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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萌妃-第7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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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在他怀中,虚弱地睁开眼睛,眼圈渐渐红透湿润,握着男人的手,柔声道:“公子,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站稳,自己掉下池塘的,与凤姑娘无关,并不是她推的……”
沈妙言摇着折扇,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做戏,几乎要笑出声。
她简直要为江堆雪喝彩了,就这等段数的女人,他究竟是如何被蛊惑到的?!
果然,江堆雪愤怒地瞪向她,厉声道:“是你推柔儿下水的?!”
沈妙言歪了歪头,唇角含笑,并不说话。
江堆雪越发恼怒,“你是不是知道她怀着我的骨肉,所以才故意推她下水?!你嫉妒柔儿得到我的宠爱,嫉妒她在你进门前就怀上我的骨肉,原来你刚刚说什么退婚,都是在玩欲擒故纵!
“可惜了,如你这等手段狠辣、心肠歹毒的女人,与柔儿没有半分可比!我江堆雪,是绝对不会迎娶你这种恶女的!”
他自顾咆哮了一堆,沈妙言却只是淡漠地站在牡丹花丛间,精致甜软的眉宇间,染着些许不耐烦。
柔儿唇角轻勾,拉了拉江堆雪的衣袖,“公子,你别这么说凤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她前面怀了公子的骨肉,你放我下来,我给凤姐姐赔不是……”
“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江堆雪扶着她站起来,俊脸上满是温柔,“你放心好了,这样的恶女,我娘亲是不会叫我娶的。更何况,她推你下水这笔账,我无论如何都要同她算清楚。”
沈妙言咳嗽了声,小脸上满是正经:“那什么,江公子,第一,我并不曾嫉妒你们的爱情,我心中已有良人,但并非是你。第二,我也并没有推你的宝贝柔儿下水。”
“呵呵,我亲眼看见你们推推搡搡,你说不是你推的,你觉得我会信?!除非,你能找出证人,证明不是你推的!”
江堆雪话音落地,一道低沉清雅的嗓音陡然响起:
“朕为她作证,可够?”
众人望去,只见君天澜正负手而来。
一身风华,一身凛贵。
天家帝王的皇霸与强势气质,在他身上暴露无遗。
江堆雪虽然生得俊秀,可同他一比,立即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他走到近前,面无表情地牵起沈妙言的手把她护在身后,“江卿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堆雪懵了。
他心中七上八下,全然搞不懂凤妃夕怎么会和皇上掺和到一处,哪里还敢多嘴讨要说法。
他拉着柔儿跪了下去,恭敬道:“那必是臣眼拙,看错了。凤二姑娘,我向你赔不是。”
柔儿也是懵的。
她斗胆抬起头,正好看见沈妙言的手被君天澜紧紧牵在掌心。
她是女人,女人的直觉是十分可怕的。
而她直觉,这个凤妃夕,与皇上有点儿什么……
内心中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她忙垂下眼睫,无比后悔自己刚刚多事。
沈妙言饶有兴味的目光从他们俩身上扫过,笑眯眯道:“瞧江公子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自然不会同你们计较,快起来吧。”
江堆雪松了口气,知晓如今这个女人是被皇上看顾的,于是再不敢放肆,只恭敬告退。
可沈妙言,又岂会轻易放他们走。
在这两人转身的功夫,沈妙言抬脚,狠狠就把柔儿踹进了水里!
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敢冤枉她推她下水,此时她若不坐实了,岂不是白白挨了江堆雪一顿骂?
柔儿尖叫着再度掉进水里,慌得江堆雪急忙跟着跳下去,把她给捞起来。
江堆雪虽然畏惧君天澜,可他是真性情的人,顾不得沈妙言如今是不是被君天澜所看顾,只怒声道:“皇上看见了,这个女人她心肠狠毒至极,两次三番谋害柔儿,简直可恶!求皇上为柔儿做主!”
沈妙言摇扇轻笑,“江公子错了。第一回是她自个儿掉进水里的,这第二回,才是我亲自踹的。我凤妃夕最受不得委屈,既然平白无故被你辱骂,若不坐实了把她踹下水的事儿,岂不是叫我白白挨骂?”
“你——”江堆雪气得不轻,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柔儿趴在他怀里,只委屈大哭,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哭着喊疼,惹得江堆雪心疼得不得了。
这容貌俊秀的贵公子,一边焦急地安抚着自己的爱妾,一边求助地望向君天澜,希望他能替自己主持公道。
可君天澜只是面无表情,大掌紧紧同沈妙言五指相扣。
开什么玩笑,江堆雪的女人会委屈,难道他的女人就不会委屈吗?
叫他为了别的女人呵斥自己女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儿。
因此,他唇角轻勾,淡淡道:“妃夕言之有理。此事,找个太医来给这侍女瞧瞧胎便罢了。”
江堆雪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凤妃夕踹他的妾室下水,这事儿,竟然就这么算了?!
皇上向来处事公允,怎的今日如此偏私?!
