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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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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如果真看中了你,怎么会不将你传召入宫,侍奉在侧?子虚乌有的事罢了,你切勿多想。”
绿衣垂下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无论如何,我想和他道个别。”
徐安唯恐其中再生事端,只想赶紧把人送走了事,见她这样执着,心中着急,就去向金建求救道:“都尉大人,你倒是说句话!”
“带她去吧。”
“你说什么?”徐安本指望金建劝说李绿衣,不料他竟然也帮着说这样的话,徐安又急又无奈,连声道,“都尉大人,难道你也以为县官对李姬有私情?”
金建苦笑,他抬眼看向徐安:“你在县官身旁多年,县官的心思,你比我们看得准。难道非要说出来才是真?徐安。”
金建仰头,朝着宣室殿的方向看过去:“县官此生几乎没有做过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一回,我们就替他任性一次,又何妨呢?”
徐安本还想再说什么,听到金建的话,他眉头松开来,低下眼,噤了声。
从他们的方位到未央宫宣室殿是一段不小的距离,又带着正被人严加搜查的李绿衣,不可谓不艰难。
不过,有徐安在,虽艰难,也并不见得有多危险。这宫里的人纵然都知道大将军比之皇帝,自然是大将军更厉害,更值得替他办事。可是人际关系里的关节,有时候并不单单只因为“权势”两字。徐安出面,他们畅通无阻的到了未央宫宣室殿。
徐安替李绿衣准备了一套宫中宦官的衣裳,让绿衣在房间里换上了,这才领着她往内殿走。金建走在后头,到了门前。金建把徐安拦住了:“你我就在这里等候吧。”
“这怎么行?”徐安心急,立刻反问:“要是县官有个三长两短,是你的命还是我的命能赔得上的?让她进去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绝无可能让她一个人进去见县官!”
金建摇头,不欲和他争辩,便说:“你要这么坚持,我也无可奈何。那就由你陪她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徐安这才收了情绪,将门小心的推开,令李绿衣跟在自己身后。
房间里燃着熏香,夹杂着药的苦味,还有一丝丝仔细清扫之后仍无法散去的血腥味。绿衣眉头猛的皱了起来。她皱着鼻子,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寻找着帷幔之后的人。
徐安低声唤道:“陛下?陛下?”示意李绿衣在原地等候,自己轻手轻脚的往里面走。
“不是命你们休来打搅?朕想安静一会儿。”里面帷幔后传来声音,气息可听得出,异常的微弱。可见那人该是怎样的虚弱。
徐安心里一紧,回过头就想把李绿衣带出去。不料绿衣先开口道:“汉皇帝,是我,绿衣,我来看你。”
徐安就站在那里没好动,颇有点紧张的看着帷幔后的,那拉下重重纱帘的床。只见那纱幔浮动,床上的人影像是勉强想要坐立起来,无奈之下要跌过去。徐安想不得许多,赶紧要过去扶他。绿衣比他更快,拉开帘子就进去,床上一跌,靠到她肩膀上,绿衣皱紧了眉头,还是伸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扶着坐靠回床上。
刘弗陵瘦得两边颊骨凸起,面色黄白,只那一双眼睛还算有神,可见平日里镇静和稳的神采。绿衣心里一阵难过,不禁就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上一次见面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你了?你说是谁,我这就替你去报仇!”
她英气的两道眉皱成一团,眼里冒着火光,那火光是因愤怒不平和对他的关心所成的星火,落在刘弗陵眼中,平添许多温暖。他将手从她肩膀上拿回来,靠在床上闭眼,微微笑了。
徐安看到这幅场景,心里知道自己没有非要留下的道理,悄悄的退了出去。与金建对视一眼,默默垂首立在门的另一侧,替屋里的两个人守着门。
“绿衣,”刘弗陵闭着眼睛,声音低得像是今早吹起的那阵风,“我很高兴你会来看我。不过,你此时应该在出城的路上才是。”
绿衣甩手在他边上坐下来,从嘴里吐出一口气:“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走?”
“你帮了我很多次,这一次应该换我来帮你。汉皇帝,你是个好人。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知恩图报。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你放心!”
她认真的说着,伸手去握住了刘弗陵瘦骨嶙峋的手掌。她的手虽小,却温暖,他的掌心却是终年不热。如此温暖的感觉,令他留恋。
然而,刘弗陵却推开她的好意,将手抽回,肃了面容:“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必你帮。你赶紧走!”
绿衣被他如此动作骇得一愣,呆呆的望了他半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露了笑,更和他坐近了一点:“你是不好意思吗?皇帝总是高高在上,好像只有人求你,没有你求人,可是不要紧,皇帝也是人,也会需要其他人帮忙。我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她自顾自说:“我知道长安城里有个很好的医者,我替你找他来,替你保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连阿穆达也不告诉!”
