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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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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昭阳公主的魄力,让徐婉真敬佩,正色道:“民女有幸得公主信任,定不辱命!”
昭阳公主笑道:“解决了这些,那已病死的牡丹花,婉真你可有应对之法?”
“回公主的话,花匠曾说可以铲除后重新移植花苗栽种,只是担心不能服土,错过花期。有花苗,就仍可用绢花代替。可再搬来盛开的盆栽牡丹置于其中,想必不会影响景致。”徐婉真从容答道。
盆栽牡丹本就是昭阳公主的解决办法,在“牡丹花会”时,各个府上也会搬来名贵的盆栽牡丹花,用以斗花。但在牡丹园内,盆栽牡丹过多会影响景致,徐婉真的这个办法更好。
昭阳公主抚掌道:“好,就这么定了!婉真你且去准备绢花,我要看看到底能有多真?”
又商议了一些细节,徐婉真将鹅毛笔的制作方子写出来,交给公主,才带着郑嬷嬷、桑梓告退。
白芍将刚洗好的樱桃呈给昭阳公主,她捻了一颗慢慢品味,见白芍的神色欲言又止,昭阳公主笑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做出这一副样子,以为我就不知道么?”
白芍俏皮的一笑,道:“还是公主懂得奴婢。婢子想问,‘牡丹花会’干系重大,这么大的事交给这徐婉真。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不了解她的秉性,她能办成么?”
昭阳公主哈哈一笑,道:“你这奴婢倒的操心的多。”
白芍一跺脚,不依的道:“公主还嘲笑月桂,我这不也是替公主悬心吗?”
木槿轻笑道:“公主自有公主的道理。”
“看,还是木槿懂事。”昭阳公主道:“这徐婉真,你看她如何?”
白芍思索了一会,答道:“风姿不俗,若是不提她的商户身份,说是某位贵女都可相信。”
“你观她行事如何?”昭阳公主紧接着问。
“行事谨慎。她虽然知道有了这个机会,但没有贸然答应。去看了具体的情况,才来回禀公主,揽下此事。”白芍答道。
“对,你看的不错,只是需想深一层。她作为一名商户女儿,既然有此风姿,说明她在徐家颇被看重,是下了大力培养的嫡女,而且身边定有教养嬷嬷。否则就算她的曾外祖是涂山长,这短短时日,也调教不出这样的风姿。”
白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公主您这一说,我便记起来。跟她一起的那位嬷嬷,看举止应是宫中出来的。”她眼中冒出崇拜的光芒,道:“公主你太厉害,这都能猜到。”
“你说她行事谨慎。那么,她若无十足把握,怎会揽下此事?”昭阳公主又道:“而且,徐家的情形,周华熙也在信上讲过,他们举家上京,是为了徐昌宗的案子。这徐婉真见着我,竟能忍住丝毫不提,此等心性,可堪大任。这短短时间,她便能想出解决办法,绢花这区区小事,想来难不住她。”
一番话说完,让白芍、木槿获益匪浅,纷纷点头。
昭阳公主要做大事,身边这几个侍女,都是她精心挑选而来进行重点培养的。木槿沉稳,懂医术,能辨草药看方子;白芍活泼善交际,打探消息最在行;月桂生性谨慎,识得花草毒物;还有一名蜀葵,一身厨艺出神入化,跟随宫中御厨习得各种菜系,眼下正在厨房为昭阳公主制作糕点。
这几名侍女,多年前便以她公主之身份,让影卫查过她们三代,个个都身家清白。又专门测试过她们的忠心,这才敢放心使用培养。因此抓住机会,便会教导一二,只有她们耳聪目明,才能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这识人之术,正需潜移默化。
昭阳公主略作沉吟,纷纷白芍道:“你安排下去,让大理寺务必不要苛待了徐昌宗父子。”虽然徐婉真不提,但她既然在为公主府做事,理当照拂一二。
这次白芍略想一想便明白了,笑着问道:“公主这是要施恩于前吧?”
