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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户嫡女奋斗史-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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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求娶到徐婉真,他不介意伏低做小。
徐老夫人又和他寒暄了几句,问了问苏州一些故人的近况,孙智韬才告辞去了。
等孙智韬退下,徐文敏沉声道:“祖母,孙家万万信不过。”
对一片诚意的孙智韬,他没有任何意见。但他父亲极其凉薄无义,假设徐婉真果真嫁进去,若又遇到什么事情,说不好就会被立刻抛弃。
徐老夫人点点头,确实,结亲从来都不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事。哪怕孙智韬考取了举人功名,将孙家三房迁来京城,但也摆脱不了他父亲的控制。
见徐老夫人神情动摇,徐文敏再接再厉道:“祖母,涂家大姨婆前车之鉴不远,我们一定要万分警醒。”
对这门婚事,他坚决反对到底。要知道,徐婉真是他从小呵护长大的妹子,从来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但因为自己,她蒙受了退婚的羞辱,这让徐文敏对孙家怎么样也看不顺眼。
徐文敏退下后,徐老夫人扶着碧螺的手,在院子中缓缓散步。
孙智韬的求亲,一边是父亲的鼎力支持,一边是嫡长孙的倾力反对。两人所说的理由,又十分充分,这让她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碧螺性子沉稳,不好多言。此时见她为难,斟酌着开口道:“老夫人且放宽心,不必为难。大小姐是个有主意的,明日便从庄子上回来了,不如问问她的意见。”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老夫人犹豫之色顿消。对啊,事关徐婉真的终身,她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自己原就承诺过,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放下此事,徐老夫人顿觉心头轻快不少。
……
国子监内书声朗朗,刘祺然坐在书案前,眼神飘忽不定,正百无聊赖的发着愣。
这些字他全认识,可惜合起来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只见台上讲郎的口一张一合,他简直用了绝大的毅力,才不让自己睡过去。
听讲时睡觉,若是被监丞发现,就会被记上一笔。一个月记满三笔,他就会被开除监生资格。刚进来时的两日,他就被记了两笔,此时正是小心度日,哪里还敢再睡?
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刘祺然差点痛呼出声,腿条件放射的抬起,弄得书案发出“哐啷”一声响,在这安静的讲堂中显得格外清晰。
同窗的学子齐刷刷的看过来,台上的讲郎也瞥了他一眼。刘祺然忙正襟危坐的坐好,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刘祺然之事,涂博士特意跟各位讲郎打过招呼。只说是受人之托管教刘祺然,并不指望着他出成绩,只要能拘得他收敛性子就行。
因此,那讲郎瞧了他一眼,便继续讲课,并不发作。讲郎都不追究了,学子更没理由同国公府的世子爷过不去,坐好了身子继续听讲起来。
刘祺然缓缓吁了一口气出来,还好这次成功过关了。
好不容易挨到散了学,刘祺然回寝居拿上一个包袱,有气无力的从国子监中走出来。
高义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拼命挥手,叫道:“世子爷!我在这里!”
刘祺然白了他一眼,将手中包袱扔给他,道:“你当爷眼瞎啊!你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我会看不见?”
高义接住他扔过来的包袱,这里面装的都是换下的脏衣服,他要拿回平国公府浆洗干净后,再送过来。
换了别的监生,又不能带长随小厮,只好自己苦哈哈的亲自动手洗衣。但刘祺然是什么人?能乖乖呆在国子监里听讲,不捣乱,已经是一大进步,难道还要指望他劳动自己的双手?
监丞得了涂博士的提前嘱咐,也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对此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媒看见。
高义一脸谄媚的笑容,凑上来道:“世子爷,夫人担心您在国子监清苦,特意拿了五百两银子给小人。您看,今儿要不要换换口味,咱们去凝香楼乐呵乐呵?”
刘祺然呼地给了他一个巴掌,拍在他头上,没好气的道:“你忘了爷是为什么,才要到此坐监的?”
高义捧着头连连呼痛,道:“小人哪里敢忘?不过,老爷子不是说了么,不能再去南通巷。这凝香楼又不在南通巷。”
刘祺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的脑袋是榆木疙瘩啊?跟着我这些年,也就打架还成。其他的,你愣是一点长进没有。”
高义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直通通道:“这些年跟着爷,就只天天打架来着,小人还能有什么长进?”
被他这一顶,刘祺然竟有些无言以对。高义这话糙理不糙,这些年除了打架,他确实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不耐烦的一甩手中马鞭,刘祺然道:“走,我们去醉白楼吃顿好的!那凝香楼你就别想了,别以为老爷子没说,我就能去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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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咄咄怪事
刘祺然自幼不喜读书,家中的先生换了好几位,才好不容易完成了启蒙。本来基础就差,他的书本一扔就是好几年,眼下在讲学时,大半他是听不懂的。
但自打进入国子监,无论如何,书本总是要翻翻的。这让刘祺然自我感觉极好,觉着自己都聪明了许多,竟然能无师自通,知道涂博士没有说出口的要求了。
看着高义这个夯货,刘祺然沾沾自喜的想着:瞧,本世子爷比他聪明了百倍吧!
