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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箫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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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衡的眼里闪过愤恨之色,声音也变得阴冷,“师兄,这么多年,你大概不会想到,当年你看不起的小师弟,有一天也会站在这里,谈笑间就可以取了你的性命吧。”
宓洛放下茶杯,“小衡,当年的事是师兄的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师姐也已经入土,再大的恩怨,也该散了。”
“散不了!”崔衡狠命把茶杯掷到地上摔个粉碎,就像二十年前就被摔碎的兄弟情。
宓洛是宓氏家族的嫡传弟子,那年,年幼的崔衡拜入宓氏门下,宓氏收徒不多,两男一女,崔衡入门最晚,一直是师姐木曼青在照顾他,练功很累,无意之中崔衡听到一阵古琴声,犹如天外之音,翻了墙看到一墙之隔外的师姐坐在屋前弹琴,师姐听到墙上翻动的声音,抬眸,看到了他,却只是低头微微一笑,少不更事的崔衡觉得,那曲子是世间最好听的曲子,师姐的微笑,也是苦闷的练功日子里唯一的光彩。
直到有一天,外出采药的时候,崔衡不慎跌倒在谷里,放出暗号,师姐赶来救他,只见她白衣素簪,不着任何粉饰,就这样跳了下去,因为下雨,谷里很滑,轻功用不上,两人就被困在谷里,整整三天,晚上,师姐撑不住睡过去,她挨得崔衡很近,崔衡闻到她衣服上的合欢花香,他一直知道的,师姐偏爱合欢花,师姐的睫毛很长,像合上翅膀的蝴蝶静静贴着眼睑,空气中的露水气很清新,轻轻撩拨着少年的心,他感觉心就要跳出来了,凑过去在师姐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如蜻蜓点水,马上逃开,生怕被师姐发现,过了一会儿,见师姐没有醒过来,又像偷吃了糖没有被发现的孩子,开心而满足的笑了。
后来回去后,到底还是单纯不懂事,崔衡把对师姐的心思告诉了师兄宓洛,并托宓洛在下山的时候帮崔衡带一支发簪,上面雕着大朵合欢花,宓洛带回了发簪,崔衡却羞于表达,让宓洛代为转交发簪,宓洛把发簪给了木曼青,木曼青也是一个豪爽的女子,因为一直对宓洛有感觉,当夜就对宓洛表白,宓洛也是懵了,想起这么多年和沐曼青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和木曼青在一起了,当夜,他们在合欢树下相拥,当夜,合欢落了一地,一个少年,站在他们身后,暗暗捏紧了拳头,木曼青向来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第二天就把发簪还给了崔衡,崔衡羞愤之下,离开了宓氏。
此去经年,宓洛认识了慕尹舟,成了抚国大将军,功成名就,崔衡也投靠了北善王,慢慢一步步爬上来,只等有一日,将宓洛踩在脚下!
一场合欢梦碎,大梦初醒,伊人已去良久。
“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
“杀了你,哈哈。”崔衡笑得张狂,“送你去和师姐团圆么?你想得美,是不是你以为我会为了追杀你就忘了慕逐君?哈哈,师兄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虽然在这里和你耗着,但是我的亲兵早就包围了那艘小船,也许你的好徒弟,此刻已经在奈何桥边等着你了呢。
“小衡,住手吧,何苦这样助纣为虐。”
“你背叛武林,做了朝廷的辅国大将军就是周公辅成王,我如今成了禁军统领,便是助纣为虐,师兄,你可真会说!“
“小衡,你师姐如果还在,看见你现在这样一定很心痛。“
“住口!”崔衡眼底戾气暴涨,“少废话!你不是号称剑神么,和我比一比!”
崔衡抽剑就刺来,宓洛也不躲,站在原地,剑就这样没入右胸。
“师兄~”崔衡低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一如当年那个跟在师兄身后学剑求庇护的少年。
“小衡,收手吧。”
“你们总说要让我放手,,凭什么,你们放手容易,那是因为你们什么都有!可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我仅剩的东西你们都要叫我放手!凭什么!”
崔衡的眼里闪出前所未有的疯狂之色,“你把师姐还给我,把师姐还给我…”
血顺着胸口的窟窿咕咕往外流。
崔衡突然拔剑冲向一棵合欢树,一剑一剑疯狂的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师姐,师姐。。。”
一股清气传入体内,伴随着巨大的内力流失。
练武之人切忌太过疯狂,濒临疯狂,便会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不是毁了自己,就是毁了别人。
崔衡的意识被清气唤醒,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身后是熟悉的身影,他尊敬了好多年,从年幼到年少,他恨了好多年,从那个夜晚开始,从年少到年长,此刻,他却在把他的内力传给他,明明他自己已经受了重伤啊。
“师兄。”
“你一直是我的小师弟,但感情这回事,并非是我说让就能让的啊。”
那个记忆里挺拔的身影就这样倒下。
崔衡觉得心破了一个口子,痛得无法言喻,可是明明很多年前就没有心了啊,可是为什么还会痛呢。
犹记当年,兄弟二人,风雨同行。
他拜师的时候,唤他一声师兄,他笑言“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弟,我会尽我的所能保护你。”
所以他被他刺伤还在劝他回头是岸。
所以他耗尽清力只为不让他走火入魔。
所以,你一直是我的师兄。
所以,终究是我错了么?
