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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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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早已大开,韩姥姥的手抚在雪白挺腹上,或轻或重把娃儿往下推,舜钰只觉痛得骨裂筋断,再是隐忍不住,尖叫着痛吟出声。
韩姥姥拿条软木给她衔着,让她吸气、用力、再吸气、再用力。
舜钰本能的照做,吸气用力、再吸气再用力,产婆不是说的麽,照她说的做,就能平安生下来。
心口连腹往下沉坠的痛,可觉身下水似乎流光了,孩子也不见产下,汗水迷糊住眼睫,她徒劳睁大双目,终于瞧清楚韩姥姥的神情,汗如雨下,面容凝重,另几个产婆眼里甚透几许紧张。
听得其中个嚅嚅低语:“她没力气了。。。。。。。两个在里憋着太久,只觉不大好了!”
“你再使些劲!”韩姥姥稳住心神,用力掐舜钰腿一把使其清醒,拿利话激她:“你要死也得把孩子生下来。”
舜钰吐掉软木,恍着眼问纤月:“钱大夫来了没?”
纤月忙回话:“来了,候在外头哩。”
“我没力气了。”舜钰喘息着吩咐她:“你让他开药给我吃。”
纤月连声应着往外跑,韩姥姥松开手,拍拍她道:“你歇会儿,若想见谁,我让她进来陪你。”
舜钰咽了咽口水:“要同陶嬷嬷说几句话。”
也就稍顷功夫,她的手指被双粗糙的手掌握紧,是陶嬷嬷的声音:“夫人定会没事的。”
定会没事的。。。。。。。谁知道呢!谁又能保证!
舜钰心底泛起酸楚,她总是劫后余生,生后遇劫,不是每次都能那麽好运的。
她要趁还清醒前,把想说的话说了。
“陶嬷嬷,你是最得二爷信任的。。。。。若是我此次熬不过,有些话托你日后见到他时,说给他听。”
舜钰不相信沈二爷被大火烧成一把骨头。
前世里她薨逝在朱煜重回金銮殿之时,所有君臣间的苟且,将随着她入土为安很快烟消云散。
而沈二爷助其复位有功,势必日后权倾朝野、富贵荣华无人媲及,他定会活得很久长。
反手抓紧陶嬷嬷,她哑着嗓道:“你告诉沈二爷。。。。。。我从没说过欢喜他,就是想让他吊着心,对我再好一些、更好一些,因为前辈子我们互相亏欠,可终究我为他死了,而他却过得好好的。。。。。。。没成想这辈子,或许又是我走在他前面,所以你告诉他,这辈子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还能遇见他,还可以嫁给他,每天只看着他就很满足。。。。。。。”
肚里繁密的痛潮翻涌而来,再说不下去了,纤月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过来喂她吃下。
舜钰觉得两辈子都没吃过这麽苦的汤药,苦得她精神为之一震。
。。。。。。。。。。。。。。。。。。。。。。。。。。。。。。。
相较房里的境况惨烈,外边人亦是坐卧难安。
一夜淅淅飒飒风雨渐歇,门窗缝透进清光来,闻得廊檐上飞来数只雀儿,啁啾鸣个不住。
所有人都满脸疲惫,却目光炯炯地坐着,连沈勉都支撑着不肯去睡。
听着房里呼痛声响了又轻,轻了又响,纤月一遍遍端汤药进去,面庞湿漉漉地,汗泪交杂。
田荣沉默不语地坐着,交叉的手指泛起青白。
秦兴站起身来回地走,用手使劲扒拉头发。
沈勉则拿着卷《地藏经》默默诵念,已不晓是第几遍。
婆子端来蒸熟的热糕,没有人动,搁在桌上兀自凉透。
“哇唔………………”忽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哭声,惊得雀儿扑簇簇扇翅,轻捷的飞过墙头去了。
第伍柒肆章 起疑心
韩姥姥手托孩子,麻利地拿剪子断脐带,擦洗净浑身血污,用襁褓裹了,递给纤月抱着,再收拾另外一个。全本小说网,HTTPS://。.COm;
三个产婆则替舜钰清理大差不多,其中个去把衣胞埋了,另个则喂她吃下燕窝粥。
舜钰虽疲惫不堪,依旧撑着要看孩子,纤月抱一个,陶嬷嬷抱一个凑到她跟前,因只有七个月,皆小得跟猫儿似的,哼叽声也像,阖着眼睛、皮肤泛红,胎发虽乌亮却稀松松的,怎麽瞧怎麽。。。。。。。
“有些丑呢!”舜钰流着眼泪笑道。
“啧!这麽好看的娃你说丑?!”纤月撇了撇嘴:“来福刚生下时,我想死的心都有哩,现在倒愈发瞧着顺眼。”
众人听得抿唇笑了。
田荣等几在外实在耐不住,打起帘子进来,秦兴给韩姥姥十两银,其他人分别五两银,还与他们各一匹妆花锦缎子,这在京城已是高门大户才会给的劳酬,皆喜出望外,说了许多吉庆话儿,再由翠梅领着去明厅吃用酒饭。
田荣仔细边量两娃,呵呵笑说:“和九儿刚生出来时一个模样。”又问是哪个生在前头。
纤月回他话:“先是元宝,他一出来,妹妹也就等不及。”
秦兴笑嘻嘻地:“真是折磨人的小少爷,听得他哭声起,我也忍不得哭了。”
有人说他坏话。。。。。元宝蠕蠕小嘴抻抻腿儿,泪花花地哭起来。
“可是饿了?”秦兴挠着头问:“奶娘找好了没?”
