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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赐我一生荆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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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眼中的应泓。
“就这个!”应泓身边一个高大的男人指着笼子里的我说。
那个奸猾罪恶的人贩对他殷勤备至,马上笑着跑出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高大男人蹲下来,打量我的肮脏的小脸,说:“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回头看了看那肮脏的铁笼,还有那一张张空洞又期盼的小脸,点了点头。
“好!”男人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儿,记住了吗?”
我没有答应,回头跑进笼子里,把筠筠抱起来。
男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的脸上挂着不容反叛的严厉,沉声告诉我:“我只要一个,多一个都是累赘!”
“不!”我拒绝,如果要把我和筠筠分开,我宁愿和筠筠留在这可怕的地下室里。
可那时的我弱小不堪,又如何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人贩子将笼子门一关,筠筠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两手抓住铁栏杆大声喊我:“姐姐!姐姐!”
“筠筠…………”我被干爹架在手里,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无法再回去了,那天我第一次感到有种东西叫绝望……而他们父子,任由我如何哭闹,也没有半点改变主意。
“从今天开始,你叫白鸽。”干爹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心心念着筠筠,没有我,她在那个地下室里的日子该如何过?
我不敢想,日日以泪洗面,更绝食不吃,很快,虚弱的躺在小床上,我天真的以为,用这种方式可以唤起他们的怜悯之心。
干爹那时也足够耐心,他等我足足饿了一天后,亲自来喂我喝粥,我用仅有的力气把粥碗给打翻了!
干爹没生气,只是冷笑,“你倒是有点脾性!”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应泓深夜前来,站在我的床边,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你死了,筠筠怎么办?”
我浑浊的眼睛睁开,看到月亮为他身上洒下一层淡光。
他告诉我:“我爸买你是因为你有你的价值,但你现在一文不值,死了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死了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婴儿想得到更多的关注,只能刺耳啼哭,在地下室里要不被人贩打,五六岁的孩童也知道要学着乖巧,不哭不闹,所以要把筠筠救出来,就必须讨干爹的欢心。
我要是死了,筠筠怎么办?于是我硬撑起来,把旁边那半锅冷粥喝了!
那天以后,我对干爹的话言听计从,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干爹夸我,我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只要我听话,他就把筠筠也买回来。
“谢谢干爹!”因为这个承诺,我喜出望外,终于看到了希望,更加刻苦的训练;终于有一年,干爹把筠筠带到我面前来,她已长高了,可因为之前的生活颠沛流离,她患了严重的肺病,小小年纪内脏就开始衰竭,干爹花了很多钱才把她从阎王殿里救出来。
筠筠没死,但是留下了后遗症。身体虚弱不堪,每个月都要吃一种昂贵的药保命,遇到感冒或者空气不好,她几乎都要带着呼吸机过活。
“姐姐,我不想死……”被病痛折磨的筠筠抓住我的手,哭着对我说。
“姐姐不会让你死的!”我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筠筠死,我要赚钱,赚更多的钱,帮筠筠治好病,让她过快乐幸福的生活。
这样五年来,我从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小女童,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可,到现在。我依旧不能给筠筠真正良好的生活。
我曾经对着天空许下的那些愿望,一次都没有成真。
我开始变得麻木,无望,现在好了,我不相信上天可以完成的愿望,我只相信自己,要改变,只能靠自己!
既然现在筠筠和应泓在一起,我忙问她:“筠筠,你在海城吗?”
“嗯。”筠筠回答了一声。
“在哪儿,姐姐来找你!”我擦了泪,好想马上见到她,筠筠既已能到海城,身体状况应该不差。
筠筠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回答:“干爹不准……”
我站在无人的街头,曾经很多年,‘干爹不准’这四个字,就像阎王的生死簿,让我畏惧胆颤。
现在,我听到这四个字,却只有反抗的恨,我们姐妹,明明在同一个城市,日思夜想,却不能相见,我去哭求谁呢?哭求从来就没有用!
筠筠这时又在电话那头对我说:“姐姐,我长高了!”
我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她了,不过算一算,她确实是亭亭玉立的年纪了,我的妹妹,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姐姐知道。”我声音哽咽的回答。
“姐姐,下个星期是泓哥哥的生日。干爹说那天,你可以来陪我!”在筠筠眼中,我和应泓都是好人,所以她总亲切的叫应泓为泓哥哥。
她儿时吃了很多苦,干爹找到她以后,我尽我所能的让她过得像个正常孩子,平日我们只能在电话里说两句,应泓见她的次数应该比我多,我的生活,也从来不敢对她诉说,她更不知道我都在外面都干了什么,但筠筠很乖很懂事,从来不问我,免去我听到她纯真的声音时,那重重的罪恶感了!
我点头答应:“好!”
