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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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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双手,用力握住井绳,右脚蹬住井沿,“哈!”的一声怪叫,吸气往上一提。
刘祺然再不成器,也是国公府的世子,打小就有专门教习过武艺,虽说他学的并不精,但力气远超常人。这会他又中了药,一股蛮力上来,竟连人带桶被提起来一丈有余。
见情形不对,徐婉真心如电转,一定不能让他把自己提出这口井!到时短兵相接,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又听得他“哈!”地一声准备发力,徐婉真当机立断,跳下拴着井绳的木桶,站到了齐腰深的冰冷井水中。
就算冻死在这口井里,也绝不让这个登徒子染指!她心中发狠,又冷又气,四肢微微颤抖,但眼中明亮的火苗不曾熄灭,有一种倔强不屈的美丽。
她这一跳,井绳这头的重量陡然一轻。正好赶上刘祺然使了大力,却没有预期中的沉重,井绳系着的木桶一下子飞出来水井,“哐当”一声砸到他身后的树上,摔出几道裂痕,木渣飞溅。
刘祺然也被这力道一带,向后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口中骂骂咧咧:“这小娘皮花样可真多,也够狠。”
正要爬起来,只觉眼前的天空却暗了一暗,原来是石京泽刚好赶到,正巧瞧见他向后摔倒的一幕。石京泽双手扶住腿,弯腰看着他,口中啧啧称奇:“有趣有趣,这个媚药,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了。”
刘祺然正想破口大骂,这石京泽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眼看小娘子就要到手了!
石京泽伸出手指,挟着劲风点向他的晕穴。刘祺然的功夫,就算正大光明的比拼,也远差于石京泽,何况此时他头脑不清不楚,神智糊涂?
点晕了刘祺然,石京泽也不管他,任由他瘫在地上,快步走向井中。若是他方才没看错,那徐大小姐一定在那口井里。
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肃然神情。这徐大小姐令人敬佩!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退无可退、跑无可跑,竟然还能保持一丝明台的清明,找到这个绝地逢生的方法,毅然入井。
初夏的井水有多冷,每日清晨都用井水来打熬筋骨的他再明白不过。这样聪慧、果敢的女子,他绝不容许她出现任何的意外。
看到井口出现的石京泽,徐婉真并不意外。不是他,迟早也会出现别人。既然是名未曾谋面的公子,说明他只是刚巧遇上,并不是楚王妃派出来寻找的人手。
只要不是刘祺然,这公主府中,应该无人敢像他一样放肆。不过,为免万一,徐婉真扬声问道:“敢问阁下是哪位公子?我来摘些杏花回去给楚王妃,不曾想,半途遇到这个登徒子。”
听她言辞清晰,话语间还威胁自己不要打坏主意,楚王妃知道她的动向,石京泽一颗提着的心陡然放松,唇边浮上一丝笑意。
这种话中有话的闺阁大小姐,是他以往最敬而远之的。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听到徐婉真这样说话,竟然心情颇好。
他扶住井口,朝下喊话:“我是安国公府的世子。你再坚持一会,我马上救你上来。”
石京泽拉过那条井绳,迅速解开上面已经摔裂的木桶,将绳子扔到井下,喊话:“你把绳子系在腰间,一定要系稳了,我拉你上来!”
徐婉真站在井水里,已有两盏茶功夫,浑身冻的簌簌发抖。抓住他扔下来的井绳,咬住冻得发乌的嘴唇,脑中使劲回忆起在现代时学过的水手结,在腰间死死的打了一个死结,伸手扯了扯绳子,用全身的力气大喊:“拉!”
听到她的喊声,石京泽手下使劲,几下便将她拉出了井外。
重新见到天日,徐婉真不适应的眯了下眼睛,方才站住了身子。下半身衣裙仍然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风一吹过,狠狠地打了几个寒颤,“阿嚏!阿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回过神来,徐婉真勉力朝着石京泽深深施礼,道:“民女多谢世子爷出手搭救。”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在那井水中还会更久,理当郑重道谢。
她一路奔逃至此,但头发还算整齐,几络微湿的黑头贴着脸颊垂在脖颈之上,益发衬得她的肌肤欺霜赛雪。此刻冻的脸色发白,嘴唇发乌,衬得一双眼睛分外明亮。举手投足间,仍流露出优雅的仪态。
然而,春末初夏的衣衫轻薄,衣裙尽湿后,将她美好曼妙的身姿勾勒的玲珑有致。
徐婉真本就身姿修长,在郑嬷嬷的精心调养下发育的极好。玉色的月华裙被水浸湿后近乎透明,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包裹在其中若隐若现。
石京泽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呼吸急促,心不禁漏跳了一拍。非礼勿视,忙转过头去:“小姐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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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安心(为龟仙人桃花扇加更)
见她在如此境地,仍不忘敛礼道谢,这样的风姿,让石京泽折服。