“这小妮子!总算学聪明啦?”昭阳公主笑道。
却说徐婉真到了二门外,上了马车,出了公主府,一颗心才安定下来。回想自己在公主府的言行,除了询问牡丹一事上莽撞了之外,其余都应对得当。
这次拜访公主,能获得一张“牡丹花会”的请柬,已属意外之喜。在郑嬷嬷的讲述中,徐婉真明白,这张请柬在京中可不是人人有份。能获得的人要么身份贵重、要么是一时俊彦,对自己,公主已格外属破例。
而且,能帮昭阳公主解决一个难题,争取到做绢花这个机会,更是难得。徐婉真欣喜的想道,凭借此机会,自己便可经常出入公主府。
昭阳公主的风华,果真令人倾慕。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经历了和亲契丹的波折,还能如此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对她的影响。从其仆观其主,公主府上上下下,和蔼亲切,丝毫没有倨傲的架子。
整座公主府邸,最让人记忆深刻的不是那些名贵的陈设,而是处处花草繁盛,洋溢着欢乐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地被感染,想要靠近。这样的昭阳公主,实在是大大出乎徐婉真的预料。
略沉吟一会,徐婉真问道:“什么时辰了?”
桑梓将车帘子略微掀开一条缝,朝外看了下天色,答道:“估摸着快午时了。”
徐婉真吩咐道:“徐乐安,你且回去给祖母报信,我先去一趟‘锦绣记’。请她老人家放心,我申时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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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齐王殿下
徐乐安应了,驾了那辆运礼物的马车回转涂家。
于学民继续赶着徐婉真乘坐的这辆马车,韩羿坐到车辕上,往洛阳城中最大的一间“锦绣记”驶去。
这间“锦绣记”位于洛阳城的南市中,乃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所在。在这里,能找到东方大海中最大最圆的珍珠,北边穿越沙漠而至的汗血宝马,南方最甜最软的扬州瘦马,西部的葡萄美酒。甚至有远越重洋来到的西洋八音盒、一人高的座钟,使人目不暇接。
在这闹市中,马车行进缓慢,于学民扬着马鞭慢慢赶着。桑梓将帘子掀开一角,目力所及,已经能看到“锦绣记”的招牌。
桑梓欣然道:“小姐,前方就是‘锦绣记’啦!”徐婉真微微颔首,在心中盘算着绢花的做法,郑嬷嬷在一侧闭目养神。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住,三人身不由己往前一倾。桑梓坐得最靠前,猝不及防之下,“咚”地一声撞到车前壁。郑嬷嬷眼疾手快,左手撑住车壁,右手扶住徐婉真,才没让她跌下座位。
马车前响起一阵喧哗,隐约有哭喊道:“撞死人了!”
徐婉真面色一变,怎会如此?郑嬷嬷沉声道:“小姐莫急,将帷帽戴好。待老身先下去看看。”
下了马车,见于学民不安的站在车辕下,呐呐解释道:“我真没撞上,他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我看见了就赶紧勒住马车了。”
地上躺了一名老汉,花白的头发上满是血迹,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看上去甚为可怖。一名青年男子抱着他,正哀声哭喊道:“撞死人了!撞死人啊。爹爹你才出来,怎么就被撞了?”
这么一耽搁,四周围上来好些人,纷纷指指点点。
“这是谁家的马车?闹市中还行那么快。”
见郑嬷嬷下了车,有人起哄道:“赔钱,赔钱!”
郑嬷嬷并不理会,问站在一侧的韩羿道:“你可看清是怎么回事?”
以他的目力,自然将事情发生经过看在眼底。韩羿点点头,神色迷惑道:“看清了,这位老人家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但于学民勒马勒的快,并没有撞到人。我也没想明白,这人怎么就倒下了,还一头的血。”
那年轻男子望向她,神情悲愤,哭道:“你们还我的爹爹来!”