只是他也不想想,高义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长随,是刘家的家生子,属于贱籍。跟他比,也不觉得掉了自个的身价!
正是华灯初上之时,此时的醉白楼里分外热闹。
到了楼前,刘祺然翻身下马,手中拿着马鞭,施施然朝三楼上走去。大堂中无论有多热闹喧嚣,但以他国公府的身份,任何时刻到来,在三楼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口中哼着俚曲,他一晃三摇的上了楼,小二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伺候着。
进入包厢坐定,刘祺然往那里大马金刀的一坐,吩咐道:“将你们新上的菜,捡几样给爷上了!再准备几道热菜,爷要带回去。”
国子监内,贫穷的监生当真是一贫如洗。家里好不容易供了个读书人,考不上举人就做不得官,只好考到国子监里,期望能谋一条生路。
这些监生除了两身洗得发白的长衫,身无长物,穷得叮当响。好在入了国子监,就是进入了高芒王朝的最高学府,至少不愁饭食。
刘祺然跟他们自然是云泥之别,在寝居相处了小半月,倒也生出几分真情。他虽然是个浑人,但历来是个耿直性子,那些监生从最开始对他的排斥,到眼下已逐渐接纳。
也因此,刘祺然出来吃饭,便给他们捎带几道热菜回去,也算是给他们改善改善生活。
得了吩咐,小二手脚麻利的上了菜,高义斟了酒给他,刘祺然自得其乐的吃起来。放风的时间宝贵,他要充分的享受享受。
他正悠然自得,突然听到右侧厢房之中,传来什么动静。他停下筷子,竖起耳朵一听,果然从隔壁传来微不可闻的低泣声。
他心头觉得奇怪,这是哪位专门跑到醉白楼来哭?看了一眼高义,问道:“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高义一脸的迷茫神色,反问道:“世子爷说什么声音?小人没听到。”
刘祺然才反应过来,高义没练过武,耳力远不如他。那个声音压得极低,就连他也只是勉强听到,高义哪里能听见?
这样稀奇的事情,顿时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唤来小二,问道:“这三楼还有谁在?我右边的包厢是谁?”
三楼包厢的客人都是贵人,小二面有难色,这些贵人他一个都开罪不起,哪里敢随便透露他人的信息?
刘祺然见他不敢说,一股浑劲上来,发横道:“你不说是吧?这里就这么几间房,我一间间看过去总会知道。”
小二哪敢让他一一去推门?届时打扰了贵人,他自然是没事,说不得自己要被顶锅。
权衡再三,小二俯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名字,又直起身大声道:“世子爷您先享用着,好茶片刻就来。”
瞧他抖着机灵的模样,刘祺然也不拆穿他,点点头道:“好,你且去。”
小二飞奔似的逃下楼,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他毫不相干。
刘祺然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很是诧异。怎么会是他?这真是咄咄怪事!
他回身望了望右侧的包厢,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贴过去,用手中的马鞭将包厢的门顶开了一条缝,只露出眼睛往里面瞧去。
刚推开一点门,一股浓厚的酒臭气味扑鼻而来,闻之欲呕。猝不及防之下,刘祺然被熏得掩鼻倒退了一步,这是喝了多少酒?
只见装饰雅致的包厢内,一桌子精致的菜肴纹丝未动,几个空的酒坛子放在地上,桌上还有几个酒壶。
一个他极眼熟的身影伏在桌面上,头枕在左边胳膊上,看不清面部表情,右手执着酒壶往杯中倒酒。但酒杯已然满了,清亮的酒水沿着桌边往下淌,将他身上的蓝色锦袍湿了一大片。
见此情形,刘祺然不再犹豫,推开包厢门,大步迈了进去,拿过他手上的酒壶放好。轻轻在他耳边唤道:“伯洲,伯洲?”
高义也是个机灵的,见他进去了,将包厢门随手掩了,站在门口守住。
唤了他几声,石京泽却毫无反应。房中的气味实在是难闻的紧,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究竟多久了。刘祺然起身,将包厢的窗户全部敞开,窗外的新鲜空气进来,才觉得好些。
他回到自己包厢中,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喂石京泽喝了,又将他扶到窗边醒酒。
石京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摇摇欲坠的站在窗边,没有要醒的迹象。刘祺然看着他面上的泪痕,只觉得万分不解。安国公府近来好好的,没听说过有什么不妥,他这是为了什么伤心?
