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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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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家军从上到下,都以为这是一座空城。索性连哨兵都没有派出,让所有人都睡个好觉,迎接明日即将来临的大战。
但是,他们错了,错得离谱。今夜,巴家军注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影卫藏在这样的阴影中,悄悄潜行。
他们经过在地上睡得横七竖八的士卒,悄无声息的接近太守府。以巴坤林为首的将领,都宿在此处。
汪乐裕缓缓从黑暗中现身,刀光的寒夜中反射出凛然的光芒。
“谁?”巴坤林猛地惊醒。他不愧是一员猛将,连在梦中,对杀气也这般敏感。
他两眼圆睁,看着黑夜中有人持刀,反倒咧嘴一笑。他正觉得满腔郁火无处发泄,便有人送上门来,正好用来练刀。
腾的一下,他从床上跃了起来,拿了立在床边的刀,猛地扑向汪乐裕。
但下一秒,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拦腰而断。噗通几声闷响,两截身体摔落在墙角。
巴坤林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转头看去,只见屋中布了一根细如头发的钢丝,上面挂着他身上留下的血珠。
这根线,要不是此时有血珠反射光芒,在暗夜里根本就看不见。
他方才加速扑向汪乐裕,巨大的力量和爆发出来的速度,就是他被钢丝割成两段的原因。
原来,自己竟然死在自己手上。这种手段,只有影卫才有。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模糊的念头。
“影卫……”他以为在大事呼喊示警,汪乐裕却只听见他的轻声呢喃。
看了一眼那两半截尸身,汪乐裕戴上一双特异的手套,小心的将那根钢丝取了下来。拭去上面的血珠,装入一个皮囊之中。
这才提刀走到巴坤林身边,割了他的首级用包袱装了,推门而出。
外面的影卫见他出来,个个微微屈身见礼。他们手里,几乎人手一个滴着鲜血的包裹。
汪乐裕点点头,众人会意,消失在黑暗中。
晋阳城撤离,影卫在此地停留了六七日之久。早已将城内的大街小巷摸了个遍,早就留了出城通道。
几人借着夜色掩护,来到西面一段城墙处。这里,被汪乐裕提前命人做了手脚,在城墙外凿出了二十余道痕迹,长宽刚好能令人落脚。
晋阳城墙高逾六丈,就算是武正翔在此,也不能从墙头跃下而丝毫无损。
影卫接着手中勾索,依次踩着凿痕往下。
“报!营外有人求见太子。”
听见这声,太子喜上眉梢。这个时辰有人来,难道影卫果然得手了?
“快请进。”
汪乐裕进了帅帐,和一众影卫见过太子,将手中包袱打开,放在案几上。
“禀殿下,我等幸不辱命!”
“好!”太子朗声笑道:“尔等立下大功,回京后重重有赏。”
“来人!”外面进来两名侍卫待命。
“将这些首级连夜竖到城下。”
“首级?”侍卫大惑不解,待看清楚巴坤林目呲欲裂的模样,忙跪下道:“恭喜殿下!”
巴坤林授首,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巴坤林被困城中,太子是如何取掉他们的首级?
帐中散发着凌冽杀气的几人,他们不敢再看。心头对太子神鬼莫测的手段,钦佩莫名。
待侍卫拿着首级退下,汪乐裕拱手道:“殿下,且容我等告退。”
影卫有影卫的处事哲学,不在人前出现,就是其中一条。
太子点头允了,汪乐裕带着众影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
与北地的肃杀不同,此时的忠国公府里,正是久别重逢的激动。
郑嬷嬷拉着徐婉真的手看了又看,眼角的泪水抹了又抹。其他众人也都笑中带泪,激动得不能自己。
她们虽然为她守着致远居,盼着她能回来。但真的认为她能平安无事的,却没几人。
越是经历得多,想得也就越多。比如郑嬷嬷、白珊、采丝。
只有桑梓和青萝,二人从头到尾坚信二少夫人一定能回来,只是早晚问题。
刚刚看见徐婉真出现时,众人从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面的狂喜,最终是哭着一团。
伺候着徐婉真用过晚饭,众人的情绪才安定了下来,慢慢说着她走后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她汇报。
有些事情,徐婉真是从别处都知道了。比如太子谋反,汪妙言和雷霸下狱,但此时听自己的丫鬟说来,别有一番滋味。
有些事,是她所不知道的。比如说陈氏偏瘫,和徐家二婶有喜。
听到青萝说起,就在徐婉真失踪当夜,陈氏非要来致远居里赏花时,徐婉真莞尔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她那么情急的想见我倒霉,那我也该去佛堂看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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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 是否满意?
