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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如此娇花-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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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合该生死纠缠,注定一起。
永贞帝趴在地上簌簌发抖,看着冯蕲州转身出去,想起冯蕲州说的那些话,脸上浮现癫狂之色,就好像他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梦境一朝被人打破。
他张嘴就想要咬舌自尽,可舌尖传来的疼痛却让他猛的松了开来,舌尖浸出的血迹让他簌簌发抖。
他看着旁边被他撞倒的架子,原本置于上面的烛剪落在地上。
永贞帝费力的朝着那边爬过去,短短的距离却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一把握着那不大的剪子,反手朝着自己的胸前。
他知道他留着,会受怎样的折磨,他知道他活着将来会如何。
冯蕲州绝不会放过他,而萧金钰更半点不会对他留情。
如今的他,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可心中哪怕再清楚怎样最好,那拿着剪子的手却是抖得厉害,尖锐的地方对着自己的胸口却怎么都捅不下来。
永贞帝双手发抖,浑身打着冷颤,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滚落。
片刻后,他手中一松,那剪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而永贞帝猛的吐了口血,脸色惨白的委顿在地。
他不想死…
……
冯蕲州出来时,身上杀气还没散尽。
萧金钰已经回了宫,他没有留在这里,摆明了已经将永贞帝的结局留给了冯蕲州处理。
哪怕冯蕲州当真杀了他,萧金钰也只会装作不知。
陈安见到冯蕲州时,低声道:“冯大人,陛下他…”
“还活着。”
陈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他知道冯蕲州和永贞帝之间的恩怨,更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有多深。
他早就对永贞帝没了忠心,如今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看着他而已,他不怕冯蕲州杀了永贞帝,怕的是这个时候,如果永贞帝驾崩,太子登基之事便要顺延,到时候再有耽搁,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变故。
更何况,永贞帝如果真的死在了太子登基前夜,到时候朝中不知道会怎么议论萧金钰,再加上襄王等人依旧虎视眈眈,说不准还会传出萧金钰弑君的消息来。
这种情况下,永贞帝或者,远比他死了要好。
冯蕲州神色已经冷静了下来,见陈安心有余悸的模样,直接说道:“我不会杀了他,让他就这么去死太过便宜了他,等明日太子登基之后,我会送萧沅卿来跟他做伴。”
陈安听到冯蕲州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瑟缩道:“可是他如果自尽…”
“他舍不得死。”
冯蕲州冷嘲出声。
永贞帝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敢拼敢死的萧夙,他留念皇位,恋栈皇权,这几十年的帝王生涯,早就已经腐蚀了他的意志,让他变得怕死更惜命。
永贞帝不会自尽,因为他舍不得,哪怕他明知道留下会受折磨,他也依旧希冀着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更怕死了之后就一无所有。
看似无惧,实则最是贪生怕死。
就像他当年口口声声挚爱萧云素,能为她做一切事情,可说到底,他谋逆,是为了皇权,他杀人,是为了私心。
萧云素不过是他私心贪欲中的一部分而已,却无辜的承担了所有的罪孽。
陈安听着冯蕲州的话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再说话。
冯蕲州平静下来之后,回头看着陈安:“等太子登基之后,你就不必再留着照管永贞帝,到时候你是想走还是想继续留在宫中?”
914 宫中
冯蕲州面露嘲讽。
“你问我当年宫中是谁,你说她是谁,这世上除了跟云素长得一模一样,享受了公主的尊容,享受了世人的羡艳,最后却出卖了自己的亲妹妹,将她送到禽兽身边保全自身的萧沅卿以外还会有谁?”
“你说你爱云素,却依旧动了萧沅卿,你爱她,会将萧沅卿认作她,与她欢好,更让她留下了你的孩子。”
“萧夙,你不觉得恶心吗?”
永贞帝猛的瞪大了眼。
他突然想起宫中那场大火之前,疯癫许久的萧云素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不再折磨萧金钰,不再成天喃喃自语意图自残,她虽然撞断了腿,却不再排斥他靠近,甚至有那么几日还主动与他欢好。
那段日子,对永贞帝来说犹如梦境,然而在他以为一切开始好转的时候,宫中却突起大火,不仅焚毁了萧云素的宫殿,更是将她也一柄带走。
不可能……
怎么可能……
那不是萧沅卿!
那怎么可能是萧沅卿?!
冯蕲州看着他煞然血色尽失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萧沅卿还活着,你可又知道,是她害死了云素,她挑唆八皇子与你为仇,她联手温家、柳家置你于死地,是她让云素生生被烧死在火里,也是她一手造就了你今天的一切。”
冯蕲州往日冷静的脸上满是疯狂,他想起萧云素,想起那个会笑着抱着他腰身,叫着他“蕲哥”的女子,想起他们曾期许过的未来,曾渡过的一切,只恨不得杀了永贞帝,将他挫骨扬灰。
他手中不断用力,指尖几乎陷入永贞帝脖颈上的肉里,掐的永贞帝脸色开始发白,张大了嘴眼睛翻白。
永贞帝只觉得快要窒息,眼前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在他以为他会被冯蕲州活活掐死,在他以为他这次真的活不下去的时候,脖子上掐着的手却是突然松了开来,而他整个人直接被甩了从出去,撞在旁边的架子上,
永贞帝“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嘴里呕出些血迹来,浑身无力的瘫倒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息。
冯蕲州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萧夙,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去死,我会将你当年对云素所做之事一件件的还给你。”
“我要毁了你,让你亲眼看着皇位落于他人手中,看着你所在意的东西成为别人之物,我要你为千夫所指,遗臭万年,让你成为整个大燕百姓唾弃的罪人!”