“还用你提点?”纤月睨他一眼,朝舜钰笑道:“说来也巧合,友邻五嫂子的四媳妇,年二十五,刚生的孩儿折了,奶水涨涨的,前些日同我就说好的,昨打探着这里要生,一早就来耳房里候着,再加韩姥姥领来的一个,足够够了。”
舜钰听得满意,不经意瞟见沈勉也在,手里还攥着卷经册子,眼圈发青,晓得也陪了一宿的夜,心底顿时很软暖。
纤月和陶嬷嬷抱着孩子去寻奶娘,舜钰让一众回房歇息,独留下钱秉义要同他说几句话。
四下无人,她方问道:“沈二爷在昭狱葬身火海。。。。。。。先生可有听闻?”
钱秉义蹙眉拈髯:“你刚诞下子嗣,身骨虚弱,好生静养才是,旁得勿要多想为宜。”
“怎能不多想呢!沈二爷是我的夫君、孩子们的父亲。”舜钰笑了笑:“他生死不明,我亦度日如年,因此想求先生帮我!”
钱秉义怔了怔,坦直说:“我只懂岐黄之术,为你调理身骨可行,旁得实在爱莫能助。”
“不劳先生旁的,就是为我调理身骨。”舜钰看着他一字一顿:“调理回南山初见面时我的身形及模样。”
也不待他问,接着道:“我要重回大理寺查明真相!更况昊王现正是用人之际,亦可助他一臂之力。”
钱秉义此时情绪跌宕,不曾想这等机密大事,沈二爷竟连她也不瞒。。。。。。。
欲要开口说些甚麽,却见她阖起眼眸已经睡着了。
。。。。。。。。。。。。。。。。。。。。。。。。。。。。。。。
武英殿,日正当午。
窗外浓云压顶,黑若夜半,无风起,枝条儿纹丝不动,夏蝉苦嘶。
殿内却很安静,只听见皇帝朱煜审阅奏疏的翻页声,两名宫女不紧不慢地打扇,御案前左侧立司礼监掌印公公魏樘、秉笔公公冯双林,右侧立内阁首辅徐炳永、工部尚书秦砚昭,皆来了许久,金鹤香炉里的龙涎香已缓缓燃至尽头。
“徐阁老你也看看。”朱煜神色阴鸷,随侍公公双手捧着一沓奏疏,恭敬地递至徐炳永的面前。
徐炳永腰板依旧挺直,额上却在冒汗,身上官服层叠,天气闷燥,又被刻意冷落好会儿,早已热得不行。
虽是万人之上,却倒底要屈居一人之下,还由不得他肆意妄为,垂眸接过一封奏折,见是言官的谏诤,面露不屑,草草翻阅。
随侍公公又捧到秦砚昭的面前,他接过从头至尾看的仔细。
朱煜眸光暗烁,半晌才慢道:“昭狱失火可是徐阁老所为?”
