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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华记-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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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皇后嘲讽一笑。
“回皇后，我是正式迎娶谢姑娘为妻，第一条过了，第二，我不是什么高枝，我现在就是一个百户长，还不如谢姑娘呢，第三条，门户相当，皇上说了，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而我也是皇上看着长大的，既然我们两个都是皇上看着长大的，这门户还不当？”
“你这是什么歪理？”太后不乐意了。
“皇祖母，您稍安勿躁，孙儿还没说完呢，对了，我方才说到哪里了？”朱泓故意插科打诨起来。
“第三条，门户相当。”朱济信以为真，忙道。
“对了，该第四条了，这条更合适了，我今年十五岁，谢姑娘十一岁，大四岁，再合适不过了，第五条是什么来着？”朱泓看向谢涵问道。
谢涵仍旧低着头，这时的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事情走到这一步，早已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可是话说回来了，这时的她倒是真有几分佩服朱如松，不对，应该是朱泓，为了维护她的声誉，同时也为了求娶她，竟然敢有勇气和皇上和太后做对，能辩就辩，辩不过就耍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第五点是要嫁个读书人。”皇后提醒了一句。
谁不清楚这朱泓以前就是一个混混，最不喜念书了，一天到晚没少惹祸，要不然的话赵王也不会对他失去耐心，想把王位传给朱浵。
“对了，读书人，这个就更好说了，我从五岁开始便跟着哥哥们上南书房，该认识的字都认识了，该念的书都念了，要不是因为有宗室子弟不能参加科考的规矩，说不定我现在就是一个秀才了。”朱泓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话说出来你不觉得羞愧？”朱栩给他泼了一瓢凉水。
“皇上叔叔，我有什么羞愧的？我是不是五岁上南书房？该认识的字我是不是都认识了？该念的书是不是都念了？宗室子弟是不是不能参加科考？”
朱栩见了他这强词夺理避重就轻的无赖样不由得气笑了，“行啊，小子，朕竟不知这些年你又长出息了。”
“皇上叔叔都有三年没有见过我了，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都三年了，我还不得有点长进？真要一点长进没有，皇上叔叔又该骂我废物了。”
见朱泓如此狡辩，摆明了就是要把这谢姑娘娶到手，太后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该不是这两人有什么私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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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求娶（三）
太后既然怀疑到这两人有私情，自然是要问个清楚的。
可在场的外人这么多，她也不能当着这些外人的面问一个姑娘家这种事情，万一真闹出什么人命来传了出去也有损皇家的颜面，于是，太后看了这些命妇们一眼。
这些命妇们都是人精，见此哪有不明白的，忙起身笑道：
“来了半日，太后老人家也该乏了，我们也该告退了，托太后的福，今儿我们算是开眼了，头一回见人把《霓裳羽衣曲》跳这么好看，弹这么好听。”
太后听了这话笑道：“还得说是皇后会调教人，这些女孩子都是经她手调教出来的，等中秋的时候再让她排出几个好节目来给咱们助助兴。”
“太后只管放心，臣妾一准会让太后满意的。”皇后见太后如此给面，喜笑颜开地说道。
“成，那我们就盼着中秋的赏月宴了。”有人附和道。
说完，这些人陆陆续续往外走，于媗她们几个看了看谢涵，又看了看皇后，不知到底是该去还是该留？
后来，还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把她们带了出去，同时出去的还有公主郡主以及别的皇亲们，不过不包括中间跪着的这几个人。
见大殿里只剩下皇上、皇后、四大妃子以及朱渂、朱浵、朱泓、朱济外加谢涵自己，太后这才开口了。
“谢姑娘，你抬起头来。”
谢涵听了这话忙抬起头，刚哭过的眼睛还有些水雾雾的，别说朱泓见了心疼，就连皇上见了也有几分不忍。
“谢姑娘，你以前认识哀家这个孙子吗？”
这话就有些难回答了，说认识吧，太后肯定得怀疑他们两个有私情，说不认识吧，旁边还有一个朱浵，朱浵曾经见过两次她和朱如松来往，因此，谢涵为难了。
“皇祖母，这事问我就好了。。。”
“你闭嘴。”太后拉下脸看了朱泓一眼。
“皇祖母，想求娶谢姑娘的是我，死缠烂打的也是我，跟她何干？女孩子面皮本来就薄，万一因为这件事她把我恨上了，不还得我费心去哄吗？”朱泓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
“朱泓，你再胡闹，信不信今日过后哀家让你永远见不到谢姑娘。”太后咬着牙说道。
熟悉太后的人都清楚，老人家是真生气了，朱泓自然也清楚，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好了，我们听听谢姑娘怎么说。”朱栩瞪了朱泓一眼，他也见不得朱泓这个没正行的样子。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嘛，他也想搞明白，谢涵心里属意的到底是谁。
