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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妃策:你造孩子我造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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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霜月华,毒仙宗弟子。”男子冷冷开口,“方才听小师妹说阁下苦于等着人收拾,特来请教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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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不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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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瞪大眼睛险些从楼顶摔下去:诗茵若你个坑货!不兴怂恿爱慕者来替打的罢?!
“阁下不过是身负双麒麟便能嚣张至此,要是升了神兽那还了得?”霜月华波澜不惊地看着南予,淡淡从口中吐出嘲弄。
南予此时也凉凉地挑起了一边儿眉毛,毫不客气地回敬,“你不过是毒仙宗的弟子就敢妄谈收拾我,若真教你收拾了去你岂不是要上天了?”
言下之意,收拾了我你不能上天,没收拾我之前你又嚣张个毛线?
“嗤。”霜月华难得的露出笑意,极冷地笑道,“不说别的,这张嘴倒是很厉害。”
“多谢夸奖。”南予摩挲着指甲打量他。
霜月华敛了笑意,睨了眼此时空旷无人的船板,又抬头看向三团在风中摇晃的绸花,“今日有我在,必然不会让你如愿得到它。”
这话一说出来两人算是彻底摊牌了,南予垮下脸没了和他多聊几句的兴致,抽出腰间的缚灵鞭,语气闲闲,“既然谈崩了,开打罢。”
话音一落,南予已经飞身跃起,右手执鞭左手将鞭身紧紧一拉,在空中做出如同拉开弓弦的架势,左手再猛地一放,缚灵鞭破开长风弹向霜月华!
大刀一抡,霜月华黑眸一沉,反应也不是一般的快,左手刀切出去的时候右手拿刀尖抵在地上硬生生把自己打横撑了起来,以刀尖画圆,他旋身飞出左手的大刀!
刀光肆虐飞舞,附着内力的长刀绕着破空而来的缚灵鞭疾速旋转!
想砍断缚灵神鞭?!
南予嘴角一勾,手腕微转挑起缚灵鞭,刀身最后一旋后再次回到霜月华手中,与此同时,缚灵鞭竟追着霜月华的右手刀一起回到他手中!
“啪”的一声,霜月华手腕带着生猛的疼瞬间红肿渗出一丝血!
南予没有犹豫,趁他受伤之际向上跃起,勾手拽下一团绸花!没有片刻的停顿,她几步飞掠再伸手拽下第二团绸花!
攥紧绸花,她正要再次飞掠去夺第三团,手刚触碰到绸花下摆,耳尖一动,重刀穿云破雾的声音让南予瞬间收回手!
她落在船板上站定后迅速抬眸,恰好看见第三团绸花被霜月华的重刀砍落,直直坠在他手里,脱手的重刀一个回旋再次落入他拿住绸花的那只手!
霜月华跃下楼顶,双手敞开,重刀朝南予的头顶当空劈下……!
“霜月华这把脱手后再回鞘的招式……倒是有些像另一个人。”船舱内,一位白发青年端着茶,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禁喃喃而语。
“不是像,本就是从那个人手里偷学的。”坐在他对面的人抿着茶替他解惑。
两人只肖听就能知道外面战况,竟连窗都不曾开一扇,活似眼观般清楚外头对战者的一招一式。
白发青年略感诧异,随后又笑了笑,“前些年活跃在风云榜击败东华辰的黑衣人,原来是霜月华吗?”
“没错。”对面的人顿了一下,接着道,“霜月华那一手脱刀回鞘,就是在击败东华辰后,学的他那招脱剑回鞘。”
“能将双手刀都练得如东华辰左手剑那样熟练……”白发青年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对面的人,悠然笑道,“那位姑娘,似乎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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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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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再次拉扯回两人的战争中。
此时江面长风呼啸,船舫被风浪推得一个猛起!
迎着照面儿上劈下来的两把重刀,南予趁船舫猛烈动荡之际从船板上掠起!
原本攀爬在船舱楼壁上的麒麟猛然破散收势消失,再从南予掠起的地方被凝聚起来陡然出现,跟随南予向上朝重刀击去!
“找死!”霜月华低呵出声之际,已经将重刀脱出刀鞘向南予抡去,双手成爪凝聚起泛着金光的气流!
“嗷……!”巨兽咆哮,直直向麒麟扑了过去,气流筑起的兽形活要被这头巨兽给撕裂!
两柄重刀坠下,南予将缚灵鞭打横拉起,气韵层层包裹着长鞭堪堪抵住攻势,刀尖戳在缚灵鞭上有戳穿长鞭破开南予的趋势!
南予咬牙顶住,背后一层冷汗浸湿了白衣,双眸停在霜月华手中的绸花上沉吟片刻,她猛地押上力道把气流生推过去,寻了空隙疾速跳出重刀砍下来的那圈儿地方。
翻空跳开的时候南予才得空看了眼那只撕裂她双麒麟的猛兽……是饕餮!