冯蕲州手心发抖,身上杀意弥漫,可他却没有再去碰永贞帝,只是冷声道:“很快,我很快就会让那个女人来给你做伴。”
这两人,合该生死纠缠,注定一起。
永贞帝趴在地上簌簌发抖,看着冯蕲州转身出去,想起冯蕲州说的那些话,脸上浮现癫狂之色,就好像他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梦境一朝被人打破。
他张嘴就想要咬舌自尽,可舌尖传来的疼痛却让他猛的松了开来,舌尖浸出的血迹让他簌簌发抖。
他看着旁边被他撞倒的架子,原本置于上面的烛剪落在地上。
永贞帝费力的朝着那边爬过去,短短的距离却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一把握着那不大的剪子,反手朝着自己的胸前。
他知道他留着,会受怎样的折磨,他知道他活着将来会如何。
冯蕲州绝不会放过他,而萧金钰更半点不会对他留情。
如今的他,只有一死才能解脱,可心中哪怕再清楚怎样最好,那拿着剪子的手却是抖得厉害,尖锐的地方对着自己的胸口却怎么都捅不下来。
永贞帝双手发抖,浑身打着冷颤,额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滚落。
片刻后,他手中一松,那剪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而永贞帝猛的吐了口血,脸色惨白的委顿在地。
他不想死…
……
冯蕲州出来时,身上杀气还没散尽。
萧金钰已经回了宫,他没有留在这里,摆明了已经将永贞帝的结局留给了冯蕲州处理。
哪怕冯蕲州当真杀了他,萧金钰也只会装作不知。
陈安见到冯蕲州时,低声道:“冯大人,陛下他…”
“还活着。”
陈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他知道冯蕲州和永贞帝之间的恩怨,更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有多深。
他早就对永贞帝没了忠心,如今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看着他而已,他不怕冯蕲州杀了永贞帝,怕的是这个时候,如果永贞帝驾崩,太子登基之事便要顺延,到时候再有耽搁,难保不会生出其他变故。
更何况,永贞帝如果真的死在了太子登基前夜,到时候朝中不知道会怎么议论萧金钰,再加上襄王等人依旧虎视眈眈,说不准还会传出萧金钰弑君的消息来。
这种情况下,永贞帝或者,远比他死了要好。
冯蕲州神色已经冷静了下来,见陈安心有余悸的模样,直接说道:“我不会杀了他,让他就这么去死太过便宜了他,等明日太子登基之后,我会送萧沅卿来跟他做伴。”
陈安听到冯蕲州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瑟缩道:“可是他如果自尽…”
“他舍不得死。”
冯蕲州冷嘲出声。
永贞帝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敢拼敢死的萧夙,他留念皇位,恋栈皇权,这几十年的帝王生涯,早就已经腐蚀了他的意志,让他变得怕死更惜命。
永贞帝不会自尽,因为他舍不得,哪怕他明知道留下会受折磨,他也依旧希冀着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更怕死了之后就一无所有。
看似无惧,实则最是贪生怕死。
就像他当年口口声声挚爱萧云素,能为她做一切事情,可说到底,他谋逆,是为了皇权,他杀人,是为了私心。
萧云素不过是他私心贪欲中的一部分而已,却无辜的承担了所有的罪孽。
陈安听着冯蕲州的话动了动嘴唇,到底是没再说话。
冯蕲州平静下来之后,回头看着陈安:“等太子登基之后,你就不必再留着照管永贞帝,到时候你是想走还是想继续留在宫中?”
915 登基
四方来贺,众臣俯礼,整个京城都褪去了年前的紧张气氛,听着城中钟鼓齐鸣,所有人脸上都带着乌云初霁的喜气。
宫中大典举行,京中也有盛大的庆贺仪式,冯乔却留在永定王府之中,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礼炮声,脸上也带着笑容。
廖宜欢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朝着外面望去,那脸上“想出去”三个字几乎都要刻出来。
冯乔忍不住笑道:“你如果想出去玩,就把荣哥儿和晏哥儿留下来,自己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廖宜欢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只是刚一转身,看到身旁被放在摇篮里面咯咯直笑的两个傻儿子,顿时歇了那颗想要出去浪的心。
“算了,新帝即位是在宫中,我又进不去,外面那些也没什么好玩的。”
冯乔见廖宜欢居然主动说想留下来,顿时忍不住笑起来,“真难得你居然不想出去凑热闹。”
廖宜欢撇撇嘴:“那些热闹有什么好凑的,还没我儿子好玩。”
她伸手捏了捏两个儿子的脸蛋,然后拿手指戳啊戳啊,跟戳面团子似得,逗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廖宜欢笑得开心,冯乔却是哭笑不得的拍开她的爪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别戳了,没看到他们脸都红了,要不是知道你是他们亲妈,真以为他们是捡来给你玩的。”
廖宜欢撅撅嘴哼了一声:“不玩就不玩,你是他们亲妈,成了吧?”
