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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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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擦干净脸,紫陌又换过一盆清水。从床边的一个黑漆描花双层匣子里拿出一盒药膏,道:“喏,这是昭媛娘娘提前给你备下的。”
新月愣愣的接过药膏,喃喃道;“娘娘想得可真周到,我不过是个婢子。”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紫陌见她又要哭,笑道:“你啊!往日里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今儿是怎么了?这伤心也哭、高兴也哭,成水做的人儿了?”
温柔的用罗帕给她拭去泪痕,打开药膏给她上药,道:“你就安心在这宫里住着,皇上来了避开远远的就行。你的事,娘娘放在心上呢,只寻个合适的时机,就把你放出宫去。”
药膏散发着清凉的香气,涂在脸上,新月顿时觉得舒爽了许多,心中忐忑:“这样好的药膏……”
“我们娘娘特意寻来的,能不好吗?就是为了让你这张脸能好好的。所以呀,你可千万别哭了,糟蹋了娘娘的一番好心。”
“这样的好东西,我一个婢子,是怕受用不起。”
“快别这样说,”紫陌边涂边道:“若不是你,今儿那史歆美怎么会走到假山那边去?从‘宝林苑’去御花园的路,可不止一条。”
新月点点头。对,是她,亲手将婕妤娘娘推向了那条死路。
她明明知道,那条路的前面是什么在等着婕妤,却仍然有意无意的,将她引向假山,落入刘昭媛布下的陷阱。
无论有何苦衷,她此刻只是一个背主的宫女,新月难受的闭了闭眼。
耳边却听到紫陌道:“你别在心里过意不去,那史歆美下手害我们昭媛娘娘的时候,可丝毫没有手软。那一环扣一环,要不是我们娘娘命好,哪里还有大仇得报的今日?”
瞧了眼新月,又继续道:“她心狠手辣,碧云是从她娘家带进来的唯一一个丫鬟,对她忠心之极。就为了遮盖这事,眼也不眨就要将碧云置之死地。碧云托人找到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她竟会下如此辣手。碧云本没有丝毫要背叛她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史歆美咎由自取。”
紫陌将药膏厚厚的在新月脸上涂了一层,擦擦手道:“这便好了!晚间你净面后再涂一次。娘娘可说了,一日三次,不能漏了!”
新月道:“多谢紫陌姐姐照拂。”
“你也别多想,这个屋子眼下就住我一人。你就跟我同屋吧,折腾了这许久,你也累了,赶紧躺下歇歇。”紫陌手脚麻利的牵开被子,拉她躺下。
新月躺平,仍由紫陌给她掖好被角,眼睛仍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陌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虽然知道自己的抉择是正确的,但背主的滋味,仍旧是很不好受吧。
只得温言安抚道:“你就想想,在你家乡等你的表哥。你都十七了,就算没有合适的机会,再熬一年,到了十八岁便能放出宫去。娘娘也会帮你留意着,多想想以后的好日子,啊?”
听紫陌提起表哥,想到入宫以来,虽然时间漫长但仍然往来的那些书信,新月的眼中多了些许神采与活力,点点头,闭上眼沉沉睡去。
紫陌轻手轻脚的出去,回身掩好房门。
在她心底,是极感谢新月的。没了她,就算娘娘有人相助,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能照拂的当然要对新月照拂一二。
她脚步轻快的走到昭媛娘娘的寝殿中,取下一件事先准备好的雪絮连烟锦披风,用软罗一包,就往“宝林苑”走去。
“宝林苑”的戏台上,云韶班刚刚唱完一出,祥隆班紧接着开场。
这是一场武戏,锣鼓喧天,台上银袍小将扮相英俊,手中耍着枪花,“呔!”一声走了个八方步。这一亮相,引得众宫妃纷纷叫好。
肖太后笑道:“去,问问这是哪家的武生?以前怎么没见过?这手上功底不错。看赏!”