“住口!朕让你现在就走!”他忽然喝道,将一头欢喜的绿衣吓得噎住了下半句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六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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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却不利索,眼看着又要跌过去。绿衣忙出伸手去,却被他一把推开。他突然的变了脾气,这么凶的模样,绿衣也是有点儿生气,干脆缩了手不再帮他,任由着他自己艰难躺下,又固执缓慢的侧身背对着自己,绿衣站起来,低头望了他,心口一团气乱窜,开口就道:“你以为我非要帮你不可?我只是不想欠着你的!”
刘弗陵显然喘息着,不便多说。绿衣听他不吭声,就要走,又听到他连连的喘气,想到那天在高台下他忽然犯病,到刚才进来时闻到的满鼻子药味、血腥味,又是不忍心。压下心里的气恼缓下声说:“我阿爹受伤的时候脾气也不好,五哥被狼爪挠伤的时候也会和我吵架。算了,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她伸手要替他盖被子,不料刘弗陵不接受,反而将她拽过来的被子给丢到一旁。绿衣立在一旁,实在有气恼。她一边嘟囔一边依旧替他把被子拽过来道:“要不是你以前帮过我那么多次,我才不要理你,脾气怎么这么坏!”
不料刘弗陵立刻就呛她:“我愿怎么做是我的事,不求你的回报。你现在立刻就走!”
虽声低气喘,说得倒还连贯,且隐隐带了从前那样的气势。绿衣也是气得不知道是果然如他所说,立刻就走的好,还是抬脚踹他一顿好。她又想笑又气得笑不出来,直说:“也对,你不就是像我们那里的男子,看到喜欢的女子就唱歌,赛马,讨女子的欢心。你是仗着自己皇帝的身份,做那些事情来讨我欢心。汉皇帝,你是因为喜欢我,我却不会因为你的这个就心安理得接受了!你就是要帮你!除非你能跳起来自己把我赶跑!否则我绝不走!”
她也是气急了,就这么急赤白脸的嚷嚷出来。却未料到后果,一阵抢白说完,两个人都是愣住了。刘弗陵怔怔的看着她,目光里透露出厌恶,他别过脸,忽的喝道:“出去!”
这一次不是方才那般无感情的呵斥了,当真带了厌恶。绿衣一下也是急了,忙说:“汉皇帝你真要赶我走?我不是坏人!是你的小皇后说你喜欢我,要是她瞎说,你也当我瞎说。你别生气,我不是想来惹你生气的。”
她边说边急得坐到了地上,刘弗陵却不理她,背对着她,一声不吭。绿衣急得眼圈儿都红了,梗着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是想闹不痛快才来的,她是好心,她是想帮他的!
房中的熏香绕在她鼻尖不散,堵得她眼圈更红,嗓子也难受了。此时天色更亮了一些,外头有落雪的声音,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绿衣心里一喜,伸手去拉了他衣裳的一角,很是小心翼翼的低声道:“你别生气了,你看,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刘弗陵心中种种滋味简直不知如何说出,听到她这一句,终是侧过身来,她低头看着他,圆润的眼睛楚楚氤氲,甚是可怜。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小女子,此时却这样紧张忐忑,唯恐他下一句还是要呵斥她出去。刘弗陵顿时心中一软,抬手握住了她依在身旁的手,想要开口,却不料又喘息起来。
绿衣连忙爬起来,到一旁倒了水递到他跟前,小心翼翼扶着他喝了。见他稍微好一些,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她仍旧跪坐在他身旁,还是问:“现在不生气了吗?”
他无奈一笑:“你说的是事实,我为什么要生气?”
绿衣忙要回话,脑子回转过来,登眯起了眼睛看他。也不动了,仔细打量着他已消瘦憔悴极了的面孔,末了,紧紧把双唇抿上。
“现在能走了?”刘弗陵将手抬起,就要让在外面等着的徐安进来。
“我不走。”绿衣却是认真了,“无论如何,我要等你的病好了再走。”
“不怕我病好了,把你留下,让你再无法回去?”
“你不会的。”绿衣认真的盯着他的面孔,“你不是那样的人。”
刘弗陵哼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我手上有多干净?这条路走上来,哪怕不是我亲手所为,死在我脚下的人亦不少。我并非什么好人。”
绿衣未料到他这般说话,眼睛瞪大,似有一瞬间回不过神来。刘弗陵虚弱的笑了:“走吧。我早说过,长安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他说罢,将眼睛闭上,不愿再与她多做交谈。绿衣怔怔的跪坐在一旁,没有任何动作,好一会儿,她声音极低的开口,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手上干净还是不干净,我说了要帮你,就一定要帮你。”
她边说边豁然站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李绿衣绷着脸,话一落地,她起身就往走,全不等刘弗陵反应。
打开门,徐安跟金建皆回头看她,绿衣脸上带着一丝怒气,似不高兴的扭头望向金建,异常坚定道:“金建,我要留在这里!”
徐安一听,忙说:“这可使不得!现在不单单是大将军在找你,皇后也在找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还在宫里待着,不说你的脑袋不保。我们的脑袋也危险了!”
