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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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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像是普通的山匪。
不是普通的山匪,剩下的答案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谢涵听了高升的分析,沉吟了一会,问道:“我们大概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
“很难讲,这一段路都是山路,很不好走,谁知还会不会碰上别的劫匪?还有,这些车夫大部分都受了伤,不说对敌的本事,就是赶车的本事也得打个折扣。因此,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给他们医治,并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可我担心的是我们未必可以在赶在城门关之前进城。”高升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样吧,让阿金撑着皇上的圣旨走在最前面,我看谁还敢打我们的主意?我父亲是皇上的重臣,我是奉皇命回乡安葬我父亲的,也是奉皇命回乡替父亲尽孝替父亲抚养幼弟,这些家产大部分是皇上替我募集的,谁敢抢就是跟皇上过不去。”
谢涵也担心前面还有不开眼的山匪,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怕他们都难以应付了。
而赵王府的人已经过去了,他们不可能还有什么好运气再碰上可以拔刀相助的人,因此,他们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了。
有这道圣旨在,多少有点震慑作用,民不与官斗,匪就更不能与官斗了,更别说这个官还是天下最大的官。
不过谢涵此举却有点假传圣旨之嫌,因为这圣旨并不是给谢涵让她回乡安葬谢纾的,而是当初皇上用来吊丧的,真追究起来,这是两回事。
不过谢涵倚仗的却是皇上的口谕,皇上亲口说了如有背主欺主的一律死罪,这说明皇上是希望谢涵活着,而且还是好好地活着。
因此,这些山匪虽不是谢家的下人,可他们若出手抢劫了皇上给谢涵募集的养家糊口的银子,这妥妥的就是跟皇上跟过不去啊,更别说他们还有可能会伤害到谢涵的性命,所以,谢涵觉得有那个口谕在,她也算不上假传圣旨。
当然,皇上会怎么认定就得看皇上当时的心情了。
“这合适吗?”高升听了先是眼睛一亮,继而一想又暗了下来。
不管是圣旨还是口谕,都没有提到皇上命谢涵回乡安葬的事情,更没有提到山匪的问题。
“就依我的意思办,晚上进不去城也不用怕,就去驿站住,驿站也有郎中的。皇上责怪下来就往我身上推。我是主子,你不能不听主子的,否则就是死罪。”谢涵却拿定了主意。
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皇上,这一路上她遇到了什么,这天下总归还是他的天下吧?青天白日的这么多的盗匪出现,谢涵才不信他坐得稳呢。
“成,就依小姐的主意办。”高升一听住驿馆,也很快想通了,复又欢喜起来。
这一刻,他再次被谢涵的机智和聪颖折服了。
因为谢涵这么做,也等于告诉了皇上,老爷没了,可仍是有人在惦记老爷的东西,这说明老爷手里的东西很重要,重要到这些人不惜假扮山匪来抢,想必皇上也会十分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惦记老爷的东西,这样一来,顾家也得消停一阵子了吧?
这天晚上,高升果然在天黑之后带着谢涵一行敲响临榆驿馆的大门,驿馆的馆长没有见到官文,原本是不打算让他们进门的,不过在见到高升手里举着的圣旨后,对方倒是恭恭敬敬地把谢涵一行迎了进去。
这天晚上,谢涵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而高升和李福两个则拉着驿馆的馆长说了半宿的话,说他们从京城出来后的几次遇险,说小姐受到的惊吓,说他们在扬州时皇上对他们老爷和小姐的关照,说他们的行李里还有好几个大箱子都贴着黄签儿,当然,最后也没忘了说小姐的外祖家是京城定国公,说定国公这次派了多少人跟着小姐回乡。
第二天一早,驿馆的馆长不但好吃好喝地招待了谢涵一行,临走,还送了谢涵他们不少干粮和草料,同时还派了四个驿卒送了谢涵他们一程,亲眼看着他们安全进入了下一个镇。
还别说,这一招还真是好使,至少这一路谢涵他们没有再遭到伏击,总算在五月初二的下午赶到了谢涵的祖父母所在的村子,也即谢涵的老家,谢各庄。
车队还没有进村,陈武已经在村外先看到了,这些天他经常在村子外转悠,一方面是等谢涵他们回来;另一方面是借机看看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外人进来。
虽说他不是很情愿接了这趟活,可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也是他做人的规矩。
因此他是第一个发现车队的,所以回去告诉了谢耕田等人,谢家的人得到消息了,急忙奔走相告。
不一会儿,不管是家里忙乎的还是田里劳作的,都涌到了村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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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亲人
因为谢纾的灵柩在第一辆骡车上,故而当拉着谢纾灵柩的骡车进村的时候,谢涵的马车离村口还有好几丈远。
