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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哪里跑-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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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简单,”小道士胸有成竹:“为夫我观察了半晌,很确定,居中的那一盆便是花魁!”

    “看其位置,那是众星捧月看其花形,那是花开千重,实在娇艳万分。”

    他大叹:“啧啧,果然是,好一朵花魁!”

    啊!

    竟真如此!

    许若雪呆呆地看着小道士,完全不敢置信。我去啊,这世上竟真有这般纯洁的男人?!

    怪不得啊,他昨天有事没事就盯着这几盆花看。

    原来竟如此!

    直看得小道士都羞涩了,许若雪才蓦地发出一阵大笑。她大笑,笑得都俯在了马背上。

    小道士心中于是有了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我去啊,从昨天到现在,每个人的表现好像都很奇怪。难道是,我闹出了什么大乌龙?

    定是哪出了错。可哪里不对?

    看着小道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许若雪更是狂笑,笑得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可怜的小道士左想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到底哪不对?土鳖如他,哪想得到,这花魁指得不是花,竟是人。

    实在是被笑得恼羞成怒了,小道士冷哼一声,拍马就要走。

    许若雪却是一个飞身,落在他身后,紧紧地搂住他。

    笑意未绝,许若雪的脸,轻轻地贴在小道士脸上。

    耳鬓厮磨中,许若雪腻声说道:“夫君,你真是太可爱了,奴家真真是,爱死你了!”

    回到吴府后,吴七步提心吊胆了两天,也不见那女侠来兴师问罪,才终于放宽了心。

    晚上,吴七步提着珍藏的洞庭山碧螺春,来到客房。

    小道士正在品读道书,见他来了,连忙相迎。

    煮好茶后,两人闲聊了半天,吴七步似不经意地问道:“张兄,你道行精深,又出自神宵派,不知会不会元辰转运术这门法术?”

    小道士答道:“元辰转运术,似乎有听我师父提过。在永嘉南渡前,有个道士支派精通此术。凭此术据说可以向天地借运,向他人借运。修炼到极致时,传说还能逆天改命!只是这门法术早已失传,世间应无人再会。”

    吴七步手微一颤:“那张兄可会类似的道术?”

    小道士摇头:“我并不擅长。并且这转运之事,虚无飘渺。施术之后,到底运气有没有好转,无人能明确知晓。所以世间的骗子神棍,最喜欢用这等法术来骗人钱财。吴兄,你不妨听我一句劝,这种法术,不信也罢!”

    吴七步不死心:“大道三千,难道就没有真正能转运的道术吗?”

    小道士想了想:“道术多有神奇之处,这世间到底有没有此种法术,我不敢断言。但我坚信,世间之事,有盈有亏,有得有失。哪怕真有道术能如此神奇,让你在某一时某一处转了运,你为之付出的代价必然也很大。这样的运,不转也罢。”

    吴七步若有所思,再问:“跟李家村的李半仙相比,张兄的道法要更精深吧?”

    小道士怫然不悦:“吴兄,别拿我跟那骗子相比。若论修为,那骗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吴七步点头,赔罪道:“是某谬言了!请恕罪!”

    再聊了一会,吴七步就告辞。小道士送他出去,只觉得,这吴兄今天可真奇怪。

    再过得两日,小道士正在后花园中凭栏而立,看湖中的锦鲤争食时,听到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

    他回头,却见到一位丽人。

    那丽人身穿紫襦,头簪花钗,眉目如画,精致动人。款款行来时,有婉约动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道士一愣后,才明白过来,连忙见礼:“见过嫂嫂。”

    吴李氏回礼:“见过叔叔。叔叔今日好雅兴。”

    小道士应道:“看书乏了,就来这赏下鱼。”

    吴李氏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争食的锦鲤,叹道:“这鱼看似美丽,貌似活的自在,其实不过是困在小小的池塘中,任人摆布的区区玩物罢了。”

    一股异香,随着这丽人的走近而钻进了鼻中,好闻的很。小道士心中疑惑:“这吴李氏平时大是端庄,在外人面前脸上总是蒙着面纱。这会儿怎地如此大方?不但露了容颜,还离我如此之近,连说起话来,也透着股骨子里的幽怨。真是奇怪也哉!”

    心中好奇,他嘴上却说道:“惠子曾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吴李氏抿嘴轻笑:“叔叔这话说得倒是。”

    然后她正色说道:“李家村的事,奴家还不曾当面谢过叔叔。若非叔叔机警,请尊夫人前去相救。奴家怕是,怕是已遭了狼吻。”

    小道士摇头:“我和尊夫是好友。嫂嫂有难,我自当效力。”

    听了这话,吴李氏却是幽幽一叹。

    此时后花园里四下无人,哪怕小道士不通礼节,也知瓜田李下,应避嫌疑。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不巧一阵风吹来,就听到吴李氏“哎哟”一声。

    小道士急忙问:“嫂嫂怎么啦?”