失去了主人的小院更显萧瑟阴冷。
崔衡半跪在地上,抱着怀里逐渐冰冷的身躯,怔怔的望着天,又是一阵合欢花落,花红似血,似天为其悲。
慕逐君三人驾舟返回岛上,四周全是黑甲兵。
慕逐君和季无衣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接下来的动作,两人一左一右,护住云绣,朝里面杀将而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卫军啊,不过如此。”折扇过处,兵如山倒。
包围圈越来越弱,眼看三人已经到了庄园外,庄园门扉大开,却如重雷敲在每个人心上,那是生死的沉重。
周围突然又出现一大圈黑甲人。
“呵。”季无衣笑,“春风吹又生啊。”
此刻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再和这些装备完整的黑甲人拼杀即使武功再高也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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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葬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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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们一个礼物。”
季无衣一个旋身落到合欢树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只听砰砰声,四周一圈炸开火花,几株花树应声倒下,一片废墟,黑甲人没防备,大部分被炸死,有的被炸飞,阵阵浓烟刺得人捂住口鼻,季无衣微微蹙眉,“还要改良,这炸药味道太难闻,对身体不好。”
烟雾散去,小岛像褪去杀戮的修罗场,残破的触目惊心!
“无衣,什么时候埋的炸药?”慕逐君问。
季无衣摇摇折扇,“这不是给云绣的聘礼么,她不要呀,我只能送给这些黑衣大哥咯。”云绣白他一眼,他笑嘻嘻,“怎么样,我说小妹,哥哥对你好吧。”云绣别过脸去,不理他。
“我们进去,师父应该在里面。”
合欢花洋洋洒洒铺了一地,崔衡跌跌撞撞,撞上一柄光亮的铁筑剑,青芒!
抬头,慕逐君握着青芒剑,指着他的脖子。
他的眼迷茫无神,却顺着剑身滑向四周,在看到云绣的片刻,忽而变得炙烈。
“师姐,师姐你回来了。”他竟是不管不顾,也不在意剑指着他的脖子,像不慎入水的人抓住最后的稻草,只是想触碰到云绣,慕逐君将云绣搂在怀里,剑锋微微一侧,划破崔衡的手臂。
“别碰她!”慕逐君冷冷道。
“师姐,师姐。”崔衡好像被魇住了一样,他似是很欢喜,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的手停下,突然就咆哮起来。
“我知道了!师姐,你是回来看他的!你从来都只看他!”他激动的身体颤动太过,血越流越多,黑衣上都能看的很明显一大块一大块的血斑。他却好像不知道痛一样,不管不顾,只颤抖着手指向睡在合欢树下的人。
云绣看到树下的人,瞳孔骤然放大,陪伴她二十年的人。曾经那样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有一刻,躺在那里,不能再用威严的口气教训自己不要调皮,不能再用宠溺的口气,夸赞自己的刺绣好看,不能再用担忧的口气,说“绣绣长大了,以后嫁人了,爹可怎么办,还有,爹以后也老了,要是有人欺负绣绣,爹也不能给绣绣撑腰了呢。”
现在,他躺在那里。
“爹!”云绣甩开慕逐君的手,“爹!”,第一次,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向着合欢树下奔跑过去。
“是你杀了我师父!”慕逐君的声音透着阴冷肃杀。带起旷野阴风。
“怎么,你想杀我给他报仇?慕逐君,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么,我告诉你,你和你的父皇,一样的傻,这样的人,注定不能坐稳江山,知道为什么现在慕邺可以谋了你的皇位么,都是你那尊贵的父皇啊,是他赋予慕邺仅次于君王的权利,是他纵容慕邺自己拥有军队,纵容慕邺在封地不纳赋税,是他不懂,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慕逐君晃了晃神,崔衡趁这个当口,抬脚踹开青芒剑,眼看就要飞身离开小院,季无衣展开折扇,几把梅花型飞镖飞出,崔衡堪堪避过,恨恨看向白衣少年。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说得好,大人,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你还要逃么,逃到哪里去呢,以慕邺之野心,早晚,他会忌惮你大权在握,他连自己的兄长都能毒杀,何况是你。”
崔衡却抱定必死,站定,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就像雨水,汇成血泊。
“你不用这样来挑拨,慕邺是什么人,我自然知道,我从来没想过他能善待我,我和慕邺合作,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他不拿真心待我,我又何曾拿真心对待他?呵,他们都走了,我还留着干什么。”
“我杀了你。”慕逐君回过剑,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修罗场,父皇死了,慕青死了,丞相死了,现在,如同父亲的师父也死了,杀!杀了崔衡!青芒剑杀气毕露,出手不留余地,竟是杀招,绝情剑!