此时天色已晚,但满屋子人无一人劝谏。郑嬷嬷笑道:“拿一个大氅来,仔细少夫人着了凉。”
于是,青萝在前面提着风灯,桑梓、采丝一左一右的扶着徐婉真,一行人朝着佛堂而去。
……
“你说什么?弟妹去佛堂探望母亲了?”卢氏坐在妆镜前卸着钗环,问前来禀报的雪竹。
“是的,夫人。”雪竹道:“我细细问过了小丫头,她说看得很清楚。”
卢氏抬手,制止了雪影继续为她卸妆。想了片刻,摆摆手道:“不用理会。”
陈氏莫名其妙去致远居赏菊,进而昏倒,太医诊断为怒急攻心,徐婉真回府后不顾天色已晚前往佛堂……
这些不寻常的背后,定然有其原因。
她不去,便是远离这些是非。
曾经,她万分提防武正翔,甚至出手干预他娶妻的人选。
但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有要和徐婉真别苗头的心思。她看清了武正翔夫妇的为人处事之道,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如此,她何必凑上前去?她本就置身事外,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于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
卢氏既然撩开手不管,这一路上的仆妇便也不会阻挡。
徐婉真是府上的二少夫人,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陈氏正经的庶子媳妇。她要去探望婆母,谁会这么不长眼的去惹她不快?
一刻钟后,天色已漆黑。佛堂的灯火较少,看上去有些冷清。
青萝上前一步,拍响了院门。
半晌后,里面的婆子才嘀咕着开了门,“谁啊,这大半夜的。”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连忙弯腰行礼:“原来是二少夫人。恕老奴有眼无珠。”
徐婉真面容冷峭,一言不发的越过她朝里走去。
“夫人呢?”桑梓问道。
“夫人在里面,刚刚准备歇下。”看门的婆子忙应道。
“还不快带我们去。”采丝道:“少夫人刚刚从宫中回来,听说夫人病了便急忙来见。还不快带路!”
婆子连声应下,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徐婉真步伐从容,到了门口。田嬷嬷从里面迎出来,道:“二少夫人来了?快快请进。”
陈氏在床上发出荷荷的声音,她右边身子偏瘫动弹不能。只以左手握拳,使劲的捶着床板,表示着愤怒。
她才不想见徐婉真,一点都不想见她!
奈何,她身边没有自己人。田嬷嬷本就是肖太后指派下来看管她的,心中的主子是徐婉真而不是她。
眼睁睁看着徐婉真进了屋子,陈氏的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喉间声音响得更急,神情可怖。
徐婉真解下大氅递给采丝,轻移莲步走上前去。
“母亲,我才刚从宫中回来,便听到你病了。”徐婉真笑道:“这不,赶紧来看看你。”
陈氏极力偏过头去,不愿见她。
“嬷嬷。”徐婉真转头对田嬷嬷道:“能否劳烦嬷嬷,为我倒一杯茶来?上次嬷嬷沏茶的手艺,令我思念至今。”
田嬷嬷人老成精,徐婉真说得这样明显,哪里还不知道是要支开她。当即满口应了,道:“能为少夫人效命,老奴倍感荣幸。只是那道茶沏起来要花些功夫,不知少夫人可等得?”
她如此上道,徐婉真含笑点头,道:“自然是等得的。”
在她们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陈氏左手将床榻捶得更急。这个时候,她又支走了田嬷嬷。她想做什么?
她想大喊,不允许田嬷嬷出去。奈何舌头发麻,口中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连零星的词语也办不到。
徐婉真微笑着,在她的床头坐下,轻言细语问道:“母亲,您也很想喝嬷嬷沏的茶吧?要有些耐心,等等便有了。”
陈氏惊恐的看着她的笑脸,这个时候,她心头有些怕了。
听见田嬷嬷的脚步声远处,徐婉真笑得越发舒心,道:“母亲,你是不是在想,我当日到底有没有出事?”
她的这个问题,正是陈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若说她出了事,为何郑嬷嬷等人毫不慌乱?若说她没出事,那又为何进宫了一个多月,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没有出来过?
所以,当徐婉真提出这个问题,陈氏一时也忘了恐慌,停了动作凝神细听。
“母亲,”徐婉真放柔了声音,语气中却透出丝丝寒意。“您的计划很好,让人绑了我弟弟,我能不去救吗?”
“您明明知道,我弟弟于我而言,代表着什么。”
陈氏听了大急,想分辨这个主意并不是她出的。她只不过,是知道了没有制止罢了。
徐婉真不理会她的激动,自顾自往下道:“我救出了宇儿,便得偿所愿。被人抓去了北地,作为人质,您满意了?”
听她这么说,陈氏很想大笑。原来,她果真是被掳走了!
可恨的是,她院子里那些奴才,将这么大一件事瞒得严严实实。让她一时气不过,导致偏瘫。
她想笑,脸上右边的肌肉却不听使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极为奇怪。
看了她一眼,徐婉真又道:“可惜,我逃出来了,还从太后宫里回来,毫发无损。”
“母亲您这么关心儿媳,见到我好端端的在您眼前,是不是很高兴呢?”