然而令他震惊的事,很快就又发生了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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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4章 两世的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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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4章 两世的情深
被李福请来的太医原想给柔儿诊脉,可柔儿怎么都不肯。
然而皇上亲自命人请太医,这是天大的隆恩,岂是她一个小小婢女能拒绝得了的?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柔儿终于被诊了脉。
太医捋着胡须,认真对江堆雪道:“江公子,是谁告诉你,你这位妾室怀有身孕的?”
江堆雪一愣。
那太医摇首,“她根本就没有身孕,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都不知道严谨一点儿吗?就算有大夫判断失误,可多请几位大夫诊脉,总不会错了吧?这等有关子嗣的大事儿也能弄错,这般粗心,将来如何能成大事……”
江堆雪满脸呆滞,俨然不可置信。
沈妙言与君天澜坐在旁边的凉亭里,看着江堆雪变幻莫测的表情,只觉十分好笑。
一个企图靠爬床换得荣华富贵的女人,岂能指望她有多好的品行?
如今只是假装怀胎,将来,还指不定要干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来。
她正想着,江夫人寻了来。
老夫人听旁边的宫女说了事情大概,只恨不能马上把这柔儿打死!
这丢人都丢到皇宫里来了,她江太师府的面子还要不要,她儿子的前程还要不要?!
而柔儿哭哭啼啼,只死死拽着江堆雪的宽袖求他原谅。
江堆雪神情恍惚,无动于衷。
半晌后,君天澜似是不喜他们在宫中这般大闹,于是给李福丢了个眼神。
李福会意,立即叫两个小内侍上前,把大哭不休的柔儿拖走了。
江老夫人身体不好,虽然见柔儿被拖走了却一桩心事,可整个人却还是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江梅枝和江堆雪急忙扶住她,同君天澜告退,把她扶回抱厦,请太医帮忙诊脉。
江家人走后,沈妙言歪头瞅向君天澜,“你竟也会护着我……”
她知晓依照君天澜的脾气,柔儿被李福的人带走,恐怕是有去无回。
男人斜睨向她,“我如何就不会护着你了?”
小姑娘心虚地别开视线,想着自己早上还恶作剧在他脸上画了三个圈圈,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被朝臣取笑……
君天澜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抬手把她的脸儿扳正,“妙妙,无论你对我如何,我总归,是喜欢你的。”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染着两世的情深。
沈妙言却寒着小脸推开他的手,起身跑开。
六月初的风穿过御花园,带着些许灼热。
她今儿穿的是乌青色雕花木屐,清脆的木屐声回响在游廊里,那纤细的脚踝从飞扬的襦裙裙摆底下若隐若现,越发衬得女子纤细。
她跑了很久,才抱住一根朱红廊柱,微微喘着气儿。
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眼眸里,闪烁着朦胧的茫然。
她抬手捂住乱跳的心脏,难受地闭了闭眼。
明明该是欢喜那个男人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同他独处时,只要自己的心跳得快了些,很快随之而来就是蚀骨般的疼痛。
就好似,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排斥这个男人。
拒绝他的亲近,拒绝他的示爱。
即便脑子里想着再爱一次,可身体却诚实地拒绝……
她,究竟是怎么了?
她正茫然之际,忽然听到拐角处有说话声响起。
小姑娘情急之下,急忙攀上廊柱,藏在了游廊的横梁上。
很快,那说话声渐渐近了。
“……棠之哥哥,你近日可还好?我听说爹爹又在朝堂上为难你了。”
是江梅枝的声音。
“我无碍。”
紧接着,是韩棠之的声音。
沈妙言趴在横梁上,低头望向下方,只见这两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皆都穿着蓝色系的服制,一眼看去分外登对。
韩棠之侧脸冷峻,负着双手淡漠走路,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可江梅枝就像是察觉不到般,小脸上笑容单纯,“棠之哥哥,我娘亲今年身子不大好,刚刚在御花园晕倒了,幸好太医说没事儿,所以我才想着去太医院抓些安神的药,没料到却在这里碰到了你。”
这番话,带着些没话找话的意思。
沈妙言望向韩棠之,却见这个男人半点儿表示都没有,唇线紧抿,仿佛江梅枝欠了他八百万两白银似的。
当真是不解风情。
她观望了会儿,眼见着这两人走到游廊尽头,于是急忙跃下横梁,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她一路跟到石榴园,忍不住腹诽,这江梅枝真是个痴傻的,明明说要去太医院,可这条路分明是往宫外走的,她怕是跟着韩棠之走着走着傻掉了。
正想着,却见前方那两人停住了步子。
她眼疾手快,紧忙躲到一棵大石榴树背后。
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她看见那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榴树下,正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爹爹已经安排我与方家的公子见面,大约就在这两日。”
“嗯,到时候你好生打扮,想来方遂定然会欢喜你。”
“……棠之哥哥。”
“嗯?”
“你……你果真不喜欢我吗?”