徐炳永心中暗惊,不知皇帝怎会这般想他,到底久经朝堂,甚麽风雨未曾历过,自是巍然不动,默少顷才开口:“皇上错怪老臣了,当日听闻昭狱失火,死伤数十,自是震惊难挡,正值削藩非常时期,平民心方能平天下,岂容出此大祸,吾当即上书奏折,请告三司会审查明真相,对纵火者严惩不贷,只北镇抚司拒从,定要皇帝下旨才允,是以胶着至今不得解。”
他撩袍端带跪地,沉声接着道:“不知是何人在皇上耳边谗谄侫邪,而疑起老臣来,吾请命彻查此案,自证清白。”
朱煜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语气却温和:“徐阁老快请起,殿内酷热的很,你年事已高不必太拘礼。”
两位公公上前将徐炳永搀扶起。
朱煜待他站定,继续道:“徐阁老多疑了,朕听闻起火那日你恰去过昭狱,是以随口一问。。。。。。。难不成朕都问不得麽?”
徐炳永愣了一下,立即恢复平静:“自然问得。。。。。。老臣那日去昭狱,是因。。。。。。。。”
朱煜摆手打断他:“徐阁老毋庸解释,朕信得过你。”他扭首看看窗外:“暴雨将至,你们退去罢!”
众人只得行礼离开,徐炳永甩袖走在前面,心里窝火,满脸戾气,跨出殿门,恰电击长空、雷打檐顶,整个皇宫笼罩于风雨飘摇之中。
秦砚昭走近他身侧,低声道:“徐阁老确实操之过急了。”
徐炳永蓦得瞪向他,简直气笑了:“你也信昭狱失火乃吾所为?可悲,吾虽有野心,却还未曾老糊涂!”
秦砚昭皱起眉宇,默了片刻道:“恐是中了金蝉脱壳之计,沈泽棠若被人救出,怕是要坏大计。”
徐炳永不以为然:“他纵被人所救,也是为时已晚!”
秦砚昭心一紧,欲待要问,忽听随侍太监尖细的嗓音,随声望去,他正对司礼监冯公公说了甚麽,风重雨浓,听得不甚分明,只见那冯公公辄身随其重往殿内走去。
掌印公公魏樘过来给徐炳永见礼,徐炳永并不看他,只冷哼一声:“如今皇帝对冯公公颇有重用之意,魏公公,你好自为之罢。”
魏樘脸庞发红,垂首不言,眸中泛起狰狞之色,迅即一闪而逝了。
第伍柒伍章 谋心计
冯双林由随侍公公引领朝西暖阁走,远远见得几个宫女垂手肃立窗门前,他便止步,背手站在廊上看风雨。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直至夏皇后从里出,被宫女太监们簇拥着离去,他又略站了站,才继续朝前数十步,进西暖阁。
朱煜闲懒坐于黄缎平金龙椅间,免去他的礼,指着御案上一个红漆雕花鸟盘,里搁一只碧玉光素盖碗、一只玉调羹,淡笑道:“皇后特地送来,朕赏与你吃!”
冯双林谢过,揭开玉盖,是碗熬炖金黄的药膳鸡汤,他拈起调羹,面不改色地连汤带肉吃得干净。
朱煜疑心夏皇后要毒害他,每送来的汤食点心都会赐与近身或朝臣吃,旁人不知,冯双林心知肚明。
朱煜看他半晌后,才言归正传:“昭狱那把火,我原疑心徐阁老所为,可方才在武英殿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似乎另有隐情。。。。。。。冯公公如何看?”
冯双林平静道:“徐阁老提议由他彻查该案,以自证清白,也未尝不是个法子。”
朱煜嗤笑一声:“锦衣卫属朕辖管、替朕直驾侍卫、巡查辑捕不法朝臣,岂容徐阁老及其党羽插指进来。“
冯双林默少顷,有些迟疑的语气:”我听闻些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就是。“
得朱煜允,冯双林禀说:”听闻昭狱火起当日,徐阁老与刑部周尚书带人亲自过审沈泽棠,夹、拶、棍、杠、敲无所不用及,离时其流血洒地、不见异动。臣斗胆思虑,沈泽棠恐受刑不过而死,徐阁老唯恐皇上怪罪,是以晚间寻人纵火,以掩真相!”