在她身后伺候着的丁嬷嬷凑上来笑道:“知道老祖宗好这口热闹,老奴我提前打听过了。这是祥隆班特意为皇上圣寿排的一出新戏,叫做‘震八方’。贺我朝开国以来,威震八方蛮夷臣服的不世基业。”
这番话只听得肖太后眉开眼笑。高芒王朝开国,先帝卫太祖是她夫君,如今的庆隆帝是她亲生的儿子,这一番夸赞,将两朝皇帝都赞了个遍,教她如何不老怀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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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江尘
4?rr?”??。???????u?n?》?t??6???6)???2|?b?????p)?w??好!”肖太后高兴的连赞了两个好字,道:“这祥隆班往日里不声不响,孝心倒是不错。你替我将那班主叫来,我问他几句话。”r
丁嬷嬷一个眼风,延庆宫的首席大宫女琉璃便安排下去。r
不多时,由内侍引着,从戏台那边上来一名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r
他体型富态,满脸笑意。在京城的戏园子里摸爬滚打好些年,今儿总算是熬出头了!能得到太后召见,不枉费他这一年来,流水般花出去的银子,和费尽心思排演的这处新戏。r
肖太后背后的丁嬷嬷对他微微点头,他心头大定,诚惶诚恐地四肢跪伏到地,行了一个大礼,道:“草民胡光见过太后!太后娘娘千岁!”r
肖太后温言嘉勉了他几句,夸道:“你这番心思是好的,哀家知道了。往后这宫里,少不得要多跑几趟,多练练新戏,给哀家瞧瞧。赏花罗十匹、贡缎十匹,金银裸子各一百个。”r
胡班头激动地连连磕头:“草民谢太后赏赐!”r
这赏赐的价值先不提,这么一来,他的祥隆班就把原先在宫中得脸的云韶班给比下去了!r
有了太后的亲口赞誉,无异于给祥隆班镀了一层金。往后这在戏园子也好,唱堂会也罢,银钱恐怕就要翻上一翻了。r
肖太后看着喜不自胜的胡班头,心神一阵恍惚。还是民间好啊,虽然挣扎求存,但这喜悦也能如此赤裸裸地流露出来。r
自己有多久,没有像这名班头这样开怀过了?遥想前朝末年那些黑暗的日子,跟着先帝爷征战南北,每次送他出征,都怕再也见不到他归来。r
是了,他征战归来的日子,便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无论是所向披靡的大胜仗,还是狼狈逃回,只要见到他安全回来,她便无比的开心雀跃。r
丁嬷嬷跟了她几十年,观她神情,如何不知她又想起了先帝?r
怕她伤怀,转移话题问那胡班头道:“这武生瞧着可眼生,班头在哪里寻得这么好的材料?”r
胡班头忙道:“他姓江,单名一个尘字。几年前我们祥隆班去许州唱一个堂会,碰到他晕倒在地。将他救醒后,才发现他是饿晕的,其他一问三不知。草民见他一表人才,便将他收留下来,没想到却遇到了一块璞玉。”r
说起他的得意弟子,胡班头便滔滔不绝起来,得空瞅了一眼肖太后的颜色,见她并没有不耐烦之意,便接着讲:“这江尘学起戏来,可谓是一日千里。当日他的穿戴也不差,草民不知道他为何会饿晕在许州街头。想着他虽是颗学戏的好苗子,但别是哪家的公子流落在外、明珠蒙尘。便带了他回京,一边教戏,一边着手寻找他的身世。”r
肖太后往日在深宫,常以侍弄花草打发时间。此时听到这样传奇的故事,这胡班头说得也有趣,只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道:“后来呢?”r
胡班头摊了摊手,道:“却是遍寻不着。让他在戏园子里亮相了几回,又带他去唱堂会,也没有人说见过他。便觉着,许是我想差了,就放下心思,安心教他学戏。”r
肖太后觉得遗憾,忽地一笑,道:“你这班头,恁地狡猾!他不记得前事,你又怎知他的名字?”r