“我要把电话交给泓哥哥了!”筠筠说。
“筠筠……”我想告诉她,再坚持些时间。等我存够了钱,就可以带她离开这里,离开干爹了!
不过,我沉住气没说,她什么都不懂,只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这片刻,电话已经换了人来接,应泓特意走到了室外,我可以听到从他那边传来炮竹的声音,这才想起来,马上就是新年了,而我穿着单衣在街头徘徊,孤单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浑身凉意。
应泓说:“筠筠现在很好,开了春,她就可以去新学校上学了!”
“嗯。”我应了一声。换了从前,我一定十分开心,但现在心中已打定主意要逃离没有干爹掌控的生活,这些馅饼,已诱惑不了我。
“你也听到了,下周一,我会给你个地址。”
干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给一个狠狠的巴掌,再丢一颗枣,这次他突然允许筠筠过来见我,一定不是大发慈悲,他想用此来安抚我,这也好,我正愁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筠筠的下落。
为了不让应泓起疑,我感激的说:“谢谢你。”
“别谢我。”应泓从不肯接受别人的谢意,他觉得,接受感激太虚伪,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接着,他就吩咐说:“你去诊所那边,找你需要的东西,秦小爷那边已帮你打过招呼,你回去以后,应该知道怎么说。”
“好。”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旬小爷和应泓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可是我不能问,一切只用听他的就好。
欲要挂掉电话,应泓在那边问我:“段天尽看到你了吧?”
他总是能对我身上发生的任何一件事了如指掌,我也瞒不了他。
“是。”
他冷声询问我:“我给你的药,你有给他吃吗?”
“有!”
“很好。”
音落,他满意的挂了电话。
我赶到诊所,医生爷爷早知我会来,帮我留了门。
我推开门。寂静的院落里,只有一盏黯淡的灯,爷爷坐在一张旧椅上,身穿一件灰旧的羽绒服。
“东西在桌子上,自己拿吧!”爷爷听到我进来,轻声说了一声。
“好。”我走到桌子旁边,打开上面黑色的包一看,里面装着衣服和我变装所需的工具。
正打算拿进去换,爷爷老眸看向我,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朝药房那边走去。
“跟我来!”
我便听话的跟在他后面,他到药房内帮我伤口消毒,擦了点药,嘱咐道:“伤口不能捂着,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带假发了!”
这有点困难,一会儿我就要回去,就算是晚上,也很可能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所以假发一定要带。
犹豫再三,我拿了一把大剪刀走到镜子面前,‘咔嚓’一声,把这头我留了数年的长发捡了,最后再仔细修成小军的样子。
爷爷一直在旁边看着,等我剪完,他把地上的头发仔细的清理了,换好装后,我感激的对他说:“爷爷我走了!您保重身体!”
“等一下!”爷爷喊我:“锅里我炖了骨头汤,喝一碗再走吧!”
听到这话,我眼睛有点酸。
虽我们已见过无数面,但我从来不知爷爷从前的故事。他似乎一直都一个人住在这里,没有亲人和儿女,就连这大年三十前夕,也只是独自守着这个小诊所,凄凉得很。
爷爷给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骨头汤,我捧在手心里慢慢喝下,刚才还冰冷的身体瞬间暖和了许多。
“谢谢爷爷!”
他又坐回去,语气带着老人的洒脱回答:“谢什么,一碗汤罢了,那么大一锅,最后还是得倒掉!”
尽管他这么说,我还是感激他,这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爷爷是一个。
“爷爷,我走了!”
“走吧!”
踏出小诊所,我一刻都没有停留,快步朝段天尽家的方向而去。
中途,我给秦小爷打了一个电话,他还在外地办事,今天不会回来,让我自己回去。
回到段天尽家,已是凌晨两点,乌鸦来给我开门,一脸担心的说:“小军,你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我没事!”我随口回他。
乌鸦便焦急的催促我:“你赶紧进去看看吧,尽少今天回来心情特别不好,对我们又骂又吼的,还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
说话间,里面有玻璃器具被摔坏的声音传来,我知道,那个人一定喝酒了!
但是,他喝醉了就像疯子一样,连阿宽都奈何不了他,我能干嘛?
我在屋外站定,问乌鸦:“尽少回来多久了?”
“有一个小时了!”对方说完,马上想起件事,“小军,你不是和尽少一起出去的吗,怎么分开回来了!”
我带着歉意回答:“我家小爷那边有事要我去处理,所以我临时离开了,刚巧手机又没电了,所以没给你们和尽少说一声,让兄弟几个担心了,下次请你们喝酒赔罪!”
乌鸦一脸惆怅的说:“喝酒小事,先还是把里面那位爷安顿好吧,他这样摔了好一会儿了,我们都不敢进去。生怕他把自己给伤了,我们不好给猫爷交代!”
