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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8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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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舒影挑眉,“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往事的?又是怎么到赵无悔身边的?”
“我祖母是世上最疼爱我的人,前些年,她重病在床,垂危之际告诉了我她的过往。北帝,你知道一个人距离父母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不能认亲的痛苦吗?每一天、每一天,我祖母与祖父进清水城,却只敢远远地在她爹娘府邸外悄悄儿地看一眼……每一夜、每一夜,我祖母都在担忧她爹娘的身体,却不敢回府相看,只因为害怕被赵无悔发现她还活着,会杀她灭口。这样的痛苦,北帝,你尝过不曾?”
君舒影沉默。
“我化名赵媚,因为美貌,而被赵无悔认作义孙女,成为他用来联姻的工具。”赵媚冷笑,“北帝,赵无悔就是个衣冠禽兽,此生若不能杀他,我赵媚枉活一生。至于陈瓷,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我祖母才半生凄苦。所以无论是陈瓷还是赵无悔,我都不会放过!”
君舒影望向夜穹。
天空又落了细雪。
不染而红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思虑片刻后,他脸上噙起浅笑,“若我没猜错,我那位突然冒出来的皇祖母,恐怕就是你口中的陈瓷。她并没有暴毙,她应是藏在了皇宫的某个角落。按照君天澜的手段,她定然已经到了清水城,君天澜怕是带着赵无悔去见她了。”
赵媚怔住。
君舒影唇角笑意更盛,“如何,你究竟要不要复仇?咱们只需杀了陈瓷嫁祸君天澜,就可以让赵无悔陷入疯狂,并且与君天澜互相争斗。届时咱俩坐山观虎斗,乃是互赢的局面呢。”
赵媚抬手扶了扶云鬓上的发钗。
过了半晌,她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上挑的狐狸眼中,现出一抹决绝。
……
大帐内依旧人声鼎沸。
沈妙言正襟危坐,听着莲澈诉说那五十年前的故事。
“五十年前,赵无悔与陈瓷相爱,却被他的母亲极力反对。赵无悔外放做官,这期间陈瓷被他母亲送进皇宫,在皇宫中以一支采莲舞艳惊天下。恰好,当时的大周先帝在赵宫中游玩,一眼相中了陈瓷,直接把她封为妃子。
“可笑的是,把她从赵国送到镐京城的礼官,正好就是回京述职的赵无悔。那位大周先帝亦是强势之人,即便知道陈瓷与赵无悔乃是恋人,却仍旧想要占有陈瓷。
“到了镐京城后,他给了陈瓷时间,让她与赵无悔做个了断。我听闻,他们两人去了灵安寺后山的相思树,还共同写下了祈愿的红绸。
“陈瓷知晓赵无悔的母亲是容不下她的,因此算是对赵无悔死了心,很快就返回皇宫。可赵无悔却并不想放手,他在宫中设局,想把陈瓷抢出来,带着她远走高飞。”
沈妙言饮酒的动作稍稍顿住。
没想到,赵无悔竟真是个痴情种。
莲澈又继续道:“然而赵无悔在宫中设的局终究是败了,不止没有带走陈瓷,连他自己都被大周先帝抓住。听闻当时大周先帝极为震怒,欲要把他斩首示众。
“可陈瓷以命相求,大周先帝对她倒也用情至深,终是拗不过而放了赵无悔。赵无悔落魄地离开皇宫,因舍不得陈瓷而徘徊在镐京城不肯离去。
“然而三天后,宫中却传出陈瓷暴毙的消息。赵无悔无法进宫,也无法了解其中情况,孤身在皇陵外守了五天五夜,终于守来了陈瓷的棺椁。
“听闻当时的他形容枯槁,在陈瓷的陵寝前磕了三个头,就心如死灰地返回清水城,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如今想来,当初陈瓷所谓的暴毙,大约只是为了令赵无悔对她死心吧?”
沈妙言听着,轻。舔了舔唇瓣。
,
这对老人的故事,菜并没有按照时间顺序写,大概就是从剧中人物口中拼凑出来的,宝贝们应该能看得懂吧。
谢谢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勿念心安i两位天使的打赏,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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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3章 五十年,不改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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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3章 五十年,不改初衷
有了莲澈的故事作补充,一切都说得通了。
大周先帝应当很宠爱陈瓷,在她的要求下,制造出她暴毙而亡的假象来哄骗赵无悔,令他彻底死心离开镐京。
可赵无悔着实是个痴情种,即便离开,即便过了五十年,也仍旧无法彻底忘却陈瓷。
他夫人所谓的因病离世,怕是个幌子。
那个男人心狠手辣,大约是他仍旧深爱陈瓷,因而嫌弃身边的夫人,以致亲手杀妻,却制造出妻子是因病离世的假象。
琥珀色瞳眸中暗光流转,她握着酒盏的手,不由慢慢收紧。
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张脸。
千娇百媚,娇艳非常。
那是赵媚的脸。
赵媚与陈瓷似乎有某种渊源,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地询问她,那支采莲舞究竟是跟谁学的。
“赵媚……”
她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抹抹凉意。
赵媚对陈瓷并没有任何敬意,她能从她的话里感受得到。
那么,她该是陈瓷的仇人。
可陈瓷五十年前就去了镐京,她在赵地,能有什么仇人呢?