郑嬷嬷略想一想,便明白这是遇上碰瓷儿了。只是此时群情汹涌,要小心处理为好。正在斟酌言辞,却见人群从两侧分开,有两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越众而出,身后跟了几名侍卫,持剑挡开人群。
其中一名男子用羊脂白玉簪束了头发,着一袭玄青色滚云边缎袍,腰间配一把长剑,身形挺拔气度方正。国字脸,剑眉星目,望之风光霁月。此时他手持一把折扇,在手心轻轻敲着,缓缓踱步到那年轻男子面前,问道:“你姓甚名谁?”
那男子一见他的排场,心生怯意,色厉内茬道:“我叫什么,关你何事?”
另一名男子喝道:“齐王殿下问话,你还不老实回答!”
“我道是谁,原来是齐王殿下。”“如此风仪,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四周的人群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还有些眼尖的,瞧着另一名男子道:“还有武状元樊彬在!”樊彬乃是旧年新鲜出炉的武状元,曾穿红着彩,跨马游街,认得他的人要更多一些。
在洛阳城,齐王乐善好施,口碑甚好。京城的百姓不比别处,权贵重臣见得多了,看到齐王也并不惧怕,看热闹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
闻言,年轻男子瑟缩了一下,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吗?怎么就碰上了这位来管闲事。只得回答道:“小人杨九,见过齐王殿下。”
齐王似笑非笑,道:“杨九?地上这位是你爹爹?”
杨九硬着头皮答道:“回殿下,是我爹爹。”
“你说,是马车撞倒了他?”
“是的,殿下。”
齐王将折扇指向干干净净的马车,问道:“既然如此,为何马车上无丝毫血迹?”
杨九一时噎住,答不上来。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原来如此,却是碰瓷儿。”“齐王殿下好眼力,这下看这泼皮还如何抵赖。”
那两名之前叫嚣着要“赔钱”的男子,见势不对,转身想溜,却被跟随齐王的侍卫给挡了回来。百姓们见了,发出一阵嘘声,道:“原来是一伙的。”
杨九神色慌张,道:“想来,是我看错了。”
“哦?那你再仔细想想,不着急。”齐王淡淡笑道,用眼神示意樊彬。
樊彬动作利索的一抱拳,走到那倒地的老汉身边,“呛”地一声拔出配剑,剑身寒光闪闪,周围人群不禁屏住呼吸,看他的下一步动作。
却听到他自言自语道:“既然已经撞死了,且让我来试试剑。这把剑我刚刚得到,还未曾饮过血,正好合适。”右手在空中“唰唰”挽了个剑花,“嗖”地一声,就要刺下。
那一直昏迷的老汉连忙睁开双眼,两手急挥,道:“我还没死,没死!好汉手下留情。”
樊彬哈哈一笑,手上一顿收回配剑,大步走回齐王身后。
那老汉一骨碌爬起身来,见大势已去,忙拉着杨九一起跪倒在齐王脚下,道:“小人错了!知错了!绝不再犯。”
齐王神色一肃,沉声道:“尔等几人,于天子脚下行此讹诈之事。好逸恶劳,扰乱街市,我既遇上了岂能轻饶。来人!”
左右侍卫齐声应诺。
“将这几人,押送到京兆府问罪。”齐王吩咐。
侍卫上前,将杨九等人反剪了双手,捆绑起来。那杨九心中哀叹,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出门没看黄历,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在洛阳城混的久了,那些国公府、侯府、高官的马车都有徽记,他个个认得,哪里敢惹?这马车他吊了一段路,没见到有何特别之处,方才出手。怎料到会惹出齐王?
押走了那几个泼皮,樊彬对四周的人群喝道:“散了,都散了!”
自齐王出现后,郑嬷嬷便在一侧默默旁观。她在宫中时,于皇家宴会上见过齐王几次,知道这位秉性仁厚。有他出面解决,便放下心来。
此时见泼皮伏法,人群散去,便上前施礼道:“老身代小姐,谢过齐王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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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碰瓷儿
齐王坦然受了礼,问道:“不知车上,是涂家哪位小姐?”