沈妙言探着脑袋,只见那江梅枝卑卑怯怯地站在韩棠之跟前,双手轻轻搅弄着绣帕,小脸上已然红透。
大约这句话,是她鼓足了勇气才问出来的。
而韩棠之沉默良久,才伸手覆在她的脑袋上,“梅枝,我始终拿你当妹妹。”
江梅枝的眼圈,立即红了。
几枚火红的石榴花被风吹落,轻盈落在两人的发间。
江梅枝仰起头,澄澈的双眸中氤氲着雾气,“棠之哥哥,我不介意你手上沾染的人命,更不介意你仍旧欢喜张姐姐……我,我就只想嫁给你!”
她的小脸早已红透。
这番话,或许在旁人听来十分卑微,但却是她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敢说出口的。
哪怕被拒绝也没有关系,哪怕被嘲笑也没有关系……
至少,至少她也曾勇敢过!
沈妙言不知道韩棠之有没有被感动,但她却很是感动。
并非世间所有的暗恋都能开花结果。
更多的,是深埋心底,余生再不提起。
江梅枝能够这样鼓起勇气说出口,真的很了不起了。
她想着,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花树下的韩棠之,不知他会如何回应这份爱恋。
,
因为全文开始收尾,所以打算把每个人的结局交代清楚,先从糖汁哥哥开始吧。
谢谢柠檬草、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勿念心安i、愿、嘘╭沉睡的懒猫的打赏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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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5章 袖袋里怎的偏要装女孩儿家的罗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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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5章 袖袋里怎的偏要装女孩儿家的罗袜
她等了许久,也仍然不见韩棠之说话。
“这男人是根木头吗?”
她暗暗皱眉,很快看见江梅枝因为等不到答案,而哭得更加厉害。
小姑娘抬手捂着双眼,眼泪从指缝中溢出,纤细的双肩微微颤抖,素白的罗裙在火红榴花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单薄。
她哭了好一会儿,忽然仰起泪痕遍布的小脸,踮起脚尖,吻了下韩棠之的唇瓣。
韩棠之一怔。
小姑娘转过身,哭着跑走了。
没有人能接受在表白心迹时,对方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既不拒绝,也不曾说同意。
那样,就好像自己鼓起毕生勇气的告白,就只是个徒劳无功的笑话。
女孩儿家面皮薄,更是如此。
韩棠之独自站在榴树下,抬手接住一枚飘零的榴花,俊脸复杂,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离开这里。
沈妙言偷窥了一场戏,正想着赶紧回乾和宫,一只大掌忽然从背后伸来,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身。
君天澜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别人家的事儿,怎让你这般操心?”
沈妙言被他说得脸红,抬起绣花鞋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她惯是这般恼羞成怒的性子,君天澜宠她,望了眼鞋面上的小脚印子,压根儿就不恼,只牵紧了她的手,淡淡道:“我让拂衣做了你爱吃的菜,走罢。”
沈妙言望着他高大而沉默的背影,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韩棠之其实并不讨厌江梅枝?我总觉得把他俩凑一对儿,是使得的。”
君天澜侧首睨了她一眼,“朕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些乱糟糟的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为妙。”
沈妙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两日后的傍晚,沈妙言无聊地趴在水榭的扶栏上,把手伸到池塘里,去弄水里的锦鲤。
她管了几日后宫事宜,便觉无聊得紧,所以又把治宫大权还给了君天澜。
她原是为着复仇而来,想着在凤琼枝进宫的时候使些手段,叫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到凡泥的滋味儿,可惜君天澜自从祭天大典过后,就没再提过让凤琼枝进宫的事。
她又出不去皇宫,就只能每日里闲在乾和宫,偶尔同君天澜作作对,偶尔去东宫探望一下鳐鳐与念念,日子也算平静。
她正玩水,余光瞧见池塘边的一树榴花在风中簌簌摇曳,很快,火红的榴花掉落进池塘里,晕染开浅浅的涟漪,惊跑了水下的游鱼。
她看了会儿,又想起了韩棠之与江梅枝的事儿来。
游廊尽头,君天澜正下朝回来。
他负着手,远远就看见那个女孩儿趴在扶栏上,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向了水面。
她只懒懒穿着件宽松的胭脂红丝绸大袖,漆墨青丝随着她俯身,从白嫩耳后如丝绸般滑落,有大半儿都垂落在了水面上。
那白嫩柔软的小手伸在水里,也不知是要捞什么,正在水里胡乱搅着,惹得四周的锦鲤皆被吓跑。
而她并未穿罗袜,只穿了双乌青色木屐。
因为俯身的缘故,只单膝跪在美人靠上,一只脚往背后高高翘起,木屐勾在圆润雪白的脚趾上,欲落不落,衬得小脚玲珑白细。
丝绸罗裙滑落,露出半截儿雪嫩小腿,纤秾合度、骨肉匀停,美得惊心动魄。
李福见前方的君天澜站住不动,好奇地抬头望去,一眼看见了沈妙言。
他唬了一跳,哪里敢窥视美人容颜,急忙抬手带着身后的小崽子们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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