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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女医妃-第8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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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柔嘉心领神会,欠了欠身,谢过南宫玥:“多谢大嫂。”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既羞赧又期待:婆母的孝期已过,她也该是时候给家里添个小娃娃了。
想着,她飞快地朝另一边的竹棚看了一眼,说实话,大嫂生下世孙后,她真的松了一口气。王府里有了嫡长孙,那么接下来才不会有太多不必要的目光放在她和萧栾身上……
心念一闪而逝,周柔嘉若无其事地与南宫玥交谈起来,竹棚中,越来越多的夫人姑娘都回来了,湖畔又热闹了起来。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百卉几个就帮着点数,没一会儿就评出了今日的头名和末名。
头名是唐府的唐四姑娘,她自是喜气洋洋,而末名也落落大方,借了别院里的琴,当场弹了《阳春白雪》中的一段《风摆荷花》,琴技虽算不上绝伦,却是正符合意境……
琴声回荡在四周,连湖的另一边都有不少路人驻足聆听……
这一日,众人在丹湖一直玩到了近申时,才纷纷告辞。
等一众萧家人回到镇南王府时,已经是申时过半了,小萧煜早已睡得像一只小猪一样。
碧霄堂里一片恬静,而镇南王府的一角却是起了一片喧嚣。
萧霏一向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罚萧容萱,一回王府,就派了罗嬷嬷带着几个婆子去了一趟萧容萱的院子。
罗嬷嬷直接转述了萧霏的话,也不管萧容萱听不听,就告辞了,留下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守在了院子口。走之前,罗嬷嬷还意味深长地训诫了几个婆子一番,这才离开。
罗嬷嬷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摆明就是暗示如果萧容萱这几日不好好抄写女诫,就不用出来了。
等丫鬟如实把外头发生的事一一禀了,就听屋子里好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连院子口的那几个婆子都听到了,心里都是暗暗摇头,以二姑娘这脾性,也难怪要被大姑娘罚在屋子里自省。
“啪!”
看着满地的碎片,萧容萱还是不解气,又砸了一个笔洗,小脸几乎扭曲。
“又帮着她!”萧容萱歇斯底里地吼道,“萧霏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大嫂就是要帮着她?!”
萧容萱狠狠地攥紧了拳头,脸上一片狰狞。
只要有萧霏在,她这个王府的二姑娘就永无出头之日。
她一定要给萧霏一个教训,让她丢了脸面,那么以后萧霏的一切才能轮到自己……包括萧霏的婚事!
“瑞香!”萧容萱咬了咬牙,喊道,“把那个环佩给我拿来!”
一旁穿着一件青蓝色织锦褙子的丫鬟愣了一下,急忙应了一声,匆匆地走到了一个多宝阁前,取来一个红漆木匣子,打开后,恭敬地放到了萧容萱跟前。
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缀有红色如意结的白玉环佩,那环佩质地细腻,温润如羊脂,一看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萧容萱伸手拿起了那个环佩,盯着看了一会儿,嘴角勾出一个阴冷的笑意。
上天既然把这个机会送到她手中,她若是放过,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对她的厚爱!
屋子里一片静默,外面的天空依旧阳光明媚。
不似南疆,遥远的王都却是连着几天都笼罩在不时袭来的雷雨中。
轰隆隆……
轰隆隆……
这一日,阴暗的天空中又是电闪雷鸣,轰轰作响,每一下都仿佛锤击在人的心头,让人烦躁不安。
皇帝的心情就如同这天气一般,连着几天,脸上都是阴云密布。
这几日,西疆那边连连传来战报,却没一个是好消息。
西夜大军在夺下上党郡后,休整了几日,之后又继续对大裕出兵,这仅仅才过去了七八日,西疆军已经节节败退,退守飞霞山。
皇帝和满朝文武都知道一旦西夜大军突破飞霞山,敌军就会长驱之入,真奔王都、中原而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是短短几日,大裕又到了数年前被西夜逼上绝路的窘境。
当年,有明月公主和亲西夜,给大裕带来喘息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呢?
皇帝已经愁得头发都白了大半,西疆的军情如此惊险,他当然再无心南征之事,相比南疆和镇南王府,西夜大军如狼似虎,自然是西疆的情况更为危急!
为了西夜犯境一事,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几乎是翻了天,一派主战,一派主和,各执一词。
主战派说,西夜不过短短几年就撕毁当初的盟约,再度犯我大裕,实在是狼子野心,大裕若是退让,只会令其得寸进尺!
