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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9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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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锦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履薄冰地回道:“世子爷,那孙氏多年都有心疾,没想到这一回……”说着,阎锦南直觉不妙,心跳砰砰加快,如擂鼓般。
萧奕淡淡地提点了一句:“阎锦南,内宅不平,何以平天下!”
萧奕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这阎锦南比他想得还要蠢,居然到现在还蠢得不知道孙姨娘之死并不单纯,让萧奕不得不怀疑此人能不能当得起他如今的差事!
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阎锦南心里咯噔一下,细细品味着萧奕的这一句话,只觉得世子爷似乎意有所指。
内宅不平……
难道说孙姨娘的死有蹊跷?!
而且,还与曹氏有关?!
或者说,就是曹氏把孙姨娘给……
想着,阎锦南瞳孔猛缩,心里更忐忑了。
“世子爷,”阎锦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忐忑地说道,“请末将回去……”调查一番。
他最后四个字没机会说出口,就见萧奕随手把茶盅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咯噔”一声,瓷器的碰撞声如同一击重锤敲打在阎锦南的心口。
萧奕再次看向了他,似笑非笑地问道:“阎锦南,你以为本世子很闲吗?!”
“末将不敢!”
阎锦南吓得急忙跪倒在地。
萧奕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袍子上,云淡风轻地又道:“本世子记得阎将军的老家好像是在远安城吧?”
说着,萧奕已经大步朝厅外走去,丢给阎锦南一个冷淡的背影。
阎锦南的嘴巴张张合合,想叫住萧奕,却又发不出声音,心中越想越是惊恐。
厅堂中,只剩下了阎锦南一人。
他呆呆地静立许久,这才离开了碧霄堂,心中比来时更沉重压抑了。
“踏踏踏……”
他骑着一匹黑马,一路往阎府疾驰而去,心神不宁,脸上几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世子爷的威胁已经溢于言表了,如果自己不能好好解决这件事的话,世子爷就会把这笔账直接算在他头上,撤了他的军职,打发他回老家远安城!
难怪古语说“妻贤夫祸少”,这一次他们阎家可要被曹氏这婆娘给害死了!
世子爷为人一向是以牙还牙,以前方家三房、安家的下场可见一斑,这两家好歹还是王府的姻亲,而他们阎府如今可还什么都不是啊?!
指不定阎家这次就要满门不保!
阎锦南愈想愈忐忑,愈想愈惶恐,这种情绪在他回到阎府时上升到了最高点。
他怒气冲冲地径直去了正院找阎夫人,也顾不得屋内的下人,就直接质问道:“曹氏,我问你,孙氏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夫人眉心一跳,嘴里却是淡淡道:“老爷,妾身不是与您说了,孙氏是心疾突发……”
“心疾突发……”阎锦南冷笑,面目森冷,“好一个心疾,你到现在还敢糊弄我!”
“老爷这是何意?”阎夫人眸光一闪,愤慨地瞪着阎锦南,“孙氏有心疾的事这府里谁人不知,关妾身何事?自嫁入阎府后,这么多年来,妾身上要孝敬长辈,下要教养子女,还要操持家务……妾身尽心尽力,老爷如今竟然要为了区区一个姨娘来质问妾身?!”
事关阎家满门,阎锦南可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了,冷声又道:“好!既然是心疾,那可有叫大夫来看过?你把大夫叫来,我们当面对质?……还有,孙氏的尸身呢?!”
阎夫人瞳孔微缩,哑然。
她这一瞬的犹豫立刻让阎锦南瞧出端倪来,既心寒又愤怒:孙姨娘之死看来还真是与这贱人脱不开关系!她这是要让他们阎家满门给她陪葬吗?!
阎锦南只觉得一口气梗在了胸口,指着阎夫人颤声怒骂:“你这心思歹毒的贱人!我要休了你!”
865表白
他要休了她?!
阎夫人傻眼了,只觉得平地一声旱雷起,耳边被震得轰轰作响。
孙姨娘的死确实与阎夫人有些关系,也跟心疾无关。
昨日孙姨娘来给她请安,伺候茶水时,不慎打翻了茶盅,阎夫人本来就因为阎习峻的事心中恼怒,直接下令把孙姨娘拖下去打了二十棍。
傍晚的时候,孙姨娘的丫鬟匆匆来禀说,孙姨娘发烧了,想请大夫来看。
阎夫人正在气头上,只觉得不过是区区一个姨娘,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她心里甚至还觉得是孙姨娘仗着儿子得势存心来对自己示威!
自己要是退了这一步,恐怕下次孙姨娘就要变二房了!
阎夫人以那丫鬟不敬之罪让她在檐下跪着,没想到昨夜孙姨娘就没熬过去,一下子就去了!
阎夫人当时有些意外,但又觉得这是命,孙姨娘的命不好,也没见别人挨了二十棍就丢了性命,也怪不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孙姨娘这一暴毙,阎习峻就要守孝一年,萧霏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还会愿意等阎习峻这逆子吗?!
就算萧霏真的愿意等,自己也算是在她进门前就狠狠地打了脸!
阎夫人万万没想到,阎将军竟然会为了孙姨娘这区区一个妾就想要休了自己!