    吴李氏说道:“不好,风吹沙子进了眼。叔叔帮忙,帮奴家吹吹。”

    这个,不好吧!小道士犹豫。

    吴李氏跺脚急道:“叔叔在想什么?怎么还不快点。”

    小道士没办法,只得凑过头去。

    眼前,是一张精致美丽的脸,鼻中,有好闻的异香。脸上,有温热绵软的气息。一时之间,以小道士的定力,也不由心中一乱。

    他暗暗咬了咬牙,定了定心,用手抚过那嫩滑的脸,撑开那紧闭的眼,吹了几下。

    却是不行。

    吴李氏说:“左边有间厢房,叔叔请扶奴家去那,用清水洗下眼。”

    小道士更是犹豫,却在吴李氏的催促下,不得不拉起她的袖子,慢慢地行到厢房那。

    厢房门一关,便是,孤男寡女,同处暗室。

    小道士心中大跳!他模糊地感觉到,怕是,要出事了。

 204 杀尽负心人,恨才平

    小道士去打了清水,待反身看向吴李氏时,立时口干舌躁!

    吴李氏侧躺在床上,娥眉微蹙,双眼微闭,小嘴微嘟,腮旁还有几滴晶莹的泪。端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那般地躺着,衣服便绷得紧紧的。于是这一身的曲线,该挺的挺,该细的细,该隆的隆,显现了十分,诱惑了十分。

    小道士呼吸一急,连忙闭上眼,直在心里默念了七八遍:“朋友妻,不可欺”,这才咬着牙,缓缓过去。

    近了,再近了。

    于是,那美丽的容,更清晰了;那淡淡的香,更好闻了;那细细的喘,更动听了。

    等走到床边时,小道士手中脸盆里的水,已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而吴李氏,脸上已浮起了几片红云,额上已渗出了几滴香汗。

    当小道士的手,抚过她的脸时,她更是,浑身剧烈一颤,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腻的。

    这入耳,小道士浑身立时火热,他欲哭无泪:“嫂嫂啊,咱能不能不要这样!我是要帮你洗眼,不是要向你求欢!”

    小道士心里大念“三清道尊”,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吴李氏洗了眼。他再不敢呆下去,正想抽身离开时,却发现,一只柔荑牵住了他的衣角。

    吴李氏颤声说道:“叔叔别走,奴家看不清,奴家害怕。请叔叔,怜惜奴家。”

    请叔叔,怜惜奴家!

    小道士浑身剧震,看着呼吸急促,脸上潮红,身子火热的吴李氏,小道士只觉得欲动如潮,完全无法抑制!

    他想拨腿离开,可那只轻轻扯住他衣角的手,却似有千钧之力,任他如何鼓起勇气,也丝毫挣脱不开。

    吴李氏的身子,慢慢地,往床上倒去。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分明就是一副任人鱼肉的姿势。她的双腿,还不自禁地紧紧夹着,再轻轻地,扭动了一下。

    这一下,小道士再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就要压下去。

    可在这关键时刻,他的眼前,闪过了两张绝色的脸。

    如暮鼓晨钟、如当头棒喝,小道士身子一僵,脑子一清,那俯下去的身子,生生地止住。

    他兔子般地跳下床,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被门外的冷风一吹,小道士才彻底清醒过来。

    站在湖边,他只觉心怦怦剧跳,浑身汗出如浆。

    他本想就此离开,但想了一想后,还是在那等着。

    许久后,吴李氏才出来,双眼红肿,显是掩着被子哭过。待看到小道士后,她更是掩面而逃。

    “嫂嫂,”小道士叫道,拦住她,深施一礼,诚恳地说道:“刚刚我一时冲动,多有得罪,万请嫂嫂恕罪!”

    吴李氏掩面不敢看他,低声说道:“叔叔是不是觉得,奴家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小道士正色说道:“绝不会!”

    “嫂嫂饱读诗书,必知廉耻;嫂嫂气质清雅,必然清洁。我不知嫂嫂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但我相信,嫂嫂必定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嫂嫂既然是被逼得,我自然不敢轻视。”

    “只是我想说,人活世上,顺本心即可,何必为了他人或他事,而这般逆了自己的心意!”

    “我言尽于此,再向嫂嫂告罪。”

    说完,小道士深施一礼,转身离开。

    身后,吴李氏喃喃说道:“人活世上,顺本心即可,何必为了他人或他事,这般逆了自己的心意!”

    回到客房,小道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向吴七步辞别。发生了这种事,他实在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他本以为吴七步会挽留他,为此还想了诸多借口。没想到吴七步这次却甚是痛快,一口便应了,神色间也没什么异常。

    此时天色已晚,再出城大是不方便,小道士和许若雪便在客栈住下。

    第二日,两人洗漱完,下了楼,却听到满城议论纷纷。

    说的却是:昨天夜里,定县首富吴家的大儿媳,夜里出来赏月时,一时失足,竟掉进后花园的池塘里,生生被淹死!

    这消息如睛天霹雳,两人相顾骇然!

    直觉地,小道士知道,吴李氏的死必与昨天的事有关。并且她绝不是失足落水!

    必是自杀,或是他杀!

