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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嫡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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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娶,私心里,他对素儿的责任也远重与她,只因,是他先辜负了素儿,不能让她做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戏耍我!”一声嘶吼,到最后泣不成声,宋文武像个无助的孩子,全然失去往昔战神的风姿。

“你只当苏氏是你的责任,可她嫁过来,又何尝不是你的责任,苏氏少了你还有娘家亲人,可我娘远嫁,在这片陌生的国度,她真真切切可以信任交付的亲人,只有你一个!”

宋初玉心力交瘁的闭上了眼睛,借口,都是借口,男人,只是不能容忍,不能相信自己的移情别恋,非要固执将自己,塑造成磐石无转移的痴情种。

“我再说一遍,滚!”

森冷的软剑,架到了自己脖上,宋初玉眼中,没有一丝神采,哪怕,锋利的刀刃,已将玉瓷般的肌肤划破,鲜血汨汨的染红刀尖。

“小姐!”如此疯狂的举动,李嬷嬷惊呼出声,意欲上前夺剑,可自己没有武功,怕不知轻重,反倒伤了小姐,只能哭着求宋文武离开。

“将军,求您可怜可怜小姐,她自小失了娘,好容易忍受欺辱凌虐辛苦长大,求求您,老奴给您磕头了……”咚咚咚,一声一声像闷锤敲在心坎。

“玉儿,我走,我走,你放下剑,别伤了自己——”宋文武大急,顾不得满身狼狈,起身朝她靠近。

“滚——!”

从未如此歇斯底里过,宋初玉腥红着眼咆哮。

宋文武收回手,绕过宋初玉身边,飞快向外走去。

收回软剑,宋初玉将李嬷嬷扶起来,擦了把脖子上的血,看着那触目惊心的颜色,她嘴角挽了个凉薄的笑。

“嬷嬷,陪我去祠堂外站站!”今晚要守夜,可是,被先前宋文武一搅,她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急雨噼里啪啦从天空急坠,伴着夏风,飘入房檐,打在宋初玉脸上,又顺着眼角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与此同时,宋府侧门,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引着一个妇人朝府内走去。

“孙嬷嬷,我这就是跟暖香姐要好,不然,若被夫人知道您再次回府,我可就倒霉了。”

“知道莲儿姑娘速素来心善,我不也紧着那丫头的寒症,你说这丫头,多大的人了,都不叫人省心。”孙嬷嬷陪着笑,将一袋铜钱塞入莲儿袖底。

“可怜天下父母心,孙嬷嬷可得紧着点时间。”

“莲儿姑娘且放宽心,想我曾在这府中几十年,伺候过两代主子,分寸拿捏定不会错。”

莲儿点点头,将灯笼和伞递给她,给她指了指路。

“喏,从这条小径走,绕过祠堂,再向前走一百步,就到耳房。”

望着孙嬷嬷远去的背影,莲儿掂了掂手上的钱袋,脸上笑开了花。

经过祠堂的时候,孙嬷嬷感觉阴风阵阵,这是什么地方,她作为宋府老人,自然知晓,便一路念着莫怪一路向前走。

只是,一阵风,呼地吹熄了她手中的灯笼,被唬了一跳,孙嬷嬷慌忙抬头,恰巧此刻一道闪电,她一眼,便看到祠堂屋檐下身着白衣,面色透白的宋初玉。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她禁不住尖叫一声,摔了手中的灯笼和油纸伞,跌倒在雨地中。

虽然此刻急雨如潮,宋初玉却还是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尖叫声,下一秒,她人已来到摔倒的孙嬷嬷面前。

“老人家,你没事吧?”她对着孙嬷嬷伸出手,意欲扶她起来。

谁料,孙嬷嬷战战兢兢抬起头,看清她容颜的一瞬,惊慌失态,打着滚朝后退去,大叫着摇头:“大夫人,当年……我不是有意……”

大夫人 ?'…87book'当年?

宋初玉听着这些奇怪的话语,微微皱眉,她确信她此前并未见过这老人,为何她见到自己的反应如此剧烈。

猛地,她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孙嬷嬷的双肩,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调焦急:“你是谁?如何认得我娘?”