胡班头唬了一跳,本来已起身回话的他,又“呼”地一声跪下地,双手急挥道:“草民绝不敢欺瞒太后!他这名字,是当日发现他时,衣内揣了一张手帕,上面绣了‘江尘’这两个字。草民便猜,这可能是他的名字,便一直这样叫他。”r
瞧他唬成那样,肖太后一笑。丁嬷嬷伸手虚扶一把,拉他起身,道:“太后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成这样!”r
这边胡班头回着话,哄得肖太后心情大好,楼阁内的气氛也为之一松。r
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刘昭媛悄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付贤妃望了她一眼,微微颔首。r
她在心中轻轻吁了一口气,看来她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放松了身子,将手中捏着的手帕悄然放开,将注意力转移到戏台上。r
史婕妤被废、早产的事,吴光启早已派腿快的小太监前来禀报过了。r
但区区一个婕妤,自是不放在肖太后和曹皇后的心上。付贤妃虽想回去春凌宫看顾着生产,但她想起和刘昭媛的协议,仍耐着性子,等她回来。r
之前与刘昭媛达成的协议是,她在“宝林苑”中帮她遮掩行踪,那史歆美获罪后,产下的孩子便由刘昭媛想办法,使皇上交给她抚养。r
史歆美现在虽然已沦落尘埃、罪无可恕,但她眼下正在生产的骨肉,却是尊贵的凤子龙孙。r
她坐得端庄贤淑,看起来被眼前的戏深深吸引,内心却是一片火热。r
这么好的事情,她不需劳动半根手指,便能得到一个孩子。风险是刘昭媛的,她若是不成功,也不会损伤自己的地位分毫。这样的好事,她当然一口应下。r
想起刚刚那小太监禀报的话,皇上已做主,让她抚养这个孩子。如此,事情已成定局,付贤妃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r
自己的芙公主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及笄了便要出嫁。正愁往后没有由头请皇上来自己这春凌宫,这就凭空多了一个孩子。若是男孩,那就更好了!r
想到这里,她便有些按耐不住性子,瞥了一样刘昭媛那边,见她身边的宫女紫陌还未回来。只得将手中的绢帕又紧了紧,勉强将心神拉回到戏上。r
这时,曹皇后身边的山梅接到小宫女的禀报,低头对曹皇后说了些什么。r
曹皇后微微扬了扬眉头,面上露出了一丝讶异,看了刘昭媛一眼,道:“你过来。”r
刘昭媛心头一紧,起身朝曹皇后方向走去。付贤妃忙打起精神凝神倾听,时刻准备打圆场。r
刘昭媛来到皇后身前屈膝施礼,山梅搬了一个春凳来给她坐下。r
“方才,你去哪里了?”曹皇后温言道。r
刘昭媛坐在春凳的三分之一处,小心翼翼的,将在肚中练习过千百回的话语道出:“适才嫔妾有些头晕,便禀了贤妃娘娘,去这附近的御花园散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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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往生法事
b?d5??????0??y??a??h?v???fv??y??1??4vf???f??u??听到提起她的名字,忙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遥遥对曹皇后施礼道:“禀娘娘,方才昭媛说有些不适,我便让她去走走。”r
曹皇后示意她知道了,让她坐下。转头对刘昭媛道:“你去御花园,可曾遇着什么?”r
面上神情温和,一双眼却射出厉芒,紧紧盯住刘昭媛。r
刘昭媛微微垂首,避开她犀利的目光,面上一片坦然,道:“禀娘娘,嫔妾带了紫陌,走到那假山处碰见史婕妤。她见四下无人便口出狂言,讥笑嫔妾。”r
说到这里,她仰起头,清丽的脸上滑下两道泪痕,哽咽道:“她,她还说嫔妾腹中的孩儿,正是她亲手谋害!”r