“那就让他们来要我的脑袋!我不怕!”
绿衣说着,将胸膛一挺。金建露出了然的笑容,竟不顾身旁急切心焦的徐安,应道:“好,我替你安排。谁要你的脑袋,就先让他砍了我的脑袋!”
绿衣听到,扭头问徐安:“徐安!你是不是怕?你要是怕,到时候我真被抓住了,就告诉他们,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硬赖下不走的!”
徐安哀嚎一声:“我的姑奶奶,你说有什么用?”他无奈的往金建脸上一看,将手甩到两旁:“算我欠了你们的!真是!”又连连嚎了几声。
金建笑微微的看着两人,眉头渐渐锁起,他往殿内看了一眼,虽觉一丝痛快,然沉重更甚。
霍光不是会轻易罢休的人,上官妍与其有相同的血缘,同样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人。更何况徐安与金建那般暗算她,即便她不能明着发难,暗中却是不肯放过的。
在徐安的安排下,绿衣成了宣室殿内一个小小的宦官,专事皇帝用食服药。金建和徐安一再嘱咐她行事小心,又暗中多加照顾,李绿衣深知自己的脾性,除了非不可的时候,尽量不跑到殿外去。不过,刘弗陵不太搭理她,她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几日过去,尉屠耆的队伍自然是再追不上的了。可宫里的严查并没有结束。上官妍时不时会过来找徐安,看着是吩咐他去办事,其中却多有刁难。这一回,又让他亲自到荷塘里去摘荷露,眼下时节,哪里来的荷露可采?自然又是被一顿斥责。不过好在刘弗陵离不得徐安,上官妍也不会太过惩治他。
绿衣坐在殿外的门栏上,看到徐安又灰头土脸的往这里走,她站起来,抬手朝他招了招,徐安见状忙小跑过来,拦在她面前阻止她开口:“找我什么事?”
绿衣笑他:“你怎么这么胆小?我只是和你打个招呼。”
“姑奶奶,你就是架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大刀,你说我能不胆小?别打招呼了,下次见到我,你就把眼皮垂下来,盯着你的脚尖我就谢谢你了。”
绿衣翘了翘嘴,勉强应了一声。她背抵在门上问:“是不是小皇后又刁难你了?”
徐安摸摸额头:“这你就别管了,她总要找个人出出气。正经的我也没受什么难,不过多跑两趟腿罢了。”金建是金赏的胞弟,小皇后就算是不看霍娉君的脸面,也要霍光的脸面,再者,她也不想把自己关押了李绿衣的事情捅到霍光跟前去。自然是不会贸贸然去找金建的茬,绕来绕去,就只能找他徐安出口恶气了。
徐安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他和绿衣并排着靠在门上,眼皮往上翻,颇有点无奈的样子。绿衣静了静,没有揪着上官妍的事情不放。她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出宫去找刘病已?”
徐安“嘶”了一声,回过身来看着她问:“你确定刘病已认识的医者能够治好县官的病?”
绿衣扭了扭衣结,其实心中并不确定,低着头,压下眸中有些散乱的目光,她实话说道:“上一回平君姐姐忽然染了怪病,找了好几位巫医都没有办法,就是他找的那位神医,开了药方,平君姐姐吃了药就好了。我不知道那人到底能不能治好汉皇帝,可是,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
徐安不作声,后脑抵到门上,长提着一口气:“如果那位神医果真厉害,就算是去求他,我也一定把他求回来。”
绿衣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垂在地面上:“那你快点去办,汉皇帝这几天气色稍微好一点儿,如果能再得到神医的诊治,可能就真的痊愈了。”
徐安咬了牙,对她说了一一句“你照顾好县官”,刚匆匆回来,又起身往外走。绿衣看着他疾步匆匆的身影,深深吸了口气,她开门进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六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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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金赏正在与刘弗陵说话,绿衣拿了药和清水进去。她经徐安指点,眼下也能有模有样的照那些宫人行事办事。听着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她将药和水搁在外间案几上,躬身跪坐下来,候着不进去。
金赏听到声响,侧头看了一眼。隔着层层纱幔,他见着那低头微垂,乖顺服帖的侧影,再想她平日行径,心中虽说不上震动,感慨总是有一些的。岔开方才的话题,他低声道:“陛下当真由她在宫内待着?”
刘弗陵眼梢瞥了一眼,移回视线:“你去安排,尽快送她离开。”
金赏未应声,反说:“只怕此举不妥。”刘弗陵抬头看了他一眼,金赏又说:“她的脾性,陛下也是知道的,哪怕我把人敲晕了送到她来的地方去,不过几日,她必定又会自己跑了来。”
刘弗陵深知金赏所说非虚,抬眼望向纱幔后静候的身影,他眉目深锁:“她因朕久病不愈而留下,倘若朕痊愈恢复,不必别人赶她走,她自然会离开。”
金赏猜到他的想法,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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