------题外话------

是不是长歌许久没吆喝,大家觉得我不够热情,所以都少有人留言、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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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旧时秘闻

孙嬷嬷瑟缩着身体,浑然未将宋初玉的问话听进去,只是不住蜷着身体,摇着头喃喃:“不是我害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索命……”

大雨瓢泼,两个人浑身淋得湿透,李嬷嬷举着伞,慌忙朝这边跑来,只是看清孙嬷嬷面容的刹那,她不禁惊呼:“孙嬷嬷,你不是……”

孙嬷嬷抬起黑洞洞的眼睛,望向李嬷嬷,突然,发疯般推搡着宋初玉,抓起地上的一切东西朝宋初玉掷去,嘴中不住叫道:“你走开,走开,我不怕死人,我不怕……哈哈哈哈……”

一掌劈在孙嬷嬷肩颈,她软软地倒在宋初玉怀中。

……

层层白雾笼罩在孙嬷嬷眼前,她提步向前走去,似要将这些迷雾挥散,却发现只是徒劳。

路途很长,身体很冷,她抱紧双臂,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身后的路,瞬息幻化为断裂的悬崖,无法回头,她只能咬牙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她看到穿着红色裙装,在梨树下舞蹈的女子,曼妙的舞姿,灼人的风采,像天际璀璨的太阳,散发着光热。

受心底渴求阳光*的唆使,孙嬷嬷拔腿,朝那个女子跑去,嘴中叫道:“救我,救我——”

只是,当她拽住那女子的袖摆,火灼般疼痛,那女子猛地回头,阳光退却,青草地焚为灰烬,梨花树颓败为枯木,艳丽的红唇,苍白的面色,女子纤细的手掌卡住她的脖颈,咯吱作响,她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死神的铁链攫住呼吸,空气越发稀薄,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时,脖上力道骤松,她的身子直直飞出,身后,是滚烫腥臭的炎火。

死鱼般瞪大双眼,她会化为灰烬,不,不要……

“不要,不要!”

猛地从床上蹿起,冷汗自额际滑落胸口,孙嬷嬷僵直着目光,剧烈喘气。

“你醒了?”端着一碗黑乎乎汤汁的宋初玉,站在床边,语调冷冷。

孙嬷嬷闻声猛地撤头,大呼:“你是永宁公主!”

随即,她看到地面,烛光下宋初玉的影子,对了,死人是不会有影子的。

“我是她女儿,来,喝了这碗药,我有话问你。”宋初玉也不看她,径直递上汤药。

谁料,冷静下来的孙嬷嬷,一把挥掉宋初玉手中的药碗,瓷碗碎裂的声音清脆,她扯下被子穿上鞋就待离开。

“站住!”

分明想迈动的脚步,不知为何,自这声冷喝,便如生根般定在原地。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低低蛊惑的声音,游蛇般攀上孙嬷嬷的身体,看着眼前才十四岁的少女,见惯风雨大场面的老人,禁不住发抖。

“我不会告诉你的!”孙嬷嬷紧咬着牙,慢慢磨出这几个字。

“孙秋菊,女,现年五十岁,老来得女,曾于老夫人身边伺候,后苏氏嫁到宋府,被派往苏氏身边伺候,只是,孙秋菊这个人,我可是听说,十四年前便染病离世,苏氏怜悯其孤女无依,故而,收在身边伺候,我说的可有错,孙嬷嬷?”

宋初玉的笑容很淡,虽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孙嬷嬷腿一软,猛地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抬头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轮回,孙嬷嬷莫是不信?”她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循循诱导,刺激她的心理,这些事,自然是方才从李嬷嬷处听来,当年,她与孙秋菊分别为百里凝和苏氏身边的近身嬷嬷。

“我信,怎么不信,就是因为相信,我这十四年,日日接受良心拷问,从未睡过一日安稳觉,一闭上眼,都是那人的容颜,她来向我索命……”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交错,岁月斑驳的面颊流下。

“可是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她,不然我跟我女儿都活不成!”孙嬷嬷反扑在地,扯住宋初玉的裙摆,目光乞求。

宋初玉冷笑,十四年了,这人还是死不悔改么?

