睛。

    虽然仍旧无力抵抗,但他终究没有逃跑。他笑了。

    “勇气可嘉。”红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的评价着,下一刻,衣袖翻飞间,他再一次飞了出去,余劲直撞断了身后的石柱,轰然倒塌。似乎有石块砸在了身体上,但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雁……长飞……”水镜月张了张嘴,好容易咽下去的鲜血便又涌了上来,每说一个字,嘴角便吐出一口血,黑色的面巾黏糊糊的,被她拉了下来。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熟悉的容颜,低头看她的时候眼神却冰冷得让她陌生——

    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容忍。他的力量足够毁灭整个西域,但他对她做过最残忍的事,也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幻术攻击而已。

    所有人都以为,什罗教教主最厉害的是他的巫术。但她却知道,那是他最手下留情的力量。

    她的瞳术,在他眼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俯下身看她,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道:“阿月,我给你的伤,可是你师父的内力无法修复的。再来一下,你会死的。”

    水镜月咽下一口血,费力的开口,“多谢……手下留情……噗……”血吐在他的手上,触目惊心。即便他不动手,她也会吐血而亡的吧。

    若华看着那血迹,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良久,伸手点了点她心口的两处穴道,伸手将她提了起来,指着远处的一座石柱,道:“看到了吗?那就是赤金刀,想要吗?”

    他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圆形的石柱,最顶端插着一把大刀,赤金的刀身,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在月光下仿若能看见尸山血海的幻境。

    若华低头看她的眼睛,“得之者天下无敌。阿月,你知道什么叫天下无敌吗?”

    血终于止住了。水镜月却没有回答,无力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华笑了,俾睨众生一般的嘲笑,“我,算不算天下无敌?可是,阿月,这个世上,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你说,我要这天下无敌的力量,有什么意义?”

    他抓着水镜月的衣襟,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他松手,猛然放开了她,看着她无力的倒地,蹲下来,问道:“有什么遗言?”

    水镜月双手支撑在无影刀上,单膝跪地,平静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道:“你真是个笨蛋,跟莫风华一样的笨蛋。”她说着又摇了摇头,“比莫风华还要笨,还要傻……”

    若华的脸色变了,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淡,隐隐带着几分金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水镜月却犹自低喃着:“小惠说阿月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奇葩,我看,是一个赛一个笨,一个赛一个傻才对。”

    “你……”想要说什么,一字一句都卡在嗓子眼,被她那一声“朋友”,那一声“笨蛋”给堵住了,他咬牙,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

    黑色的衣摆飞舞,袖中的劲风甩出,耳边终于再也听不到那动摇心神的声音……

    ***

    冰雪融化,雪牢中的人都救了出来,仅余一线生机。长庚有些累,靠着雪山坐下来,全然不觉背后的冰冷,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台阶步道,神情有些落寞,有些自嘲。

    戴上面具的雷宗润,又成了什罗教的大护法,在他身旁坐下,偏头认真的看着他,透过铜面都能感觉到眼神中的审视。

    长庚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淡淡问道:“大护法有何指教?”

    大护法道:“你的内力,不是你自己练的吧?”

    长庚点头。

    大护法:“我的内力也不是自己的,所以我能看出来。不过,我比你幸运。给我力量的人教会了我怎么把那股力量化为自己的力量。传你内力的人,却没有教你怎么用它。”

    衣袖中的手指紧了紧,长庚想起那个东海小岛上的女子——或许,他只是她复仇的工具,但,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呢?他并没有恨过她。

    大护法的声音仍旧在耳畔,“极寒内力,真好……”

    长庚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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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五章 夕阳

    大护法移开了视线,看向辽远的天空,道:“你喜欢她。”

    长庚微微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水镜月。他沉默着,却也没有否认。

    大护法看着那道阶梯,道:“她在最后一刻推开你,是有理由的。那道阶梯跟你们之前走的阶梯不一样,你上不去的。”

    从雪牢中走出来的空桑听到这句话,问道:“上次长飞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刚走上那阶梯,就晕了过去,还做了个梦,是你们教主的幻术?”