陈氏的眼中射出恨意。
她才不信,以徐婉真的美貌,落入贼子手中还能完璧归赵。用勉强还能活动的左边嘴唇,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意。
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徐婉真笑得如春风一般温柔,眼底却如同寒冰一般冰冷。
“我知道母亲您不信,可我真有这个本事。”拔下头上一直未离身的紫檀木簪,一节一节的展示给她看。
“你看,这一节的药粉,是令人上吐下泻的。这一节,六个时辰后便毒发身亡……”
随着她缓缓的介绍,陈氏的脸色由黄转白,越来越难看。在她心中,已经逐渐相信了她的话。
徐婉真和她斗了两场,她都没能占到任何便宜。有这样的东西在手,她确实有可能毫发无损。
“所以啊,母亲。我是自己逃出来的,不是被解救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对这个结果,您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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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 舒展
她这样轻言细语的问着,毫不动怒。用的还是敬称,却听得陈氏浑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徐婉真伸手为她掖了下被子,笑道:“我知道母亲看夫君不顺眼,几次三番想要害死他。”
“我也知道,您不想见到我好。所以才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我。”徐婉真笑得益发温婉:“可惜了,母亲,您所想的永远不能如愿。”
这字字句句好像刀子一般,戳进了陈氏的心窝子,使她还能活动的左半身如筛糠一般颤抖起来,不可抑止。
“所以,母亲您就放心好了。我和夫君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徐婉真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想到母亲对我们的关怀,媳妇都迫不及待要前来致谢呢。”
一个庶子媳妇,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要是能动,一定会给她两个大耳刮子。
可惜,陈氏此时只能想想而已。
她的嘴唇不住颤抖,一口老血卡在胸腹之处,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最终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徐婉真看着她,面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侧头示意。
采丝点点头,拔下头上的银簪,用尖利的一头,便朝着陈氏的虎口、人中用力刺了下去。
郑嬷嬷的一身本领,采丝学了个七八成。如何制止一个将要昏迷的人,用刺血的办法最有效果。
果然,陈氏翻了个白眼,一口气喘了上来,眼神怨毒的盯着徐婉真。
她的人中和虎口处冒出血珠,不住往下滴落。加上她口鼻歪斜,神情狰狞,看上去尤为可怖。
徐婉真却蓦地笑了起来,道:“母亲您这是何苦?堂堂忠国公夫人,一品诰命夫人。非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好受吗?”
说罢,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
陈氏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这个女人的一生也是可悲。
田嬷嬷早就在门外候着,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放着茶壶茶杯。见徐婉真出了门,笑道:“二少夫人要走了么?老奴才将茶沏好。”
徐婉真点头示意,道:“母亲那里,还劳嬷嬷多费心。”
桑梓会意,放了一封银子在托盘上。
田嬷嬷笑道:“请二少夫人放心,老奴定当竭力。”
回到致远居中,踏入暖意融融的室内。徐婉真搓了搓在外面冻得冰冷的手,白瑶便知机的递上一个镂空暖炉。
“少夫人,嬷嬷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徐婉真的面上漾出一个惬意的笑容,伸了伸腰,舒服之极。
在外流落了这许久,哪怕回到京城暂居于宁府,也始终不是自己的家,无法完全放松。
直到此时,回到了熟悉的院落,周围是熟悉的人,这让她彻底的放松下来。
郑嬷嬷原本是不做伺候她沐浴的事,但她才回来第一日,有很多事她要禀报。便亲手为她准备了寝衣,拿去了净房。
徐婉真看了一眼在屋中等着她吩咐的众人,笑道:“今儿也晚了,桑梓在外间值夜便好。你们都下去,早些安歇。”
桑梓、采丝二人因为已订了亲事,徐婉真将她们的卖身契都销掉,早已不再是奴婢之身。
为了让她们能安心备嫁,徐婉真也许久未曾让她们贴身伺候,只让她们专心调教小丫鬟。
可今日不同,桑梓从小伴着她长大。徐婉真让她值夜,一来表示亲近之意,二来她也觉得分外亲切一些。
待众人都应下,徐婉真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知雁,道:“这是我从北地带回来的知雁。采丝,你来为她安排住处,讲讲府里的规矩。”
只要一听名字,采丝便知道,这是徐婉真定下来的二等丫鬟。和知味、知语、知柔一样,是作为一等丫鬟而备下的。
待众人都恭敬的退下,徐婉真才迈步进入净房。
“少夫人瘦了好多,有寒毒入体。今夜的水有些烫,您可千万要忍着。”郑嬷嬷拿了为她搓澡的皂石,叮嘱道。
徐婉真点点头,不用郑嬷嬷说,她也知道在五台山那一夜受了冻。
虽然有小火苗护体,但那夜温度实在太低,衣服又不够保暖。小火苗也只是能护住她的心脉,令她没有着凉罢了。
方才出去走了一圈,按说在走动时会发热。但她仍是手足冰凉,直到进了屋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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