“不说就能保命,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你以为她为什么要留你女儿在身边,是牵制,是筹码……可怜了,你一片忠心!”她知道这番话很残忍,可不残忍,如何将她从罪恶边缘敲醒。

“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何不赌一赌,赌我会不会说出去?赌我有没有能力让她偿命?或者,现在,就让我见识,你的忠诚!”话落,剑出,剑尖直指孙嬷嬷喉管一寸处。

孙嬷嬷仰着头,不敢动,思虑半晌后,她双唇颤抖道:“我说,我都说……”

听着那些陈年旧事,宋初玉表情沉静,手却狠狠攥紧。

当年早产事件,果然是苏氏一手操控,继而栽赃嫁祸给百里凝。

可这些事,她都猜到,远远不致让她因愤怒失去理智。

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用力一拍,整张桌子在她面前碎为几瓣。

好啊,好个苏氏,害死她娘还不够,竟真拿自己的亲生孩子做筹码,只为了,给自己安上天煞孤星的罪名。若非她表哥,南安太子百里扶桑,于元宵节那日,出访东昌,她怕早就暴毙,连尸骨也不剩,又怎还有命回到宋府,查证一切。

“那个孩子在哪?”她问的,自然是当年,被苏氏以死婴换出的男孩,也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我也不知道,听说那家人早就离开上京,孩子也不知去向,我怕二夫人知道,所以,也一直瞒着不敢说……”

“给我那家人原来的地址。”

笔墨纸砚递上,孙嬷嬷草草写了一个地址,忙不迭,在宋初玉清冷的语调中告辞。

“等一下!”喊住孙嬷嬷,一个钱袋被宋初玉抛给孙嬷嬷,“寻个机会,带你女儿离开,越远越好,放心,我会帮你!”

若真开始查当年的事,必然会引起苏氏警觉,她不希望,再牵扯无辜的人进去,哪怕这人着实可恨,但她的命,也该留着老天收割,她不想平添孽障,不然,她与那些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又有何区别。

“谢谢二小姐,老奴此生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孙嬷嬷忙不迭磕头谢恩。

“我不需要你感激,只盼你日后多多行善,弥补自己犯下的罪孽!”

“一定,老奴一定多行善事,吃斋念佛赎罪孽!”

孙嬷嬷走后,李嬷嬷跟浓儿才从珠帘后走出。

“小姐,眼下,您打算怎么办?”

“明日,启程去上京城平遥镇。”宋初玉语调疲惫。

“可小姐您今夜还要守夜,我怕您身子吃不消?”李嬷嬷慌忙劝阻。

“无碍,有些事不尽早解决,我才当真寝食难安!”话落,宋初玉再度,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李嬷嬷与浓儿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的目光,本还以为小姐回宋府,能过上好日子,若早知,她当日就该听小姐的话,与她离开庵中自由生活,也好过现在……

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多早知道,李嬷嬷摇摇头,擦擦眼角,紧步跟上。

……

藕香阁。

东陵晚静静看着闭上双眼,神色疲惫的宋文武。

“将军,要不,您还是去榻上歇着吧。”

听闻柔弱的语调,他睁开眼,看向手边堆着的三个华丽精致的锦盒。

若说东陵胥给玉儿送来生辰贺礼,倒好理解,东陵晚也同他解释过个中缘由。

只是为何,连太子殿下与四皇子殿下也……

这不得不让人深思,朝堂纷争,他从不愿带入家中,这也是他现在保持中立,不支持任何一派的理由。

只是,他这样当真好吗?那些野心家,似乎将目光,聚焦到了她女儿身上。

“晚儿,这段日子辛苦你,帮二夫人分担府中事,还有这些礼物,暂且,不要告诉玉儿……”他不希望她的女儿,卷入不必要的漩涡,他已经失去了凝儿,他与凝儿的女儿,他定要守住,让她快乐幸福的生活。