阎夫人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气得满脸通红,身子微颤。
她曹家可是世家大族,她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愿意委身下嫁,已经是他阎锦南百年修来的福气!阎锦南竟然敢休了她!
“你……你凭什么休了我?!”阎夫人霍地站起身来,挺直腰板与阎锦南怒目对视。
有道是:七出三不去。
她可是给公婆送了终,更没犯七出之条!
她没有错,她只是教训了一个妾而已,按照规矩,谁也不能说她的不是,阎锦南有什么资格休了她?!
夫妻俩四目对视,半空中爆发出滋滋的火光,若是以往阎锦南也许就退了,但这一次,反而是火上加油,阎锦南直接扯着嗓子高喊起来:“来人,笔墨伺候!”
屋子里的下人见主子们争吵,战战兢兢,有丫鬟去备笔墨,也有丫鬟急急忙忙地去通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她们这些奴婢劝不住将军,也唯有让大少爷他们出面了!
很快,一个丫鬟就在书案上备好了笔墨。
在阎夫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阎锦南一鼓作气地写好了休书,随手往阎夫人头上一丢,粗着嗓子又吩咐下人道:“快!立刻收拾好曹氏的嫁妆,她从哪儿来就给本将军送回哪儿去!”
没想到阎锦南说翻脸就翻脸,完全不念一丝夫妻之情,大受打击的阎夫人手指微颤地指着他,“你,你……”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差点就接不上来。
“夫人……”一个老嬷嬷急忙给脸色发白的阎夫人顺气,又扶着她坐下。
就在这时,一阵凌乱的步伐自厅外传来,一对二十几岁的年轻夫妻疾步匆匆地来了,其中的锦袍公子模样看着与阎夫人有四五分相似,正是阎锦南的长子阎习峰。
夫妻俩一听说父亲为了孙姨娘之死要休了母亲,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想要为阎夫人求情。
“请父亲息怒。”阎习峰好声好气地劝道,“母亲嫁与父亲那么多年,她的性子父亲你也是知道的,为人处世一向按照规矩来,母亲绝非那等善妒之人……”
阎习峰滔滔不绝地说着,还想把这些年来阎夫人如何如何把这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子孙满堂什么的都说一遍,却被阎锦南打断了:“阿峰,你不用劝为父了,我们阎家就要被你母亲给害死了!阎家可容不下她了!”
阎锦南本来就有满肚子的火气,又跟这个死不认错的阎夫人说不通,如今长子长媳来了,急忙把刚才被世子爷叫去碧霄堂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阎习峰夫妻一听到阎家可能会被世子爷打发回老家,两人的面色都变了。得罪了世子爷,那他们阎家可就全毁了,别说这辈子,恐怕是三代都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一瞬,阎大少奶奶都怨上这个婆母了,都这把年纪还这么不知轻重。
阎夫人却是不以为然,硬声道:“将军,不过是一个姨娘而已,世子爷也只是吓唬吓唬您罢了,怎么会为了一个姨娘就撤将军的职!”
“母亲!”阎习峰终于听不下去了,母亲以为世子爷是什么人,军中谁不知道世子爷说一不二。
阎夫人本来还指望着长子帮着劝下阎锦南,此刻看着长子的面色,才觉得不妙。
“母亲,为了阎家,这一次也只有委屈您了……”阎习峰艰难地劝道。
“你说什么?!”阎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阎习峰心里幽幽叹息,既然话已出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母亲,为了阎家,您就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
阎习峰一脸祈求地看着阎夫人,自小,母亲就教导他们这些子女要为家族利益考虑,母亲既是阎家妇,就该为阎家牺牲!母亲是名门贵女,一定可以的!
阎夫人的眼睛几乎瞪凸了出来,脸上一阵发青。
长子是她多年来最大的骄傲,没想到竟然连他也抛弃了她!
阎夫人只觉得心里像是穿了好几个孔似的,寒风“嗖嗖”地穿孔而过。
“夫人!夫人!”
在下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阎夫人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
老嬷嬷急忙给阎夫人掐起人中来,厅堂里一下子就乱做一团。
然而,阎锦南心意已决,此时他心里只有他们阎家的前途,就算阎夫人一根白绫上吊自缢,也换不来阎锦南的一丝怜悯,只觉得这个差点害了他们全家的贱人就会玩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
阎锦南硬着心肠直接让人把昏迷的阎夫人,不,应该说是曹氏,连带她的嫁妆和那封休书一起送去了曹府……
次日,阎锦南就立刻请几个族老作证,给几个儿子分了家。
这两件事一鼓作气地办了,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等南宫玥得知的时候,阎家的那些事都结束了,一切也就发生在短短三天内。
听了鹊儿的禀报,南宫玥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她,手头的绣花针差点没扎到手指。她还正准备出手敲打阎家,怎么一切就已成定局了?!