纤细如玉的手指,忍不住轻捻了捻酒盏。
灵光乍现,她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念头。
然而那个想法实在太过夸张,她不敢肯定真假。
旁边的莲澈静静看着她,带着爱意的目光,小心翼翼从她的眉宇间流连过,又落在她朱红饱满的唇瓣上。
姐姐的唇颜色很正,比雪里的梅花还要红。
若是吻上去,触感一定很柔软……
对了,他曾吻过的。
他的思绪飘飞到无法收回,竟忍不住,缓慢地靠近沈妙言的唇。
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一尺时,沈妙言忽而偏头:“澈弟,我心里有个想法。”
莲澈脸上痴迷的神情,不过瞬间就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含笑,“姐姐有什么想法?”
“你说,四十多年前,赵无悔的原配妻子真的离世了吗?会不会她只是假死,暗地里却背着赵无悔悄悄儿地在外面有了新的家庭,还有了孩子?至于赵媚,她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赵无悔身边的,乃是赵无悔的义孙女。你说有没有可能,赵媚乃是那位原配妻子的亲孙女儿,如今出现,乃是为了向赵无悔复仇?”
莲澈挑了挑眉尖。
漂亮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凉意,他认真地盯向沈妙言,“倒是有可能。姐姐打算怎么做?拆穿她,还是提前告知赵无悔?”
沈妙言心绪很乱,摇了摇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
山谷。
雪还在落。
赵无悔与陈瓷,静静站在相思树下。
彼此对视,眼神中含着千言万语,可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从树冠间隙飘落而下的细雪,几乎快要落满陈瓷的双肩。
赵无悔终于上前,伸手细细替她拂拭去两肩的落雪。
陈瓷笑了笑,忽而抱住他的腰身,“当年你走后,我央求先皇,让我隐姓埋名住在后宫。这么多年过去,我不时听见你的消息,知晓你一步步得到了赵国的大权。我害怕你知晓我还活着,因此始终不曾在宫中露面。”
赵无悔揽着她的腰身,亲吻了下她的眉心,“为什么害怕我知道你还活着?”
“因为属于咱们的时光已经过去,无悔,你如今是赵地主持大局的丞相,而我是先皇的遗孀,咱们终究不再是一路人了。从当年你于红绸上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起,咱们就不是一路人了。你明白否?”
这天下,多的是束缚人性的礼法。
太后顾娴能够与君焰走到一块儿,是因为她尚还年轻。
可她不一样,她是这个王朝的太皇太后,她已经年近七十,以这样的年纪再嫁,旁人会如何看待她?
更何况先皇临死前,曾要她发过重誓,要她此生不得与赵无悔在一起。
先皇是很霸道的人,她被他视为所有物,她无法违逆他的意思。
属于她的青春年华已经埋葬在后宫,她再也没有办法重拾五十年前对赵无悔的爱恋。
细雪还在凌乱落下。
赵无悔紧紧拥着她,却并未把她说的话听进去。
什么誓言,什么陌路,
他通通不在乎!
既然她已经回来了,他又怎会再放她走?
君天澜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的。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相拥的两人,声音淡淡:“皇祖父早已驾崩多年,皇祖母若不喜宫中生活,大可返回故土。”
他还是前些时日,临出发来赵地时,突然被这位皇祖母探访。
他原本只知晓皇祖父驾崩前传有口谕,不许宫中任何人为难教坊司里的陈嬷嬷,因此即便嚣张霸道如他父皇,对待教坊司亦是十分尊重。
却原来,那位神秘莫测的陈嬷嬷,竟是他的皇祖母,亦是他父皇真正的生身母亲!
面对君天澜的话,陈瓷只是温婉地笑了笑。
她抬手紧了紧斗篷,望向赵无悔的目光充满了慈忍,“如今我在宫里住着极好,若非听说你在这里搞什么叛乱,我也不会千辛万苦地跑过来。无悔,收收心好好过剩下的日子吧,这大周江山是我孙子的,你还想捣什么乱呢?”
她是用赵地的方言说的。
听起来宛若吴侬软语,加上苍老的嗓音,就像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
赵无悔沉默着,慢慢伸出手,轻轻捉住她的细腕。
就如同他们年少时,他总是趁她不注意,悄悄地牵她的手。
七旬的老人,表情格外倔强,邻家少年也似。
“阿瓷,我不放你走。”
他开口,声音染上了带着哭腔的沙哑。
五十年了啊,他以为她去了黄泉地府,因此每年祭日都要郑重其事地给她烧纸祭拜。
他生怕她在地府被人欺负,还偷偷烧了好些纸人做的侍卫,期望这些侍卫能够在地底好好保护她。
在世人眼中,他是不可一世的枭雄。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面对他的阿瓷时,他有多么幼稚。
五十年,
不改初衷。
陈瓷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面颊,不知该说什么。
赵无悔取下发间的藏蓝缎制发带,不声不语地缠上陈瓷的手,和他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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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4章 我在乎的东西,在皇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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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4章 我在乎的东西,在皇兄手上
他认真地系了个死结,“从前年少时,你曾用一根藏蓝发带系住咱俩的手。如今五十年过去了,我也用这发带系住咱俩的手。阿瓷,错过的光阴,咱们可以在剩下的岁月里,慢慢补回来。”
大雪簌簌。
陈瓷仰望着这个深情似海的男人,瞳眸中满是无奈与眷恋。
当初的她,是喜欢他的啊。
尽管后来被先帝带进深宫,她爱的,也仍旧是这个男人。
可是他们之间隔了五十年,这样深的岁月,要拿什么去填满?