“是,将军,臣妾扶您早些去歇息……”

东陵晚的温顺不争,倒是极得宋文武赞赏,哪怕,这些年他从未碰过她,大多时候,两人只是和衣就寝,却仍觉,亏欠她良多。

“晚儿,这些年,我负你良多——”

“为妻者,自当以夫为天,何况,晚儿不止得到了完美的丈夫,更得了一个交心的知己。”东陵晚笑笑。

宋文武欣慰,拍了拍她的手,向室内走去。

东陵晚随后,只是挑开帘子的刹那,她回头,望了眼桌上,那些名贵的礼盒,很快又打下帘子,缓步进入内室,珠帘则在碰撞中发出珠玉脆响……

第五十四章 锦绣山庄

荣王府邸。

公仪鹤靠在座椅上,听着卫颜汇报关于今日,宋初玉府上三位尊贵人物同时送礼的事情。

“玉儿可知道?”清润的语调带着少有的冷肃。

“回世子,贺礼被宋将军拦下,世子妃并不知晓。”

卫颜回完话,公仪鹤便不再开口,只是径直走到轩窗边,伸出手,接住屋檐上坠落的雨珠。

“卫颜,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宗王府?”公仪鹤状似无意提到这个话题。

“世子是说,十年前谋反被灭族的宗王府?”卫颜纳罕,为何世子会突然提到这个没落的家族。

“四大世家,各有凭借,却以宗王府实力最弱……”公仪鹤声音渐趋飘渺。

“世子是说,有人要对四大世家动手,会是谁,当今圣上?”想透某种关联,卫颜面色微冷。

“不,当今圣上虽忌惮,但自宗王府灭后,剩余三大世家,皆已悄悄淡出朝堂,现下朝中两大派系夺嫡之争激烈,他自无心分神。”

“那……”卫颜疑惑,朝堂上的事,政治权谋他向来不懂。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操纵一切,这人,拥有滔天的势力和野心,或许他要的,并不单是四大世家的毁灭,还有这东昌天下!”雨水在他掌中碎成被聚拢捏碎。

“世子的意思是,那人要利用世子妃当……”棋子两个字,被卫颜飞快吞入腹中,“世子,您可猜到是谁?”

公仪鹤缓缓摇头,他似有猜到那个人,但是,他不能确信,他想不透这其中因由。

看了眼乌云低沉的天空,公仪鹤淡淡开口:“卫颜,速速召集四国青锋卫!”

青锋卫,分为四股,为防势力过大引起皇帝猜疑,故而分散在四国,而一旦荣王府处于危机之中,即可快速集结,这也是他这些年游学的所得精华,培养一批忠于自己的精英护卫。

“世子,您是要?”卫颜睁大双眼,这些年,荣王府不理朝政,独善其身,为的就是不被牵扯进利益的漩涡,眼下,青锋卫集结,只怕……世子这是要,介入朝堂!

“有人看中了玉儿的价值,我不能让她,成为他人政治野心的牺牲品!”清寒的表情,周遭空气寸寸冰封。

卫颜垂下头,若非因为世子妃,以荣王府的实力,即便东昌灭国,也不能动摇其分毫,他记得世子曾说过,讨厌阴谋诡诈、人心算计,若有可能,他一世不踏朝堂,闲云野鹤醉夕阳,眼下,但望世子妃能早日明白世子苦心……

“这些日子,替我密切关注其三人动态。”

“是!”

……

雨下了一夜未停。

天色乌蒙发沉,宋初玉大早,便来到了平遥镇。

按照孙嬷嬷给的地址,宋初玉问了镇上人,顺着羊肠小径,走到了门口种着三棵槐树的木屋前。

雨花石台阶上布满青苔,院外木门紧闭,宋初玉敲了半晌都无人应门。

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地址,确信没错,她再度敲起来,只是,不知人顽固,还是门顽固,屋内愣是不透半点声。

难道,真如孙嬷嬷所说,这家人搬走了,眼见的线索又断了,宋初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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