玲玥在旁边笑着给两人递了杯子。
因为冯乔不宜饮茶,所以院中的茶水都换成了白水,有时会取些果子弄成汁,有事也会弄些米汤之类的,全是百里长鸣吩咐的。
冯乔腹中的孩子已经四个月,她小腹只是微微有些凸起,却还不明显。
廖宜欢喝着杯子里的米汤,斜靠在桌上说道:“说起来真的好快啊,我还记得当初刚认识小九的时候,他还是那么点大的孩子,性子别扭的很,整天跟个小老虎似的,逮谁都磨牙,偏生又谁都伤不了。”
“那时候他缠着我教他练武,摔了还哭鼻子,谁想到一转眼他居然就当了皇帝,成了这大燕之主了。”
冯乔闻言轻笑。
是啊,时间过的真快。
当初她和萧金钰在郭家相遇,在雪地里玩闹的场景好像还在眼前。
那时候的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孩子有皇室中人难得的纯净,所以才多看了几眼,谁能想到他们后来会联手,甚至真的将他推上了皇位。
冯乔对着廖宜欢说道:“他如今已经是皇帝,不再是当初的九皇子,往后莫要用小九称呼他了,免得遭人话柄。”
廖宜欢哼唧道:“我知道,这不是在你跟前吗,在外面我可没这么傻。”
两人在屋中闲聊着,而宫中登基大典之中,萧金钰即皇帝位,尤映彤被册封皇后,其他李欣兰等四人册封为妃,云贵妃为皇太后,因永贞帝乃书罪己诏退位之君,所以被废去皇位,却未封其为太上皇。
除此之外,郭崇真被封内阁首辅,位同丞相,郭柏衍晋礼部尚书,邵缙官进二品,封岳恩侯,而一应曾辅佐新帝之人皆有晋升。
冯蕲州身上的爵位再进了一步,成了荣安侯,而他依旧掌管都察院和都转运司,廖楚修已是永定王,掌三军大权,晋无可晋,新帝便赐了永定王之母贺兰君诰命,并收永定王妃、冯蕲州之女冯乔为义妹,去其康宁郡主之名,赐公主位,封号卿安。
前面那些赐封,冯蕲州等人都是知晓的,毕竟新君上位,册封身边之人已是惯例,可是对冯乔的赐封,甚至将她封为公主之事却无一人知晓。
当听到圣旨传下之时,冯蕲州和廖楚修都是不由怔住。
两人抬头看着皇位之上的少年君主时,就见到他也朝着两人看来。
“朕曾得卿安公主相救,与其投缘,愿以兄妹相称,永定王以为如何?”
廖楚修沉默了片刻,才上前两步叩首道:“臣代臣妻,谢陛下隆恩。”
大典结束之后,宫中开宴,所有朝臣都是忍不住议论纷纷。
他们对于永定王府和荣安侯府的圣眷羡慕不已,虽然都知道新帝册封冯乔大多是因为廖楚修和冯蕲州,可是那可是公主之位,非皇室中人不可得,可如今却给了外人,他们怎么会不觉得眼红。
永定王府和荣安侯府可是姻亲,如今这两家人,不仅出了个手握重权的王爷,一个权倾朝野的侯爷,居然还来了个深受帝宠的卿安公主,往后谁敢掠起锋芒?
所有人见到冯蕲州两人时,都是带着三分讨好。
而萧闵远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难得面带笑意的冯蕲州和廖楚修,却是脸色低沉。
萧金钰,他果然低看了他。
一个公主之位,就稳稳笼络住了那两人的心。
冯蕲州和廖楚修有多在意冯乔,萧闵远清楚的很,换成是他,怕也想不出萧金钰这种点子来,借冯乔收买那两人,让他们对他死心塌地。
萧闵远站在御湖之边,手中握着白玉瓷瓶。
瓶里装着酒,烈极,却不敌他心头涩意。
他遥望宫中前殿,那里歌舞乐响,热闹非凡。
那里所有的人都在祝贺新帝登基,向那个从来不如他的人俯首称臣。
从今往后,那皇位便是别人的。
他筹谋十数年,隐忍十数年,费尽心机与人争夺,更几次险些让自己丧命。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朝着那个位置不断前行,而那至尊之位终究会是他的,可到头来他什么都没有。
他做的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他心心念念费尽心力的谋算,到头来却只得了个襄王的位置。
萧闵远仰头猛的灌了一口酒,那烈酒入喉犹如利刃,割的他喉间刺疼。
萧闵远急咳了几声,正准备将手中的酒瓶扔进湖里泄愤,却不想突然听到身后那片本该安静的树丛中传来窸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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