刘祺然吩咐高义去端了一碗醒酒汤来,亲自给他灌了下去。
石京泽喝完这碗汤,胸中一阵恶心翻涌,“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刘祺然忙跳着脚让开,口中哇哇大叫:“好你个伯洲!难得小爷我今儿个发好心,照顾了你一回,你倒好,差点吐我一身!我这身要是脏了,要穿到明儿个你知不知道!”
他如今都是将脏衣服拿出来,让高义带回府去浆洗,再换上带给他的干净衣物。因着到了初夏,衣服换的频繁,国子监的寝舍又狭窄,他就没放替换的衣物在寝舍。
石京泽吐了这一场,屋中的气味更加难闻了。不过他的脸色倒是好上许多,不似之前那样苍白。
他勉强睁开一条眼缝,懒懒的挥挥手道:“是谁在呱噪?”
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臭气,使得刘祺然将头伸出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缓过神来。
听他这一问,更是心头火起,喊道:“还嫌我呱噪?操!小爷今儿就不该多管这闲事!让你醉死算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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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喝闷酒
石京泽缓了缓神,身子摇摆不定,斜着眼睛向他看去,道:“哦,原来是你!”
“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他问道。
刘祺然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两眼,反问道:“你,还问我?这是醉白楼,我来吃饭有什么不对?我还没有问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闻言,石京泽摇了摇头,觉得神志要清醒了一些,颓然坐下道:“算了,你别管我了。”他这浑身酒气,下袍湿了一大片,往日那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
刘祺然是个什么性子,让他看到这样的怪事置之不理,那简直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
他抽过一条板凳,坐到了石京泽的对面,用手托着腮帮子,道:“伯洲,咱们俩是什么交情,那是穿开裆裤长大的。既然都被我碰见了,你就说说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石京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纵容贵为安国公世子,但这心事也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哪怕家人也无法倾诉,否则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了。
眼前的刘祺然,或许是他唯一可以道:“你知道我前几天,去哪里了吗?”
刘祺然奇道:“不是跟你讲过,我去了国子监里读书,哪里有这个闲功夫关心你的动向?”
石京泽脸上掠过一丝苦笑,道:“我回了一趟族里,费了好一些功夫,才将徐家大小姐的名字上到了族谱里。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妹妹了。”
刘祺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你就这么喜欢她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如此自苦过。”
石京泽仰起脸,语气中有着化不开的忧郁,他轻叹道:“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也完全没有料到,我对她的用情竟然如此之深。”
两人算是铁哥们,说完了这话,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刘祺然的嘲笑了。
可没有迎来他预想中的取笑,闻言,刘祺然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唉!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两兄弟都算是栽了!那涂家二小姐有什么好?小爷我咋就这么喜欢呢!”
石京泽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角都浸出了泪水,拿过酒杯道:“来,为咱俩都栽了,干一杯!”
刘祺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贱贱笑道:“你这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可我还有呢!涂博士既然允许我在国子监念书,那就是有希望。”
石京泽捶了他胸口一拳,恨恨道:“就你这德性,谁会把女儿嫁给你?涂家书香门第,会看上你?哼!”
“你别说,我还真有希望。”刘祺然也不着恼,嬉皮笑脸的说道:“不就是一年的读书吗?小爷我熬熬就过去了。”
被他这么一搅和,石京泽只觉得胸口的郁气散去很多,想起一件事,道:“你别得意,涂博士讲的是你这一年都要好好的念完。但据我所知,在国子监里,连续三次旬考垫底可是要被开除的。”
刘祺然苦着脸道:“伯洲兄,你说话还是这么毒,哪里痛往哪里戳?”
石京泽嘿嘿一笑,道:“我这里都成了奢望,难不成还不能说你两句?你也好好收收心吧,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可错失了。”
又将脸色一肃,正色道:“今天我们两兄弟说的话,万万不可泄露半句。”
刘祺然一声怪叫道:“我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这么不相信我?这样的大事,我岂会乱说?!”
徐婉真已经成为了石京泽的义妹,他对她的爱慕若是泄露个一星半点出去,那就是**的丑闻。
“事关重大,我不过是多嘱咐你一句。”石京泽白了他一眼,道:“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刘祺然捏紧了拳头,在他面前挥了挥,愤愤不平道:“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太不相信人了!”
石京泽晒然一笑,道:“得,我信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刘祺然收了忿忿之色,随即发愁道:“不过,伯洲兄你说得对,这个国子监的旬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我听那讲师教学,就好像听天书一般。”
石京泽揉了揉因醉酒而头痛的额角,道:“谁让你在幼时不好好念书呢,现在知道头痛了吧!”
“别提了,我的放风时间要到了,得赶紧回去。”刘祺然苦着一张脸道:“回去若超了时,也是要被记上一过的,我再有一次就要被开除了。”
瞧刘祺然愁眉苦脸的样子,石京泽嘿嘿一乐,自小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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