    大护法抬头看他,道:“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走上去。”他说着又看向长庚,“雁长飞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被幻术迷惑的人。教主以前一直都希望他跟阿月能走到一起……呵,可惜,感情这种事,自己都身不由已,哪里又由得了旁人?”

    长庚问道:“为什么?”

    大护法:“雁长飞吗?”

    空桑抬眼看向头顶混沌的夜空,喃喃道:“因为,心无旁骛吧。”

    长庚:“……”

    ——他觉得,他们三人说的似乎不是同一个话题。

    ***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水镜月心想,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巫谷主,关于什罗教,关于若华……

    从死亡之海出来的时候,她说她很想见见什罗教的教主,想要印证她所猜测的是不是对的。那时候,她去白龙城,其实只是想要问他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借她之手毁灭月之城?

    那时候她有种感觉,什罗教的教主,的确在谋划着什么,但或许他所求的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却仍旧没有告诉她那个故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没有告诉她他做这一切的目的。

    他为什么会答应神剑祭天问路的请求呢?为什么偏偏在战争前一刻说出赤金刀在迷魂岭呢?为什么要收集万兵让赤铁谷打造一把神剑呢?还有,他为什么会救下雷宗润?为什么会救下秦岭七绝?

    她想起他留给她的那幅“鼠戏猫”的画。其实,他戏弄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西域,整个天下吧。

    只是,他布下的局,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他失去了所有——巫医谷,什罗教,西域所有子民的敬仰。

    她想起不念在石窟中对她说的那句话——“你毁了他。”那么恶狠狠的语气,那么赤裸裸的指责。她虽不明白,有时候却也忍不住想,若是当年在交河边,他没有救下她,没有遇上她,他如今会是怎样的呢?

    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了。什么在渐渐流失?疼痛模糊了意识,迷蒙之中,似乎有人抱着她在耳边低语,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却无端的觉得悲伤。她努力的睁开眼,却看到一片血红——

    眼前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天边夕阳如血。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面向夕阳的方向,渐行渐远……

    她想开口叫住他,张嘴却是无言。

    清风徐徐,世界化为一片混沌,日落西山处,似乎有一棵高大的树,郁郁葱葱的,开着白色的花朵,轻轻的摇曳……

    “若华。”陷入黑暗的时候,她的嘴唇无声的翁动着。

    ***

    风停了,雪花渐渐飘落,一切归于寂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雪山上的天空明净澄澈,如水洗过一般。

    大护法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道:“结束了,是时候离开了。”他说着看向长庚,道:“幻术已解,上去看看吧。”

    长庚问道:“你不去?”

    大护法道:“雷宗润已经死了,而什罗教的大护法,还有未完成的使命。”

    他说着,便下了山。

    昏迷中的西域武林人也都渐渐醒了过来,意识却仍旧有些模糊,张嘴想要问什么,长庚和空桑却已经登上了高高的台阶。

    ***

    雁长飞醒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座石柱上,身上的血迹未干,伤却都已经痊愈了。

    他低头,看到了靠在身旁的青麟刀,握在手中,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黑色人影身上——水镜月坐靠在石柱上,鲜血流了一地,眼睛紧闭,皱着眉头,似乎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阿月?”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的脑袋顿时无力的垂落。

    他四处看了看,才发现风已经停了,周围仍旧是无边无际的怪石嶙峋,高耸的石林像是迷宫一般,不远处有赤金色的光芒闪烁——那便是赤金刀吗?

    什罗教的教主呢?

    走了?

    他记得他昏迷的时候,那位教主似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就那么放过他们了?为什么要帮他治伤呢?为什么不连阿月身上的伤一起治了?他跟阿月不是朋友吗?

    雁长飞来不及想这些问题。他看得出,水镜月伤得很重,必须赶紧下山,去冰宫找水镜宫的那个小丫头。

    他将青麟刀背在身后,抱起了水镜月,才走出两步,便听见几声急切的喊声——

    “雁长飞!”

    “月姑娘!”

    “长飞!”

    “阿月!”

    他往那声音的方向走过去,“这里。”

    长庚和空桑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一瞬间的愣神——雁长飞和水镜月此刻实在太过狼狈,长发散落,黑色的衣衫凌乱,湿哒哒的滴着血,刺目的鲜红在脚下一路延伸。雁长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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