“他都敢大摇大摆进昭狱提人用刑,又岂会惧朕怪罪。“朱煜摇头冷笑:”徐阁老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朕的锦衣卫矣!他想以锦衣卫监守不当为由,弱灭我的后备,日后不得不由他摆布、倚仗他才能行削藩之举,若只是狂妄自大作祟,忍他一时倒未尝不可,若他暗生狼子野心。。。。。。。“
朱煜端盏吃茶,冯双林似恍然大悟,想想又道:“如今朝堂言官谏诤封驳数月不歇,民间更为动荡难平,此时倒需快刀斩乱麻,总要有个定论,以安抚人心为宜。“
朱煜颌首,慢慢道:”方在武英殿听过徐阁老一番话,朕倒有了主意。“
话至此再不详说,冯双林知他秉性,假使自己一味追问,定引他又生猜疑,遂把此事暂放下,忽而叹息一声。
”你还有甚话说?愁眉苦脸,有人欺负你?”朱煜玩笑问,这冯双林生得年少清俊,面如傅粉,唇红齿白,眼含秋水,在一众太监堆里很是夺目,更况谋才兼备堪能大用,自对他另眼相看,想必会遭人嫉蛝。
冯双林撩袍跪下:“臣性子温和谦恭,从无害人之心,不知怎地时常遭魏公公喝斥排揎,平素多加以忍之,近日却再忍不得。“
”这是为何?“朱煜挑起眉梢。
”不敢讲。“冯双林面起薄红,神情羞忿忿地。
朱煜看得心火辄起,随意道:”你说不妨。“
冯双林抿了抿唇:”魏公公四处编派皇帝与臣有龙阳断袖之情,数日前臣被皇太后拦在殿内叱问此事,臣道,皇上与皇后鸾凤和鸣,感情甚深,岂会与臣胡来;更况历朝更迭,郑昭君任所爱徐挚为相,国乱,上下不亲,父子失和;武帝与卫青藏私,外戚当道,皇权忌惮,另有武帝与韩嫣,仗宠逆行,祸乱宫闱,此些先例数之不胜,皇上饱读诗书,深以为训、岂会做下此等颠倒阴阳、有悖人伦、祸国殃民之举。皇太后这才饶了臣命,原想摒忍不声张,却接言官弹劾之状,只得请皇上为臣作主。“
朱煜听得心火骤灭,阴沉着脸怒道:”他仗着那点功劳,在皇太后面前恃宠而骄,终有日必会养虎为患,朕定要了他的命。“
冯双林连忙磕头谢恩,恰有掌事太监匆匆而来,凑近朱煜耳边嘀咕几句,那朱煜面露复杂之色,默少顷即命摆驾坤宁宫,背着手自去了。
冯双林慢慢起身,抚平衣摆的褶皱,唇角浮起一抹略带戾气的笑容。
这正是:计就月中擒玉兔,谋成日里捉金乌。
。。。。。。。。。。。。。。。。。。。。。。。。。。。。。。。。。
光阴如箭,转瞬暑尽秋来,大理寺庭前那株丹桂,早早开了花。
杨衍坐在桌案前翻阅卷册,抬手去端盏,盏内残茶冷水浅底,不由皱起眉宇,瞟了瞟侧边侍立的张步岩。该生在大理寺历事一年余,表现中庸,于他则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清咳一嗓子,张步岩连忙过来作揖:“杨大人有何吩咐?”
还有何吩咐?实无冯舜钰半点眼色,指指杯盏,张步岩顿悟,急忙执壶替他斟茶。
“听闻你与冯舜钰同为肃州老乡,且是友邻,私塾、府学、国子监共同窗,说来也算青梅竹马。”杨衍浅笑问:“你就没察觉她有些不对劲之处麽?”
张步岩暗忖这杨卿好不会用词,他与冯舜钰两少年,岂当得起青梅竹马之辞,却也不敢驳,想想回话:“冯生家境贫寒,学业却极好,也不见他有多努力,又擅拍马奉迎,很招人欢喜。”
说着便忆起屡屡被冯舜钰压于榜下的屈辱,心里就忍不住滴血。
杨衍不再理他了,吃口茶俯首继续看卷册,冯舜钰聪明狡猾的很,岂会再来自投罗网。。。。。。小胆子,就那麽笃定他会害她麽,他心性清傲,还不屑与这种无害角色勾缠。
忽听一路脚足声响,伴着叽叽咕咕说话声,显得十分热闹,不由沉下脸命张步岩:”你去看都是谁在廊下喧哗,再来禀吾!“
张步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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