曹皇后一震,只听得她接着凄声道:“娘娘!我那孩儿,还未能亲眼见过一眼,就被她给活生生的给害死了啊!”r
这一句,发自肺腑,是刘昭媛的心声,其中的凄凉意味,纵然是戏台上的热闹喧嚣也遮掩不去。听得曹皇后心中恻然。r
都是做母亲的人,曹皇后也有着她自己的伤心事,只是她平日里遮掩得极好罢了。r
山梅递过一张素帕,刘昭媛接了,轻轻印掉泪痕:“望娘娘恕罪,今日皇上圣寿,这大好的日子,嫔妾失态了!”r
曹皇后摆摆手,道:“情之所至,怨不得你。”r
刘昭媛缓了缓情绪,接着道:“她以为四下无人,却没料到皇上正带着人从那假山的另一头过来。这正是恶有恶报!”r
简单几句话,虚实相交,真真假假,将整件事说了个清楚明白。r
曹皇后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绝不是如此简单。史歆美若真是得意忘形之辈,哪能爬到婕妤之位?但她地位超然,这些宫妃之间的恩怨,她本不欲多管。r
但她身为后宫之主,确保这后宫不出乱子的运作下去,是她的份内之事。宫中这些个妃嫔的动向、心思,她都得逐一摸透。r
往日她冷眼看着,这刘昭媛有几分纯良。但自从旧年落胎之后,怡景宫门庭冷落,她闭门不出。自年后才又重新回到宫中的视线,行事也有些让人看不透起来。r
此时叫刘昭媛过来,便为着敲打她一下,让她行事不要超过了底线。r
听她这样说,跟之前来回话的小宫女所言相差无几,便点了点头,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既如此,你也该安心了!”r
刘昭媛默默点头,轻声道:“娘娘容禀,嫔妾有一个请求。”r
“你且说来看看。”曹皇后饮了一口茶,望向她。r
“嫔妾想着,如今真相大白,孩儿也是皇室血脉,在天之灵也该安歇了。我想替他做一场往生法事,告慰一二,让他安心投胎去吧!”刘昭媛将心中所想,徐徐道来。r
曹皇后微微沉吟,按说刘昭媛落胎时不足两月,孩子尚未成型。这法事,按旧例是不做的。r
但刘昭媛这事,又比较特殊,毕竟是被史歆美下手毒害,如今又成功让真凶认罪。心中将这事快速的过了一遍,山梅见她有些犹豫,俯身在她耳畔悄声道:“方才史歆美获罪后,皇上走时,对刘昭媛说今晚去怡景宫说话。”r
曹皇后心中一动,是了,这宫中,一向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既然史歆美伏诛,这刘昭媛又重获帝宠,经此一遭,她也有了些手段和心机。这区区小事,不如就由着她一回。r
倒不是她这个后宫之主怕了她,而是何苦在这当口,解下一个结呢?若是应了,结下一个善缘,又何乐而不为?r
放下茶盅,曹皇后沉声道:“按说,原没有这个例。”r
顿了一顿,见刘昭媛紧张的等待下文,又道:“但同为母亲,本宫对这个孩儿也颇为怜惜。这法事,你便去张罗一二。只是却不适合在皇家太庙中进行,就去‘大悲寺’,也是佛学昌明之所在。”r
闻言,刘昭媛离开春凳,盈盈深施一礼,道:“娘娘的恩情,素莹此生没齿难忘!”r
曹皇后示意山梅将她搀起,笑道:“快别如此。若我没有记错,你是江南人士。对‘大悲寺’却是不熟。”r
转过头,对一直静立在侧的妙芙吩咐道:“妙芙,这些日子,你便去怡景宫帮衬着。待这法事结束再回来。”r
刘昭媛后背一寒,这曹皇后机变好快!自己这才刚刚提出做法事,她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还顺手安插了一个耳目到自己身边,这理由是如此的光明正大。r
跟她这种阳谋相比,自己和史歆美的这些阴私手段,简直就是见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r
她深深俯下,发自内心的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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