南宫玥缓缓地眨了眨眼,她当然不会以为这是阎锦南有觉悟,有魄力,他要是有这等眼色,阎家也就不至于败落到这个地步了……
阿奕做事还是这样,简单粗暴,却又行之有效。
想着,南宫玥嘴角微微翘起,眸中盈满了笑意,然后又俯首继续做起女红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专注的时候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太阳由东方渐渐地升到了正中,阳光越来越灿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挑帘声响起,南宫玥也没在意,只以为是丫鬟来了,没想到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的素手一把抓住了她拿针的右手,跟着是林氏熟悉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玥儿,你如今身子重,怎么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南宫玥抬眼对上林氏温和却不赞同的眼眸,赧然地笑了,放下了手头的绣品,试图转移林氏的注意力,“娘,我这里有庄子里刚送来的枇杷,您试试,可甜了?”
说着,南宫玥亲自给林氏剥起一颗枇杷来。
林氏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心思,失笑地瞥了女儿一眼,从善如流地接过了女儿给她剥的枇杷,一口咬下去,味甜多汁。
林氏笑道:“这个枇杷水润清甜,煜哥儿一定喜欢……”
南宫玥忍俊不禁地看着母亲,这才没几天,母亲已经几句话离不开煜哥儿,连她这个女儿恐怕都要排在煜哥儿后头了。
“那我赶紧让人给青云坞送些枇杷去。”南宫玥掩嘴笑道。
听出女儿的言外之意,林氏了然,道:“煜哥儿去青云坞念书了?”说着,林氏的语气神态中就透出几分自豪,自家外孙就是比普通的孩子机灵,这才两周岁多一点,就会背《三字经》了,会说的话也比同龄孩子多。
南宫玥颔首应了一声,想到小萧煜,脸上笑意更浓,不由地朝针线筐里那个还没做完的绣品看去。
林氏下意识地也顺着女儿的目光看了过去,忽然注意到这个绣品似乎不是寻常的肚兜、衣裳,便又多瞧了一眼。
那是一个以橘色的棉布缝制而成的布包,大小似乎正好可以放下几本书册。
书袋上特意加了一对猫耳,又绣了几条猫须,以一粒布扣作为猫鼻,看来可爱极了。
林氏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胖乎乎的男童笑吟吟地抱着橘猫的样子,心念一动,脱口而出道:“玥儿,这是给煜哥儿缝的书袋?”
“我给他缝个小书袋,他也好装东西。”南宫玥笑吟吟地看着那个差不多成型的小书袋,想象着自家的小家伙背起这个书袋的模样,嘴角翘得更高。
自从官语白给小萧煜精心编绘了那册《三字经》绘本后,小家伙把那册绘本当成了他最重要的宝贝,每天去青云坞上课都要带上,下课后再带回来碧霄堂。
南宫玥看他不耐其烦地把绘本带来带去,干脆就给他缝了这个小书袋,以后他不仅可以放绘本,也可以放放笔墨什么的小物件。
林氏拿起那个橘色的猫咪小书袋,里里外外地仔细端详了一番。
女儿的女红还是如以前一般好,心也细,特意在书袋里还多缝制了几个小兜,让外孙可以放些小东西。并且,书袋里头还有一个小内袋,内袋上绣了一只橘猫和一只白猫,橘猫和白猫蜷成一个圆球。
看着那缱绻交颈的两只猫儿,林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光微沉,连表情中都透出一丝凝重来。
敏锐地感觉到林氏的神色有些不对,南宫玥一手覆盖在林氏的手背上,关切地问道:“娘亲,怎么了?”
想着女儿正怀着身子,林氏本来还在迟疑是否此刻并非最好的时机,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斟酌着道:“玥儿,南疆要立国了,阿奕定会是太子,日后会是一国之主,虽不至于后宫三千佳丽,但是……”
林氏越说语调越是僵硬,她也知道女儿与女婿这些年来一直感情甚好,如新婚时浓情蜜意,然而,天子与常人不同,纵观历史,又有哪个天子会只甘于一个女人,就算阿奕同意,那些臣子呢?!
林氏的表情沉重,南宫玥急忙安抚地握住林氏的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如同林氏所担忧的,自从立国一事定下后,南疆确实有些人把目光盯向了碧霄堂的后院,但是大多数人虽有这个心却还是很有眼色的,一见未来的国号为“越”,建国日又是六月十四,就知道世子爷对世子妃的一片心意。
然而,还有一部分府邸不死心,想送人进来,却又忌惮世子爷的手段,不敢直接送到碧霄堂里,而是选择辗转地让镇南王出面。
这些人却是白费心思了。
镇南王一心觉得自家长子生性顽劣,做事既没章法又不靠谱,要是再有庶子,指不定会嫡庶不分,动摇了宝贝金孙煜哥儿的地位。为了金孙,镇南王这次行事异常坚定,不但做主把人退了,还把那些不长心眼送人的人直接给贬了。
当鹊儿把这个当餐后消食的趣事说给南宫玥听的时候,南宫玥差点被口中的热茶给呛到,不知道该感慨自家煜哥儿有长辈缘,还是该唏嘘镇南王的心思常人无法揣度!
经过这么一遭后,南疆那些府邸自然而然也就熄了那种心思。
“娘,”南宫玥一眨不眨地看着林氏,乌黑的瞳孔中笑意盈盈,“阿奕很好很好,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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