主和派却觉得西夜兵强马壮,来势汹汹,有道是“先发制人”,大裕已经失了先机,一旦西夜大军攻破飞霞山,大裕江山危矣。大裕应尽快向西夜求和,平息战事,免得百姓流离失所。
双方各执己见,在早朝时争得不可开交,再也没人提起对南疆用兵一事。无论是皇帝,还是百官,都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把南征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如此争吵了几日后,主和派声势渐盛,明显有压过主战派的势头。
这一日的早朝,吏部侍郎钱大人更是慷慨激扬地对皇帝献上良策:“皇上,为了大裕江山、大裕百姓,微臣以为应再与西夜和谈,商议和亲,方是于国于民有利之上策。”
“钱大人说的是,”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附和道,“如今西夜新王登基,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然应该另选公主和亲西夜新王……”
他滔滔不绝地直抒己见,意思是只要大裕再和亲一个公主,必能让两国重修旧好云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是大义凌然,一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样子。
龙椅上的皇帝看着瘦了一大圈,脸上透着浓浓的疲惫,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下方的百官,却再无一丝意气风发,眉宇紧锁,额上是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好一会儿,皇帝方才缓缓问道:“众卿都觉得不可与西夜一战?”
说话的同时,皇帝的目光在下方众臣的身上一一扫过,也包括恭郡王韩凌赋。
金銮殿上寂静无声,群臣皆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韩凌赋只觉得如芒在背,右手稍稍动了动,做了一个手势。
后方一位发须半白的老将军立刻出列,对着皇帝抱拳道:“皇上,西夜一向重武轻文,他们西夜人个个体格强壮,生性凶残,茹毛饮血,且人人皆可为兵。”
顿了一下后,老将军接着道:“八年前,末将曾押送粮草远赴西疆,当时所见所闻至今还历历在目,并非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皇上,西夜人个个骁勇善战,又岂是西疆军、北疆军……以及南疆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言下之意就是说,这若是对上南疆军,大裕还能一战,可若是对上西夜大军,根本就毫无胜算!
当这位老将军说完后,殿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西夜是大裕西边戈壁大漠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由众多小族组成,从前朝起,不,应该说千百年来,都一直是中原的大敌,多次侵犯中原领土,又多次被赶出中原,周而复始。
以大裕为例,从先帝建立大裕王朝起,西夜便连连来犯,短短五年,两国就经历了数十场战役,其中还不包括那些小规模的突袭、埋伏,当时镇守西疆的几名将军一败再败,而那些个败军之将就没一个落得个好结果的,不是自刎以恕其罪,就是被西夜人屠杀,身首异处,首级被西夜人高挂城墙,尸体则被扔入狼群之中,被分而食之,可谓是凶残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一直到先帝派了官家军前往西疆镇守,官家军在一年内就打败当时已经攻破飞霞山的西夜军,又用了一年将其赶回他们的老巢,还俘虏了当时的西夜大将军,令得大裕扬眉吐气。
此后几十年,有官家军镇守西疆,让西夜人闻风丧胆,最多也只敢小规模地偷袭西疆一带的村落或拦截商队,西疆这才太平了下来。
可是西夜人的凶猛对于大裕一些老将都是如雷贯耳,记忆犹新。
皇帝也是亦然,他又是久久没有说话,右手紧紧地握着龙椅上的扶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748怯战
好一会儿,君臣皆是相对无语,金銮殿上陷入一片漫长的死寂。
龙椅上的皇帝勉强绷着一张脸,面沉如水,可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老将所言,他又何尝不知!
彼时,他还是太子,已经开始帮着先王处理政事,那些陈述军情的折子也是经过他手的,如今想来,似乎过去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
他不能让大裕的江山毁在他的手上,那他就是韩家的罪人,是大裕的罪人!
皇帝的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脑子一片混沌,隐约地听到李尚书正气凌然的声音:
“皇上,自古兵凶战危,为了大裕江山,为了黎明百姓,还请皇上遣使西夜,不可轻言战事……”
一字字、一句句都深得帝心。
是啊,大裕求和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了黎明百姓。
是为了大局!
皇帝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时,李恒率先跪了下去,紧接着,其他主和派的大臣相继跪了下去,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不过眨眼,百官已经跪下了大半。
那些大臣匍匐在地,皆是连声附和:“李大人说的是,还请皇上三思而后行!”
俯视着跪伏在地的众臣,皇帝的嘴唇微动,眼神复杂……
最后,这一日的早朝又一次无疾而终。
对于西夜的进犯和飞霞山的危机,皇帝什么方案都没得出,只是和亲西夜的提议已经摆上了台面,不少深知帝心的臣子心里隐约猜到了皇帝接下来的选择……
早朝结束后,百官就各自散去,韩凌赋自然是回了恭郡王府。
不只是他,李恒和谷默也跟着他去了恭郡王府。
韩凌赋心里烦躁不已,就像是脑子里有无数的小虫子在啃食着他的血肉,可是在李恒和谷默面前,他却只能力图镇定。
韩凌赋捧起茶盅,掩饰着眸中的波涛起伏。如同皇帝一般,他也已经好几夜没有好眠。
他步步筹谋,耐心地布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形成了现在的大好局面,好不容易南疆已经唾手可得,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西夜横插一手!