因此,谢涵掀开车帘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个六十来岁的老汉和老妇人撕心裂肺地扑向了父亲的灵柩,他们两个的身后站了一堆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很快,呜咽声和嚎哭声便传了开来,紧接着,又响起了鞭炮声。
谢涵的眼睛模糊了,这才是她的亲人,见到她父亲的灵柩会伤心落泪,会痛不欲生,而不是简简单单用一点银两和丧布打发了。
“停车。”谢涵哽咽着吩咐道。
马车还没停稳,谢涵也没等司琴司琪抱她下车,而是自己掀了车帘跳了下去,然后飞快地向前方的人群跑去。
由于乡下的道路多半是田埂路,坑坑洼洼的,谢涵一路上摔了好几跤,跟着她身后的司琪本来想上前扶她起来,被司书拦住了,两人都是眼泪汪汪地看着谢涵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
终于,有人注意到谢涵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同时跑了过来,那个大的一把抱起了谢涵,含着泪把她抱到了两位老人跟前。
“孙女给祖父祖母请罪来了,孙女没有照顾好父亲,孙女没有留住父亲,孙女把父亲送回来了。。。”谢涵跪在两位老人面前呜呜哭了起来。
“孩子,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爹怎么就忍心撒腿走了呢?不要老的也不顾小的,我可怜的涵姐儿,这以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啊,我可怜的孩子,你还这么小,我能守你到几时。。。”祖母张氏一把把谢涵搂进了怀里,伸出粗糙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谢涵的头谢涵的脸谢涵的后背。
谢涵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脸上的粗粝感,老太太的手突然垂了下来,人也缓缓地倒了下去,谢涵吓得失声叫了起来。
好在老人家身边有不少人,很快被人托住了,然后平放到了地上,现场一下混乱起来,七嘴八舌的。
谢涵正手足无措时,大伯谢耕田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伸出右手在张氏的人中使劲掐了一下,很快张氏便醒转过来。
“祖母,你觉得如何?你可别吓唬孙女啊。。。”谢涵伸出了小手去摸了摸祖母满是老茧的大黑手,眼泪再次喷薄而出。
她是真的怕老太太有个什么不测,短短的这一瞬间,她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位一脸病容又悲痛欲绝的老妇人是她的亲人了,她不希望再承受那种失去之痛。
“孩子,我吓到你了,没事的,别怕,听祖母跟你说,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就好,祖母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们涵姐儿已经没有爹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祖母,祖母得守着我们涵姐儿长大。”张氏伸出自己的手反握住谢涵的手。
谢涵看向了这两只反差如此之大的手,一只白嫩,虽然沾了点泥土,有点脏了,可也能看出来五指纤纤,绝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而反观另一只手,黝黑、粗糙,指节突出,甚至有点弯曲变形,还有点硌手。
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辛辛苦苦地把自己的父亲养大了,并把他送去了幽州送去了京城,可父亲却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这双手便撒手归西了,再次给这位辛劳了一辈子的老人沉痛一击。
不对,不是一位,是两位,还有一位同样饱经风霜的老人也坐在张氏身边呜呜哭了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在这巨大的丧子之痛面前,什么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自己的眼泪才是真实的。
“孩子,你莫嫌弃,我,我。。。”张氏顺着谢涵的眼睛也看向了叠在一起的两只手。
这时的张氏突然有点紧张了,这个孙女一看就是娇养的,跟她也不亲,这些年就见过一次面,也不知这孩子会不会看不起她会不会嫌弃她?
想到这,张氏松开了谢涵的手,可没想到谢涵很快用两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并用自己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抚摸她掌心里她的倒刺和老茧。
“祖母,要是没有您的这双手,也就没有我爹后来的光宗耀祖,自然也就没有我,所以,涵姐儿要好好感谢祖母,要替父亲照顾祖母,替父亲尽孝。”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张氏再次起身扑到谢涵身上把谢涵搂紧了。
旁边围观的人听了谢涵的话无不落泪,纷纷感叹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到底是读书人家出来的孩子,说话行事都透着一股大气稳重,更难得的是这么天仙一样的人儿竟然一点也没有嫌弃这位又老又丑又脏又黑的乡下老妇人,见面就规规矩矩地跪下磕头了,这会又抱在了一起痛哭。
两人也不知哭了多久,整个车队的人都不敢动地方,静静地站着等着。
最后还是高升找到了谢耕田和谢耕山,问起丧事的安排来,谢耕田这才走到了谢春生身边,把他先扶了起来。
这时,一位四十来岁的身穿青色斜襟棉布上衣的妇人和一位三十四五岁身穿藕荷色对襟上衣的妇人一起走到了张氏和谢涵的面前,一个伸手去扶老太太,一个伸手去把谢涵扶了起来,谢涵认出了这岁数大的是自己的大伯娘吴氏,那个稍年轻些的是自己的二伯娘郑氏。