他的猛然转头,使徐婉真一惊,这才霍然醒悟湿衣将她的身体暴露在外。慌忙掩住身体,快步走到一棵大树后躲起来。
石京泽用眼角余光看到她已躲好,解下腰间酒壶抛过去,背过身道:“你这样下去不行,赶紧喝口酒暖暖身子。”
若是在冬天便好了,自己可以解下大氅给她,一来取暖,二来可遮蔽身体。不知道她穿起自己的大氅来,是个什么样子?应该格外惹人怜爱吧。
石京泽脑中一阵胡思乱想,哦,不行,可不能是冬天!真是冬天得把她给冻坏了。
徐婉真接过酒壶,勉力稳住哆嗦的双手,去拔开酒壶的塞子。她从里到外都已凉透,这壶酒实在是太及时了!这时也顾不上是石京泽的酒,顾不得他是否喝过。
但她此时实在是太冷了,寒意袭来,牙齿打着战,两手颤抖得就要拿不住酒壶,哪里还有力气拔出那个塞子?正暗暗焦急,身后一暖,跌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感到熟悉的安全感,徐婉真心神一松,仰头看去,果然是武正翔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黑眸中盛满了担心和不安。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哪怕他受伤、游走在生死边缘之际,都能谈笑风生。
这样的他让徐婉真感到心痛,勉力绽放出一个浅笑,伸出手,想要去平复他眉心狠狠皱起的“川”字,虚弱的道:“我没事,你放心。”
她先是中了媚药,又被白玉镯的绯色光芒刺痛,接着在井里折腾了一回,这具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不过是因为没到安全的地方,全凭一口硬气在支持。
此时见到武正翔出现,心神松懈,终于可以安心了。
她勉强说完,便往后倒去,陷入了鹈蜗纭
武正翔的心,从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过。她都这样虚弱了,还记挂着他的感受,怕他担心。他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好的女子。
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触手四肢冰凉,让他又记起了在扬州那一夜,她落水之后也是这般。看了一眼她手边的酒壶,拿起喝了一大口,俯到她的身上,从嘴里将酒给她喂进去。
石京泽迟迟听不见动静,仍然背对着这边,问道:“酒你喝了吗?要不要我去找你的丫鬟来。”
武正翔又喂了徐婉真几口酒,摸了她的手脚逐渐有些暖意。听到石京泽的声音,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轻轻放下酒壶,打横抱起徐婉真,几个起落消失在杏花林中。
论功夫,武正翔数一数二,他的离去并没有惊动石京泽。
等石京泽问了几声都不见动静,转身一看,徐婉真却不见了踪影。
他大吃一惊,疾步走过去一看,树后只剩下他的酒壶,地上用树杈写了几个字“谢过,放心!”字迹刚劲,但略显凌乱,显然是匆匆写就。意思很明白,谢谢他救了徐婉真,请他放心她的安全。
石京泽摸着头想了一回,来人的武功显然远远比他高明。
看笔迹应是一名男子,这会是谁呢?这是公主府的后宅,伺候的下人全是丫鬟婆子,并没有男子。今日能进来的,都是应邀而来的宾客。
眼下在公主府上的宾客,又比他身手高明的,可没几人。而且如果是他们,犯不着如此藏头露尾。拿起手中的酒壶掂了掂,重量少了好些。
他心中大定,看来此人不会对徐婉真不利,否则也不会喂酒给她暖身子。只要她安全便好,石京泽这样想着,用脚尖抹去了地上的字迹。
走回刘祺然身边,紧紧皱起眉头,唉,这个烂摊子还需要善后。
刘祺然虽然昏迷,但仍旧面红耳赤,呼哧呼哧出着粗气。
石京泽用井绳将他捆了,极粗鲁的将他扔入井中,用井水泡了一盏茶功夫,又提起来。被冰凉的井水这样一泡,刘祺然浸了个透心凉,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哇哇”乱叫,在半空中手脚并舞。
石京泽喝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给扔进去。”
听出他的声音,刘祺然放心不少,随即一阵哀求:“哎,伯洲兄,别,可千万别松手。”
待重新回到地面,刘祺然瘫在地上不想起身。他今日的惊吓也够多的,在船头摔跤跌倒,接着又中了媚药,眼下哪里还有力气起身?
石京泽好整以暇地蹲下身子,手中拿着一根树枝在他身上指指点点,道:“你好歹也是堂堂平国公世子,怎么弄成这样?把我们国公府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刘祺然两眼无神,回想起今天这些遭遇,道:“伯洲兄……”
“别!你千万别跟我称兄道弟,倒八辈子血霉才有你这样的兄弟。”石京泽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夷。
刘祺然苦笑一下,道:“好吧,世子爷。我知晓你们都看不起我,但我平日虽然浑,但也不敢青天白日的去污人清白吧!何况这里是哪里?”他狠狠的拍了下地面:“这里是公主府!我敢在这里犯浑耍狠?”
石京泽点点头,道:“我相信你。”
同作为国公府的子弟,两人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熟的不能再熟,彼此的秉性再了解不过。
这刘祺然平日里虽不学无术欺行霸市,混迹在三教九流之中,但紧要的原则他还是拎的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何况,他亲眼见到刘祺然身上的症状,一定是中了“眼儿媚”的缘故。
眼儿媚,已经有好几年未曾出现过了。在几年前曾经出过几桩采花大案,淫贼便是用的这“眼儿媚”。
这药的厉害之处,不仅让女子春情勃发,更能令她神智迷糊,将身体触感放大数倍。一句话,便是贞洁烈女,服了这药也会主动求欢。事后,受害的女子反而会认为,是自己太过下贱才被人得手。
这种药,他以为早已销声匿迹,怎么出现在公主府中?