    小道士一向淡然,极少这般大惊失色,许若雪心中起疑,问起,小道士就将昨天的事一一道出。

    许若雪先怒了一阵,后说道:“这事不对,大不对。我跟吴李氏相交多日,她知书达礼,温柔贤良,定然不会做出那种丑事。哪怕她心里真爱煞了夫君,也绝不至于当面勾引。夫君说得没错,吴李氏必有极大的苦衷!”

    “可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竟将她逼迫至此!”

    两人苦思了一阵,许若雪从嘴里道出一个人名:吴七步。

    小道士摇头说道:“不对!吴七步向来对吴李氏敬重的很,也喜欢的很。再说了,他家豪富,自己又淡泊名利,这世间能有什么,可以让他付出这般大的牺牲?”

    听他一说,许若雪便也迟疑:“是啊!这世上哪有男子,主动往自己头上带绿帽子;这世上哪有丈夫,肯舍得把这般好的妻子,推到别的男人床上。再说了,夫君身上也没什么,值得他这么做啊!这事是说不清。”

    可除了吴七步,还会有谁,将吴李氏逼迫至此?

    两人想不清,便不去想,一同去吴家吊唁。

    昨日小道士离去时,吴家还一团喜庆。不过只相隔一夜,吴家已一片素白!

    只此一夜,吴七步已形象大变。素来很有风度,也极讲风度的他,此时衣衫竟至不整,那神情憔悴的更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见到小道士后,他放声大哭,哭声悲怆至极。小道士连声安慰,他却大哭不止,竟至昏厥。

    小道士于是叹道:“此人对他的妻子,用情真是至深啊!”

    许若雪却摇头:“夫君有一双能看清鬼魅的眼,却没有一双能看破人心的眼。这吴七步的伤心是不假,可在我看来,他不止是简单的伤心。”

    小道士不服,和许若雪争辩了几句。

    吴七步盛情邀请小道士作场超度法事,小道士自然应了。

    法事到得第三天,这一夜,小道士已经歇下了,却忽然听得前厅大喧。

    然后有仆人急急地跑过来,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阿郎去了,阿郎去了。”

    小道士先还没明白过来,待想清楚后,他直接从床上蹦到地上。

    竟是,吴七步,死了!

    吴七步死了!我去啊!

    小道士连衣物都不及穿好,急急跑去,却见前厅厢房一侧,吴七步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的额前,赫然有一个圆洞,有鲜血、正不停地从那洞中涌出,那情状极是恐怖!而他的表情却更是奇怪,脸上似凝固着恐惧、悔恨、自责、解脱等等诸多的情绪。

    有仆人说:“今晚阿郎累了,就去厢房休息了下。没多久,房中就传出他说话的声音。房中便无别人,我觉得奇怪,问了一下,阿郎却叫我滚开。一会儿后,我听到阿郎一声惨叫,再无声息。我心中害怕,推门一看,阿郎已经,已经这样了。”

    听他说完,小道士眉头大皱。他一进这房便感知到,这里阴气大盛。

    小道士开了法眼,果见屋中有鬼气残留。

    这还真是,厉鬼杀人!

    那厉鬼,必然刚刚离去,鬼气隐约可见。小道士顾不得多说,连忙循迹跟去。

    出了院墙,过了东街,越行处,地越偏。

    法眼中,忽然见右边一偏僻处,阴气大是异常,小道士急忙飞奔过去。

    可才行了两步,他后方,忽地厉啸刺耳!

    瞬间,小道士汗毛倒竖,他急急想避开,却哪里还来得及,脑中只闪过这念头,身子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觉阴气如刀,刮脸而过。

    他侧头一看,眼睛蓦地瞪得滚圆。

    身后的大树上,忽地多出了两个圆洞。洞口通透,浑圆光滑!

    小道士脑中灵机一闪,大叫道:“清妍!”

    黑暗处,有一美人走出,正是清妍。

    乍见这佳人,小道士先是大喜,继而大怒。

    他怒指清妍,喝道:“清妍,你答应过我,日后定不作恶,现在却为何要取人性命?”

    再注意到清妍脸上的墨蝶,比当初离去时更深了几分,他更怒:“清妍,你好不容易才丢去心中的恨,却为何还要 再捡起来?二老爷用自己的命告诉你,仇恨是这世上最要不得的东西。他一生如此凄苦,难道你非得要步他的后尘不行?”

    清妍说道:“天一子,我也想消去所有的仇恨,像生前般,每日里弹琴画画,轻松写意地活在这世上。”

    “可是,”她声音渐渐转厉:“我一路行来,一路所见,却处处是欺压,处处是不公。”

    她长叹:“以前活在深闺时,我只以为,这片天地就如后花园中的那口池塘,虽然浅,却清清澈。直到行走在这世间后,我才知道,这片天地却如那黄河,不但深,而且浊!”

    “刚出来时,我以为,赵郎的心就是这世上最狠最毒。可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不是。至少赵郎的心中还有爱,眼里还有情。可这世间,竟还有无数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情爱,心里只剩下刻骨的狠毒!”

    “尘世如此污浊,别的人、别的事,我可以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但是,若有那忘恩负义的负心男子,我柳清妍一个,我便杀一个。负心人杀不尽,我的恨,便永世不得平!”

 205 人若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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