因为这半天只见朱泓一个人蹦跶，谢涵是一句话没有说，且一旁的朱浵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总之，他有点看不懂这三个人的关系了。
“回太后，回皇上，臣女今儿是第一次见二王子，但臣女和二王子有过数次来往，皆因五年前臣女在乡下居住的时候。。。”
谢涵斟酌了一下，把她那年帮掉进河里的朱泓解围这件事坦承出来，包括后来朱泓打发侍卫找上门来答谢李福想把李福买走以及通过李福知道那个主意是谢涵出的并打发尹嬷嬷来给她送年礼酬谢她的事情一并说了出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从那之后，二王子每到年节都会打发尹嬷嬷来给臣女送节礼，但臣女的确没有见过这位二王子，所以臣女也不知该说自己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位二王子。”
谢涵这话也没毛病，她认识的是朱如松，并不是什么朱泓，自然也不是什么二王子了。
太后听了这话看向朱泓，“这么大的事情你方才怎么不说？好好的怎么会落水？那些侍卫是做什么吃的？”
“皇祖母，这人要倒霉了喝口水都会塞牙的，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皇祖母现在知道也不晚，这丫头厉害着呢，几句简单的话就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所以啊，我才觉得把这丫头娶回去肯定不会无聊，她肯定能管住我，不让我胡作非为的，还请皇祖母成全。”朱泓又跪了下去。
“你也知道你胡作非为？”朱栩瞪了他一眼。
“皇上叔叔，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不，我现在都学好了，这次在海宁我押运粮草还立了一个大功呢，皇上叔叔，我就不跟你要别的赏赐了，你就让我娶了这丫头吧，要不我老是惦记她，上了战场也没心思杀敌。”
“可这位谢姑娘的出身也太低了些，不如这样吧，就让她做小，皇祖母再替你寻摸个好的。”太后略一沉吟，说道。
她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的老妇，她是太后，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风浪经过了多少？所以她一听便明白朱泓那次受伤肯定是遭了暗算，至于遭了谁的暗算，不用问，闭着眼睛也能琢磨出来。
所以，看在谢涵曾经救过朱泓的份上，她免为其难地接受了谢涵给朱泓做小，因为做小就不用合八字，不用在意什么命硬不命硬了。
“别，皇祖母，这丫头第一条就说了不做小，皇上叔叔都已经答应了，您再这么逼她，岂不是让皇上叔叔言而无信？”朱泓忙道。
“可哀家要是就这样准了你的亲事，你父亲会怪罪哀家的。”太后也为难了，只好搬出赵王来。
“皇祖母，这事好办，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这事有皇上叔叔做主，我父王肯定不敢有异议；不说君，就说亲，我父王是谁，他不也是皇祖母您的儿子吗？所以呀，不管是君还是亲，这事你们两个都能做得了主。”
“罢了，哀家已经被你搞糊涂了，皇儿啊，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既然母后都发话了，那儿子就成全他们吧。”皇上也看出来了，这朱泓多半是和谢涵有了私情，否则的话不会如此急切。
再说了，今日这件事闹到这种地步，他也只能选择成全这两人，否则，谢涵只怕真的是无颜活下去了。
谁知皇上的话音刚落，朱浵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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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拆
知道是谢涵搭救的朱泓之后，朱浵更不希望这两人在一起，一个朱泓他就不好对付了，再加上一个皇上钟爱的谢涵，他就再无封世子的可能了。
因此，此时的朱浵也顾不得什么兄友弟恭了，他必须阻止这场姻缘。
“皇上，侄儿有话要说。”
尽管明知道朱浵要的话可能会对朱泓和谢涵不利，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朱栩也不能不让朱浵开口。
“皇上，侄儿不敢苟同皇上的说法，婚姻之事非同儿戏，自古以来遵循的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说婚姻是一件既正式又严谨的事情，可二弟如此胡闹，罔顾皇家的尊严，也罔顾谢姑娘的意愿，皇上不但不予斥责反倒予以成全，侄儿斗胆一问，倘若别人也有样学样，皇上该如何处置？是不是也会选择成全？若如此，天下岂不乱套了？若不然，皇上则要落人口实了，凭什么二弟可以选择成全，别人就不行？”朱浵跪下去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皇上叔叔不能代替父母还是说太后老人家不能做主？”朱泓问道。
“四弟，二弟说的没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凭什么你可以求我们就不可以求？要说渊源，吾和谢姑娘也有渊源，当年在大明寺的时候吾也记住了这个小女孩子。”朱渂开口了。
不过朱渂嘴里的二弟指的是朱浵，四弟则是指朱泓，他是按照这些在京城长大的堂兄弟一起排序的，在朱浵没来之前，朱泓是排序第三，朱浵一来，朱泓便是老四了。
“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二弟一会四弟的，吵得哀家脑瓜仁疼。”太后被两个孙子搞糊涂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糊涂，而是想借机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因为她也清楚，今日过后这件事肯定会传得满城风雨的，如果她不成全这两人，谢涵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她有几分埋怨起朱栩来，如果不是朱栩出的这个馊主意要给谢涵订亲，至于闹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吗？