饕餮不是没有对战过,薛朗、百里湮两人皆是饕餮,却没有说以内力凝聚出来的兽形能把另一个人的兽形给撕裂的道理!
南予估摸着眼前这厮是不是已经入了快要晋级梼杌的阶段?
薛朗和百里湮都是三十多岁才入的饕餮,百里湮若是没死造化尚且不知,但薛将军如今已是四十岁的年龄,仍旧停在饕餮一阶上无所精益……
眼前这个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竟然已经要准备入阶梼杌了?!
果然如九方越所说,仙门古宗里的许多弟子天资不知道高了五国中的气韵修为者几个档次。
快要入阶梼杌的天才,又是高自己一阶的饕餮,幻字诀还没练到家自然收不了这等高手,和薛将军自己尚且险险打成平手,眼前这个人……该怎么办?!
更遑论……自己使鞭子不过是随性乱打,然而他手里的重刀却已经是使得出神入化。
重刀?
南予猛然惊醒,不去细想还没发现,他方才脱刀回鞘的全部手法——不就是东华辰的招数吗?!
她的思路转得极快,但霜月华的刀回得也快,正想到此处,两把重刀又再次同步横切旋转,追着南予砍来!
看来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方才拿缚灵鞭追着抽了他一鞭,如今这招追着砍多半算是回敬了。
既然想通了他的招数,就没有躲闪的必要了。
南予把缚灵鞭别回腰间,右脚向后跨了一步,将两团绸花咬在嘴里,侧身迎上直冲面门儿来的重刀……!
这个无异于找死的动作不仅惊掉了江岸上观战的一干看客的牙,也惊得坐在船舱内雷打不动的白发青年心头一震,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匪夷所思,“她这是要干什么?”
对面的人没有空理会他,凝神静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觉收拢,重刀离她只有三尺距离……可他也不知道南予这个姿势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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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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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
去他娘的千钧一发,小爷就算好了等你来!
就在重刀离她不过三尺之遥时,南予嘴角一勾倏地纵身跃起,空中翻身之际双手居然撑上了上头那柄旋转中的重刀?!
下一刻,南予借力翻身腾空落定,引得江岸上的看客惊叫得差点儿跌进水里……那白衣少年!竟然站在了重刀上!
南予蹲在附着一层气韵的重刀之上,一手握在刀柄上,一手撑着刀背,随着长刀的回旋直冲霜月华而去!
霜月华目眦欲裂:这人,居然利用他脱了手的刀能再转回来的招式把她自己送到他面前?!
没错,南予就是看中了他这一手招式和东华辰的左手剑没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把脱了手的刀剑利用气韵和惯性再给带回手中。
重刀已然要飞到他面前,趁他惊呆的瞬间,南予迅速拔出腰间的缚灵鞭照着霜月华的脸抡下去。
后者一惊顺势退后作挡,等了片刻却没感觉有鞭风驰来,他再抬眸看去的时候惊险躲过一柄飞来的重刀!
而南予已经握住他另一柄重刀和原本在他腰间别着的绸花,站在五里外笑意盈盈地看他。
“你诈我?!”
霜月华咬牙反应过来,她方才作势要甩他一鞭不过是个幌子,只为了趁他躲闪之际抢了她站着的那把刀,而另一把刀则会按照原来应有的轨迹朝他回旋过来!
他自己出的刀自然知道力道,倘若自己方才再慢一步,腿就没了!
虽然惊险至此已经无暇去想其他,但霜月华还是忍不住在内心惊叹:他这把流霜刀的重量可以抵得上一只鼎,她竟然能如此轻巧的拿起来?!
得了个新武器,南予翻来覆去的摩挲打量,吊儿郎当地同他打趣儿,“这刀甚是不错,你既然喜欢诗茵若,不妨把这把刀送给她作定情信物?”
霜月华没心思跟她插科打诨,更没心思跟她再磨下去,此时只想着诗茵若半个时辰前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跟他说那个南予有多嚣张狂妄,有多欺负她,又有多嫉妒于她的身份地位要置她与死地!
他要速战速决!
心思一起,他手心凝起一片金泽,浑厚的气流在周身流转,他身后如滚滚尘烟扑来般厚重地隆起狰狞的金色饕餮!
巨兽张狂扑来,南予眸子一沉,举起重刀挡在胸前,已经要升为梼杌的淳厚气韵就这么冲击在重刀上,南予心口翻涌起一阵压不下去的血腥。
“南予!我倒要看看究竟能不能收拾得了你!”霜月华低喝一声,再推出一层金光,气韵又浓了一倍!
南予咬牙凝神,气墙筑起,在饕餮的生吞活剥的攻势之下,她竟将麒麟再次凝聚起来!
打不过归打不过,能喘口气也是好的,南予就趁着麒麟抵挡攻势之时咽了喉咙口的血,吞吐了好几口气,此时举着重刀的手已经开始抖了起来!
再加!
霜月华又推出一层金色光芒,气韵再次浓了一倍!