停顿一下,他寻求我意见的问:“要不我给猫爷打个电话申请同意,实在不行,哥几个进去把尽少给绑床上去……”
段天尽喝了酒真会变一个人,这家伙担心这样会出事,能想到这种主意也可以理解了!
不过为了大伙的安全着想,我说:“我先进去看看吧!”
乌鸦一听,当即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赞道:“军哥果然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不怕死!”
很快,我就在他们目视董存瑞一般的眼神中,推开了楼下的大门。
和从前一样,段天尽一个人喝闷酒时,喜欢坐在黑暗里,所以整个房子没有一盏灯亮着,唯一的光线来自那边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夜灯。
我脚踩刚踏进去。一个酒杯从侧面飞过来,我本能的一蹲,那酒杯从我头顶飞过去,砸烂了右边的一个装饰灯具。
“滚出去!”三个字,带着能杀人的狠劲儿。
但我不怕,就算他现在要杀我,他腿上还有伤呢,又喝了酒,哪里打得过我。
“尽少!”我不卑不亢地喊他的名字,其实,再次用小军的身份回来,我心中是有顾略的。
小军在宴会上消失了几个小时,段天尽难免不会怀疑什么。
“是你……”这两个字,似曾听过,我从地上站起来,不确定他说的这个‘你’是指的谁。
想必。他此刻也迷糊着,自己也不知道吧,我感觉到他就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就故作轻松的语气的对他说:“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尽少要是不嫌弃,小军愿意陪尽少喝!”
他听到这话,没有回答,也没有再扔东西砸我,我便试着朝他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得以看清他颓废的靠在沙发上,有无数啤酒瓶子散乱的堆在旁边。
我干脆也坐到地上,与他一样,靠在沙发上,自个儿拿了一瓶啤酒抱着瓶嘴就开始吹。
夜光中,我余光感觉他转过头来在看我喝酒,他身上有一种平日里没有的真实。
我一口气就把那瓶啤酒全喝完了,爽快的吐出一口大气。叹道:“酒真是个好东西呀!”
他依旧没声音,也不赶我走,只是转头回去,抬起酒瓶,继续喝。
房间里钟表的声音规律的响着,我们两人默默无声的这样喝着酒。
突然,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我:“小军,你想过未来吗?”
“未来?”我心里一紧,那个冷酷,自傲的段天尽竟然问我这个问题,也许每个喝醉的人,都像个哲学家吧。
我点点头说:“有!”
他好奇的问:“是什么?”
“等我攒够钱,我要去一个温暖的地方,过友善的生活。”不用像现在这样,每日打打杀杀,随时刀光剑影。
我可以找一份工作,一份简单而普通的工作,或者,开一间小店,在悠闲的小镇街头,再养一只狗,我坐在午后的落地窗前画画,等着筠筠放学,这样的未来,该是多么美好呀!
“呵呵,友善的生活?”段天尽抱着酒瓶冷笑起来,他嘲讽说:“你是否是想找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去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周围都是如那生活一样,简简单单的人?”
被他说中了,我沉默。
他就继续嘲讽说:“你以为离开了海城,其他地方的人就会变得友善吗?不会,人类都是卑劣的,不论在哪里,你贫穷还是富有,哪儿都有那些恶心得像蛆一样的人在你眼前晃,你知道为什么人一定要站在金字塔尖吗?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把你讨厌的这个世界,变成你可以忍受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爬上塔尖掌控世界,我的希望很小,那就是不被人掌控。
转头看这个男人,他深夜的侧脸轮廓,精致中带着被酒精染上的忧伤,我这一刻,好希望抱抱他。
可我不能,只能拿起酒瓶,再大喝一口,然后由衷的对他说:“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站在塔尖,去创造你的世界!”
不过,那一天,我可能看不到了!
这时,段天尽又从新开了一瓶酒,我一把就给他抢过来,“够了,别喝了!”
“给我!”他伸手过来抢,都没能摸到我,一看就醉得不浅了,更令人老火的是没抢到酒,他自己撑着站起来,朝酒台那边而去。
可他腿上还有伤呢,喝了酒就忘了这事,一站起来,就摔了下去。身体撞在地板上的声音十分响亮,听着都疼。
我赶紧丢了酒瓶跑过去打开灯,将他身体抬起来时,他额头上都磕破了,顿时心里一阵火气,“尽少你……”
他已醉得不知疼了,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晕乎乎的闭着眼睛,嘴里胡乱说着一些听不明白的话。
没办法,我赶紧到屋外,把乌鸦叫进来,让他和我合力把段天尽抬到楼上的床上堂下。
我去拿医药箱时,乌鸦好奇的问:“尽少喝这么多,不会是因为霍爷的死吧?”
这么快,连他们也听到霍爷的死讯了!
我没立即回答,麻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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