可朱浵却并不想就此罢手，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皇祖母，这不是皇上叔叔和皇祖母能不能做主的问题，是朱泓罔顾皇家尊严死缠烂打的问题，是朱泓罔顾谢姑娘的意愿一厢情愿逼婚的问题。”朱浵解释了一遍，也直呼了朱泓的大名。
“死缠烂打怎么了？我愿意，我就喜欢她了，我就死缠烂打了，你管得着吗？”朱泓翻了个白眼，耍起了无赖。
“我是你的兄长，长兄如父，怎么管不着？还有，你怎么不问问谢姑娘愿意不愿意？”朱浵脸上挂不住了。
他一向是个优秀的人，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可朱泓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损他，他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要知道，他还有杀手锏没有用出来呢，惹急了，谁也别想好！
“这事简单，皇祖母，父皇，母后，既然二哥说四哥罔顾谢姑娘的意愿，那我们问问谢姑娘就好了。”朱济帮着打了个圆场。
众人听了这话这才转向谢涵，谢涵刚要开口，只见朱浵说道：“谢姑娘，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知你年龄小，有些话说出来未必知道轻重。”
“多谢大王子关心。”谢涵回了朱浵一丝苦笑，随即跪了下去。
“回太后，回皇上，回皇后，回各位娘娘，臣女年方十一，本是该在祖母身边撒娇的年龄，被误打误撞送来参选，已是无奈之举，本想着能在太后的寿宴上借点福气和喜气，以后的日子也能相对平坦些，可谁知又冒出了一个求娶的闹剧，臣女委实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臣女知道，今日过后，满京城的人都会传臣女和赵王的二王子有了私情，论理，臣女今日只能以死明志。可臣女却不能死，也不舍得死，因为臣女一死，臣女的祖母还得再次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臣女的幼弟也将失去他唯一的至亲和依靠，而臣女也有负父亲的嘱托，无颜下去见他，因此，臣女不能死。可臣女不死，也只剩下出家做姑子这一条路了，故而，为免太后、皇上、皇后为难，臣女决定盘发明志，等臣女送走祖母养大弟弟之后再落发为尼。”
“你敢，你要敢去做尼姑，我就去一把火把那家尼姑庵烧了，我看哪个尼姑庵敢收你。”朱泓忙道。
“那我就在家修行。”
“那我就去你家陪你修行，我都把你害这样了，我得负责啊。”朱泓忙道。
“皇上，太后，你们不觉得二弟的话有歧义吗？如果他和谢姑娘没有私情，他凭什么如此死缠烂打的？”朱浵说道。
“皇上，皇祖母，你们听听，有这样往自己亲弟弟身上泼脏水的亲哥哥吗？我不知道我要娶谢姑娘到底碍了他什么事，至于这样把我们两个往死里逼吗？”朱泓怒了。
“如果你们两人行得正，我逼你们有用吗？”朱浵也火了。
“我们有什么行不正的？我们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还是背后给人捅刀子了？”朱泓问完，又转向了太后和朱栩，“皇祖母，皇上，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和谢姑娘的确还有些别的渊源。”
接着，朱泓把他和谢涵那次在寺庙门口的第一次相遇说了出来，以及后来在茶楼的那次偶遇，因为这两次都有朱浵在场，朱泓想瞒也瞒不住，而以他对朱浵的了解，也猜到朱浵多半是想借此拿捏他们两个。
“皇祖母，皇上，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可方才皇祖母问谢姑娘的时候，谢姑娘却一口咬定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朱浵等的就是朱泓和谢涵自己承认这欺君之罪。
“回太后，方才太后问的是臣女是否是第一次见她的孙子，臣女回答说是，因为臣女和这位朱公子的两次相遇并不清楚彼此的身份，朱公子告诉臣女他名叫朱如松，并不是朱泓，所以也算不得是撒谎。”谢涵开口了。
说完，正惴惴不安地等着太后发话时，谁知旁边的朱济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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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成全
朱济一边笑一边揉着自己的肚子。
“朱如松，哈哈，朱如松，没想到四哥果然用上了这个字。皇祖母，皇上，母后，如松是四哥的字，这两个字还是大哥给取的呢，说四哥喜欢吃松子，干脆就做一棵松树好了。”
“六弟别闹，皇祖母还有话要问呢。”朱泓见太后的脸又黑了，劝道。
“太后，臣妾有罪，臣妾没想到这谢姑娘小小年纪心思这么复杂，不但女扮男装跑出去疯野，而且还满嘴的谎话，连欺君之罪都不放在眼里，早知如此，臣妾就不把她带到太后面前来，好好的一个寿宴都被她搅和了。”皇后见太后绷着脸，跪下去再给加了一把火。
“皇后婶婶，要说搅和，也是我搅和的，谢姑娘弹完琴本来是好好的等着领赏谢恩，是皇上叔叔说要给她找一门亲的，我这才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毛遂自荐，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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