白衣墨发,纸扇生风,如三月盛开的桃花,扇风硬是劈去了青芒剑锋。
“慕逐君,不要杀他!”
慕逐君的杀招被季无衣挡下,“还不快滚!”
崔衡运起内力轻功逃开。
“你凭什么拦我!”慕逐君剑一扬,竟是正对季无衣。
“不要冲动,现在杀他,对你有害无益。”
慕逐君本就是冷静之人,刚才被师父的死讯冲昏头脑,现在仔细想来季无衣的话,慢慢放下剑。
“啊!…”合欢树下发出震天的哭喊声,素衣少女的发簪脱落,青丝在风中扬起,她的双手嵌在土里,“爹。”喊声撕心裂肺,哭着哭着,不知流出的是血还是泪,“爹…”云绣眼前突然一黑,倒在地上,带起大朵合欢花落在身上。
“绣绣。”慕逐君跑过去把她抱起来。
伸手一探,云绣还有微弱的呼吸,“季无衣!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了,绣绣!绣绣!”
季无衣其实担忧不比慕逐君少,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十年前云绣的母亲离世的时候她就这样晕倒在河边,十年后又是因为父亲的离开晕倒,难道这就是宿命?他就一直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受伤害吗?心头涌起自责。
“宓曼影,十年前,十年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以前不会有,以后更不会有,谁敢伤害你,就是和我季无衣为敌!”
崔衡运气逃离慕逐君等人的视线,但是失血过多整个人趴在河滩边,他把河滩当成镜子,看着自己的样子,头发散乱,满脸的污血,他想起师兄离开时的话,想起那个和师姐长得一样的云绣,手不停的颤抖,年幼学艺,师兄如父,师姐如母,他,都在做什么?
合欢花大朵大朵打在河面上,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崔衡啊,你混蛋!”他不停的拿手抽打自己的脸颊,打得血肉模糊,还是不停的喊,“崔衡,你混蛋!”
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师兄死了,为救自己而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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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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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慕逐君和季无衣站在屋外。
“她怎么样?”慕逐君问。
季无衣眨眨丹凤眼,“放心,你妻子没事,我刚才给她把过脉了,就是悲伤过度,不是我说啊,慕逐君,你这小媳妇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母亲死的时候哭晕过去差点掉了半条命,现在父亲死了又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以后你要是要死了,记得先杀了她吧,我觉得她估计要一步吐一口血,那场面,我是不敢想了。”
慕逐君俊脸一红,“别胡说,我还没有娶云绣过门呢。”
“人家爹都临终托孤了,你们,也就差个形式了吧。”
“不管怎么说,即使她现在无父无母了,还有我可以依靠。”
“说的不错,现在一个难题摆在你面前,她现在身体这么虚,我怕她醒过来,又想到她爹死了的事实,一下子熬不住。”
“堂堂传誉后人季无衣也会怕?”慕逐君笑。
季无衣一愣,随即哂然一笑,抽出折扇摇摇,“是啊,我怎么会怕,这小丫头片子,哄哄就好了,你不行我上啊,对付这丫头我自认还是可以的。”
慕逐君趴在栏杆上看屋外的星星,一颗流星划过天空。
“师徒之情,你也一定很难过吧。”季无衣问。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慕逐君一字一顿,“慕邺欠我的太多,慕逐君在此发誓,以后一定一一讨回来。”
季无衣和慕逐君呆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自己帮对了人,也许,他真的是天降帝星。
彼时,涉世未深的季无衣不懂什么叫透骨的恨,从云间坠落泥土的少年的恨,他不懂这种恨带来的毁灭有多大。
云绣做了一个梦,那时候的自己叫宓曼影,她扎着两个鼓鼓的花苞头,这天好像是自己到生日,爹送了她一个木头做的小狗玩具,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逐君哥哥画了一只风筝,上面的蝴蝶活灵活现,翩翩欲飞。
曼影拉着风筝在小院里面跑,蝴蝶开心的在天上翩跹,身后传来慕逐君的声音,“你慢一点,小心摔了头。”
风筝卡到了树枝上,急的曼影在树下跳脚。
爹闻声赶来,足尖点地,片刻人影一闪,人就到了树上,一阵风动,风筝就到了他的手上。
曼影笑着,“爹真厉害。”
笑着笑着流出了泪。
少女困在旧日美梦,一声声的低唤,敲在慕逐君的心上,如针扎,不见血,大滴大滴的眼泪掉落,“啪嗒啪嗒”黑夜里格外清晰。
清晨的阳光射入屋内,一片神圣的洁白宁静,照在两个人身上,云绣缓缓睁开眼,身侧,慕逐君靠着床沿合眼睡着,姿势看起来很难受。
“逐君哥哥。”云绣伸手轻轻摇摇他。
逐君醒过来,“绣绣。”
一时间两人眼对眼,不知道说什么,云绣先开口,“逐君哥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我没事,爹也不会希望我再出什么事了,他活着的时候我总是让他担心,现在他不在了,我要学会一个人好好的,这样爹才能走的安心。”
一夕之间,那个总是对父亲撒娇,总是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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