石京泽拧眉思考,用树枝点着他的胸口:“说说吧,你今天是怎么中的招?”
刘祺然在地上翻了个身,一脸苦相:“伯洲,你弟弟我今日惨了!你一定要救我。”
“说了不要跟我称兄道弟,有话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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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公主的惩戒
刘祺然讲了一遍船头的事,苦笑道:“其实那涂家,我也不是那么恨。只是既然我父亲看他家不顺眼,我当然也不能给好脸色,你说是吧?那涂家小娘子水灵灵的,我也没想要怎么着她,不过是兄弟们起哄,我下不来台,才想骂她几句解恨么,也好下台阶。”
伸手抹了一把脸:“谁知道她娇滴滴的小娘子,脾气这么泼辣?竟然敢拿鱼篓泼我?”
石京泽听他讲的时候便想笑,这下更是乐不可支,笑得都快岔了气:“没想到啊,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好笑了!可惜自己不在现场,未能亲眼目睹。
“叫你嘴上缺德,活该!”
刘祺然一脸懊恼,悻悻然道:“不过是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反应那么大。”
石京泽擦去笑出的眼泪,道:“对你这种泼皮,就是要涂家二小姐这种不讲理的才行!”
“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刘祺然嘟囔道:“看起来水葱似的,出手那么狠。要不是她,我今儿也不会这样倒霉。”
“那后来呢,你怎么又中了这药?”石京泽收了笑意,正色道。
刘祺然一阵恍惚,道:“我也不知是何时中的。楚王命我在甲板上反省,我哪敢不听?后来昭阳公主使人来传话,令我立刻向涂二小姐道歉,并择日备礼去向涂山长赔罪。”
闻言,石京泽掩不住面色的惊愕:“这,这也太狠了!”
“谁说不是呢?道歉也就罢了,还专程去找涂山长赔罪?我爹不揍得我找不着南北,我就不姓刘!”他想起此事便发愁。
他爹,便是从前的平国公世子,眼下的平国公,是个最好面子不过的人。如今的平国公已大不出前,但他的吃穿用度仍不改当年,出手豪奢,就怕被人看不起。
因邬娘子一事与涂山长结怨,换了别人,找个中间人调停一番,双方找个台阶便下了。平国公轻轻放过邬娘子,还能卖涂山长一个好,何乐不为?
但搁在他身上,帮族人出头,涂山长却没有给他脸面,这个坎是万万迈不过去的。才造成刘、涂二家几十年的结怨,越结越深。
而他的儿子,如今竟然要去给涂山长赔罪?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昭阳公主的这个惩戒,看起来只需赔礼便轻轻放过。但却是抓住了刘祺然的软肋,让他左右不是人,至少得脱层皮。这一手,四两拨千斤,实在是高明之至!
这短短时间,便能使出这样的惩戒办法,这权谋之术只怕已深入骨髓。窥见这冰山一角,石京泽对昭阳公主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刘祺然翻身坐起,伸出两手哀叹道:“去赔礼,我爹不会放过我!不去,公主不会放过我!伯洲兄,你让我如何是好?我都愁了一下午了。”
石京泽也挠头,这两难之局,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道:“你让我先想想,这一时半刻哪有什么好主意?这说着说着怎么说偏了,你到底怎么中的招,后来呢?”
“后来嘛,我便让那些跟着我的人散了。丢人啊,今天。”刘祺然回想道:“我下了画舫,也没想好去哪里。这不是心头发愁嘛,就想去找点酒喝。结果没走多远,来了个小丫鬟,说涂大小姐约我在杏花林一见,然后我便来了。再然后,”他将两手一摊:“你都看见了。”
“你没喝什么?酒,还有茶?”石京泽追问。
“好像真没有啊,所以我说不知道怎么中招的。”刘祺然苦苦思索。
“那个丫鬟,你认识吗?”
“挺眼生的。”
石京泽白了他一眼:“一个眼生的丫鬟随便传个话,你都信?什么智商。”
刘祺然懊恼道:“我反正也没什么地方想去,就想着去看看么。徐大小姐和那涂二小姐是一路的,我以为她有什么话想跟我讲,比如劝我不要再为难涂家之类。”
石京泽一时语塞,片刻后方道:“你,也动动脑子啊!堂堂闺阁千金,会单独约见外男?”
刘祺然嘿嘿一笑:“那万一她是看上小爷,要自荐枕席呢?一个商家女,能有多矜持。”
听他语气轻浮,石京泽脑海中浮现徐婉真的身形,她宁愿冻死也不愿清白受损,这样的好女子怎能容他诋毁?沉下脸道:“你放尊重些!徐大小姐是未出阁的小姐,容不得你这样污蔑!”
刘祺然是京城一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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