“娘,该让三弟进祠堂了,不能总在这路口堵着,还有,涵姐儿走了这一路肯定也吃了不少苦,也该让孩子回家歇歇,这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在家里慢慢说。”吴氏慢声细语地劝道。
“是啊,娘,大嫂说的在理,涵姐儿以后不走了,娘想什么看她就什么时候看她,想什么时候跟她说话就什么时候跟她说话,咱不着急,啊,咱还有三弟的大事没办呢。”郑氏把谢涵抱了起来,一边替谢涵拍打身上的泥土也一边劝道。
两个儿媳的话提醒了张氏,张氏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眼睛转了一圈,开始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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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回家
谢涵正疑惑祖母在找谁时,只见张氏的眼睛先落在了白氏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白氏见此抱着孩子上前了一步。
张氏从白氏的手里接过孩子,低头看了孩子一会,擦了擦眼泪,把孩子又放回到白氏手里,“你抱着小六子先回去吧,孩子太小,别惊到了他。”
“是,老太太。”白氏答应着。
“给我瞧瞧,他长多大了?”谢涵有一个多月没看到谢澜了,怪想的。
白氏听了弯腰把孩子放到了谢涵的手里,谢涵接过来,小东西已经过了百天,眼睛会盯着人看了,也会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血缘天性,见到谢涵的第一眼先给了谢涵的一个大大的笑脸。
“瞧瞧,真是一家子的,笑了,笑了,笑得多好看。”有人凑热闹说道。
“可怜的娃,才多大呢,哪里知道以后的日子有多难?”有人感叹道。
“难什么,没见人家拉了多少车东西进门,一趟一趟的,还有,你看看人家那大新房子。”有人羡慕道。
“这倒也是,没看人家身上穿的是什么,连使唤的丫鬟都比我们穿的体面。”有人附和了。
“你懂什么,人家可是正经的官家人,跟咱们不一样。”有人替谢涵分辨了一句。
。。。。
“好了,都少说几句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够不幸的了,还请大家口下留情。”谢耕田双手抱冲大家拱了拱,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了。
谢涵把谢澜递给了白氏,“你带着孩子先回去吧,回头帮着方姨娘和高妈妈归整一下那些行李,奶娘和司琴清楚哪些东西是我房里的。”
“知道了,小姐。”司琴说完拉着司书向马车走去,临走前倒是叮嘱了司琪好好当差。
张氏见谢涵对下人说话的语气颇具威严,而这些下人们显然也习惯了听她的吩咐,这才相信两个儿子的话,她这个孙女果然不简单,心下既心酸又欣慰。
心酸的是自己的儿子儿媳走的早,丢下一个才六岁的娃和一个遗腹子,生生地把孩子逼得早早自立了。
因为张氏对一年多前的谢涵印象太深了,那就是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动不动还得撒娇让她爹抱着。
欣慰的是孩子自立了也好,最起码家里的这些下人不敢欺负她不敢糊弄她,这样孩子也就能把这个家撑起来。
毕竟她也是过了花甲之年的人了,身体也不怎么好,谁知道还能陪孩子多久能护她多久,她当然希望谢涵能早早独立起来,这样她即便闭眼也能安心了。
谢涵哪里知道祖母这一会转过这么多念头,见祖母对着自己垂泪,她上前牵住了老太太的手。
张氏用手背擦了下眼泪,再抬起来头扫了一眼周围,谢耕田明白老太太是有话要吩咐了,领着家下大大小小一堆人围了上来。
“大儿,你留下来主事,二儿,你带着家里的几个半大小子去报丧,老大家的赶紧家去发面蒸馒头,老二家的带两个人去采买,还有,大沛呢?”张氏开始分派活了。
“祖母,我在这呢。”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走了过来。
谢涵认得这是她的大堂哥谢沛,今年二十一岁,小的时候家境不好,没有进学,直到十二岁那年才开始正式启蒙,许是年龄太大了,也许是资质一般,念了几年后主动放弃了,
谢涵那年冬天回来时正好赶上他的婚礼,娶妻孙氏,好像是邻村一位乡绅的女儿,家境尚佳,因为谢涵记得新娘是带了一个丫鬟嫁过来的。
“好孩子,你妹妹还小,又是个女孩子,家里的事情你多替你妹妹操点心。”
“知道了,祖母放心吧。”谢沛恭敬地答应了,转身去找他父亲商量事情去了。
谢涵见老太太也利落地把事情分派出去了,而领了差事的人也一个个散去了,正感慨自家祖母当家主事的才干不亚于京城的顾老婆子时,只见张氏伸出了一只手来再次牵住了谢涵的手。
“孩子,走,祖母带你回家。”
谢涵一听“回家”二字,再次泪奔,她也学着张氏的样子,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笑着点头,“好,我们回家。”
于是,老的牵着小的手,一高一低的两人都挺直了腰板,向前走去。
这是谢涵第二次回到这个地方,上一次她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在这里住了几天,纷纷杂杂的,加之年龄又小,再加上中间隔了一个前世,因而大部分的事情都记不真了,她只记得这个村子叫谢各庄,村子的人绝大部分姓谢。
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她是回来长住的,是回家,因而,谢涵开始留意周围的一切。
进村的大路只有一条,宽能过一辆大骡车,村口有两棵粗壮的大槐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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