她慢慢垂下手。
赵无悔固执地反握住她的手指,倔强地一圈圈缠着藏蓝发带。
不知过了多久,君天澜出声道:“此间风雪太大,不如先回大帐。”
这话缓解了两位老人的尴尬,赵无悔牵住陈瓷的手,七旬的老人家了,却癞皮狗似的非得缠着她进马车。
“赵无悔!你别碰我的腰!”
“阿瓷,我只是扶着你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君天澜注视着这两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他皇祖母通身的雅致高贵俱都化作暴躁不耐,像是只炸毛的猫。
而赵无悔缠着她进了马车,不知怀着怎样叵测的心思,还不忘把车帘给遮严实。
他看着,不觉莞尔。
真正的知己,即便相隔数十年光阴,即便隔着万重山万重水,可再见面时,大约依旧能笑骂一句吧?
他偏头,望向丛林尽头。
他,也该回暖帐去见他的妙妙了。
因为陈瓷的缘故,这次狩猎戛然而止,众人于第二日就返回了清水城。
君舒影骑在一匹雪白骏马上,面无表情地盯着队伍中间的华贵马车。
昨儿他差点就让君天澜与赵无悔起冲突,偏偏半路杀出个莫名其妙的皇祖母,彻底搅黄了他的好事。
他瞥向身后,赵媚也骑在马上,一双妙目盯紧了那座马车,眼底隐约有杀意弥漫。
淡红削薄的唇,不觉勾起。
只要赵媚杀了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再嫁祸给君天澜,赵无悔一样会与君天澜反目成仇。
届时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仍旧是他君舒影。
丹凤眼带着凉意,轻扫过沈妙言所乘坐的马车。
有霸道的占有欲,从其间一闪而过。
他策马上前。
寒风拂面,令他的头脑十分清醒。
正纵马疾驰时,一道墨色残影掠过,原是君天澜骑着疾风追了过来。
君舒影侧目看他,唇角笑意嘲讽,“我的好皇兄跑这样急作甚?你的皇后在队伍里,我又不曾吃了她!”
与理于情,这话都极为不妥。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懒得给他一个正眼,“你还不曾拜见过皇祖母。”
“她说她是皇祖母,你就信了?那我说我是天帝,你信是不信?”
君天澜见他说话越发不靠谱,声音不觉严厉了几分,“她手中握有先皇遗诏,你说她的身份是什么?!君舒影,你曾在镐京城外亲手杀了你师父,如今到了清水城,又不知犯下多少人命!六亲不认的你,究竟还在乎什么?!”
君舒影面容冷肃了几分。
他勒住缰绳,缓慢瞥向君天澜。
艳绝的丹凤眼,化为极冷的霜雪。
他开口,一字一顿:“我在乎的东西,在皇兄手上。六亲不认又如何,倾尽天下又如何,只要能得到她,便是叫我屠尽天下人,我也甘之如饴!”
话音落地,他猛然一夹马肚,飞快朝前方疾驰而去。
滚滚尘埃,高高扬起。
君天澜目送他逐渐消失在视野中,握着缰绳的手忍不住地收紧。
世间事、世间人,再没有比君舒影更令他糟心的了。
回到相府后,赵媚先去碧落苑见了君舒影。
两人于寝屋灯下一番密谋,终于敲定了某个计划后,赵媚才款款离开碧落苑。
谁知,却在碧落苑外的抄手游廊里,正巧碰见沈妙言。
沈妙言系着件胭脂红的斗篷,静静看着她。
赵媚生得相当高挑,高耸的云鬓,令她看起来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高出许多。
云鬓上簪着的珠花牡丹,从金色花蕊中垂下长长的金流苏,越发衬得她千娇百媚,不可方物。
可最吸引人的并非她艳丽的容貌,而是凹凸饱满的身段。
天底下大约再没有旁的姑娘,比她的身段更好了。
即便是雪天,她仍旧穿着低胸的长裙,两抹雪白呼之欲出,几乎要晃花人的眼眸。
而腰肢却纤细得不盈一握,再配上挺翘的臀,以及开衩裙摆下那两条若隐若现的大长腿,真真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尤物。
她欣赏了片刻,解下自己的斗篷,轻柔为她裹上,“赵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媚捻了捻柔软的狐毛斗篷,又挑了挑黛青柳眉,不解地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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