“啊……!”这回有麒麟都招架不住了,南予全身都在气墙压迫之下颤抖,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剧烈咳嗽,鲜血涌出喉咙口,站的地方已经被涌出的血侵肆了一片!
她双膝越来越弯,重心越来越低……!
就在这时,船舱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正值换声期的少年,“两位,绸花在这位公子手中已有一炷香时间,胜负已分,再打就是不给我家主子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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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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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
就差这么一点!
但陈国前任国师绝对不是好惹的人,此时要是再打下去必然得罪于他!
南予……只能再找机会收拾了!
霜月华咬紧后槽牙猛地收手,利用气韵吸起两把重刀背在身后,转身飞掠离去。
有些机会上天只给一次,这次收了手,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
譬如霜月华和南予,前者没有想到的是,再次见到南予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不仅不是她的对手,天资卓绝的他还只能被压着打。
周遭的气韵猛地全数消散,南予踉跄几步颓然地跪坐在地上,两手捂住脖子猛咳,涨红的脸上全是溅起的血点,嘴畔的血泽越咳越多。
“咳!咳咳咳、咳!”
方才出来的那位少年走到她身边蹲下,把手里的水递给她,“这是我主子给你喝的,你快喝吧,喝了好受些。”
南予就着这个姿势去喝他手里的水,几口灌下去果然好受了很多,不再咳了后她茫然地坐在船板上又缓了片刻,竟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伤都没了。
狐疑地看了这个少年一眼,南予淡定把碗放回他手里,“替我谢谢你主子。”
少年愣了愣,“反正你得了三团绸花,左右是要进去算上三签的,你可以自己去道谢。”
南予起身拍了拍灰,“我只是手痒想干个架而已。”捡起掉在她脚边的绸花,递给少年后在江岸一片唏嘘声中抬脚就往船下走。
“诶等等!”少年从怔愣中猛然回神,握紧绸花追上她,满脸凶狠,“你不能走,这个命你必须算!”
南予低头皱眉,好言相劝道,“这是为何?我不算你家主子不是正好落个清闲吗?!”
少年扯住她的衣角,“反正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南予念着他不过是一个屁点儿大的孩子,再次好声好气地劝慰道,“你放心,是我自己不想算,你主子念在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儿上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你别啰嗦了!跟我进去算就是!”少年正值换声期的嗓子再次冲她不耐烦地吼道,“别把我当小孩儿哄!”
被吼的这位笑脸一垮,这么一说两人就算是彻底谈崩了,操起袖子南予打算同他好好讲解讲解何为“我只是手痒想干个架”。
还没打到他身上,少年已经猛地跳开三步远,南予扬手要追上去打,抬头间却见船舱里出来了一队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侍卫,二话不说就把她给团围了。
“姑娘夺得绸花,主子恭请姑娘进去算上一卦。”
其中一位侍卫上前一步抱拳开口道。
南予险些失声咆哮:这个国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小爷不想算还有强行给她算的?!
深吸一口气,南予睨着眼前抱拳说话的人,一边儿思忖着里面那位如何在不出船舱的情况下就知道她是个女人,另一边儿想着这位陈国的前任国师为何非要给自己算命。
抿了抿唇,南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错开双眼抬腿往船舱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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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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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舫内的陈设别有洞天,倘若说这个国师的副业是给人算命的决计不会有人相信,只因这里面的布置处处皆见雅致二字。
那少年捧着三团绸花,将南予带到了船舱的二楼,随后一言不发地关上门走出去。
南予坐在椅子上一边儿喝着似乎是刚沏好的茶,一边儿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墙上和进来看到的一样,挂着绘了花鸟鱼的画、苍劲有力的题字;房内四角点着熏香,丝丝缕缕的绕起青白色的烟;正对着她的不远处有一座屏风,绘了君子兰,而屏风下边儿也正好放置了一盆君子兰。
她的面前有一张沉木做的长桌,上面放了一个八角的宝盒,似是八卦阵一类的玩意儿。
屏风后面似乎还有一扇木门,能够通向另一间房,南予挑起眉正偏头看着,忽然有个人影从那扇门中走出来,关上木门绕过屏风站定在自己眼前。
南予缓缓抬头,入目的是满眼皑雪的白色。
眼前站定的是一个男子,一个极为温润俊逸的男子,负手站在那里,给人一种芝兰玉树的感觉,素白的锦裳,白皙如纸的肌肤,看起来像是很憔悴。
单从面容上看,大约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因此极为引人注目的,便是他不适时生出的满头白发。
南予站起来和他对视了片刻,慢吞吞地找了个话题,“那碗应当不是水那么简单的罢,多谢你相救。”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单手做了个让她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在她对面坐下了,“救你的不是我,不过感谢我替你收了。”
两人对坐在长桌前,白发男子在她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拿过了桌上的盒子,“在下顾休思,陈国前一任国师。”
“南予。”南予学着他自我介绍。
却见顾休思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古怪的笑来,“我知道。”
南予一顿,抿唇又加了一句,“锦焱国人。”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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