有一瞬间,韩凌赋几乎要怀疑镇南王父子是不是勾结了西夜,才能有这样的运道!
他一直知道这条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必然是充满了荆棘,唯有勇往直前、披荆斩棘的人才能登上大宝接受群臣的跪伏,他也坚信自己一定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可是这一回,他的心里却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仿佛是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手阻挡在了自己的前方……
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亏待他。
不!
我命在我不在天!
韩凌赋在心中对自己说,他经历过多少磨难,但还是一步步地扭转了局面,又一次屹立在朝堂上,又怎么能轻言放弃!
不过弹指间,韩凌赋已经是心念百转,从烦躁、挫败、自疑,然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韩凌赋放下茶盅,看向了李恒和谷默,郑重其事地问道:“李大人,谷大人,对于西疆战况,两位有何看法?”
吏部尚书李恒沉吟了一下,道:“王爷,不管日后与西夜是战还是和,如今飞霞山危急,皇上肯定要派兵前往支援……不知道王爷可要争这个兵权,出征西夜?”
书房里静了一静,韩凌赋面色微沉,缓缓道:“李大人,那可是西夜。”
那可是西夜!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这五个字听似平淡简练,却又透着一丝责难,一丝不耐,李恒如何不知,表情难免有些僵硬。
一旁的刑部尚书谷默急忙附和道:“王爷说的是。那可是西夜大军,又岂是区区南疆军能比的!”
韩凌赋目露赞同之色,接口道:“这几年来,南疆军连年征战,百越、南凉皆是虎狼之军,南疆军虽然险胜,却也早已经兵疲马乏,兵力衰落,府库空虚,且府中、开连、雁定数城都遭敌军占领扫荡,百姓冤死者不计其数……如今的南疆早就不可与老镇南王时相提并论!”
谷默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如今南疆衰败,本来此刻正是南征最好的时机,不似西疆……”说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以西疆如今的局势,若是官如焰大将军尚在世,官家军犹存,大裕还可以一搏,可是现在,领兵攻打西夜不过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一旦打了败仗,皇帝可不会管西夜大军如狼似虎,必然迁怒于败军之将!
韩凌赋抚了抚衣袖,半垂的眼帘下闪过了一抹算计。
他唇角一勾,笑得温润和煦,意味深长地又道:“本王的二皇兄一向自视甚高,他不是一直想和本王争兵权吗?那这次西夜的‘机会’就让他好了!”
李恒和谷默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了韩凌赋的言下之意。
能替顺郡王出征西夜的人必然是顺郡王的臂膀,那就代表着顺郡王这一次必然会自损一臂!
上次的恩科舞弊已经让顺郡王元气大伤,若再来一次,恐怕此后顺郡王再无和恭郡王争锋的底气了!
两位大人皆是站起身来,恭敬地作揖附和道:“王爷高见。”
韩凌赋嘴角的笑意更深,掩不住自得之色,又捧起了跟前的茶盅,举止优雅闲适,仿佛一切操之在手。
两位大人又坐下后,李恒有些惋惜地叹道:“王爷,只是这一次还是便宜了镇南王父子!”
谷默亦是点头道:“是啊,真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挑起了皇上对镇南王父子的杀意,现在却白白的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韩凌赋心里有一丝不甘,但还是咬牙道:“这次是镇南王父子运气好,只能暂且先放过他们,可是来日方长……”
先等西夜战事了结再行计较,他是决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镇南王府的!
事有轻重缓急,还是要先借着西夜战事对付二皇兄!
韩凌赋在心里对自己说。
李恒眸光一闪,若有所思地说道:“王爷,下官有一计,也许可以一石二鸟。”
“李大人请说。”韩凌赋微挑眉尾,朝李恒看去。
李恒理了理思绪,提议道:“王爷,西疆危急,皇上定会下令各地驰援,南疆既是大裕疆土,也不该例外。若是让镇南王府派兵援助西疆,王爷觉得如何?”
闻言,韩凌赋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道锐芒,“但镇南王府恐怕不会乖乖出兵……”
“王爷,就算镇南王不同意派兵,也可以让他们提供粮草、马匹或武器支援,这么一来,镇南王府必然元气大伤,等到西疆事定,王爷再出征南疆,一定会马到功成,一举拿下南疆!”李恒滔滔不绝地说道。
韩凌赋越听越是心潮澎湃,目露精光,抚掌赞道:“李大人此计甚妙!”他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李恒挺了挺胸,意气风发地道:“王爷,待明日早朝,就由下官奏请皇上……”
谷默忙接口道:“本官就帮着李大人打个边鼓……”
三人相视而笑,以他们对皇帝的了解,皇帝既然有意削藩,那么皇帝一定会对这个提议心动的。
三人在书房中又密谈了半个时辰,谷默和李恒方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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