也怪不得杨九眼拙,涂家如今隐于北郊,他哪里能识得?但对齐王来说,马车上涂家的徽记,却显眼的紧。他本在一旁的酒楼上等待樊彬,听到楼下喧嚣声,又见到是涂家马车,方才和匆匆赶到的樊彬一起下楼,制止这场闹剧,也卖涂山长一个好。
齐王亲自垂询,再不下车便显得失礼。为防意外,桑梓早已为徐婉真带上帷帽,此时便扶着徐婉真下了车。
齐王定睛一看,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小姐,身姿修长袅娜,长长的帷帽面纱及地。虽看不清面貌,却能从身形分辨出,不是他之前见过的涂家两位小姐之一。
只见她缓缓施礼,声音清亮道:“民女小姓徐,涂山长乃民女之曾祖父,见过齐王殿下。”男女有别,她的闺名却是不能轻易报上。
“哦?徐小姐免礼。”齐王右手折扇轻敲手心,这位徐家小姐,他却是没听过,下来再着人打听一二。
“民女谨谢齐王殿下援手,扰了殿下清净,是民女的罪过。”
齐王淡淡一笑道:“泼皮宵小闹事,怎会成了徐小姐的罪过?就此别过,请小姐代向山长问好。”
徐婉真恭敬应了,等齐王带人走开,方才回到马车坐好。
马车重新驶出,桑梓拍拍胸口,后怕道:“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撞死了人。京城里怎会有这种人?还好刚巧碰到齐王。”
郑嬷嬷笑着道:“瞧你这点胆子!这是碰瓷儿,专门找富人下手,讹人钱财。碰到这种事,就算明知道被讹,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破财免灾。苏州城也有,你是出门少了,才未曾得见。”
桑梓揉了揉刚刚被撞痛的脑门,不服气道:“那还有没有王法了!明摆着讹人,有理还说不清了?”
郑嬷嬷点了点她的鼻头,道:“你别说,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今天是我们运气好,有齐王殿下出手。那碰瓷儿都是一整套,一人负责碰瓷扮惨,一人要嚎哭要钱,另几人起哄。只要遇到这种事,路过的不明真假,都会来瞧热闹。人一多,情绪就容易被煽动。哪怕你有钱有势又如何,短短时间召集不来人手,只得自认晦气。”
桑梓歪着头,好奇的问道:“那齐王殿下不是说了吗,我们马车上明明没有血迹哩!怎么就分说不清了?”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那是因为话是齐王殿下说的,大家才听的进去。否则,那泼皮尽可耍横抵赖。大家七嘴八舌,我们怎能分辨清楚?”
“那倒是,如此说来要好好感谢齐王殿下才是,否则我们便麻烦了。”桑梓道:“不过说起来,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我们才从公主府出来,又见到齐王殿下。”
徐婉真微微一笑,道:“想来也是,原来今儿是出门遇贵人的日子。不过说起来,齐王原是看在曾祖父的份上,才出手相助。待回去后,须得禀明曾祖父,好好备上一份谢礼才是。”
樊彬在楼上,怔怔望着涂家马车轱辘辘前行到“锦绣记”门前。之前见到的那位徐小姐下了车,由丫鬟扶着,径直往店中去了。他乃习武之人,五感敏锐,鼻端仿佛仍能闻到那一抹冷冽的幽香。
齐王见他呆愣,用折扇轻轻一敲他的肩头,取笑道:“怎么,看呆了?”
樊彬才猛然惊醒,忙道:“啊,没有没有。”他如今年方二十,本是寒门子弟,父母双亡,自幼在西北边关长大,混迹于马贼群中,习得一身马上功夫。后机缘巧合,被镇西将军龙鹏飞收为义子,教授武艺,才于旧年夺得武状元这无上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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